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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 完结+番外 (千载之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春蕊直立起麻木的双腿,连招呼都没打,赶忙逃离开了这个憋闷窒息的屋子。此刻,就独独剩下安容一人坐在木椅上,想些什么。

许久许久,安容嘴里才冒出一句话来,“骗子!”然后走到桌案前,把那张题有诗的宣纸撕得粉碎。

隔了些日子,赵明朗来了,一身轻衣便装,从头到脚透着清凉,手里提溜着一个食盒,带着他爹娘给安容备的青梅酒和一些甜食糕点。

来的时候,安容正在看书,并没有过多理睬赵明朗。赵也不客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在他屋子里左转转,右逛逛,手里还捏了块自己带来的糕点。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安容还是一句话没说,瞅瞅这架势,赵明朗觉得安容不太对劲。

“今儿怎么一句话不说?谁惹你了?”

“看书。”

赵明朗嘟哝句,“等着吧,看成书呆子,连燕燕都不要你。”

安容没搭腔,赵明朗又自顾说道,“那青梅酒是我娘酿的,五月份的青梅,现在喝正是好时候,还有桌上那糕点,那是燕燕让我带给你的,难得这丫头还心心念念着她的安容哥哥。”

安容这才有了点反应,放下书,“替我谢谢赵姨和燕燕。”

“说到燕燕,她前几日还问我你的事呢。对了,你跟……”赵明朗迟疑下,继续说着,“你跟那个龟奴断了吗?”

所有的伪装,瞬间分崩离析,安容心里的那根弦终于绷不住,彻底断了。他原以为自己可以一切无事,原来,竟是他异想天开了。他想阿七,想捏捏他的脸,笑话他瘦得皮包骨头;想给他看那首诗,然后告诉他,喏,你的名字藏在诗里面;他还想给他买好多西瓜……

“你今儿到底怎么了?”赵明朗从没见过安容像此刻这样,因为他的眼睛里竟然氤氲出了水雾。

“明朗兄,我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诗出自新曲二首。
最近写了点后面的剧情,安容还是那副样子,云淡风轻地伤害着人,所以不要觉得他可怜!他后头还干了许多犯浑的事儿……我都想打他了!
今天上榜了,在分频红字里看到我的文了,有些开心~





第42章 桑梓之地
“你难受什么?”赵明朗的眼睛像鹰一般紧紧盯住安容,不放过他的半点表情变化,如若可以,他甚至想撬开安容的心,看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糊涂心思。

安容愣住了,抿唇不语,脸上的痛楚变成了恸心的麻木,没有接赵明朗的话,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自己的内心,阿七走了,他该无视的,可自己偏偏要命的难过。

赵明朗不死心,复又问道,“你到底在难受什么?是因为那个龟奴吗?”

空气瞬间静默,安容没点头,也没摇头,赵明朗心下却清楚了,他觉着眼前的人多半是疯了。许多年前,他的爹娘把安容救了回去,他爹跟他说,这孩子包袱重,心事藏得深,难易动情,人生道路上比别人要走得累些,让他多担待点安容。

这么些年,他一直都觉着他爹说得对,料得准,可是这会儿,眼前的人却让他疑惑了,这人哪里是难易动情,分明就是个情种,这情他不但动了,而且动得深了。

赵明朗收回往昔的思绪,叹口气,“你一定是在这儿呆久了,身子出了毛病。”

“明朗兄,你帮我……去找找他。”灰败的眸子里全是死气沉沉。

安容的性子,他赵明朗摸不准,但有一点他可以拍胸脯断言,这人少年傲骨,自视甚高,从不轻易求人。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低贱的人开口求自己。原来,这人生的戏,他赵明朗竟连半分都未曾参透。

“他存了心想走,你就算把他找回来,又能如何?难不成关上他一辈子?”

“他怎会存心想走?他只是在跟我闹脾气……”这话似幻似真,黏糯软语,恰似一袭温柔的江南风,也不知是说给赵明朗听的,还是自我的宽慰之言。

情痴之态,无关风月,自然也无关这炎炎夏日,可赵明朗偏偏想撕开那层花团锦簇的伪面,再清清楚楚提点安容那些内里的残忍——

“他回来了,他将如何之于你?男宠?仆人?还是你安容日后携手一生的爱人?”

“我不知道……”

赵明朗冷笑一声,“我答应你,帮你去寻他,但是有些事,别玩过头了。”然后便走了。

这间屋子,风过无声,人走无踪,就连窗外的蝉鸣声都像是闻不见,一切都归于清寂,以前这屋子里还有一个阿七,窝在床上,偶尔说几句话,虽然自己不大理睬他,但屋子里总算有点动静,这样就像有活的气息了。

安容走到桌子边,打开了赵明朗送的那坛青梅酒,就着坛子喝下一口,只有酸甜味儿,哪里有半点酒味儿……到底醉不了人。

无事的时候,安容喜欢盯着窗外的那颗老槐树,枝桠旁逸斜出,但是却缺了一根,看在眼里着实不美观。渐渐的,安容眼睛扫到别处,却看见了搭着小包袱的秋官,最终没忍住,跑下了楼。

对于面前突然冲出的人,秋官本能地感到厌恶,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这人又逼近了几步。

“你去哪儿?是不是去找阿七?”

秋官面容无波无澜,很平静地说,“我回老家。”

“阿七也在你老家?”这话安容问急了。

“不在,我也不知他在哪儿。”秋官犹豫下,从包袱里掏出了阿七留给她的那些钱,“这些钱,还给你。花了二十两买回了卖身契,还剩四百八十两。”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阿七的钱是谁给的。

安容看着那些颇有份量的钱,不由涌上一股妒意,他连这个小丫头都替她打点好了,却连半句话都不曾留给自己。

“你收着吧,他给你了便是你的了。”

安容转了身子走回去了,后面传来秋官的一句话,她是吼出来的,声音很大,一字一句安容听得甚是清楚——“你有钱也不要瞧不起阿七,阿七是个好人,比谁都好!”

他是好人,而且还是个木楞的老实人,但凡自己言语稍有狠意,阿七总是垂个头,样子极为可怜,但从不跟自己争闹,他一直都很听话的,唯独这次……

拜托赵明朗的事儿很快就有了消息,赵氏门徒众多,各方各地分布的眼线多,凭着安容画的那张阿七画像,很快就有人在沭阳县发现了阿七。

听到这处地方的时候,安容自嘲一笑,那人跟自己说过无数次要带自己回老家沭阳,可自己偏偏没放在心上。但凡自己稍微上点心,不难猜出他是去了那里。

赵明朗临走时,问了安容一句,“现在知道他在哪儿了,你是要把他找回来吗?”

“嗯。”这话安容没有迟疑,阿七就该呆在他身边的。

阿七的钱几乎都留给了秋官,身上只带了三两银子,便回到了老家沭阳县。

家里不包括阿七,还有他娘、大哥和小妹三个人,那三人关系倒好得很,一看就是和睦的一家人,偏偏他们,都不待见阿七。每每想不通时,阿七就劝自己说,兴许自己上辈子造了许多孽,这辈子才娘不爱,兄妹不亲的。

但是啊,总归也是他阿七的家。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况且他除了这里,好像也没地方可去了。

齐母正在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纳鞋底,跟一旁扫地的齐小妹,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家常,二人看见栅栏外站着的灰头土脸的阿七,面上也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倒是齐母,刚刚还挂着笑容的脸,当下就变得乌云密布,深深的刻薄。

阿七很知趣,知道旁人的不喜,话语声完全没有风尘仆仆的张扬,只是懦懦地说,“我回来了。”

齐母冷视了眼阿七,没理他,继续跟齐小妹说着话,只是这话语冷腔冷调,不知是在膈应谁。

虽是意料之中,但阿七心上微微有些刺疼,他尴尬地杵在那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齐小妹倒是先开口了,“你回来了,可家里没你住的地方……你之前住的屋子用来放杂物了。”语气不咸不淡,但至少没有齐母那般刻薄。

阿七愣愣的,有点局促,“我……我有带钱回来。”

这话一出,齐母的脸色才稍稍缓和,虽然还是板着僵硬的脸,但已经比刚才要好多了。

阿七从包袱里摸出小钱袋,全部交到了齐母手里。

齐母猴急似的连忙打开钱袋,倒出碎银子,仔细数了数,还算满意,冲齐小妹使了个眼色。三两银子虽不多,但对于庄稼人来说,还是挺可观的。

齐小妹假客气地说,“二哥,赶紧进来啊,我给你腾一张干净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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