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启刚的一只脚,卡住了轮椅。
“方束珺。”
我感觉头顶有根刺在慢慢下压。
先是头盖骨,慢慢地钻,磨得骨头钝钝作响,异常难受。
然后猛地下压,瞬间刺破头骨,刺穿大脑,瞬间毁去所有的神经。
我僵在轮椅上。
对面司启刚的脸很近,依旧是一股迫人的气息,撤去玩世不恭的神态,那双眸子冰雪一样亮。
似乎洞察一切。
我能看到他眼睛里的自己。
左脸包着厚厚的纱布,右脸还青中带紫。
忽然一喜。
这样的我,哪里看得出半点方束珺的影子?
我立即回光返照,变得异常镇定。
抬起下巴,对上面前的司启刚:“你是哪位?平白无故挡我的道做什么?”
阔别三年,十九到二十二,连声音都该变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我故意压低了声音。
司启刚大笑,弯腰靠近我,伸出右手拍了拍我的右脸颊:“方束珺,你果然没死。”
或许当日我觉得他很潇洒,但现在却觉得太过轻浮。
而他过分的接近让我在本能间,一拳砸了上去。
过于突然,身后阿沁尖叫一声。
“阿沁,退开!”
奈何我的本事都是司启刚教的,还未能青出于蓝,司启刚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顺势卸力。
瞬间受制于人。
真是咬碎牙齿也改不了的事实。
以前在7L要他罩,现在还是干不过他。
“束珺,别闹。”司启刚逼得更近,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不要打草惊蛇,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处境危险?
原来他也知道我处境危险,还在这里拦我,平白添我晦气。
我这辈子,不想多看这个人一眼,像现今这般靠近,简直是忍常人不能忍。
我一脚踢上了他拧着我手腕的手。
咔嚓——
司启刚吃痛松手,而轮椅瞬间带着我向后滑出两米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请原谅我今天的短小 _(:з」∠)_
还有,谢谢筒子们帮我捉虫,以后我上传前会多看几遍,确保不会出现写错名字、别字等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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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致谢~萌萌哒,么么哒\(^o^)/~
☆、chapter22
两边对峙,气氛凝固。
一个好整以暇作猫玩老鼠状,一个咬牙切齿誓死要找回场子。
像极了当年在7L日复一日的训练。
不过,昨日种种,随昨日死。
我不再是我,他亦不再是他。
司启刚握了握被我踢到的手腕,吃痛般扯起嘴角,摇头笑道:“小鬼,这么白眼狼,也才三年,都不想见到我了?”
那种毫无芥蒂、风轻云淡的笑。
像是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隔阂。
而一声“小鬼”,叫得极其顺畅,更是在我胸口点燃一簇火苗。
「这小鬼我罩了,谁要再敢找他麻烦,刚哥我弄死他!」
十七年前一声小鬼,他成了保护神。
而十七年后一声小鬼,我成了笑话。
司启刚如此坦然。
我不能释怀。
我虽素来了解他的为人——放荡不羁,无心无肺,只要开心,爱怎么来怎么来。
但我真的不能释怀。
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锱铢必较,对他人给自己的伤害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不让我看到这人还好,一看到,我就会搜肠刮肚,这人什么坏处都会在脑子里过一遍。
然后该怎么报复,全部肚子里过一遍才算罢休。
都说日子过得越舒坦,心胸越是开阔,越容易原谅他人过失。
我定是极不舒坦,故而不能容人。
我转头,阿沁愣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看着司启刚,完全的不知所措。
许是被之前变故给吓到了。
在我看来,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生,还是不要继续在这种情况下待下去的好。
“阿沁,你先去休息一会。”
没有反应。
阿沁仍旧看着司启刚,看得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只得再唤:“阿沁?”
“……呃,啊!二少,什么事?”
这回她反应过来了,但很显然,我之前所言,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我重复:“先去你师父那边休息一会吧。”
阿沁略微为难:“可是,二少你……”
“我没事。”
阿沁睁着一双大眼睛看我,我朝她点头,示意她放心。
其实这种情况下,她不在,我尚自安心一点,她若在,我还得时时刻刻注意她的安全。
走了,总归我定神一点。
阿沁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地走了。
而我此时此刻,方才顾及到司启刚:“只要是7L的人,我都不想见。”
包了大半的脸,青紫加持,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色想必不会很好看。
司启刚视若无睹:“因为方家大火?我早就进总部了,不属7L。”
这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根据别人,来掂量自己的行为。
总是一副大爷模样。
我凉凉一笑:“总归一伙。”
司启刚似乎有点不高兴了:“束珺啊束珺,你也太看不起我了,7L那种小地方,难道还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既然知道了你还活着,那么一句话,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7L那边交给我。”
我一头雾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
他进了总部没错,但是7L毕竟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就算他再厉害也是单枪匹马,他总不至于为了我一个叛徒,和7L对着干。
胳膊拗不过大腿。
如果他只是忽然看到我心血来潮了,想重温当年,那么真的有够无聊。
况且,我不可能接受他的帮助。
头疼。
昨夜一夜未眠,今早和荆卓明对峙,中午被何黎一顿说教,下午再和阿乾打了一架,直到刚才包扎脸上伤口才得以喘口气。
真是脑子里一团浆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这话一说完,司启刚的表情立即变得若有所思。
短暂的沉默过后,司启刚半似认真半似嗤笑:“一夜而已,你就这么小气?”
一夜而已。
我听得牙疼。
原来他还知道那一夜有问题,但他真的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那那卷录像是怎么回事?”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问完来不及后悔。
司启刚靠在右侧墙上看着我,头略向左偏,微微皱眉。
这个动作我再清楚不过,只要他有疑问,又懒得说话,通常就是这个动作。
我既然都开了话题,也没有自己先逃避不答的道理,咬着牙,提醒:“五年前。”
他还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似乎需要更多的提示。但是我断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好在没一会儿,他自己想起来了:“那个啊!”
恍然大悟。
“想拍就拍了。”
短短五个字,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
因为他想拍,所以有了那卷录像,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呢?
“又是怎么流传出去的?”我问。
荆卓明到底是怎样收到那卷录像,派人调查还是无意得到,我并不清楚。
只是出于直觉,我这么问了。
“传过去?”司启刚显得很是惊讶。
但我清楚,如果他拍了录像妥善收起,他人基本不可能拿的到。
关键是他从来不会妥善保管任何。
毋庸置疑,司启刚又回忆了好一会儿,方才不确定般地:
“好像有次喝太醉,领一帮兄弟看碟,没注意。”司启刚稍微停顿, “只放了开头就停了,不过大家都是男人,看看也没什么。”
短短几句话,在我背后贴了一块冰,起先冷飕飕,现在忽然刺髓,刺激得全身神经一瞬间失去各自应有的功效。
那种突然的无力感令我垂下手。
还真有比“想拍就拍了”更有趣的事。
我一直以为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不仅仅荆卓明知道了,荆卓明之前还有一大批7L的成员也知道了。
这无异于被扒了遮羞布,游街示众。而那个扯我遮羞布的人告诉我,他只是随手那么一扯,再随手那么一扔,又不小心随手将我丢到了闹市。
风轻云淡,无伤大雅。
我真是无话可说。
跳起来揍一顿这个毫无自觉的始作俑者?
他没有信条、没有底线,他追求的是一夜风流,过后概不负责。而我曾经追求的,不过白头一世。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他世界观都未能统一,故而南北对不了话。
真真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沟通无效,再深究也是找自己不痛快。
我花了平身最大的力气,转了轮椅方向,甩手便走。
“真是白眼狼崽子啊,老子那么多年都白罩你了。”轮椅被司启刚卡住,“那你告诉我,谁把你腿的给弄伤了?我刚好最近没事情做。”
我知道他的想法。他罩的人只有他能欺负,别人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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