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岑说:“我想着休息一阵子,也能多一点时间看剧本。”
郑平南点点头,说:“你这两年的戏,我都看了,类型是差不多,不过能看出你在每部片的表演花的心思和层次都不同,但确实还是需要沉淀自己的时间,停一停也是好事。”
这时走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前,郑平南开了锁,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沈律岑说:“我们住的远,您来回不方便,这里叫车坐很容易的。”
郑平南点头,他开门上车,不过没立刻开走。他降下车窗,和我们道别,他是依稀看看我。
从去吃东西开始,我大部分是沉默,也不是不高兴,主要不熟悉,何况一个比一个会说话,也有趣,听他们说更好玩。而刚刚一路走来,沈律岑和他交谈,那像是长辈关怀的口吻,也不容易和不方便打岔。
这时郑平南说:“我记得听说你是圈外人。”
我一时拘谨起来,说:“是。”
想不到郑平南微笑,说:“辛苦你了。”
我一怔,不禁看看沈律岑,他也微笑。又听郑平南说:“好了,我要走了。”
沈律岑说:“您小心开车。”就带着我向后站开。
郑平南把车开了出去。
我看着那车走远了,不禁说:“你说得对,他的人真是很和气,没有看起来的严肃。”
沈律岑笑笑,说:“我们也回去吧。”
我也笑,说:“嗯。”
沈律岑打电话叫了车后,拉了我的手握着一块走去约定的路口。他看看我,说:“今天开心吗?”
我点头,说:“嗯。”又忍不住笑,说:“本来我想着怎么开口请他签名,结果他先签好了。”
沈律岑笑笑,说:“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拿过他的签名吗?”
我说:“不一样,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演出的舞台剧,要当一个纪念。”
沈律岑笑了笑,没说话。我看看他,想想说:“我只顾着我自己高兴,都忘了你一大早去拍戏之后也没休息,你一定很累吧,等一下回去就赶紧睡了。”
沈律岑向我看来,微笑,说:“好,回去就睡。”
隔天早上睡醒,我想着以后说话必须说清楚,同样的字引发的结果是太两样;比如现在,我要特别费力地爬起床。这时沈律岑当然已经出门了,他今天一样要继续拍摄。
我照例先看手机,有信息,沈律岑发来的,他说:『早上做了粥,在厨房桌上,吃之前记得加热。』后面又说:『抱歉,昨天不注意做太久,没顾及你的体力。假如还是累,吃完再去睡。』
我读着是不能不回味起昨晚回来以后的情形,想得越深越要羞窘起来。我键入字:『哥体力很好!不睡了!』不过想想,又说:『我觉得你也要注意一下保留体力,不然天天早起,这样负担大。』附加了一个笑脸。
我到厨房去热粥吃,瘦肉粥。那味道是吃了很习惯的口味,沈律岑的手艺。我想不到他究竟几点起来弄这些。我一面吃,一面看见手机上新的信息。
王观新发了私信,说:『今天晚上我和同事六点到酒店。』
我说:『那我们还一块吃饭吗?』
王观新说:『当然,我那同事也要去找朋友,我们各自吃。』
我说:『好。』又说:『不过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他今天整天都有戏要拍。』
王观新说:『嗯。』
又说了两句,谈定见面的时间,他先要忙了就下线。我顺势看起朋友圈,看到我那编辑君君昨晚发了消息,她放了一张熟悉的建筑图片,底下配字:『去看了舞台剧,真感动。』
我一怔,仔细又看,真是昨天去的艺文中心。倒是也不奇怪她会在S市出现,我所属的这家出版社公司就在这儿,不过不特别意识到,也是因为不可能特地去一趟打招呼。
刚好也收到了君君的信息,她说:『今天也要写稿。』
我说:『遵命。』
吃完收拾后,我想着晚点要出门连忙去写今天的份。然而效率不好,坐半天也没挤出几个字,纠结一个上午还是先放下了。我给沈律岑发信息,告诉他晚上和王观新吃饭的事,一面去打开了电视。
想不到看见画面上跑马灯一则大标题:『B市深夜轿车撞击意外,经查证一方车主确定是偶像王民琀,警方正在追究肇事责任。』
我一愣,连忙换了另一台,正好在报导这则新闻,出事点在B市一条大马路,两辆车头一角都撞得凹陷严重,能够想见撞击的力度,幸好夜深,车行不多,没有引起更巨大的伤害。这时新闻画面上出现好几个警务人员在作业,那背景还是深夜,像是事发以后获报赶来的情况。旁边有两辆救护车,不过不见救护人员抬担架救人,似乎两方事主都弃车离去。报导描述经过,附近住户都只听见那巨大的撞击声,没看见车主什么时候跑走了。
我想想,拿手机上网看,果然已经可以看见好多相关新闻,一查一大串,包含王民琀的现况,似乎性命无虞,不过外伤遍布,没有半年以上休养不好,能想见之后很多工作要受到影响,包括他正在拍摄的一部电影。那电影正是沈律岑在拍摄的片子。我想着这一下子沈律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拍完它了。
网络已经很多批评,也不乏王民琀粉丝护航的声浪,两方激烈地抗辩,瞬间将话题炒上这网站最热门搜索。很多不理解王民琀在B市车祸的原因,都知道他这阵子在拍摄电影,白天下午人还在S市,想不到晚上会在B市出事。
一时之间是好多疑猜。
至于另一方车主身份在不久后的新闻也报导出来了,想不到是张雁,然而开车的人似乎不是她,她的经纪人出具证明她本人去国外工作几天了,这期间车子出借朋友。那朋友具体资料也让媒体挖掘出来,是男性,和她什么关系要呼之欲出。当然经纪人是否认到底。~
稍候不久的新闻,王民琀在经纪人陪同下出面了,他走路的样子蹒跚,半边脸覆盖一大块带血的纱布,一只胳膊也吊了起来。他在经纪人扶持下,站在镁光灯下为引发社会纷扰鞠躬道歉。
实在想不到王民琀和张雁会有任何的发展,那关系竟然还是三角纠纷。这一下子网路笔伐的对象当然多了张雁,尤其是王民琀的粉丝。不过我突然想着周蕾这阵子的心情大概会很好。
不过不去管他们,王民琀的事对电影的拍摄一定很影响了。本来沈律岑今天预计拍摄到晚上,但那道歉记者会不久就回来了。这次董姐也一块来,但没等到我冲好茶出去就谈完事要走,似乎要直接回B市。
她走后,沈律岑走进厨房,说:“拍摄暂停了。”
我一时一怔,说:“是因为那个新闻?”看他点头,想想,问:“他会被换下来吗?”
沈律岑只说:“方导演用演员向来重感觉,并不在意演员私人的方面。”
我说:“但你们现在都不能拍了,怎么办?”
沈律岑说:“目前停拍是因为制片和导演要做讨论。王民琀之前只拍了他个人的一小段,具体影响不大,但是他受伤休养要很长时间,即使方导演愿意等他,怕到时候其他人的时间不一定能配合。”
我想着那换角的机率是非常大了,不过换不换,听沈律岑的意思大概于他都不具有差别,以剧情来说,王民琀和他的对手戏不如那段浅乘来得多。
我问:“那我们回家去吗?你后面有工作吧?”
沈律岑说:“假如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一趟,或者留在这儿当作渡假,本来这段期间我没有做别的安排,至少这一个月内不会有。”
我说:“虽然也不是真的搬家过来,但一来一回整理行李有点麻烦,我们留在这儿玩好了。”
沈律岑笑笑,说好。我这时又记起一件事,说:“对了,那晚上我们能一块去找关心吃饭了。”
沈律岑把我揽了过去搂住。他低下脸,吻了我的唇一下,说:“嗯。”又吻了一下,说:“现在距离出门的时间还很早。”
我听着他话中的口气,依稀心跳加快,不过也一样搂着他。我说:“那,那先休息一下好了。”
沈律岑没说话,只是吻住我。
那搂在我腰后的手隐约上下摩挲,我没有退开,反而和他的身体更紧贴,再度感觉到总是因为亲吻而流窜起的那亢奋似的热意。
气氛也热了起来,当然一发不能收拾,唇上的吻很快向下溜去……理智在这时候向来不管用,不知道何时外裤连同内裤被褪到了一条腿上,下身完全曝露出来,先感觉到凉,紧接着是热,马上感到在腿间那东西的濡湿。我差点站不住,腰一软,向后靠到身后的桌缘。我的两手撑到沈律岑肩上,实在忍不了呻吟。
“啊,嗯……不行,啊。”
突然那仍然热胀着的阴茎从沈律岑嘴里滑出,我一时感到了一种空虚,又迷茫。沈律岑已经站起来,那身体压覆上来,我的一手让他带着摸到他的裤裆。
沈律岑吻了吻我的唇,说:“摸摸它。”
我追着他的唇舌,一面去摸那撑起的地方,又拉下那裤链,手指隔着布料沿着形状滑动了两下。突然唇上微痛,被咬了。
而我的手被带开,沈律岑是单手托住我,说:“这次我注意保留体力,嗯?”就一手沿着我的腰胯向下摩挲到我的一条腿又一抬,直接插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