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是骗了他,但是姜穆夏的事他真的不知道,再次跑上前试图拽回白钦苏,却被一个巴掌打偏了脸
“啪”重重的声响通过火辣辣的疼痛感传到温泽宁的脑海里,转过头看向白钦苏,对方还未放下举起的手掌,眼里却没有一丝柔情,满满的全是愤怒与鄙夷,并不为了这一巴掌而感到愧疚,只觉得更像是脏了自己的手。
“温泽宁,回去吧,我和安牧的围城里实在放不下你们,以后。。。就。。。。不必再见了。。。”
冬日的街头飘起了纷纷而下的雪,遮住了白钦苏离开的方向,温泽宁靠近了墙角几分,静静的靠着墙角换成了倒立的姿势,视线里所有的景致全部倒转了方向,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没人明白自己有多痛,所以,即使想流泪,也让他倒回去吧。
☆、疼
白钦苏强忍着转头的冲动径直离开,刚才的那一巴掌分明已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说的那么决绝,其实又有几分真心,紧咬着的嘴唇已然有些破皮,再抬头时,双眼果真是蒙上了些雾气,就着这飘雪越发的看不清这人情真心了。
匆匆的去相熟的医生那儿取了药,白钦苏知道安牧肯定是不愿去医院,只能找了朋友配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只是不知道今后是否除了心上,那身上也会留下疤痕。
回家的路尽量走的快些,一来担心一个人在家的安牧出意外,二来也不想有空闲的时间去想起温泽宁。万幸到家时,安牧只是坐在窗台前看着外头出神,见白钦苏回来了,转了身招手
“小白,下雪了”
“嗯,今年的雪下得晚了些”
“不过好在等了那么久还是落下了”
不知道安牧到底是说雪还是在谈别的物什,白钦苏放下药走近了些,矫情的靠在安牧的肩膀上,一起望着灰白的窗外。
“小安,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有些凉意的手掌附在白钦苏的眼睑上,遮去了目光所能及的所有,嘴角轻轻的扯了个弧度,白钦苏也抬手遮盖了安牧的双眼,两人双双的倒在了沙发上。
从前不想做什么事时,两人就这样相互捂了眼逃避,这么大了,他们还是用同样的方式来拒绝面对,想想即使一切都在变,有些习惯还是改不了吧,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坚定
“小白,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一定”
即使安牧伪装的再好,也的确试图让自己平静,可白钦苏还是发现了他除了第一天晚上是昏睡过去,之后的两三天他根本就没有合眼过,即便是白日里躺在沙发上假寐,也会因为白钦苏的靠近突然睁开眼,眸中更是满满的警惕与惊恐。
第几次了,白钦苏尽力的去安抚安牧的情绪,可那人只要闭眼没多久,又会在黑夜里惊醒的般的睁开眼,脊梁处的睡衣湿了大片,连鬓角也被汗水粘黏在一起。
最让白钦苏害怕与难受的是安牧不叫,他不会因惊醒而大喊出声,他只是梗着脖颈,张着嘴大口的喘息,却连一个音都没有,寂静的夜里,安牧就像是一条被搁浅的鱼,任凭他如何挣扎与扭动,都回不到那一汪清潭里。
白钦苏只能紧紧抱着安牧,怎么办,那些划在他心上的伤口该怎么愈合,身上的伤口会结痂会愈合,可是心里呢,是否它还一直在流着血,无孔不入的窜进身体每个细胞里,叫嚣着它们的疼痛,是否它们深深的击溃着安牧的身心,让那个本该幸福的人永远的饱受煎熬。
“吧嗒”明明它被吞噬在黑暗里,白钦苏却清晰的看见了眼泪的痕迹,轻轻的抹去安牧眼角的水汽,他的声音打在空寂的房间里分外的清明。
“小白,我疼。。。。。”
“小安。。。。”揉揉就不疼了,
只是低唤了了声,后半句话却终是没有说出口,连自己都不信的骗人话如何去和安牧说,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
“小安,很快。。就。。不疼了”
无声的夜里,两个人各自怀着恐惧与伤心,保持着母胎里缱绻的姿势安慰着彼此的情绪,那一夜的雪却像是怎么也落不尽。
☆、买醉
同样是两个来买醉的人,最后却是大打出手,搞得一身的挂灯结彩,更是被肃轩拖进了医院扔在了诊室里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都TM脑子被门挤了吗?”
温泽宁红着眼眶剜了姜穆夏一眼,啐了一口沾血的唾液
“对,我TM脑子有病才什么都不说,现在好了,钦苏叫我滚了,都是姓姜的,搞TM操蛋的狗P报复”
“泽宁,你有气别洒在Kevin身上”
“这就该是他受的,就TM因为他,钦苏以为我和他是一伙儿的,那我付出了那么多年算什么,算什么?”
温泽宁突然使劲踹了一脚病床,又大力的锤着胸口
“肃轩你懂什么叫痛吗?我TM这里疼,疼的我想死,你懂吗?我恨不得打死这王八蛋,可是我下不去手,他是我朋友啊,是我温泽宁最重要的朋友啊”
声音越来越轻沾着哭腔,带着挣扎的跌落在地上,温泽宁胡乱的扯着头发。
“嘭”拳头砸在墙上,染上一片鲜红,肃轩懊恼的想大叫
“姜穆夏,你TM又发什么神经”
对方不说话,只是一拳拳的砸在纯白的墙壁上,落下一朵朵和红痕,领带早已不知所踪,衬衫的纽扣也是少了几颗,领子上更是沾着不知名的污渍,本该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的四处散着,眼角处的淤青延伸到了脸颊,嘴唇上的鲜血倒映在眼眶里更为张扬。
显然姜穆夏早已没了往昔英姿飒爽的模样,倒像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醉汉,肃轩不指望同样神志不清的温泽宁能帮他了,只能叫来了医生强行按住了姜穆夏,那人却还是发狂的挣扎着。
到最后伺候了这两主睡去,肃轩恨不得每人给捅上一刀,刚才那医生护士的一副像是该去精神科的眼神让肃轩真想甩了这两人就走,活那么大,遇见了这两人,真是什么脸面都没了。
幸亏有个年轻些的医生够冷静,上来对着姜穆夏就是两巴掌,终于把那厮的魂给唤回来了,想想当时姜穆夏那眼神渗人的,那医生却更是睁了眼瞪回去,那举起的病历板要不是被护士及时拦住,恐怕早就砸姜穆夏脑门上了,让肃轩好生佩服。
还是那句话,钱多就是好,一个宿醉加点外伤就能享受医院排的和登长城似的病床,见床上两人按着太阳穴终于睁了眼,肃轩扭了扭脖子感觉头重
“醒了?脑子找回来没有?”
温泽宁有些愕然的摸了摸嘴角,“嘶”还真疼,昨晚自己貌似和姜穆夏动手了,再看那人裹得和包子似的拳头,难不成昨天自己下手这么狠。
肃轩白了温泽宁一眼
“别TM瞪着人手了,姜穆夏那叫自残,”又举了中指比了比太阳穴“那脑子昨儿个被酒泡发了,拦都拦不住”
温泽宁尴尬的想笑,却刚好扯到伤口痛的流眼泪
“kevin,你下手真TM重”
“你们两昨天哪个是带了智商的,人都说为了女人不至于,你们两个更有出息,为了两男人,吼吼,打的爽不爽,痛不痛快,想不想再来一局,要不要我先下个注”
。。。。。。。。
肃轩按了铃叫来了医生,还是昨天那个扇巴掌的,进来看了看床尾的病历,形式的问两句就叫人准备准备可以滚出去了,姜穆夏照旧黑脸,肃轩反正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温泽宁惊讶国内的医生素质何时已经低成这样了。
那医生走之前还不忘白了三人一眼,眼里满是鄙夷与厌恶,搞得肃轩也有点摸不清状况了,只有姜穆夏伸了伸腿准备下床
“他是白钦苏和安牧的朋友”
想来自己派人守在白钦苏家门口三天,安牧从那天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白钦苏第二天出门后回来手上拎着的也是这家医院的袋子,相必就是找这个人取得药吧。瞧他看自己的模样,恨不得生吞活剥的,安牧是不是伤的很重,这样想着,姜穆夏又有种被浸在了海水里透不过气的难受,踉跄了一步退在了床沿白,胸口丝丝抽痛。
☆、买醉2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去窗口张望了,果然,姜穆夏和温泽宁还在楼下静静的杵着,难兄难弟,这词在白钦苏脑海里蹦出来后,他又有些自嘲,这难兄难弟应该称呼的是安牧和自己吧,两人才是该被同情的受害者。
这么一想,白钦苏使劲的拉上了窗帘,管他们是要站多久,他可不想影响到刚吃了安眠药才安然入睡的安牧。
至于姜穆夏和温泽宁的望夫行为,起源就是肃轩的当头棒喝,这两人酒也喝了,架也打了,哭也哭了,神经也是发到医院去了,最后又被安牧朋友的白眼嫌弃。肃轩抓狂的大吼
“你们TM搞什么为情所困,潦倒人生啊,想见他们不会去人楼下守着啊,活生生的两个人总要吃喝的吧,去那蹲个点怎么都能看见个出门的吧”
先不管姜穆夏是否有所动,温泽宁反正是掀了被子就冲出去了,根本没时间去拦住他,病房里又留下了其余二人,肃轩直视着姜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