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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燃灯 (倚马邀月)


  “找东西呢。”慕容三思也不瞒他,边收拾换下来的药渣边道,“他前些日子得了块玉佩,给了三王爷,自己还到处奔波。护国玉玺一出,朝堂内外都不得安宁。”
  “护国玉玺?”
  “嗯,就是那块传得特玄乎的玉玺。”慕容三思看他一眼,“你别想这些了,先安心养身体。”
  被戳穿心思,柳易装傻道:“我没想啊,就这么顺口一问嘛。”
  做大夫的看人可真准,谁听话谁难缠,一目了然。
  等慕容三思也走了,柳易才慢吞吞地从怀里摸出那个被揣得温热的木盒,打开来看了一眼。
  已经过去两天了,不知宫季扬醒了没有,发现他不见了,会怎么发疯?
  宫季扬是醒了,而且已经在雁城翻天覆地地找了他两天了。
  他是被杭杭喊人的声音吵醒的,日上三竿,屋里却只有他和杭杭两人,铐着柳易的铁链断了,人早已不见踪影。
  “先生……不见了。”杭杭怕他生气,先溜出了门,“我去喊大夫,将军您歇着。”
  她刚出门就听见铁链被砸在墙上的声音,吓得缩了缩脑袋,心想还好自己跑得快。
  可先生就这么不见了,是有人把他救走了,还是他自己恢复过来逃出去了?他还好不好?这么想着,她又担心地扁扁嘴,小跑着喊大夫去了。
  大夫倒是惊讶不已,摸着胡子啧啧赞道:“一夜之间大为好转,再用上次将军给我的方子多加调养,一年半载便能恢复如常,再不必受寒毒侵扰。”
  宫季扬阴沉着脸,听到这儿才开口问:“是怎么好转的,你看得出来么。”
  “这个……”老大夫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想,多半是以外力相引,将寒毒自经脉血液中抽出……”
  话音未落,宫季扬单手将桌子掀翻了,大夫被吓了一跳,齐深面色如常地扶住他,然后俯身等着宫季扬的命令。
  “给我把柳易找回来。”他说。
  理智告诉他,救走柳易的人不可能还带着他逗留在城中,可他还是疯了一样把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派出去找柳易,不肯放过一点侥幸。他的人翻遍了整个雁城也没能找到柳易的踪影,又将城外有人烟的地方也翻了一遍,可惜慕容端离开别院前将唯一能进出的小路用雪掩了,他们没能发现。
  宫季扬把将军府书房能砸的都砸了一通,想回军营去调兵找人,齐深却难得表现出了反对。
  “将军,柳先生多半已经离开雁城了,你还是先冷静养病,等身体好了再去找吧。”
  “万一他没走呢?”宫季扬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发现柳易不见后他足有两天没睡,大夫都快被他逼疯了,硬要他好歹休息一下,“如果他还在雁城,我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回来。”
  齐深和他一起长大,对他的脾气再了解不过,倔起来除了柳易谁也劝不动,可柳易现在不在了,只能由他来做这个恶人:“既然柳先生自己离开了,就必然有他的理由,怎么会让你轻易找到他?”
  他硬着头皮说了这番话,生怕宫季扬又要大发雷霆,但他只是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齐深,你说他为什么要离开?”
  宫季扬这两天来发了好几次火,除了齐深没别人敢进他的书房,现在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他体内仍有残余的寒毒,脸色发白,闭着眼睛像尊玉石做的雕像,却从皮肤深处泛出一点健康的血色来,显是大大好转了。
  齐深看得明白,宫季扬不可能无缘无故好起来,柳易必定使了什么剑走偏锋的法子,将他体内的寒毒除掉了大半。可他们遍寻名医也没能找到根治寒毒的办法,连慕容三思的药方都只能暂缓寒毒发作,柳易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办法?这办法实行起来,又需要耗费些什么代价?
  他不敢跟宫季扬提,自己在心里琢磨许久,决定偷偷去一趟听风阁。
  听风阁在雁城的据点是庙街的一个卖泥人的小摊,齐深先前来过一回,托他们寻找名医的消息,这次却不需要了。他在摊前蹲下,装作挑选泥人的样子,低声问:“你们阁主有消息了吗?”
  那捏泥人的老头掀起眼皮看了看他,花白的胡子动了动,道:“这位大爷,什么是阁主?”
  齐深的动作顿了一下,确定这是上次与他接头的人,了然地笑了笑。
  “是我认错人了,要两个泥人,多少钱?”
  他揣着两个新的泥人走在街上,心知柳易多半已经安全了,否则听风阁的人不可能装作不认识他。
  是柳易想和将军府撇清关系,还是将他救走的人想让他这么做?能有这本事越过柳易让听风阁听从其命令的,又有些什么人?齐深对这些问题的答案拿不准,却也不打算告诉宫季扬,决定让他先养好病再说。
  至于柳易……多半是让人救走了,他也不太担心。毕竟柳先生心肠宽厚,待人都是上心的,记恨他的人该少之又少——
  齐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
  “齐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余墨白从军报里抬起头来看他,满脸不可思议,“你是认为,我跟柳先生逃走有关系?”
  “他自己跑不了,必然有人帮他。”齐深看了他一眼,“我没说这事与你有关,只想问问,那日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他送了点心。”
  余墨白不避不让地与他对视,理直气壮道:“难道送点吃的也有错?柳先生可是被关在春晖园没吃没喝的,杭杭那个小丫头能给他做点什么吃?”
  齐深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只好道:“我问问而已,你何必这么激动。”
  “你可别到将军面前说这话,他生起气来我吃不消。”余墨白又低下头去看他的军报,随口问,“军营那边新阵型练得差不多了,将军打算何时起兵?再过几日,三王爷可要登基了。”
  “……”
  齐深想到宫季扬现在的状态,摆摆手无奈道:“暂缓一阵吧,等将军养好病。”
  “再拖可就来不及了。”余墨白道,“三王爷一旦在龙椅上坐稳,外人就再也难以撼动他的位置——”
  “余墨白,说话当心点。”齐深打断了他的话,“有些话,该说与不该说之间,你得把握好那个度。”
  余墨白悻悻地闭了嘴。
  “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府里去了,你在这儿呆着吧。”见问不出什么来,齐深也不打算与他继续在柳易的问题上纠缠,只道,“有什么重要军报,记得派人送到府里来。”
  “知道了。”
  宫季扬养了几天病,觉得自己好了大半,便又开始大张旗鼓地在城内找人。他把亲信派了多半出去,不仅在雁城找,还在临近的几个城镇找,以大将军的名义贴了告示,许以重金,仿佛笃定柳易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非要找到他不可。
  齐深看着觉得他都要魔怔了,可宫季扬对柳易的心思他看在眼里,连发现柳易的身份后都不舍得将他下狱,一门心思要把他绑在自己身边,又怎么可能就此放手?
  “还是没有消息?”
  宫季扬闭眼靠在椅子上,大夫在身后给他施针驱走最后的寒毒,他眉心皱出了一条细纹,虽然脸色越来越好,可疲惫却一点也没少。
  “还没有。”齐深道,“先生多半是被他的师兄弟救走了,我们想寻到踪迹并不容易 ……”
  “‘救’?”宫季扬闭着眼睛,隐约有些山雨欲来的味道,“我和长明好着呢,用得着他们救?”
  齐深迟疑片刻,还是斟酌着开口道:“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救你,我想,来的人把他带走多半也是因为这个。”
  这话他先前一直不敢提,看着宫季扬近来好些了才敢说出口,没想到宫季扬只是笑了笑,低声道:“是啊,连他师弟都没辙,他能用些什么办法来救我这药石罔效的废人?”
  齐深没有接话,他雕像般静静地坐在那儿,沉默了半晌,突然说:“他是不是瞒着我藏了什么东西?”
  他带着齐深到春晖园找了一通,几乎把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最终在柳易睡过的软榻底下找到了那个被他遗漏的竹筒。
  宫季扬拿着那根女子手指粗细的竹筒,度了它的长短,恍然道:“原来是这儿。”
  他将那竹筒收了起来,对齐深说:“走吧。”
  齐深跟着他出门,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宫季扬笑了笑,语出惊人。
  “准备一下,我们明日进京。”
  虽然仍未举办登基大典,可顾怀已经做起了皇帝该做的事——他仓皇出逃的二哥在行宫自缢,已经成了“先帝”,朝廷里的事总得有人来管。
  还有两日便要登基,他在御书房看着大臣们递上来的奏章,却突然接到太监总管的通报:“王爷,有位大人想见您。”
  “什么人?”
  “回王爷,是镇北大将军宫季扬,听说是连夜从雁城赶路来的。”乔公公低声道。
  “宫季扬这时来见我?带了多少兵马?”顾怀问。
  乔公公在他耳边说了个数,顾怀挑了挑眉。
  “去把沈军师请过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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