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见柏宁已经踏出一步,石墨言忙站起来拉住柏宁。
柏宁回头看着石墨言,只见石墨言把空了的饮料瓶又倒了一下,看着瓶子里的饮料彻底清空了,石墨言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不怕把包弄脏了?”柏宁忍不住问。
石墨言撇撇嘴,没说话。
去秦星辰家的路上,柏宁问了一下金妤的情况,石墨言说金妤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对于她的感情问题倒是没有多说。
柏宁也没有问,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戴左与秦星辰怎么走到了一起,柏宁想起来秦星炎曾经在电话里说她十分不满意秦星辰的选择,也不喜欢戴左如此做事的方式。
柏宁大概说了一下,石墨言听了只是笑。
到了秦星辰家楼下,石墨言突然问柏宁怎么看戴左。柏宁想了想,回答道:“也没什么,她们只要是你情我愿就好,我不能因为金妤在戴左之前就觉得戴左在这件事上做的有什么问题。”
石墨言笑着跟了一句:“感情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先来后到,要说先,戴左是星辰的初恋呢。星炎在这件事上太较真了,我倒是觉得,如果星辰和戴左在一起会觉得轻松点,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柏宁听了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因为石墨言那先来后到的评论酸酸涩涩的。
再见秦星辰,柏宁觉得她真是比以前笑容多了一些。
柏宁坐在客厅看见戴左和秦星辰就像两个调皮的孩子,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偶尔推推搡搡,两个人都是笑容满面,真是看着也觉得很替她们高兴。
吃饭的时候,石墨言接了一个电话,是肖舍打来的。没一会儿,肖舍就拎着红酒上了楼。
秦星辰对肖舍没有好感,柏宁这么不通透的人都能感觉到秦星辰对他的距离。石墨言也很沉默,一顿本是开心的饭局突然就沉寂了。
几个人意兴阑珊的吃了饭,坐下来喝茶的时候,肖舍对柏宁说道:“听说你要调走了?”
柏宁听了一愣,自己调职自己怎么不知道。
柏宁皱着眉头去看石墨言,石墨言端着茶杯,也不抬头。
“是么,这么大的事,我还真不知道。”柏宁只好回头对肖舍说。
“啊,估计明天宇文乘会找你的。这个决定是我和言言一起做的。对了,你不知道吧,你这一次是回你的家乡,言言说你知道应该很开心,因为你在这里一直不是很习惯。”肖舍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哦。”应接不暇这些信息的柏宁只能呆呆的去看石墨言。
石墨言好像接收到了,她慢慢的放下茶杯,看着柏宁说:“是啊,那边的政府机关要架设网站,我们要派一个小组过去常驻,我和宇文乘商量过,由你带队。当然公司会给你升职的,以后你就是那边的总监。”
石墨言公式化的言辞真是把柏宁震的不知所措,或者是柏宁这个时候觉得石墨言有点不知所谓。
“你和他商量过,和宇文乘商量过,那你找我商量过没有,你找秦星炎商量过没有?”如果不是秦星辰和戴左也在这里,柏宁可能真的会暴怒。
看着忍着怒火的柏宁,石墨言淡淡的陈述:“这是公司的决定,肖舍是公司的董事,他有权利参与到公司的决策里,宇文乘是你的领导,我们找他商讨是因为我们需要知道你有没有能力担任这个职位,至于你,宇文乘明天找你你可以拒绝。秦星炎,她是你的家人,不是我们公司要考虑的范围。”
“所以呢?所以我没有权利拒绝对不对?”柏宁看着这个公式化的石墨言已经满腔怒火。
“你有权利拒绝,你可以辞职。”石墨言躲开柏宁的目光,安静的说。
☆、缘分
你可以辞职!
这句话好像有威逼迫协在里面,柏宁看着沉默不语的肖舍和试图圆场的秦星辰,笑着对石墨言说:“既然组织上这么信任我,我自然服从调配。今天也不早了,我要回去和星炎通个电话,报备一下。我就先走了。”
秦星辰和戴左听见柏宁要先走,一直把她送到楼下。
楼道里秦星辰想替石墨言说点什么,每一次都被柏宁给岔开了。
看着柏宁上了出租车,戴左对秦星辰说:“石墨言这次做的有点太绝了,怎么她们去旅行回来就都变了样子啊?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秦星辰摇摇头,她是拿石墨言没有办法的。石墨言想的事情和面对事情的时候做出的一些选择与举动很多时候都会出人意料。
上了楼,石墨言正在穿外套,肖舍已经穿好鞋在门口等着呢。
“这就回去了?”秦星辰问石墨言。
“是啊,回去了,戴左,星辰,看到你俩在一起很快乐,让我也感觉很幸福。”石墨言套好衣服,看着秦星辰和戴左说。
“说什么呢,这么煽情,不太像你。”秦星辰害羞了。
“我是有感而发。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做出你们这样的选择。祝你们幸福!”踏出房门,石墨言回身对站在屋子里的秦星辰和戴左说。
出了居民楼,石墨言把车钥匙递给肖舍。“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石墨言的微笑在肖舍眼里很虚伪。
肖舍因为她的笑容生出了难过,好像有些话今天不告诉面前的这个女人,以后再说她也未必可以听得进去。
“言言,自从我回来,你就躲着我。我知道我领完结婚证就离开你是我不对,但是现在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走了,我们两个人好好的守着对方生活不好么?”
“不好。”石墨言看不起肖舍这时流露出的心痛和挽留。
“为什么?你还怪我对不对?我可以用我的行动告诉你我真的不会再扔下你!”
“肖舍。”石墨言平静的打断肖舍的保证,“你还不明白么?现在不是你用行动来证明什么我们就能回到我们结婚的那个时候,我对你没有当初的感觉了,这么多年,我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离开我,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会不会很幸福,可能我还能为你生个孩子,你去管理公司,我就不用再因为应酬成为别人眼里用手段用美色去获得利益的女人,我可能会像秦星辰那样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然后回家和爱的人在一起,也可能像星炎那样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可以天南海北的走一走,但是我都没有。这么多年,我只有守着公司,守着父亲,守着我们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特别想问问你,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了你所谓的自由可以把我一个人扔下,那么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选择我的人生?好,你们说不可以,我的人生由不得我选择!没关系,你们谁也不用给我选择的机会。你,父亲,秦星炎,你们所有的人都没有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可以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声音哽咽的石墨言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冷冷的看着肖舍,看着他问道:“现在我只想自己安静一下,这么简单我可以自己决定吧?”
坐上出租车的柏宁并没有回家,她也没有给秦星炎打电话。
关掉了手机的柏宁来到了江边,两岸的灯火飘飘烁烁,柏宁站在栏杆旁边看着没有散去的人,有小孩子拉着爷爷奶奶的手一路叽叽喳喳,就像上学的时候石墨言拉着她没完没了的说着无聊的话题,柏宁那个时候很喜欢叫她:小麻雀。
小麻雀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天空,柏宁很想为石墨言开心,开心她想得到的终于得到,而该舍弃的终于可以狠下心舍弃。
“师姐。”是这个城市太小,还是人的心太小。
柏宁看着石墨言边走边盘起了被风吹散的头发。
“你怎么来了?”柏宁靠在栏杆上看着石墨言渐渐的走近。
石墨言学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看着她,“从星辰家出来觉得胸口闷闷的,想来这里走走,也许吹吹风,就会心情好一点。”
“那!心情有没有好一点?”柏宁逗她。
“没有!如果你能给我买一个棉花糖,我的心情可能会好一点的。”石墨言作怪的指着不远处的摊子。
柏宁摇着头说:“哎,一个老总难不成吃这么小孩子的东西。”虽然如此,柏宁还是掏出钱包向摊子走去。
夜风兮兮,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味道,柏宁看着石墨言走在自己的右手边,一只手拎着包一只手拿着棉花糖吃的津津有味。
“吃脸上了。”柏宁掏出纸巾递过去。
从棉花糖里探出头的石墨言笑的很开心,柏宁见她没有手接纸巾,只好替她擦。
“小花猫,不对大脸猫,”柏宁绝不放过调笑石墨言的机会。
“喂,什么大脸猫,你脸才大呢!”石墨言不解风情的回嘴。
“哎,石墨言,你怎么用包打我。”
“用包打你,你不要让我抓到你,我会用高跟鞋踢你的哦。”
一跑一追的两个人呼喊着,柏宁跑了一会儿,看到石墨言还举着她的棉花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大笑:“你是有多爱吃啊,好了好了!我们坐下来,让你好好享受一下你的棉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