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炎端详了石墨言半天,发现她真的没有被什么附身,才低吼道:“我的原则,你知道我的原则你知道我洁癖你还和她纠缠?”
“你也说是纠缠了,纠缠就是我有份她也逃不了。你自己看不住她,倒是跑我这里闹,你用不用跑到老爷子那里告诉他你和我抢一个女人?”一口气喝光牛奶,石墨言重重的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慢悠悠的追加了一句:“我也对柏宁说过,如果她不想去,她可以辞职。”
柏宁还真就没想过秦星炎能放下自己得工作跑回来,所以当她看到站在门口披星戴月的秦星炎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可惜柏宁没有被这样得感动冲昏了头脑,秦星炎的脸特别黑。把秦星炎让进屋子,柏宁刚要去烧点热水让秦星炎泡泡澡,哪里知道一直恪守着规矩的秦星炎竟然主动抱住了她。
“星炎?”看着秦星炎的双手在腰间环绕摸索,柏宁的声音就如同烧沸的水,热气蒸腾。
“嗯?”贴着柏宁脊背,伴随着水声,秦星炎的声音若隐若现。
“你乖乖去客厅等会儿,我给你弄好水,叫你。”柏宁转过身体,看着钻进自己怀里的秦星炎哄着。
“柏宁,你辞职好不好?”这是秦星炎对柏宁第一次提出一个明确的要求。
秦星炎觉得柏宁就算拒绝,也会很婉转,会找很多的借口,会尽量让她舒心一点,谁知柏宁却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行。”
“为什么?”秦星炎从柏宁怀里跳出来,大声质问。
“因为我的家在那里啊,即使没有这一次调动我也会回去的,只是时间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城市生活一辈子。”柏宁看到秦星炎瞪着双眼,有点害怕,又有点委屈。
“什么意思?你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安家落户?”秦星炎觉得老天爷应该在这个时候下起瓢泼大雨,这么大一个雷打下来,没有雨映衬着,岂不是枉费了柏宁的这一番苦心。
“星炎你听我说。”眼看着秦星炎有点要发狂的先兆,柏宁决定缓兵。
“说什么?如果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是石墨言是不是你就会就在这个城市?是不是今天你说的话就会完全不同?”
“你说什么呢,我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星炎,石墨言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不理智……”柏宁想扶着秦星炎离开这个狭小的卫生间,没想到秦星炎一把打开她的手,怒气冲天的喊道:“你不敢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你知道答案会让我难以接受,对不对?”
“不是,那是一个假设问题,这样的假设问题根本不值得我回答。”柏宁也生气了,好好的一个秦星炎突然间的转变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柏宁一吼,秦星炎更是伤心和委屈,石墨言说的话本来就刺痛了她,是的,她做了一个她最不喜欢的自己,一类她最看不起的人,可是如果最初石墨言和柏宁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如果石墨言没有玩那些心机,她又怎么可能偷偷的寻找肖舍,怎么可能给肖舍发了一个邮件,秦星炎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做过的事,可是今天面对柏宁,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不平衡,是的,自己在心里一直都不平衡,不平衡的是石墨言和柏宁拥有共同的过去,她们拥有对方最真实的笑容,她们在心里可以给对方最诚实的反应。
秦星炎哭了,这一刻,面对着柏宁秦星炎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和柏宁永远不是石墨言和柏宁。
那张扰了她的心的照片里柏宁开朗幸福的笑容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因为那是那段属于柏宁与石墨言的时光留下来的痕迹,而今天,不管柏宁笑的多么开怀,她也是一个没有石墨言的柏宁。
有些事,终究还是想通了,也就过去了。
☆、离别前夜
柏宁走的前一天,秦星炎搬回了自己的房子住,看着已经空荡荡的一室一厅,秦星炎多少有些伤感,人有情,物件也是有情的。
临别前的晚上世哥给柏宁办了一个送别会,技术办的一帮人都来了,世哥提议柏宁可以携眷,秦星炎拒绝了,她想柏宁这个夜晚玩的开心一点。
酒足饭饱的一群人又拉拉扯扯的去唱歌,路上宇文乘和柏宁相互搀扶着走在队尾。
“柏宁,石墨言为了把你调过去真是煞费苦心啊。”因为在饭桌上牙签开玩笑说柏宁的命好,这回升职加薪还能回老家照顾爹妈,不用在异地他乡苦苦拼搏,却不知前路如何。宇文乘知道的毕竟多一些,他看到柏宁当时抱着酒瓶子笑得特别不自然,怕她还为石墨言调走她不开心,所以来劝她。
柏宁虽然喝的有点高,却还是有理智的,她笑眯眯的拍着宇文乘的肩膀说:“想多了不是,宇文乘,一会儿我给你唱首歌,你听懂了这首歌就是听懂了我。”
宇文乘听见柏宁要唱歌,忙说:“哎,你就直接告诉我歌名得了。”柏宁的歌喉宇文乘可是领教过,想当初柏宁一曲震关东,当时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弟学妹们就差没把塑料桶套在头上,以防天空飞过的小鸟崴了脚丫子掉下来砸坏了自己。
柏宁自然知道自己曾经恶劣的事迹是给这个学弟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她安慰的拍了拍宇文乘的肩膀,说:“这一次,保证能让你动容到落泪。”
宇文乘不想扫她的兴,瘪瘪嘴,没说话。
进了包厢没一会儿,柏宁就被灌了不少酒,加上之前在饭店喝的,柏宁有些头晕了,看着这些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兄弟,这次自己离开了技术办,就是天涯海角,再相见也不会像日日相对那般光景了,想到这里,柏宁眼眶一酸就落泪了。
她一哭这帮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免伤感,几个人勾肩搭背的唱了一首《朋友》,宇文乘坐在角落里听着这帮人的歌喉,真是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
一曲终了,世哥逗还在擦眼泪的柏宁:“最初我们都以为你能做咱们公司的女婿呢,没想到最后你却做了表女婿,不过柏宁,即使这样,你这魅力也是我们没有挖掘到的啊,石总竟然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柏宁摇摇摆摆的站在世哥面前,摇着头说:“你只知道齐人之福好享受,却不知这福气里有多少情非得已。唱歌。”
随手拿起一瓶酒,柏宁看着屏幕上渐渐浮现的歌名,一口气喝了半瓶。
曲终人散,柏宁知道有个叫秦星炎的人在等着她。
可是,这一刻,柏宁又很想看到石墨言,甚至柏宁很想抱一下她,为了这十年,真真正正的画上一个句号,脑海里是和石墨言相识,相知的过程,还有那些远离,自己默默守望的时光,渐渐的,多了一个秦星炎,时光,令十年之后的柏宁少了一种由心而发的冲动感。
“言言。”醉倒的柏宁一直在唤着。
看着躺在沙发里不停的掉眼泪,不停的呼唤的柏宁,世哥偷偷的问宇文乘:“她这是叫谁呢?我们应该给哪个打电话。”
宇文乘也犯愁了,明知道柏宁这个时候舍不得肯定是石墨言,可是秦星炎毕竟回来了,如果柏宁一夜未归,会发生什么,他还真想不到。思来想去,宇文乘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没一会儿,手机收到了回复:我很快到。
宇文乘松了一口气,对世哥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管,只当自己喝多了。”
世哥看看柏宁,有点不放心,宇文乘笑着宽慰道:“放心,我只给一个人发短信了。”
热闹的包房里,柏宁不停的旋转,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色彩斑斓的万花筒,映衬着光怪陆离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人群,稀奇古怪的事情。
石墨言推开包房门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柏宁拿着麦克一脸泪水的唱着《相见恨晚》。
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
到今天才看见
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
如此短暂的情缘
看着天空不让泪流下
不说一句埋怨
只是心中的感概万千
当作前世来生相欠
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
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
我不奢求永远
永远太遥远
却陷在爱的深渊
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
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
在爱与不爱间
来回千万遍
哪怕已伤痕累累我也不管
如果石墨言今天没有看到柏宁唱这首歌,石墨言会以为对于柏宁来说,她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已经过去,就在那个夜晚,柏宁说分手的那个夜晚,石墨言彻夜难眠,抓心挠肝,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幻想着柏宁和秦星炎的各种恩爱甜蜜,演习着自己在看到那种情景时要压抑自己,不要暴跳如雷。
在石墨言的世界里,石墨言可以不爱柏宁,但是柏宁绝对不能比她先离开。
这是一种偏执的占有欲。还是一种恐惧被遗弃的孤独感。
虽然承受着这样的折磨,石墨言还是傲然的站在了柏宁的面前,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煎熬,没有人知道她被爱恨交加的感觉折磨的几乎失去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