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深按住他清削的双肩,低声说:“是我又如何?”他大力地挞伐起来,肉棒毫不怜惜地打在肠壁上,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周聿铭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粗暴,但他不想让哥哥生气,于是只是一边小声叫着他名字,一边尽力抬高臀部收紧小穴去取悦侵犯自己的男人。穴口被拍打了一会儿就红了,他每叫一声云棋,赵深就发一次狠,肏得他尖叫失声。
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周聿铭混杂了痛苦和欢愉的浪叫声,他身后的男人不说话,把全副精力都耗在了干他上。那东西粗得要命,硬得吓人,每一回顶在他的敏感点上都顶得他两眼一翻,叫声响彻云霄。
他腰身渐渐软塌下去,被男人不由分说地掐着抬起来,以浑身的肌肤领教着他顶弄的力度。周聿铭很难受,为什么他这么卖力,却得不到一丝爱抚?他抽抽噎噎地叫他的名字,换来的是更深更痛的操干。男人好像把他当成了纯粹的泄欲工具,没有爱意,没有温存。
最后泄精的时候,男人借着小穴高潮的吸力往前蛮横地更进一步,凸出的龟头顶开从未被肏过的层层软肉,把浓精堵在了内部的窄道里。周聿铭终于听到他说话了:“记着,你的身体里有我的种子,我的气味。”然后他头上蒙住眼睛的领带被毫无预兆地扯下来。
灯光大亮,赵深抽离他的身体,从床头上举起一杯凉透的水,自他头顶浇了下来,然后甩了他一个耳光。他低头对上周聿铭迷离的眼,淡淡地笑了笑,问他:“看清楚了么,我是谁?”
周聿铭眨了眨眼睛,水珠滴下来,他的眼神终于清醒。漆黑的瞳仁,孩子一样的纯黑色泽,也有着孩子一样的惶惑。他动了动身子,身后粘稠的液体一下喷涌而出,类似于失禁。而那个终于被他认出的男人只是低头瞟着他的丑态,讽刺地摇了摇头。
“你还在做什么梦呢?命中注定你就是我的人,改不了了,认命吧。”
他听到这个人说话,很简单的字,但他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周聿铭抬起头来盯着赵深,面无表情,眼神亮得像是在放光,那种流星般的石火电光。
赵深没想到他会一下子扑过来。还不容他反应,他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两只手,周聿铭的双手死死地绞紧他的咽喉,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只有喉咙才是致命之处——赵深的呼吸被窒住了,他的眼前也泛起了死一样的黑暗,就像刚刚周聿铭眼中的世界那样,他的挣扎变成了可笑的慢动作……
周聿铭把一生的力量都拼了上来,他什么也不剩下,只有这最原始的爪牙。赵深眼中他的脸不断放大,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最后想到的竟然是,他哭了……
那个拼尽全力逞凶的人现在却哭得像个孩子。
毫无征兆地,那双如铁的手直直地落了下去,好像维系他生命活动的发条当的一声碎裂了。
一瞬间里,赵深仿佛看到了地狱之门的洞开。然而也只有那稍纵即逝的一瞬,便悄然阖上。光明在他眼内一点点复苏,灵魂落回皮囊,但他已经是见识过地狱的人,从此再也无法生活如常。
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呛咳着,泪水溅落。过了好半晌他抬起头来,脸色涨得一片血红,再开口的时候嗓音近乎嘶哑:“你想杀我?”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赵深颤抖着摸上自己的脖子,那痛楚如此新鲜而深刻。若是错觉,绝无可能,可若非错觉……
周聿铭半跪在床上,低着头,眼神空茫茫一片,像十二月的雪。他的手还在抖。这是一双软弱的手,不敢去牵它应当去牵的人,不敢去杀它渴望去杀的人。那一刻他对他恨之欲死,可最后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他还是松了手。是他脑海中的理性拉响了警报,还是他终究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或者是……他还没有那么恨他?
但一切问题都不需要答案。他只明白一点,摆脱这一切的终极手段失败了。他无能为力。周聿铭没有去看赵深那张失控的面容,只是无比疲惫地闭上眼睛。
赵深慢慢起身,心跳得好像要冲破胸膛。他什么也不能想,只是木然地抓起周聿铭拖到浴室里,将他的头一把按到水里。冰冷的水流击打在浴缸上,他一次次揪着周聿铭的头发将他拉出水面,又一次次地摁下去,让他的脸在池水里撞得水花四溅。周聿铭一遍遍窒息,直到他呛了水,才被拉起来丢到地上。他像一具浮尸一样躺在浴室地面上,无知无觉,冷水从脸颊两侧不断下滴。
赵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他无法呼吸,不能再待在这里。再多看周聿铭一眼,他的心脏就会裂开,从中流下鲜红滚热的血来。
他去看了医生,行踪藏得鬼鬼祟祟。他问:你能看出他用了几成力,下了杀手吗?医生说,我只能帮你治,不过,险些就得由法医来解释你的问题了。他沉默不语。医生是习惯了处理他们这些阔少背地里的烂摊子的,提醒了他一句,当断则断,太凶的都留不得。
周聿铭还被他养在别墅里。但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去了。人人都诧异赵深的转变,他现在玩得比谁都疯狂,且热衷极限运动,异想天开,胆大妄为,每天都把自己的命放在刀尖上玩。不濒死,就无乐趣。所有人都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连死都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其实只是因为无所谓。他还有畏惧的东西。夜里他疯得累了,就开车去他和周聿铭住的别墅周围打转。远远地、远远地眺望着,却不敢近前。
某天他没收到下属报平安的消息,心里抓痒挠腮般想了一整天。他几个月来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知道周聿铭的近况。最后实在忍不住去责问,下属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是老爷子把他抓走了。
赵深惊愕不已。他爷爷向来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手。他心急火燎地赶回去,准备了一整套说辞,但当他看到周聿铭的时候,一切都被扼在了喉咙里。
赵老爷子说,我以为你至少还有点分寸,没想到为个男人差点把自己折进去。你看你这几天来,发的是什么疯?赵深梗着脖子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赵老爷子用他那双历经沧桑、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老眼盯了他一会儿,问他:“那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自己一下被那目光洞穿了,有什么他自己也不敢直面的感情在那审视下无所遁形。赵深的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脖子,那里的淤痕早就消了,可他始终觉得它还在那里。
他说不出口,最后只是踉跄跪倒在老爷子面前,颤颤巍巍地磕头。
都是我的错,他其实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我逼他……
他爷爷看着他,忽然叹息了一声:“我是你爷爷,可你也没跪过我。今天你跪我,却是为了一个外人。”他意兴阑珊地挥一挥手:“去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还不懂分寸,就没有下回了。”
赵深一直不明白为何那天一贯铁面专横的爷爷会网开一面。直到爷爷病入膏肓,床前只有他一人陪侍的时候,爷爷才摸索着他的手说,那一天一看到他下跪,就想起他父亲当年跪在自己面前,要拒婚去娶自己心爱的女人,最终他屈服了,可这段婚姻依旧不得善终。彼时他父亲已全面夺了爷爷的权,私生子登堂入室,趋炎附势的手下也纷纷改换门庭。一生风光、却独独败在自己儿子手下的老人握着孙子的手,老泪纵横。黄昏的风吹过庭院,老树上稀疏的几枝枯叶也纷落如雨。
地下室里无风无光,伸手不见五指。周聿铭被吊得久了,眼前渐渐有了重影,忽忽如盲。他的双臂被捆在头顶,粗砺的麻绳缚紧他的身体,一圈又一圈,像丛林巨蟒一样缠得他无法呼吸。绳子烙过背上新鲜的伤痕,被淋淋的鲜血浸成猩红的色泽。
赵家果然是通吃黑白两道的巨擘,豢养的这些鹰犬折磨人的本事可谓是炉火纯青。周聿铭被他们打得死去活来,疼得透心裂骨,偏偏就是晕不得,死不能。他奄奄一息被吊起来的时候,听到那些人尚有闲心谈天,说起这人本是少爷的情人,胆大包天伤了少爷,才落到如此下场。
“什么东西,都敢对少爷动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朦朦胧胧中,他听到那些打手的嘲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轻蔑。“不过是个玩意儿,少爷再宠,也是要给些教训的。”
他头疼得要晕过去,只是反反复复地想,果然如此。赵深消失了这几天,不是忘了他,要放过他,只是去养伤了,等他回来,便是自己的死期。赵深就是这样的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他是一个恶意的漩涡,靠近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哐啷一声响,地下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阳光和灰尘都亮起来,水波一样在他眼前晃动。周聿铭花了很长的时间去适应光明,映在他眼中的那个身影不断放大,逐渐占据他眼里的全部视野。这个人身姿挺拔,面容俊美,他站在光明的中央,那些阳光都变得像是在他身上生长。
那个放着光辉的男人用颤抖的手解开他的身子,一把将他抱住。手指触到他的背,立刻就沾了一汪血。周聿铭听见他立刻嘶了一声,好像那伤口是痛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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