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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小乌龟 (不曾相识)


  文诺推开他的手,咬牙努力控制着颤抖不已的双手,系上了袍带,然后抬起头,声音很冷:“我不走。”
  “你有病啊你?”之安难以置信地大声嚷着,简直是气急败坏,“不走做什么?留下来等着他活活把你折腾死?这人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你还没看出来吗?”
  文诺倚在床头,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低得如同耳语:“那么你呢,你也疯了吗?”
  年轻的鞣然人正撕了衣襟一角为自己胳膊裹伤,听了这话不由一愣:“什么意思?”
  “你是故意的吧?连个面罩都不戴,很明显,你想将战火引向自己的部族。”文诺睁开眼睛,深黑色眸子看定之安,“为什么?”
  两人对视了片刻,林头领终于屈服,长叹一声:“终究还是瞒不过你。不错,我是想惹得梁王动怒,出兵鞣然。”
  文诺招招手,示意之安靠近自己,然后动作利落地将他胳膊上的伤包扎得严严实实。
  之安看着那张专注平静的脸,又是一声叹息:“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梁王会对你又爱又恨了。”被对方抬眼一瞪,忙调开目光,“可是我对索阿大只有恨!我为鞣然在草原上的生存尽心竭力,他居然霸占了我的娜斯日,杀光了我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们!可怜我那些忠心的队员,没有死在对敌的沙场上,却死在了同族同血的大头领手里!”
  “娜斯日------”文诺想起了那张圆圆的笑脸,“她没跟你一起逃出来?”
  泪水顺着年轻人高挺的鼻翼流淌下来:“她死了。玉兰花一样纯洁美好的女子,被那个蠢猪般的索阿大侮辱了之后,怎么还能活下去?”
  文诺咽了一下,无言以对。因为习惯于把所有伤口隐藏起来独自舔舐,看到别人的痛楚时,他想安慰,却总是不知所措。
  之安转头看看文诺,一撩袍襟,竟然单膝跪了下来:“跟我走吧,就当是为了帮我。”
  沉默。过了很久,文诺看看仍在昏迷中的梁王,低声问道:“你又怎能确定,我走之后,成深他一定会对鞣然动武?”
  

  ☆、第四十三章

  公元二O一O年秋。
  虽然整座城市都被百年不遇的世博会给整得七荤八素好似high过头的泡吧者,僵硬笑容已经固定在脸上无法褪去,但是每两年一度的国际电影节还是如期举行了。
  已经被提名三次陪太子读书的钱贞治凭借票房大热的《倾城》一片,居然一举将最佳导演奖和分量最重的最佳影片奖收入囊中,这个结果令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震惊不已。
  站在领奖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钱大导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下得台来,就见有个迟到的人猫着腰在第一排最东边位置上看手机,大胡子又活了过来,将奖杯随手塞到身旁梅副导手中,几步冲上去揪住那小子耳朵就往外走。
  “舅舅舅舅舅---------”大胡子下手不轻,小孩疼得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舅舅目不斜视,直到把文诺拎出了会场,在走廊上左右看看确定没有记者摄影师跟过来,才低声喝道:“救什么救!老老实实交代,你这些日子上哪儿去了?做了什么?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没什么。”小孩满脸的无辜,看着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没什么?没什么你把手机往背后藏?”钱导眼疾手快,一个饿虎扑食上去就抢,却被反应奇快的文诺躲开了,只气得直跺脚,“给老子交出来!快点!”
  文诺紧靠着墙,双手背在身后,不说话也不动,一对黑漆漆的眸子犟犟地望着气喘吁吁的大胡子。舅甥两人像在玩木头人的游戏。
  “钱大师,您这演的哪一出呐?三娘教子?”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他们后面冒了出来,把钱大师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转头看时,却是熟人:“游危?你啥时候出来的,存心吓我哪?”
  游危嘴角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样子与他漂亮的脸完全不相称:“我啥时候出来不要紧,问题是记者们啥时候找到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胡子心虚地四处踅摸:“他们、他们还没来吧?”一头还不死心,劈手去夺文诺的手机,又被躲开了。
  “给我。”游危挡在文诺跟前,手一伸。
  “得了吧你——”
  大胡子正要嘲笑游危,某人的下一个动作却差点让他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文诺乖乖地将手机交了出来,递到了希大人手中。
  “你个混小子,宁愿给外人看也不让舅舅看?”
  游危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孩后脑勺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没有计较大胡子的气急败坏,拿起手机按了几下:“短信?谁发来的?这都说了些什么呀,莫名其妙!”
  “今天没K。他说肚子饿了。我很高兴。”读完短信,游危的嘴角歪到了一个不可能的角度,“这谁啊?前言不搭后语的。”
  小孩抬头看了他澈哥一眼,又低下头去数地上的蚂蚁。
  大胡子沉不住气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TM的说出来会死啊?知不知道人家差点要告你故意伤害,要不是你老舅我豁出这张老脸,亲自去姜总家赔礼道歉,这事就闹大发了!你个混小子倒好,没事人一个!我这满地鸡毛的,自己事都忙不完,还要管给你擦屁股——”
  “我没撞人。”
  舅舅说得口沫横飞痛心疾首,全没注意到外甥这一句平静声明。待他反应过来,文诺已经又木口木面了无表情,把个大胡子堵在原地呆如木鸡像定格画面。
  游危扔掉还剩半支的烟,拿鞋底碾灭:“那你说说,谁撞的?”
  文诺抱着胳膊低头不语。半晌,忽然嗤笑一声:“东行不肯说。”
  “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其实你知道是谁吧?”
  两个问题同时爆出,这俩位是真的急了。文诺被两只手同时按住双肩,看看他舅舅和澈哥脸色,连忙举手投降:“我只是不想害了东行而已,反正警察也没动真格不是?”
  游危吁一口气,松开手:“你呀你呀,总是什么都闷在心里,眼瞅着这脾气是改不了了。”眼珠一转,手指又揪上了小孩厚厚的耳垂,“不对!你这傻瓜,这么护着人东行,人家可是一直把你往坑里推呢!”
  “啪”地一下,那只不安分地又揉又捏的手被打掉了。大胡子恶狠狠瞪着游危,很显然,他认为揪某人耳朵是做舅舅的专利。
  小孩左耳都红得发亮了,却还是满脸的若无其事,千锤百炼只等闲:“东行是被人胁迫的,他答应我会改。”
  游危仰天长叹:“他答应你就相信啊?你长脑袋是干什么用的,专打游戏吗?”
  “一来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会好的。”
  “难道-------真是嗑药?”大胡子一拍自己脑门,“这些玩摇滚的孩子,怎么都这样?”
  文诺咬咬下唇,没说话。
  “不行!”
  重重的一巴掌,正拍在文诺脑袋旁边墙壁上,把他吓一大跳,长睫毛撩起来,漆黑的眸子看定怒气冲冲的游危。
  “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带你去找申东官!”
  游危扯着小孩胳膊走出好几步,钱导才想明白其中关节,叫着:“我也去!”
  “您还是留在这儿对付记者吧,钱大师。”
  “咹?”
  钱大师条件反射地回头,却只见空空如也的走廊,再回头已经不见了那两个年轻人的踪影。
  已经是深夜,街灯忽明忽暗,映在副驾驶座那个沉默的人侧脸上,是一幅黑白蚀刻画,轮廓分明而柔和,让人看了心底似有暖流脉脉涌动。
  修长秀美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紧了又紧,游危抿了抿嘴,终于忍不住问:“你和吴鸣,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唔。”
  意义不明的一个语气词。这就是能从小孩嘴里得到的回应。
  游危非常不满,狠狠瞪他:“你丫能不能痛快点?木头人似的,一锥子扎不出血来!我就不信,你俩那么多年下来,能说断就断了!”
  “不断又能怎样?”文诺抬手去拿挡风镜前的烟盒,被游危一巴掌打在手背上,只得收回手来,“死乞白赖求他回头?我做不到。”
  游危将操纵杆朝前推,猛踩油门:“吴鸣什么时候心肠变这么硬了?”
  沉默了片刻,文诺才回答:“他不是那样的人。”声音低沉如耳语。
  “哈!”游危怪笑一声,“他是什么样的人?谁又真正知道谁?”
  回应照例是沉默。
  游危甩甩额发,深吸一口气:“你认识他多少年了?”
  你的心肠才叫硬呢,哪儿疼往哪儿戳。文诺腹诽着,口里却顺从地回答:“十五年。”
  七岁的稚童,孤零零北雁南飞来到这座陌生城市投奔唯一的亲戚,在楼门口,遇见那个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的邻家少年,从眼神相逢的那一刻起,时光荏苒,原来已经匆匆过去了这么久。
  这么久,久到爱与恨的滋味都已经沉淀入骨,忘得了忘不了都已没有分别。
  “我和他,认识二十六年了。”
  “啊?”
  游危打开转向灯,转动方向盘将车缓缓驶向路旁,停了下来:“所以你看,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长得多得多,我比你更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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