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群实在无法,便将钥匙往林长清怀里一掷。
林长清刚打开门,夏逸群就先一步跨进去,挡在门口,背对林长清说:“行了……你回去吧……”
夏逸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个行将溺毙的人。
“我不能走。你都这样了,又不肯去医院,我不放心。”林长清见夏逸群如此偏执,也变得有点火大。他直接上去拽过夏逸群的手,毅然决然将人往屋里带。
“都他妈叫你别碰我了!”夏逸群忍无可忍,一把将林长清推到墙上,右手握拳,猝然捶在林长清的头侧。
夏逸群就这样赤手空拳打在墙壁上,林长清的耳旁犹有拳风掠过。他吓呆了:这一拳如果稍微向内偏上个几毫米,毫无疑问就会揍在自己的脸上。
他们在玄关的灯光下默然地对视良久,林长清侧眼看向脸旁,紧张地问:“你的手……疼不疼?”
苦苦思念了这么久的人,现在近在咫尺。夏逸群可以看清林长清睫毛的每一次颤动,可以听清他的每一声呼吸,可以嗅出常年萦绕于他颈间的每一缕清新,亦可以感知自己浑身上下每一滴汗液的去向。
夏逸群只觉口干舌燥,五感皆被无限放大,每一个细胞都想发泄,每一个毛孔都在失控地叫嚣:还在等什么,快抱住他,去亲吻他的嘴唇,啃啮他的耳朵,吮吸他的脖颈,舔舐他的肌肤,每一寸都不要放过!
快要了他!快上了他!
夏逸群何尝不想这么做?在得知林长清就是闻秋的那一天,他就想这么干了。药力的作用如同一把尖刀,将夏逸群埋藏于身体最深处的欲|念生生挖了出来,迷惑他的心智,勾起他的渴望,教唆他从心所欲。
为心魔所驱使,夏逸群的手离林长清越来越近。
最终,却在距林长清的双肩仅有数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不能为所欲为。
他还没有机会向林长清表明自己的心意,在林长清心中,他还是个玩弄感情的混账。如果他现在不控制自己,只会让林长清的误会越来越深;如果他现在对林长清做任何出格之事,那就真的会让他们的关系万劫不复。
浑身像筛糠一般颤抖着,夏逸群狠命地咬了咬牙,竭力用平和的语气对林长清说:“等药效过了,我就……没事了。你回去,快回去,听话……”
夏逸群的语气是冷静而且温柔的,甚至比平时还要温柔数倍,但是他的体温却骗不了人。林长清觉得,身前的夏逸群已经烫得像个大火炉,连他的喘息都是炽热的。
夏逸群不由自主地靠得更近了些,令林长清更尴尬的事发生了:重生之后,他还从未与夏逸群如此靠近,近到小腹直接就能贴上夏逸群下|身惊人的硬挺。
但是他现在被夏逸群罩住了,无处可逃。夏逸群看上去非常痛苦,那地方的形状,林长清隔着衣料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林长清的脑内顿时一片空白。
僵持了一会儿,夏逸群突然转身,扑向玄关的柜子,哆嗦着拉开抽屉,拿了什么东西,然后踉踉跄跄直冲洗手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夏逸群动作太急,将玄关上摆着的东西扫落一地,去洗手间的途中也难免磕磕碰碰。林长清失措地跟他在后面,一路走一路收拾。
将餐椅放回原来的位置,将翻倒的储物篮收拾整齐,将移位的茶几摆正。
最后,林长清站在了书架前。
房子里的一切似乎都还维持着过去的样子,唯独这个角落,以前并不曾放着什么书架。显然是他和夏逸群分手以后,夏逸群才添置的。
林长清想起四年之前的某个下午。他看书看得乏了,站起身,在屋内踱来踱去,活动筋骨。走到这个角落时,他突然就有点看不惯此处的空空荡荡,临时起意,对夏逸群说了一句:“要是在这儿放个书架就好了,我就把我的书全摆到这里来!拿起来也方便,免得每次都要进卧室。”
夏逸群盯着笔记本电脑,忙于打字,头也不回地取笑道:“你回趟卧室才几步路啊?懒虫。”
当初不过是顺口一提的事情,夏逸群竟放在了心上。回忆到此戛然而止,林长清有些失神,亦有些感伤。他刚挪了一步,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去看,是地上躺着的一本书,多半是方才被夏逸群碰掉的。
林长清蹲下身去捡,发现是一本《神秘岛》。像是属于闻秋的,其实并不是。
可是,这看上去也不像是夏逸群会买的书啊?
林长清摇摇头,试图将书归回原位,便打开了客厅的灯。
林长清看清了书架上摆放的书。除了手里那本《神秘岛》,还有许多类似的文学著作。从书脊来看,有的还包着保护膜尚未拆封,有的一看便知是从旧书店中挖掘而来。无论簇新还是陈旧,无一例外都是相当珍贵的版本,按林长清最习惯的排列方式,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五层。
林长清的手指一一拂过书脊,本是严丝合缝的心,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自从与夏逸群摊牌以来,林长清不停地逃避,夏逸群不停地追逐。对此林长清曾满心疑问:夏逸群究竟是怎么了?
现在,当他站在这个书架面前,答案仿佛呼之欲出。
水从顶喷中倾泻而下,沾湿了夏逸群墨色的头发,顺着发丝汇成细流,沿后颈流过健壮的背肌,在线条分明的后腰逡巡片刻,最终从挺拔的双腿蜿蜒而下。
水明明是寒凉的,但是身体的热度无论如何都降不下去。夏逸群一手撑在冰冷的瓷砖上,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分|身,毫无章法地抚慰着,时间久了,体表蒸腾起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
整个浴室里都充斥着暧昧的摩擦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令人闻之便会脸红心跳。将自己关在浴室之后,夏逸群便任凭那些下流到极点的想象填满自己的大脑,动作也越来越放肆。但是体内的欲|望却越积越多,丝毫得不到纾解。
“夏逸群?”
夏逸群正欲加快手中的速度,林长清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他的声音被淋浴的流水声盖去几重,十分茫远;但是又似在夏逸群耳边呢喃,格外迫近。
须臾之间,夏逸群觉得脑内紧绷了一整晚的那根弦,突然断掉了。他的双腿痉挛起来,仿佛踩在棉花上,挺着腰,任凭那些热|液一梭梭地喷射出来,将身前的墙壁弄得一塌糊涂。
只是听见林长清的声音,夏逸群便能轻易地登上情|欲的巅峰。他有些后怕,若是自己没能及时地将林长清隔绝于浴室之外,那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夏逸群,你还好吗?”林长清惊疑不定地站在门外,“你、你再不吭声,我就进去了!”
夏逸群明明已经释放过一次,但是下身依旧坚硬如铁,胀到发痛。恍惚间听得林长清要往里闯,下意识地想去堵住门,情急之下冷不防脚底打滑,重重地摔进浴缸里。
幸而夏逸群抓住了浴缸的边缘,不至受伤。林长清听到里面巨大的响动,喊了两声,仍然得不到回应。他吓破了胆子,一边拍门一边尝试扭门把,发现从里面锁上了,赶紧跑回玄关的矮柜处,拉开右上第一格抽屉翻找起来。
翻了好一会儿却一无所获,林长清这才醒悟过来,刚才夏逸群扑过去拿走的,正是自己在找的备用钥匙!
夏逸群究竟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抵抗住药物对理智的侵蚀,支撑着濒临失控的身体,去拿备用钥匙,把自己牢牢反锁在浴室之中,将一切可能会对林长清造成伤害的路全部堵死。
林长清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一秒,自己有多害怕夏逸群出事。
他害怕极了,害怕到大脑已经停止思考。他所能做的,只有回到浴室门前,将额头紧紧地抵在门板上。
唯有这样,才能离里面的那个人,更近一些。
第28章
夏逸群浑身都浸在冷水中,他泡了多久,林长清就在门外站了多久。
直到脑子终于从混沌转为清明,夏逸群觉得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浩劫。抬起手,发现自己连拧上水龙头的力气都快没了。
夏逸群坐在浴缸的边缘,扯过浴巾胡乱擦了几下,便围在腰间,也不去管洗手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衣服,周身疲惫地往浴室外走去。
林长清听到开锁的声音,赶忙从外面扭动门把。
结果与夏逸群撞了个正着。
“你还没走?”夏逸群无可奈何,他已经没力气冲林长清发火了。
林长清大眼瞪小眼地和上身赤|裸的夏逸群对视了一会儿,这才如梦初醒地跳开老远,结结巴巴地说:“你……冷……冷不冷?我……这就去开空调……”
说完便跑进卧室,不到三秒又跑出来,站在卧室门口,指向里面:“你……你赶紧去……躺着……”
夏逸群一语不发,但是言听计从地回了卧室,随手翻出内衣内裤套好,去床上躺着了。
林长清看他盖好了被子,便将夏逸群丢在床尾的浴巾拿回了洗手间,然后开始处理夏逸群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他将贴身的衣服分出来,单独泡在盆里。把大件的衣服放进洗衣机之后,又折回来专心地搓洗盆里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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