《莫问向晚时》白衣楚楚
文案:
墨向晚是排行最小的,兄长的孩子都要唤他一声小叔,但是他的年纪比兄长的孩子还要小。
却只是一个不能入族谱的墨家人。
遇见一人,开始以为只是错意,而后发现原来可是有这么一种期盼,带着如同烈焰的爱意,他喜欢抢自己的,都是最好
不过的东西。
既然如此自是要一一讨回。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墨向晚,杜书绝 ┃ 配角:内详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山顶崖上坐着一个人,身穿破旧的衣袍,体型瘦小。
两只脚悬在崖下,毫无规律的晃动着,眼眸幽光凌厉。
他身后正站着一个人,剑尖指着他。
墨向晚转头看着那人,受了很重的伤,血侵染上了他灰色的衣,他用手摸着剑尖,凉意传至手指,他手缩了回来。
初秋的风,徐徐而来,吹起墨向晚发丝,他陪着笑:“大侠,有话好好说。”
说着又将身子轻轻往边上移动,他可不敢动,稍稍不留意便会掉入深不见底的山崖下。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人的神色变化,谁知那人却因流血过多晕厥过去。
墨向晚只能拖着这人的身体,艰难地走到自己的茅草屋中。
适才要杀自己,如今又要救他,他会不会做一回东郭先生呢?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将他的衣物脱下,露出健硕的身体,查看他的伤口,中的是墨家独门机关,淬上毒液的暗器,毒是唐门之毒。
墨家机关重重,寻常人难以进入,这人又进来作何,又瞧着他的脸上,年纪与自己一般大小吧,十三,还是十四?
稚嫩的脸上一抹煞白之色,命忧矣!
不过算他命大,碰到墨家百年难遇的天才,机关术与医术双绝的墨向晚,为何要唤墨向晚,他曾记得父亲每次见他都会念起李商隐的诗句:“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偶尔他也叹了一口气接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墨向晚是家里最小,母亲生他之时,已是四十又六。他兄长的孩子比他都大上几岁,每每听到他们喊自己小叔之时,他脸上都抽搐几许,只能硬着头皮应与着。
他出生之后,母亲便血崩而死,可想而知他的父亲为何会给他起这样的名字。想来是学着那汉朝汉宣帝那般,将自己的皇后许氏葬在高处,可以眺望长安,他的母亲也亦可遥望墨家堡,除此之外还有不待见他的含义。
说来也奇怪,他倒是十分喜欢这个名字,黄昏时分,落霞纷纷,甚是美。
他素来喜欢清净,很少有人打扰他,若是觉得山崖之上无趣,可以下山去,四处看看。
他正穿着母亲的旧衣裳,给这个要杀他的人包扎伤口。
暮色初至,山崖的月如此的圆,明日便是十五了吧。他依旧是坐在山崖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风中捎来几分凉意,山崖的落叶贴在他背上,墨向晚站了起来,他知那人已醒来。
于是走到屋内,只见那人要支起身子:“你还是躺着吧。”
杜书绝看着这个女子。是的对他来说这人就是一个女子,发丝垂下如同瀑布一般,秀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嘴角边上挂着梨涡,淡然的很。
开口说道:“你是何人?”
墨向晚低眉紧锁:“这话该是我来问你。”
杜书绝摸着自己伤口,看着自己裸着身体,慌乱地拉着被子捂住。
墨向晚凑近他,笑意更浓地道:“对,是我脱的。”
看着他这模样,墨向晚就是想捉弄他,还故意拉扯着杜书绝的被子。
谁知,一块玉佩丢在他的手中,也不知杜书绝哪里摸出来的,憋了半响,闷声道:“你是个女子,这样有辱名节!”
墨向晚有些不解,他何处与女子有相似之处,只不过是穿了一件女子的衣裳,披着头发。刚要开口解释,将玉佩归还给杜书绝。
杜书绝怎会收,推了回去,还冷然地说道“你若是不喜欢,丢了就是,本少爷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收回来过!”
他杜书绝是何人,江南第一富,就连皇帝对他们都要礼让三分。这天下的三分之二的贸易都归于江南杜家。
暂且不说钱财,就算是仕途,他杜家也出过高官,不然如何能在立足,成为第一大富。
他杜书绝可是被封了并肩侯的人,十二岁便上战场,十五岁便封侯。
在江南也是一段传奇,谁说杜家只有钱财与文官,这不是出了个将军,杜老太爷乐的合不拢嘴。
不久之后,便接到墨家的邀请,来参与五年一次的兵器榜争夺,夺魁者将会得到一件墨家铸出来的兵器。
正巧,杜书绝正是缺趁手的兵器,于是跟着自己的父亲来到墨家堡。
古来墨家机关术自是出名,且很是神秘,江湖与朝堂中也颇多传奇之说,但不曾有人见过,而墨家也只见有缘之人。不参与朝政党派之争,世人都只墨家机关术之厉害,却不知,如今天下第一的兵器,游龙剑便是墨家铸成。
铸剑之术与岐黄之术,墨家人也十分擅长,于是墨家便分为三个流派,分别为机关术,铸剑术、以及岐黄之术。而墨向晚却是三者都兼备之,且十分精通,只不过就算是墨家之人,也无人知晓他的能耐。
墨家人鲜少在外走动,如若出门游历,也是化名而行。归来也无人只他是墨家人。墨家在江湖声誉却是相当的高,一手医术白骨生肌,死而复生。机关术神秘莫测,铸剑术出神入化,不过第三者不为众人知。自然有老一辈的人参加过墨家兵器榜的人,自是知晓,墨家嘱咐不可对外道也,众人也遵守之。
江南杜家与神秘的墨家,本无交集,这要说来就是,墨家家主十分喜杜书绝,将他邀请而来,却不料杜书绝误入偃甲与机关之地,受了重伤,自己还以为被人追杀,见到一个人坐在山崖之上,还以为是他就是凶手,想来是自己多虑误解罢了。
杜书绝背着墨向晚,躺在别人的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那红彤彤的脸。
想起来,他母亲也为他物色几个大家闺秀,却不入他的眼,如今见到这个穿着破衣裳的女子就会喜欢上?
自然不是,而是为了保住她的名节,仅此而已,这玉佩可是给杜家儿媳的信物!为何他会如此做,鬼使神差?好男儿光明磊落,心中有家国,双足立天地。
墨向晚拿着玉佩,这玉的颜色,可是上等的玉石,扔了可惜,还不如自个收着,又问杜书绝:“你饿不饿,我做了些饭菜。”
“我是江南杜书绝。”
杜书绝?何许人,突如其来的,作为礼貌,随意回应:“墨向晚。”
要作为他的女人,自然要知道她的名字,看她那瘦小的模样,看上去也就芳龄十二,还是等她及笄在来提亲好了,杜书绝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他的伤口在左胸之上,伸出手,让墨向晚给他穿衣裳。
墨向晚哪里知晓他想做什么,更是不知他竟然将自己当做女子,而且还要娶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久久未见墨向晚动手,皱着眉头:“还不快帮我穿衣裳,我要去吃饭!”
墨向晚素来脾气好,才能由着他吆喝着,想着杜书绝是个有伤之人:“好好,大少爷,给你穿衣服,扶你下床。”
还不错,至少能一说就会,他杜家可是书香门第,可不能娶一个这样的不懂礼数的女人。
也不怪杜书绝,墨向晚生来瘦小,长相随了他的母亲,可谓比女子还美上几分,只是在杜书绝看来那算是清秀而已,因为他没有见过几个女人。
一从边塞回来,便来到墨家堡,军营中哪有什么女人,就算有,被风沙吹,日头晒着,其实也和男人差不多,杜母带他去瞧的女子,也没正眼看过别人,而他的母亲,不说也罢!
杜书绝刚吃一口野菜,很美味,心想着:“长得倒是不怎么样,做菜却是这般美味。”
还好墨向晚不知他所想,不然直接将他丢出门外,他也是一身武艺在身!
杜书绝吃饱,又让墨向晚扶着他往外走去。
外边风大,吹着他有些睁不开眼,月色冷冷洒下,他穿着墨向晚的袍子,有些短,毕竟他比墨向晚高出一个头来。
一只手搭着墨向晚肩膀,看着月西斜,看山崖下黑漆漆一片。
风偶尔吹来,枯叶飘落几片,树枝上站着几只乌鸦,叫了几声,被墨向晚用石子赶走。
杜书绝一脸不悦:“矜持点,不要扔石子。”不是女子所为。
墨向晚睁大眼睛看着他,此刻二人已保持着些许距离,风将杜书绝的衣角在月色中,吹得飘飘然。
“回去吧,风开始大了。”
杜书绝忽地,抓住墨向晚的胳膊:“杀我的人是不是你?”
眼神兀然浊了起来,多了些探究与询问。
此刻问起是否为时已晚?只见他眼角稍翘,眼眸幽光浮现。
墨向晚露出大大的笑,嘴角便两只梨涡更深:“你这也太笨了,看你自己中的毒,就是机关上发出的,箭淬的上的,怎么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