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到神魂颠倒。”他不假思索,好像这爱很自然。
“你爱处女吗?”
“爱。”可是肖夏根本还不知道什么是处女,就给了一个顺口的回答。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后退吗?”
“不知道,弄疼你了吧。”
“因为你再进入,我的膜就破了,我就不是处女了。”
这一点,大自然是眷顾男生的,因为它没有给男生配置可以断定是否处子的处男膜。
“如果我保持刚刚的深度,膜会不会破呢?”肖夏欲求不满地看着蒋妮深情款款地说。
“但你一定要控制好。”
肖夏再次进入蒋妮的身体,继续在这只有4厘米的旅程里往返,每一次都有深入谷底的冲动。
蒋妮的呻.吟,如雨后春笋。
身不由己的不一定都是痛苦的。听!蒋妮此刻身不由己的呻.吟就是幸福的。
再沉醉的云雨也总会云开雨住。
双方的肌肤都没有湿润,因为毕竟这是一次有束缚的温柔的进攻。
肖夏不再拥抱她了。他从床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不是他颤颤巍巍的,是它颤颤巍巍的。在灯光的照耀下,它是晶莹剔透的,一个人肉体的完美,竟可以完美到如此周到,太大的东西往往都有失于精致,可它不在往往里。
床上的蒋妮看了它一眼,这是她看它的第一眼,这一眼却是惊鸿一瞥,比看肖夏第一眼的印象还要强烈。她抿嘴笑了,但她抿嘴不像是为了笑,倒像是为了抑制口水,原来,肖夏的二哥比肖夏更撩人。
很多女子所谓的遇人不淑,其实是指没有遇到一个给劲儿的二伯子。
肖夏躺回床上,与蒋妮在床上面面相觑,这是垂直的面面相觑,不是水平的面面相觑,这是没穿衣服的面面相觑,不是衣冠楚楚的面面相觑。
“如果我只有4厘米就好了。”肖夏嘴角右扬地笑了。
“为什么?”
“我就可以彻底地释放我而又不至于伤害你。”
蒋妮摩挲着肖夏的眼睑,轻声说:“你的眼睛有点小。”
“小眼睛才能万人迷啊!”
“万人迷?你以为你是贝克汉姆!”
“我有贝克汉姆的身高,我有贝克汉姆的侧脸,我有贝克汉姆的胸毛。”
“你还有贝克汉姆的自恋。”
“值得自恋,所以自恋。”
“你现在出去。”
“我现在也没进来啊!”他是找不着北的模样。
他的心有她“出去!快出去!”的余悸。
“出去!快出去!”她在拿她尖尖叫喊过的话和他开玩笑。
“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出去买毓婷。”她破严肃而笑了,她的笑与嫣然一笑相距很远。
“毓婷是啥?”他回归到找不着北的模样。
“到药店一说,卖药的就拿给你了。”
在此后的很多日子里,他们都以保守的方式爱着,直到有一天,他们逛街时,收到一个扇子,扇子上印着有关专业治疗男女疾病、生殖整形的内容,其中有一项是“韩式处.女.膜修复”。从此他们知道了膜并不是一去不复返的,是可以修复的,从此他们再也不心存芥蒂地玩耍了,膜就曾是他们之间的芥蒂,他们开始放浪形骸了。
其实,爱一个人,迷恋的是体贴,是贴体,是可以放弃make love,却不能放弃牵手、拥抱和吻。
第5章 吃早餐了吗
一大早,李晖就被肖夏的敲门声吵醒了。
“不好意思,昨天忘带钥匙了。”肖夏略显疲惫地说。
“没事儿,我正要起床呢,”李晖睡眼惺忪地说,“也怪我,不懂得给你留门。”
草草打理,背上书包,去学校食堂吃过早餐,两个人就在去班级的路上了。
路不远,可以说很近,食堂的前面就是教学楼,一条狭长的甬道,两边是盛放和破败的花,葱郁和枯萎的草,穿过后门,走几步,右转,会看到一个短短的走廊,从走廊的尽头数起,第二个班级就是高一十一班。
肖夏和李晖踏着铃声走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各自的座位,两个人是暂时的同桌,因为现在的座位是随便坐的,爰爱老师还没有安排座位呢。
肖夏发现桌上有一袋面包和一袋牛奶,于是问丁木:“谁放这儿的牛奶和面包啊?”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有了,”丁木是有些伤心的眼色,“谁暗恋你呢吧。”
“才开学第二天,谁能暗恋我?”
“一见钟情。”丁木呆若木鸡地看着肖夏的眼睛。
如果一个人呆若木鸡地看着你,他可能是喜欢你的,因为人在鱼水之欢或者意淫时,往往是呆若木鸡的。
在呆若木鸡里有水深火热的欲说还休的情感。
“呵呵,一见钟情,再而衰,三而竭。”肖夏侧歪过头,目光也随着头的侧歪而侧移。
肖夏也没再调查,也没敢吃喝,塞到了桌膛里,心里是甜蜜的,却不知道这样的甜蜜是一个男生为他带来的。
6:30的早自习使在校外住的恋床的同学经常在校门口的大叔阿姨那里买2块钱的盒饭、2毛5的小包子,早自习的教室飘来早餐的气味,有土豆丝的纯朴,肉的腐臭,辣椒酱的挑逗。
爰爱老师走了进来,紫色的吻痕,紫色的高跟鞋,紫色的连衣裙,紫色的发卡拔高着葡萄紫色的头发,头发变成了公鸡的尾巴。
“早自习是自主学习时间,不是早餐时间。”爰爱老师声色俱厉地说。
其实此刻,她是色厉内荏的,在学生面前,她的心永远是一块大豆腐。
正在吃早餐的同学听闻,有的干脆不吃了,有的索性狼吞虎咽几口。
突然传来声音,刚开始同学们以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喷嚏,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这间教室迎来的节日。
有人喷饭了。喷饭的到来令单调的教室蓬荜生辉。
学生时代,在枯燥乏味的教科书里难有喜庆的蛛丝马迹,老师把学生当成一群鸭子,整天喂啊喂啊。所以,某位同学的出糗就被言者谆谆的味同嚼蜡的传道授业解惑对比成节日。
她是苏眉,城市户口,妈妈在本市开了一家花店。她长得像花一样,可无论说她像什么花,都觉得说错了话,都觉得她应该像一种更美的花。
仿佛,她站在谁旁边,谁都可以说珠玉在侧。
她平时都是噀玉喷珠的,今天却不巧,喷饭了。
她难堪却并不难看的表情。长一张美丽的面孔真好,四面八方,远近高低,如何看都是花容月貌,连难堪的样子都难逃。
但美丽不是一张美丽的面孔,也不是所有人都只看你的面孔。
她惊慌失色,却并不惊慌失措,背过手却没转过身地做着从背后的粉红书包掏纸巾的动作,欲收拾喷到书桌上的没来得及咀嚼细碎的大米饭粒儿和青菜叶儿。她拉开书包上的一个口袋,掏出一包纸巾到书桌上,欲抽取时赫然在目的却是一包卫生巾——七度空间少女系列。
原来,她混淆了纸巾和卫生巾所在的口袋。
她的经期总是摇摆不定,卫生巾离她近,可以给她安全感。
她连忙转过身,让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出现的卫生巾复位,继而拉开另一个口袋,没错,这次她看到了,是一包抽取式纸巾。
待她转回身欲重操旧业,同桌已经帮她处理好了残局。
同桌,有时就是第二个自己。
这种自然而然不是故意使然的洋相发生在具有美丽面孔的人身上比发生在形秽的人身上有魅力。
爰爱老师看见这般情态,又贤妻良母般地说:“今天可以吃,慢慢吃,明天才不可以吃。”
可是,已没有人好意思吃了。
盒饭的味道,永远在学生时代这个人生的年代秀中跑着柔情蜜意的龙套。
下了早自习,张西兮走到肖夏旁边。
“吃早餐了吗?”
第6章 在所有别人看来的自来熟里
肖夏闪动着眼睛,流露出不解的样子:“吃了。”
显然,这回答是慢半拍的,没跟上节奏的。
“面包和牛奶是我买的,”张西兮笑着说,“昨天晚上喝光了你的饮料。”
张西兮此时的笑容让人觉得春天来临,春天来临是说,不是夏天的闷热的温暖,也不是夏天的争妍斗艳,是沁人心脾的轻盈的温暖,是有些青涩的含苞待放的桃花三两枝。
“你真有意思。”
肖夏的“你真有意思”有几层意思呢,是在他的心理预期里他和你并不熟悉,可是你却喝了他的饮料,然后又投桃报李,这样的出乎意料让他觉得有意思,还是你把早餐不声不响地放在他的桌子上,这样的暧昧方式让他觉得有意思呢?
“我是真有意思。”张西兮低头浅笑着,目光像一缕斜阳,向着窗的方向。
只有张西兮自己知道这句“我是真有意思。”是省略了两个字的,这两个字本来很平常,但如果插入到这句话并和这句话一并说给眼前这个人听,就太沉重了,张西兮的心力还不足以将它发射出去,以致暂不能脱口而出,只能沉入心湖,像原本要和其他萤火虫一起点亮夜空的两只萤火虫失去了队伍。
张西兮是有点自来熟的,和萍水相逢的人,也没有繁琐的礼节和顾虑,无论男女,这容易让神经纤细的人误以为他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