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笑着对我说的话,“我以后就靠你了啊……说不准哪天哥不爱干了,就他妈辞职回家卖红薯去,到时候我可就指望我的长期投资了。”我记着你的话,更因为你比辞职更加惨烈的结局而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因为我的每一天、每一步都不仅仅活着我自己,我要在你自由的时候,把你大胆交给我的命,利滚利地还给你!
我更记得最后见到你的那一天,你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傅冲,你给我好好地活着,记住!你曾经是我林原的人!”
你知道吗?就像是被你下了无形的咒,又像是那迷药的药力已渗进了我的髓,尽管我试着想要冲出我和你之间泥沼般的局,剪断那团理不清的线,既然我对你出了手,就干脆做个明明白白的了断,我可以是你的长期投资,但我们在感情上已经互不相欠。
可是,可是一切都是我自己在一厢情愿,当我试着往前走出一小步,拉着闩安伸过来的手试着走向他的世界,你知道吗?就像我们都喜欢听的那首《左右手》,“不知道为何你会远走,不知道何时才再有对手,我的身心只适应你,没气力回头……”
不管我如何想要挣扎,我的灵魂总会用力把我拉回到起点。“你曾经是我林原的人……”是的,我一直是你的人,我的身体和心,已经没有办法接纳其他人的进入……
我变成了一只自缚的茧,并且最终伤害了那只试图陪伴我蜕变的蝶。
那么,当我听着你的话,努力做着最好的自己的时候,我看见木棉树婆娑的树影落在你的脸上,却挡不住你满脸的憔悴。你瘦得让人担心,你颓唐的表情让人从心底产生莫名的伤悲。原来,那残酷的七年终究还是会把一个高傲的灵魂从云端狠狠地摔落到谷底,而我,曾经就是那个一起去摔倒你的人……
可是,无论如何,你来了,在曾被我伤害过的七年之后。你徘徊在我的周围,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走不出我们两个人共同划下的这个圆?只不过……这七年也只是你过往的六分之一而已,你骨子里、欲*望上,是不是还是那个风流多情、自私而又贪婪的林原?既想要灵魂的伴侣,又少不了肉体上的荒唐。所以你一边在我身后的阴影中寻求往昔的爱恋,然后在午夜时再爬上那个男生的床吗?
那一晚,木棉树的叶子被风吹的格外的响,像是被灼烤的灵魂在低低的呻*吟。
傅冲知道,从那天起,林原已经一连三天没有在自己身边出现了。
每天早上,他会有些纠结地想着今天穿什么能……更帅气一些。这念头让他有些莫名的羞愧,但却并没有停止挑挑选选的行为。
公司的女人们对这位帅气有型的高管早就虎视眈眈,只可惜这位钻石王老五从来都像一位谦谦君子一样,和任何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过她们发现,最近几天的傅总管,明显更加的注重形象,越来越帅气逼人了。
“哎,妹妹,咱们公司第一帅哥看来是春心萌动,开动撩妹模式了啊,这一天天收拾得,啧啧,也是没谁了。”看着傅冲正低头看着手表,匆匆走过的身影,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朝身边另一个妹子滴沽着。
“俯耳过来,”身边的女孩故作神秘状,“是撩汉模式才对吧,你没看见过总有一个大帅哥来接傅总吗,两个人站一块那个般配,哎,这年头,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活该我们是被剩下的吗,姐姐?”
公司的停车位在办公楼的后面,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在想一个纠结了他一天的问题,要不要……偷偷去看看他。工作忙碌的间隙中,他在咖啡间出了神,接热水时显些烫到了手。中午用餐的时候,坐在一旁的总经理助理在桌子下轻轻踢了他两下,他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总经理坐到了自己的对面,正在和自己说着什么。下午的例会上,他头一次在别人的汇报中魂飞天外,雪白的记事本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可是如果仔细看去,原来那是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林”。
“我要去看他!”当车钥匙按动的那一刹,傅冲的心底响起自己的声音。不管你是在逃避我,还是在寻找报复我的机会,不管你的身边有了爱人还是床伴,既然你来了,既然我还是你的长期投资,那么,有很多账,也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是不是,林原?
傅冲把车子停下,小区外人流匆匆,各个门市前都在忙着自家的生意。水果超市竟然没有营业,傅冲感觉有些奇怪,轻轻走了过去。门把手上挂着今日歇业的牌子,门却没有锁。他犹豫了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充满了各种水果混杂在一起的气味,说不出是好闻还是什么。一道小小的走廊通往后面的房间,他轻轻走过去,忽然听到林原的声音。
“行了,我说了不去,说什么都没用,你出去吧,我睡一会儿。”男人的腔调里带着傅冲再熟悉不过的覇道和固执。
“哥,没见过有病不治的人,再这样折腾下去,你这身子就真的完了啊哥!”阿标似乎还在不甘心的劝说着什么,傅冲皱起了眉头,眼前全是林原骨瘦如柴的样子。
“都已经是废物了,完了就完了吧,我不在乎……”林原的语气淡淡地,好像点着了一根烟。
“哥!你瞎说什么呢!你……你要再这样我可去找傅冲了,我看明白了,除了他,谁也治不了你!”阿标显然被林原的话气到了,很少在林原面前大声说话的他赌气似的抬高了嗓门。
“砰”的一声,好像谁拍了一下桌子,“你给我消停点儿,你敢去找他我立马就消失你信不信?”林原的声音里似乎带了怒气,他好像吸了一口烟,平息了下方才有些激动的呼吸,叹了口气,“阿标,有时候,相见是不如怀念的……行了,去帮我倒杯水吧。”
一个瘦而健壮的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看到傅冲的时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林原闭着双眼靠在床上,他的胃已经整整闹了三天,不仅吃不了东西,还开始出现便血的现象,整个人都已经脱了水,面色腊黄,没有一丝血色,也没有半点力气。
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带着一点让他颤栗的温度。
“喝点水吧……”
在那一刻,林原没有睁开自己的眼睛,似乎担心睁开后这声音的幻觉会立即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他只是试着往前伸出手,寻找刚才碰触到的温度,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抓在了手里,轻轻握了握。
傅冲看见有两行泪从林原紧闭的双眸中滑落下来。
☆、第二十四章 下
“小冲……,”林原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极力想抑制的哽咽。
“嗯……”傅冲感觉到林原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手指凉凉的,不像从前那样温热而结实。
林原侧过身,将脸朝向了墙壁,用另一只手在脸上胡乱擦了擦,“你怎么……找到这了,又是阿标吧,这家伙真是多管闲事……”他睁开了眼睛,转过身,似乎想努力朝傅冲笑一笑,瘦削的脸庞上肌肉动了动,却没能将笑容挤出来。
“不是标哥,是你……带我来的。”看着林原灰暗泛黄的脸、胀红微肿的眼睛和有些窘迫的神情,傅冲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忽然间变成了水中的月亮,载浮载沉,摇晃中带着份难言的酸痛。
“我?”林原怔了怔,傅冲已经把水杯递到了他的嘴边。
傅冲点点头,看着林原喝了几口水下去,“你跟踪我那么多天,还不让我跟你一次吗?”他故意放松了语气,想试着化解林原那丝带着紧张的窘迫,在他的印像中,这个男人向来是洒脱不覊,随性自如的性子,从来也不会有眼前这样困顿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神情。
林原灰暗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微红,“也没有……很多天。”
傅冲将水杯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目光却被一本有些发黄的小册子牢牢吸住了。他下意识把它拿到手里,那行“小冲,我喜欢你“的小字瞬间映入他的眼帘,黑蓝色的字迹在泛黄的纸面上竟然如七年前一般清晰。在那一刻,似乎有一种又酸又热的东西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直直地涌上了胸口和眼眶,就像一股被堤坝憋堵了七年的洪流,一浪高过一浪,马上就要决堤而出。
“小冲……真没想到你会来……”林原似乎在对傅冲说着,又好像是在有些将信将疑地问着自己。
傅冲慢慢吸了口气,平复着心中的起伏,将小册子轻轻放下,“有些账,要跟你算算。”
林原坐直了身体,他还没完全从傅冲的突然露面中回过神来,“算账?”他的脸色猛地白了一下,是啊,自己终归……欠着他太多的东西。
傅冲看着他的脸色,“不过也不急着算,好多天没下过厨了,刚才看到标哥买了不少菜,有点技痒难耐,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粥!”
林原脱口而出,旋即似乎感觉有些不妥,“别麻烦了,我也吃不动什么……”
傅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麻烦……我乐意……做。”
阿标面无表情地看着洗了脸又换了件干净衬衫的林原,递给他几粒药。林原没像平时那么拒绝,爽快地接过去便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洗过脸,他的脸色比方才好了不少,有了些精神,他看着站在那儿不动的阿标,皱了皱眉毛,“干嘛?过去帮帮忙啊,盯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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