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房间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店员,提着袋子说道:“先生,帮您包装好了。”
陆河接过来道谢。许嘉承只听得到声音,不敢明目张胆的望过去,他仔细听着周围杂乱的脚步声,片刻后,侧过脸来看了一眼,陆河已经不在了。
宋萧萧不知道这茬意外,还在问:“你看上的那款包找到了吗?”
许嘉承躲过一劫如获新生:“不找了,我们回去。”
宋萧萧疑惑不解:“怎么了,才逛多久啊!”话虽如此,但还是跟着人往外走。
直到坐上车,许嘉承的心脏才彻底归位。
宋萧萧喋喋不休,问他怎么回事,逛的好好的突然要走。
“你没认出来吗,刚刚那个买包的,是陆河。”许嘉承心有余悸的说道。
宋萧萧的抱怨和不满瞬间卡壳,像个咯咯叫到一半却被卡住的母鸡,维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
“谁?陆河?”
许嘉承在她不敢置信的眼神里无力的点了点头。
“真他妈巧了……”宋萧萧惊讶的脏话都冒了出来,“怎么你每次跟我在一块,都能碰上他。”
这简直像上次喝醉后宋萧萧带他打顺风车时的回放。许嘉承也纳闷不已,怎么每次都那么赶巧。
“等等,他有女朋友?”过了会儿,宋萧萧想起方才店员说的话。
许嘉承闻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宋萧萧心领神会,当即明白了。
“你怎么!”她焦急而气愤的锤着身下的座椅,“你怎么能这样!?”
许嘉承嘴巴张合,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宋萧萧就没放过他,类似“不能掰弯直男”“不能欺骗感情”翻来覆去苦口婆心的说,许嘉承机械的点头称是。
到最后,宋萧萧问:“以后怎么办?”
许嘉承撑着额头:“先渐渐疏远吧,时机到了再提分手。”
宋萧萧骂归骂,看他这样还是于心不忍,上前抱住他,轻声细语的问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许嘉承猛然睁眼,良久后笑道:“怎么会。”
先把宋萧萧送回家,许嘉承再回自己的公寓。
刚进门,陆河就联系过来,约他出去见面吃饭。许嘉承估计对方是想把才买的包送给他。
这人就是这般,虽然偶尔不解风情,但却绅士熨帖。
可许嘉承狠了心,照旧用工作忙的借口拒绝,陆河没再纠缠。
隔了几天邀约又来,许嘉承直接不回。陆河无可奈何,便打来电话。
许嘉承装作工作被打扰,语气不善的说道:“我很忙,真的没有时间。恋爱并不需要时时刻刻黏糊在一起吧,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时间。”
他先给人扣了帽子,陆河有再多不满和怨言都无法发作,一句话也没说,啪的挂了电话。
许嘉承听着嘟嘟声,露出个苦笑。他被这场与自我的拉锯战折磨的心身俱疲。
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他质问自己。明明可以立刻和陆河提分手,再不见面,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的下场。可每每念及比,他又犹豫的做不下决断。
双手覆在脸上想了很久。然后起身换衣服化妆,准备找个地方把心里的烦躁和犹豫悉数发泄出来。
酒吧这会儿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刻,许嘉承坐在吧台喝酒。
他长相艳丽,来搭讪的男人不在少数。许嘉承本想玩一玩,可看见这些人眼里不加掩饰的欲望和目的,又觉得恶心,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便一概推开了,再不搭理人。
他独自闷头喝酒,呛人的液体顺着喉管滑进胃里。
一阵辛辣里,他忽然想到,其实他就是个酗酒的酒鬼,而陆河是醇香诱人的美酒,喝了一口意犹未尽,馋的还想继续喝下去。殊不知,那一口在他的身体里已经变成了一条龇牙咧嘴亮着獠牙的毒蛇,安静的潜伏在他的胃里身体里。伺机而动,找准时机就会破土而出,无情的钻出他的身体。
如今等待他的,只剩开肠破肚的下场。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是个无法更改的死局,毫无意义。只是他被乐趣和新鲜感引诱着,刻意忽略了结局。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在不能逆转前脱身而出,但终是敌不过意外。
胡思乱想间黄汤一杯杯下肚,没过多久生理需求就涌了上来。他头昏脑涨的起身去了洗手间,进了男厕。虽然女装进女厕更为安全,但真进去了又觉得有些不尊重女性。
他进了隔间放完水,开门出来,结果迎面撞上一堵肉墙。
“哟。”是一道粗厚的男人声音。
许嘉承以为这是个来上厕所的陌生男人,装作喝多了大脑发浑:“嗯?这不是女厕吗?我走错了?”
面前的男人嗤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用熟稔的口吻说道:“好久不见呀,小婊子,不记得我了?”
许嘉承晃了晃发胀的脑袋,醉眼朦胧的双眼清晰起来,眼前映出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并不熟悉。
于是他不解的回道:“什么?”
第43章
男人凑近捏住他的下巴,满嘴恶心的味道喷薄而出:“真不记得了啊?警局那次不是很横吗?还是你只记得操过你的男人?”
哦……一提警局,许嘉承有了印象,毕竟这是他难得的经历。从混沌大脑里扒拉出一道口子,那晚诬陷他是妓女的中年男人和面前这张脸对应上,顿时一阵恶心和烦躁。
“怎么,过这么久还惦记我呢?”许嘉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是啊,惦记着怎么把你操烂。”男人也咧嘴笑,眼里淫邪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寸一寸剐着许嘉承裸露在外的皮肤。
三句话离不开下半身的低等动物,许嘉承不屑的看着他:“你这样的,操个路边站街的下等鸡都不配。”
他这人嘴硬,说话刻薄不讲理,总喜欢丢出刀子往人身上捅。所谓祸从口出,受了那么多次教训,他也没学会长进和收敛。
本来只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纠缠,只要他机灵点走开就能落下帷幕,偏偏他要将人激怒。
男人被他这番嘲讽,哪里还能悠然自在的跟其废话,当即就加重了手劲,许嘉承的下巴被他捏的吱吱作响。
“那我今天就操操你这个上等鸡,看看能不能把你给操服了!”
说着就上去扒人的服,许嘉承攒了力气推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想操人就出去,外面有的是给了钱就能上的,犯不着搁我这儿玩强奸吧。我今天没兴趣跟你耗下去,再这样动手动脚的,咱们再一次警局见。”他喝多了酒,头痛欲裂,一段话讲下来大脑皮层都掀起阵阵疼痛。
中年男人不信自己还制服不了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冲上来直接挥她的手机,许嘉承早有准备,牢牢抓着手机不松手,嘴上冷笑道:“怎么,真要玩儿强奸啊?”
“怎么能是强奸呢,你这么骚,我插不了两下,就能让它变成和奸。”男人嘿嘿一笑,用上了力气掰扯许嘉承的手腕,另一只手从衣领处撕扯起来。像个下贱的发情的野兽。
许嘉承一时抵抗不住,手机啪的背面朝上摔在了地上,正想俯身去捡,被人一脚踢远了。
“摔坏了,可是要赔钱的。”许嘉承被他制住身体,不能动弹。
“赔,当然赔,连带着嫖费一起给。”男人浑不在意的将他往隔间里推。
这么久了,也没见人进来上厕所。许嘉承估计这人把「维修中」的牌子挂在了外面。
他烦不胜烦的跟人扭打起来,男人一时不防没制住他,被打了两拳,嘴里立刻不干不净的骂道:“贱人,力气倒是不小。”
许嘉承最近指甲没有修剪,扑上去就去抓男人的脸,霎时几道泛红的口子,他还火上浇油的嘲讽:“脸皮真厚,都没给你抓出血来。”
中年男人怒不可遏,揪住他的长发骂道:“操你妈。”许嘉承头皮生疼,被迫的仰起脸暴露出一片颈部皮肤。
男人立刻低头去舔舐他的脖子,温热潮湿的舌头让许嘉承恶心的想吐,他手脚扑腾的大力反抗。
男人也没了耐心,找准时机,脾气暴躁的扇了他两巴掌。许嘉承第一次被人打脸,直接被打懵了。
男人趁他愣神,手直接从裙子底下往上摸,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许嘉承回过神来往后躲,却晚了一步。已经被碰到了……
“我操,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男人被手上的触感吓到了,“你他妈是个人妖?”
许嘉承一把推开尚在惊讶中的中年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直接用男声回道:“你他妈才是人妖。”
男人被恶心的不行,满脑子龌龊的淫欲如潮水般褪去了,不可置信的说:“还有你这样的……我说你怎么进了男厕,手劲还这么大。原来是个男人!”
“所以还不快滚。”许嘉承冷着脸道。
中年人欺软怕硬,如果是一个女人他还能制服,但换成男人也没了信心。更何况,谁他妈想捅男人的屁眼。
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两眼,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