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让秦暮秋感到很开心,又突然想到她鬼修的身份,出言道:“你是不是运功为我取暖?”
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苏云当然是不会承认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听不见。
秦暮秋看她一副不打算理睬自己的模样,知道自己是劝说不了了,想着她自己应是有分寸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就这么在巷子里等了两刻钟,这才走进画好的阵中,一眨眼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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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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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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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宅子,径直往佛堂去,秦夫人果真在佛堂,只是佛堂里竟还有其他人。
两人只好远远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倒是没有等太长时间,那人就从佛堂出来,离开了。
“是大哥,他竟然回来了。”秦暮秋看着那人的背影,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兄长。
“那很好啊,他回来了,秦夫人心里也能宽慰一些。”苏云牵着她往佛堂走去。
轻轻推门,进了佛堂,就看见秦夫人双手合十,正虔诚地跪在蒲团上。
“怎的去而复返?可还有事?”听见响动,秦夫人还以为是儿子又回来了。
多日不见母亲,如今听见母亲的声音,秦暮秋顿时湿了眼眶。
“母亲。”
听见这声音,秦夫人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转头一看,正是自己日思夜念的女儿。
“母亲,女儿回来看您了。”
秦暮秋的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湿了面颊。秦夫人也是红了眼眶,忙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女儿面前,也顾不得什么夫人仪容了。
母女俩抱在一起,泪流满面,低声询问着对方的近况,彼此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都涌现出来了。
苏云看着这母女重逢的画面,心里也难受极了,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苏云悄悄退到门外,转过身去,不再看这催人泪下的场景。
平复了好一阵子,心情才好转了一些。苏云独自在这院子里散步,脑海里那些过往的美好画面都一一浮现。
总是不苟言笑的父亲,也会偶尔带着家人一起外出游玩,也会在佳节团聚的饭桌上和家人一起吟诗作对。没到这些时候,父亲的脸上会露出和蔼的笑容,也会小小的纵容孩子们的胡闹。而贤淑的母亲也会露出幸福的笑容,跟父亲打趣几句。
亲人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昨天,可是今日,自己已是无家可归了。
今夜无月无星,天空一片漆黑,即使是这满城的灯火,也照不亮它。
可是自己的心却还有一丝光亮,回头望去,那给自己一丝光亮的人正跪坐在母亲身侧,靠着母亲的肩膀,笑意盈盈地说着话呢。
那美丽的笑容,是这寒冬腊月里最娇艳的花朵,让人只想要好好呵护。
母女俩说了许久的话,秦暮秋从佛堂出来寻她。
“云儿,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不去里面等?外面太冷了。”秦暮秋在佛堂外的树下寻到了她,关切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不碍事,算不得冷。”
“进去吧,母亲想跟你说说话。”秦暮秋说着,就拉着苏云往佛堂去。
“和我说话?说什么?”听见要和自己说话,苏云的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云魖道长临终前的嘱托,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收在怀中的簪子。
进了佛堂,秦夫人拍了拍身侧的蒲团,招呼她坐下。
“年关将至,祝愿秦夫人身体康健。”苏云跪坐下来,向秦夫人说了祝福的话,这才问道:“不知秦夫人要和我说什么?”
秦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说道:“真是个好姑娘啊。”不知怎的,眼角又是有些红了,她转头对秦暮秋说道:“暮秋,回你的房间去看看吧,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带走的,收拾收拾带上吧。”
秦夫人这个时候叫她去收拾东西,显然是不想给她听见谈话的内容。秦暮秋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方才和母亲的一番长谈,母亲已经放下了对苏云女子身份的成见。所以,秦暮秋便也听了母亲的话,暂且退出去了,还顺便带上了门。
待到门关上,苏云这才开口道:“夫人可是不放心暮秋?”
秦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摇头道:“不是,暮秋跟你一起,我很放心,你把她照顾得很好,谢谢你。”
“夫人言重了,本就是我自作主张带走她的,您没有怪罪我已是难得,我实在担不起您这番夸奖。”
听着这话,秦夫人也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确实没办法理解你们,所以也就默许了老爷要把她嫁给宋公子的想法。可自打出了这些事以后,我每日在这佛堂里不停地反思,也想了很多。”
许是跪坐得有些累了,秦夫人稍稍起身,也不担心在晚辈面前失了礼数,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
“这些天来,我也算是看明白了,那宋公子不是良人,暮秋就算听从了我们的安排,嫁到宋家去,也不见得能过得好,那宋公子也不一定会善待她。”秦夫人提起那宋青智,面上也是露出了几分嫌恶。
看着眼前的苏云,眼里又是多了几分慈爱:“倒是苏姑娘你,一心一意对待暮秋,甚至不惜为她豁出命去,有你这样的人陪在她身边,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只管带着她去别的地方好好某个出路,方才她的大哥来过,说是在别处某了好的出路,等日子过好了,就回来接我去享福。”
听到秦夫人这样说,苏云心里的大石头算是彻底放下来了。被自己所爱的人的父母亲接纳,真是一件让人很高兴的事。
“这样再好不过了。”苏云笑着回应道。
秦夫人的目光在门口转了转,才道:“在这个家生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两个孩子能让我欣慰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让我高兴的了。至于秦志成,我早就受够他了。”
苏云在心底纠结了一阵,还是从怀里拿出了那个被她绸缎小心包起来的簪子,放到秦夫人手里,说道:“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夫人您。”
秦夫人看着手里的东西,用一块蓝色的绸缎包得很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她的心却莫名地紧张起来。
她迟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的手竟是一抖,那簪子险些摔下去。
秦夫人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为何他不自己送来?”
“他让我把他葬在小回岭。”苏云觉得自己的话很残忍,可是生死离别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没人能改变,即使现在不说,以后她还是会知道的。
“小回岭么?”秦夫人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那颤抖的声音和嘴唇却骗不了人,还有那止不住的泪。
“是的。”
“他……他还说了什么?”秦夫人已是泣不成声。
“他告诉了我所有的事,托我照顾暮秋。”苏云握了握秦夫人的手,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的话。
秦夫人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捏着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感觉好了一点,才又说道:“苏姑娘可能带我去看看他?”
“秦夫人,您现在去吗?”苏云说着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
秦夫人情绪稍微好点了,但今夜哭过太多次,眼睛已有些红肿了,整个人看上去不是是太好。
“是什么时候的事?”
许是累了,秦夫人想要站起来,身子却有些不稳,苏云忙跟着起身扶着她,“四天前,那天他本来就有伤在身,我带他去了牙山休养,谁知朝廷的人那么快就攻打牙山,原本大当家的计划第二日撤离的,还是慢了一步。”
“他是怎么受伤的?”听说他先前就受伤了,秦夫人这才知道这人好多天没来看自己原来是因为这。
苏云搀扶着秦夫人往佛堂里面走去,里面放了许多的经书,有一副桌椅,是供读写经书用的。
扶着她坐下,苏云这才说道:“是宋青屿和一个魔族的人勾结,将他打伤的。朝廷军队攻山那天晚上,也是他们趁乱摸上山,道长为了保护暮秋,只身把他们引走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秦夫人听了苏云的话,情绪又激动起来,一边拍打着桌面,一边愤恨地说道:“那宋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峰儿跟我说,我还不信,他因为秦志成要把暮秋嫁给宋青智的事,两个人大吵一架,我还觉得是他年轻气盛,现在看来,是我识人不清。”
看她情绪这般激动,苏云赶紧出声安抚她,待到情绪缓和一些了,才道:“先前宋青屿和那个魔族的羯不但打伤了道长,还把暮秋带走了,我顾不过来,只能先去寻暮秋。”
“对了,那宋家上下的人是怎么死的?那个京城来的将军把这事堵得严严实实,只说是牙山的土匪干的,我觉得不像。牙山的土匪一直都是拦路抢劫,上次若不是因为帮忙,也不会来秦家绑票,屠戮宋家满门的事,不像是他们能干出来的。”秦夫人对这件事一直心存疑惑,现在说到这里,就顺便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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