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得不佩服杜书绝的运气,他墨向晚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来,应该是误打误撞才进来,不然早就命休矣。
年少正轻狂,不知所谓,说的正是杜书绝。
墨向晚又看着杜书绝说:“不过你运气很好,不然早就死了,最好的运气就是遇到我!”
用手指着自己,如若遇见别人,可能他杜书绝已变为一副尸体,那机关上的毒,前不久他才研究出来,又遇见中了这种毒的人,正是巧。
杜书绝剑眉凌厉,两片薄唇中传来:“你的意思是我被追杀,自己还不知道?”
墨向晚又回头将他扶着往里走去:“那是偃甲人,只是被我那爷爷给他穿上衣服而已,只是木头,又不是人。”
也不知杜书绝能不能理解又道:“里面装了机关,几个螺旋,再加上一些线,融合变成啦。很简单的,改天我教你。”
杜书绝半信半疑,不过看着墨向晚的神色似乎不是骗他,几块铁片木头,竟然速度如此之快,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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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月色渐浓,树影慢染婆娑。
风吹打着窗口,一丝丝溜了进来,透着凉意。
杜书绝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有个人挤了上来,他嘟囔着:“这是不知羞耻!”
墨向晚又将他推进去几分,自己才躺着,睁开眼睛,看着一片漆黑,八岁开始他便一人住在这里,鲜少见父亲,因为每每见到他父亲墨秋寒的眼神,里面透着忧伤与不安,余下的都是沉默。
或许是因为他的缘故,自己的母亲才会死去,万般的内疚就这样埋在心头。
墨秋寒对他也是少了关心,不曾关注过,他的八年,全是在自家兄长的照料下才有了些乐趣。
八岁之时,墨向晚便觉得自己已是大人,可以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自己在山崖上生活着,吃着野菜,偶尔也施展轻功到附近的山头打猎,或者是一个人悄悄地下山去换些日常用品。
已是五年,他的亲人,没有一个人能进的了他布下的机关阵,因为他融合了五行八卦在其中,不只是单纯的机关术。墨家其他人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想知道也进不得。
山崖门口种上几颗桃树与桂花树,正处此时,桂花正飘着香,他一点点的吸了进肺腑,直到传至他的千躯百骸,如今身旁多了一人。
这人是见了面,不到一日的人,还睡在他的床上,发出浅浅的呼吸声。嘴角慢慢的往上扬,或许也该出去看看了吧,可能是他寂寞太久了?
恍惚间睡了过去,不知夜正深,雨正飘,风正吹。不知月在乌云后躲了起来,也不知有人在黑夜中抚着他的脸,冰冷的脸上,一个未成形的浅笑。
如同昔日,墨向晚起的很早,雾气笼罩着山崖,灰蒙蒙一片,新鲜的空气一口一口吸入肺部。
山涧取来一桶水,浇在自己种的蔬果之上,喇叭花的藤绕着树干,蔓延至地面,含着清晨的水珠,墨向晚采了一株,将里边的水分放入口中,很是甘甜。
他卷起袖子,光着脚丫,如同农夫一般在劳作着,太阳冒出山谷,他的裤脚已被染湿。
远处看着他的杜书绝,摇摇头,真的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吗?
瞧着那模样还真是丑,不过自古娶妻当娶贤惠,只希望墨向晚贤惠吧,他可不想如同他那些叔伯一般,多纳几房妾室,时而闹的鸡犬不宁,时而温柔乡忘怀。
这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他杜书绝只是一般人,有妻有儿便足矣,如若换做寻常人,想必很简单,对杜书绝而言,怕是难。
坐在摇椅上,杜书绝看着唐向晚提着袍子走过来:“你能不能换件衣裳,太旧了。“
唐向晚露出笑容,那笑容如同朝阳般温暖,令人难以忘怀,他放下木桶:“我这人比较念旧,喜欢旧的东西。”还有他没钱穿新的袍子,这些衣裳都是他母亲的,唯一一件出门的袍子,正穿在杜书绝身上,虽然有些不合身,倒是也看得过去。
杜书绝也不强迫他,退了一步:“那就将头发挽起来吧,不然半夜可要吓到人。”
“这里可没别人。”
说话间,进了厨房,端出了做好的粥以及桂花糕,还泡了一壶不知名的茶,冒着雾气,氤氲了杜书绝的双眼,一股清香之气,不经意间弥漫开来:“好香,这是什么茶?”
墨向晚看着他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山上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茶,反正没毒。”
杜书绝自是不相信他的话,撅了一口:“这不是岁寒三友吗?”
“哈哈,你说是便是吧。”
他虽然穷,倒是会弄这些。
起风了,吹来一张纸,杜书绝取来看看:“这字真是好看,清瘦也很有力。”
“多谢夸奖。”
墨向晚站起来,作揖。行的不是女子礼。
杜书绝虽有些不喜,却也压得住。
点起一缕青烟,赶走屋内湿气,墨向晚看着吃着桂花糕的杜书绝:“你什么时候走。”
杜书绝冰冷的脸上,又附上几层寒意:“你这么想我走?”
“那是,我这里机关重重,你若有出去,我为你带路,不然真是出不去了,再说你只是失血过多,伤的不重,可以行走的。”
杜书绝靠在摇椅上,一摇一摇,闭着眼说道:“我若是不走呢?”
墨向晚驻足,转头看他,久久不曾说话,拿起一片桂花糕吃了起来:“我养不起你,不走的话,只能等着饿死。”
语气平淡透着无奈。坐在摇椅上的人忽而跳了起来,睁着大眼睛,眼眸中充满着怒意。
墨向晚很是委屈,脸皱在一起,可怜巴巴地说道:“可以养你几日,不过必须得走!”
低着头不敢看着那双眼睛,他只是说了实话,米缸快见底,又不是什么圣人,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饿着自己。
那冷厉的声音,透过他的脑海:“你觉得本少爷是需要你养活的无用之人吗!”
墨向晚很有诚意的点头,随后若无其事的道:“这一日不是我养活吗?就差给你喂饭了,还抢我的床睡,你还有理了。”
声音很低沉,伴着几分无奈,他向来不善与人争辩什么。
杜书绝直直坐在摇椅上,继续摇晃着:“那你就养着,爷以后加倍还你。”
墨向晚觉得自己将事情弄得处于僵持之状,柔声说道:“你来墨家应该有要紧的事,不应该留在我这虚费时光。”
杜书绝似乎想起什么来,他不见这一日,他的父亲杜金峰一定正在到处找他。
如他所想,杜金峰正在四处寻他,已是整夜未眠。
看着机关之地的血迹,想着杜书绝应该是误入此地,于是请见墨家家主,希望能帮忙寻找。
墨家的紧急信号发出,正在各处寻觅杜书绝的踪迹。
墨家家主墨铭轩抚着雪白的胡须,看着血迹,又查看机关叹息道:“若中了机关之毒,墨家也无人能解。”
杜金峰脸色惨白:“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墨老太爷想想办法,我就一个血脉啊。”
“先找到人再说吧。”
墨家家主拐着拐杖,弓着背看着杜金峰。
杜家一直想着出一个将军,取名杜书绝,只是书绝,不是人绝啊,虽说战场凶险,还不是能回来。墨家的机关如此厉害,上边的毒却不是墨家的,而是蜀中唐门之毒啊。
众人跟随着血迹,来到山崖门前,却不得进,里边机关重重,还有阵法,已有人进去出不来,崖前迷雾萦绕,未曾散去。
晃晃又是一日过去。
响午,秋风送来凉意,落叶随风,聚了又散,桂花落了几朵,幽香缕缕。
墨向晚捡了桂花,正在准备做桂花酿,又在桃树下挖出前年埋下的桂花酿。
刚刚打开酒盖,喝了一口,酒香悠然,散发尤甚。
被香气引来的杜书绝已站在他面前:“你喝的是什么那么香,给我也来一些。”
说着便抢了过来:“这酒绵甜,好喝的很。”
墨向晚笑着道:“那是,若是烧热了喝,甚是好。”
此间二人已温起酒,不过这一坛酒大抵上都是被杜书绝抢着喝光。
墨向晚看着他,嘴不由得吧唧下,吞着口水,反正还有好几坛,不能让这家伙知道,抢了床,还来抢酒喝。
杜书绝斜视着他:“你年纪小,不能多喝,都给我。”
整个酒坛都拦在怀中,这酒不醉人,喝了还舒服,躺在椅子上,合眼歇息。
墨向晚无奈的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呢。”
“不走。”
杜书绝与他较劲。
墨向晚坐在地上,就在杜书绝边:“你床也抢了,酒也喝了,我的东西你都抢了,没东西啦。”
忽而,杜书绝睁开眼,被酒气晕红的双颊,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冰冷,难得温声说道:“我给你的玉佩,比这些都值。”
那个东西是拥有整个江南杜家的标记,殊不知,杜家的儿媳也可代为掌管杜家,而他作为杜家的继承人,又是并肩侯,自是常年边关镇守,他的娘子当然要掌管整个杜家上下,只是有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