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目前看来,和臻操劳成这样,陆友铭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周四这天,陆友铭惯例轮休,早早起床煮了粥,盛出来等着和臻起床,但是……
陆友铭坐在餐桌前,盯着碟子里的腌黑豆,77、78、79……88颗,他数完,抬头看了眼楼梯,和臻怎么还没起床。
陆友铭揉揉眼,夹了几颗豆子填进嘴里,嚼了嚼,又把剩下的豆子数了一遍,这才起身,蹑手蹑脚地上楼推开卧室门。
和臻正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陆友铭轻轻走过去,立在床边,看着和臻安睡的侧脸,心想,还是不要叫醒他了,哪怕这位醒来后可能会大发雷霆。
可是目前,他大概是唯一会在乎床上这位每天有没有休息够的人了。
他弯下腰,静静看着和臻的侧脸,委屈地撇了撇嘴,半个月都没有好好看一眼这个人了,真是想死了。每天晚上回来就睡,吓得他连灯也不敢开,生怕打扰了他睡觉。
瘦了,下巴都变得更尖了。说好要好好把他养胖的,结果……陆友铭自责地叹了口气。
眼睫颤了颤,和臻缓慢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眨了眨,陆友铭眼睛一睁,忙凑上去亲了一口,笑嘻嘻地摸上他的脸:“醒了?睡得还好吗?”
和臻眼神迷蒙,一副还没清醒的模样,却呆呆地点了点头:“嗯。”
“你刚才,叹什么气?”他眨着眼,问陆友铭。
陆友铭忙摆着手干笑,“没,没叹气。”
和臻又缓慢地眨了眨眼,抬手搭在陆友铭的脖子上,手指摩挲着他后颈的皮肤,微微笑:“抱歉,最近都没时间陪你。”
陆友铭手摆的更厉害了,他可不是在意这个,“我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休息不好,你看你最近又瘦了,看得我心疼。”他解释。
和臻笑,心里满满的。
“我煮好粥了,要不要我端上来先吃点?”陆友铭看和臻懒洋洋的不像要起床的样子,低头问道。
和臻摇了摇头。
“那你先起床?我去把切好的菜炒了。”他体贴地拍了拍和臻,准备下楼。
和臻却拉住了他的手臂。
“嗯?怎么了?”他回身,坐在床边。
和臻没回答,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对他笑得……有些惹人犯罪。
陆友铭咽了口唾液。
被子从里边被挑开,和臻光-裸的脚缓缓探出来,踩着陆友铭的大腿,往上,勾住了他的腰。
卧槽!陆友铭舔了舔嘴唇,这是在上演极品诱惑?
他有点不敢动。
和臻轻笑一声,长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借力起身,跪坐在他的腿上,他白净的大腿从睡袍下边探出来,因为刚从被窝里出来有些冷的缘故,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想吃点别的。”他凑近陆友铭的脸,轻轻吐气。
陆友铭额上冒出汗。用残存的一丝理智问道:“和,和董事长,你上班要迟到了。”
和臻用手指揉着他的嘴唇,笑道:“今天休息。”
简直像是声控开关,最后一个字出口,陆友铭就抛开所有的克制狠狠压倒面前这只诱惑的女王,把他摁进松软的被褥里,拉过被子盖住他的腿。
“憋了很久,嗯?”陆友铭握住这只总是比攻还先硬起来的受,轻轻揉了揉。
“唔……”和臻很享受地眯着眼,咬住手指。
他做-爱时总是喜欢咬住手指,也不喜欢出声,虽然撩人的动作满分百分百,但除了粗喘不发出其他声音这点也挺叫陆友铭怨念的。
“宝贝,别咬,我想听你叫。”陆友铭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摁在他的耳边。
和臻却瞥他一眼,咬住了嘴唇。
陆友铭吻住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和臻回应了一会儿,推开他,眼神有些不满。
“臻臻你叫一声,叫一声我就继续。”陆友铭撤开身体笑得不怀好意。
和臻盯着他喘了几口气,突然一脚踹开他,就那样光着身体往浴室走去。
背影——如高岭之花!
浴室门啪地一声关上,陆友铭耷拉着脑袋:完了,玩大了。
“宝贝,别生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一声哀嚎响彻卧室,陆友铭使劲去拍门……啊咧,门开了。
他如蒙大赦,麻溜窜进去,却看到屈起一条腿坐在冰冷大理石台面上的和臻,哀嚎顿时噎在喉咙里,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和臻光溜溜地坐在台面上,双腿大开毫不掩饰地展现在他面前,任是谁这会儿也按捺不住,但是陆友铭却冷静地起身,问了句:“臻臻你不冷吗?”
-_-||
和臻跳下来,勾住他的下巴:“那就让我热起来。”他呵呵笑了一声:“你不是想听吗?想吗?”
陆友铭憋的眼睛通红,再也受不了他这副勾人的模样,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吻住他的嘴,托着他的屁股双手垫在冰冷的台面上,让他坐在自己的掌心。
和臻居高临下搂住他的脖子跟他接吻,一边吻一边屈起双腿夹住陆友铭的腰磨蹭,嘴边开始溢出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低吟。
陆友铭微愣,浴室这种地方,让原本轻浅的呻-吟声扩大了很多倍,全力刺激着他的耳膜和心脏,他有些失控,想要更多,想听他放浪地呻-吟和叫-床,想看他爽到流泪痛哭。
吃点别的~一吃就是一整天……
结果可想而知,必定是纵欲过度。
陆友铭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昏沉的和臻,自责得不得了。和臻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他怎么能如此禽兽!
【他已经完全忽略了在今天这一场场高潮迭起的性-爱中,谁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好好的一天假期,什么正经事儿也没商量,比如他想问和臻愿不愿意跟他去见母亲,又比如他想了解下和臻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再不济他也该给和臻好好做一顿饭补补。
而结果呢,因为各种原因,和臻只喝了白粥,而他一整天只做了两件事,做饭、做-爱。
于是现在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明天要弄点补药来煲汤。他快被和臻榨干了,而看起来和臻也快被弄坏了,这么激烈的性-爱,简直是——自相残杀,太不符合养生之道了。
第二天,陆友铭便真的开了方子从药房抓了两副药。
不过,是滋阴下火的,他注意到和臻眼睛有点发红,他最近熬夜太频繁了。
抓药时,在药房溜达的张甘草看了他的药方却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切,还抓药给你家受泄火?这种时候推倒不就行了吗?”
陆友铭:……
此方,果然张甘草!
陆友铭晚上回家,把药罐添了水泡上。不是经方,没有多大的药力,算是养生保健的茶汤。
之所以在百姓堂的药房抓药,是因为这里的饮片来源比较有保障,药材一向是非优质不能进仓。
他把药拆开准备倒进药罐泡着,但还没倒他动作停住了,他捏起几片甘草,用指头捻了捻,眉头皱起来。
这不是梁外甘草。
☆、白月光
没有规定说只有梁外甘草才能入药。药材自古就分三六九等,何况如今坚持用道地药材的几乎没有,即使在百姓堂,在对药材使用最为苛刻的余老手下,也不是非道地药材不可。
但是百姓堂对于药材分类,却比其他医院要严苛一等。
比如甘草,是梁外甘草就该是道地的梁外甘草,如若只是普通甘草那么就是另外一个等级了。
余老开方向来有个习惯,“川”“云”“广”,抑或“河内牛膝”“江宁地黄”“原州黄芪”等等,药名前缀了地名的,必然是不能混用。
陆友铭奇怪的是,他今日的方子,明明写了梁外甘草。但如今到他手中的,却不是。
陆友铭才入百姓堂时,断断续续在药房也待过将近三个月,他自小跟随父亲识药,所以这方面是他的强项。但是之前,他并没有发现有普通药材混充道地药材的。这是第一次。
他有点疑惑,是药材商在混水摸鱼还是抓药的师傅取错了药。
第二天,陆友铭便假借在药房帮忙的名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味不容易分辨的药材。
果然,并不是抓药师傅手误。梁外甘草的药匣子里混入了将近五分之一的普通甘草,也是质地不错的内蒙甘草,一般人可能没那么容易分辨。但粉性不同,外皮沟壑深浅也有差异。
随后,他发现了另外几味药,云茯苓,原州黄芪,北五味……几味用量比较大的药材,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他不可能缄默不言,直接找了百姓堂的当家,姜枣。
姜枣很是诧异。她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出现在百姓堂,百姓堂在外一直都是以药材上乘出名的,而如今这简直就是在打脸。
她很快开始调查此事,她手下的药材采购部都是她亲手培养起来的,个个名校毕业,不可能连这种砸招牌的货都不能分辨。
而事实证明,不是能不能分辨的问题,而是人有问题。
百姓堂药业最大的投资是免煎中药颗粒。
颗粒相对于草药不同,消费者根本看不见你所用的药材,换句话说,他们被迫拿出十二分信任来相信制药商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