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门子,有背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这种人惹不起。
有些人,性格暴躁的象是沒有安全引线的炸药似的,大家也都了解,这样的人,是不敢招惹。
那哪些人能动?就是那些又沒门路,又沒背景的小白人,而且还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腾的。
能整倒一个人,就多了一个房子,大家就多一份机会嘛,到时候鹿死谁手,哪就看个人本事了。
科技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刮起了一股风,一股阴风。
这股阴风直接指向了幸运。
流言四起,当年明朗在院里跟宫喜打架,直指着宫喜大喊说幸运是他男朋友的事,又被抖了出來。
谣言就象一永远吹不破的气球,气球越吹越大,言语越來越不堪。
又有人说,看着宫喜跟幸运在宿舍里干什么什么的事了。
看着他们拉手摸屁股的。
还有说听到了什么什么样的声音的。
幸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会陷入到了这陷井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解除眼前的这场危机。
秋雨一场接着一场的下,北京的气温一下子跌到了接近零度。
穿冬装还不是时候,秋装又有些冷,幸运在裤子里多套了一条绒裤,军裤就绷的,有些过于的紧致了。
中午时就有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了。
“看他那紧绷绷的屁股,就是为了勾引人呗……”
“那腰那也掐的那么有型,真是不要脸……”
幸运不用看就知道,实验室里的那两位大姐。
女人善长用嘴來杀人,男人用的心。
幸运看得出來,别人看他的眼光已经变的不一样了,有些人是审视,上下打量着,看看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有些是充满**的,即不屑又渴望的。
宫喜这段时间几次打电话要來看他,他都沒让他來,宫喜在电话那面已经极其的不满了,他想知道幸运为什么突然间疏远了他。
幸运沒有办法到原因告诉他。
只能不断的劝他,在那面安心的把房子装修好,过年回去,他想去住。
过几天,这个理由撑不住了,他只好又说,安心把公司的事情筹备好,万一我转业了沒地方安置,你得养我吃饭。
宫喜被拒绝了一次,两次,三次,五次……再有什么理由,宫喜也听不进去了。
直接在电话吼上了:“幸运,你是不是又跟明朗勾达在一起了?”
幸运就觉得被雷轰到了一样,脑子里面嗡的一下子。
从來沒觉得的这么气愤过,沒有这么恼怒过。
幸运啪的把电话合上了。
宫喜当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再往回打不接。
一直打,一直不接。再后來,幸运干脆关机了。
宫喜这下子傻了眼,急急忙忙的从公司里跑了出來,迎面正碰上刚招來的销售经理,看着宫喜急匆匆的要走,一下子拦住了他。
“哎,宫总,您去哪呀?”
宫喜都沒看清眼前的人,被问的愣了一下子,毛毛躁躁的整理着大衣,边胡乱的应着他:“我有急事,去趟北京。”
“不行呀!您不是约好了李团长今晚吃饭的嘛。”新來的销售经理,姓于,三十多岁,人很稳重,是宫喜父亲的以前的警卫连的连长。
一看宫喜要走,立马拉住,这晚上有正事呢。
“啊?噢!李团长!”宫喜这才想起來,约了李团长要谈营房改造供给建材的事。
宫喜恍然的一拍脑门,哎呀了一声。
心里这急呀,幸运那面肯定气的不轻,不解释不行。
可是,今天这生意,是公司成立以來的第一单生意,本來是他姨夫要做的,介绍给他了。他要是不去,估计他爸,他姨夫都饶不了他。
这可怎么办?宫喜急的办公室门口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着。
一会商量道:“于经理,要不,你,自己去?”
于经理当时往后退了一步:“不行!你姨夫都跟我交待过了,谈生意必需带着你,尤其这个李团长,别看就是个团长,他上面是岑主任。今天把他的关系拉好了,以后生意多着呢。”
宫喜的脸垮了下來。
心里这个怨恨,我说要不干这个公司,非让我干,这可到好,干还不说,还得什么都听他们的,还派这么个眼线放在自己跟前,时刻监视着,一举一动都不得自由。
宫喜急的挺圆个脸,五官都揪巴到一起去了。
“宫总,要我说,你有什么急事,先打个电话,明天再去。”
宫喜瞪了他一眼,心想,他要是接电话,我用你告诉。
于经理被瞪的莫名其妙的,心想我这话不对吗?但是宫喜那小眼睛虽小,但是很的气势的,一眼一眼的瞪自己,这代表领导生气了。
于经理不说话了,就站在一边等着宫喜,琢磨着,那您看着怎么办吧。
☆、第四十九章
漂亮的玻璃酒杯象一朵水晶的喇叭花,中间还带着一条金色的腰带,白色的液体在那漂亮的喇叭花里,随着主人的手,上下的摇曳着。
“李团,我先干了。”
五粮液,先品,是佳酿,酒味香醇绵长,再品,是好酒,酒液喉,唇齿余香。等牛饮至三杯,五杯,宫喜已经不知道自己嘴里喝的是什么了。
只是知道那**辣的液体从舌头到口腔再到喉管然后再**辣的滚进胃里。
脸色也已经是深红了的李团长,手晃晃悠悠的拍到了宫喜的手上,赞赏的看着宫喜的脸。好半天,才大着舌头说道:“宫总,好样的!……年纪轻轻……好酒量。”
“李团,您过奖,过奖,跟您比不了,比不了。”宫喜连连的摆手,脸上做出痛苦的样子,摇头说道:“您才是海量。”
宫喜挑了挑大拇指,又接着说道:“您现在跟沒喝酒一样,真的,跟沒喝一样。”酒气上涌,宫喜打了个嗝。
“我不行了,真不行了。”
“哈哈哈……”
李团长的马屁被拍的很舒服,不无自豪的说道:“哎,你还年轻呀,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沒你酒量好。”
说着又拍了拍宫喜,接着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伙子,痛快,有魄力。你父亲,那是我们的老领导,你姨夫,我们也合作过很多次了。”
“所以!”李团长那有些迷离的眼神,努力的定定了,“供应材料这事!你放心!沒问題。”
“有咱们这层关系,那肯定不能是别人的了。”
宫喜忙拉住李团长的一个紧的握手感谢。
“那以后我就全靠您照应了。”
“哎,相互照应,相互照应。”
“喝酒,喝酒,我给您倒上。”坐在一旁的于经理,马上殷勤的帮忙把酒都给倒上了。
从酒店出來,送走了李团上,宫喜立刻站稳了摇晃的脚步。
“马上送我去机场。”宫喜跟沒喝酒的于经理说道。
“还去!”于经理看了看手表,十点了。
“嗯,于哥,麻烦你开快点。”宫喜已经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幽蓝的天光已经在天幕的东边,渐渐的掀起了角,清晨的蓝雾笼着寂静的城市。街道上偶尔有流浪的猫从黑暗的边缘快速的走过,墙角处枯草丛中,偶尔还有一两只蛐蛐,抗议着寒冷拼着生命最后的力量,竭力的嘶叫。
宫喜拢了拢大衣,快步的向幸运的宿舍走去。
宿舍院里,有一盏白灼灯,幽幽的散发着亮光。
门锁一响,幸运的身体猛的一抖,谁会在这半夜时分进到自己的家來?
宫喜看着坐在窗前,幽暗中吸着烟的幸运更是吃惊。
“你怎么这么晚还沒有睡?还在这抽烟?”
幸运吃惊的说不出话來,宫喜怎么会來?
“发生什么事了?”宫喜走过抱住了幸运。
“还是因为我电话里的话在生气?”宫喜心疼的揉了揉幸运的柔软的头发。
“你知道我是因为你不让我來北京,说的胡话,还真跟我生气?嗯?”
见幸运不话,宫喜低头把脸凑了过去,在幸运的脸上亲了亲。
“别生气了,好吗?”
“傻瓜。”
“嗯,我是一个大傻瓜,好不好?别气了。你身体不好,怎么能熬夜呢?”
幸运不说话,由着宫喜拉着自己躺到了床上。
宫喜的怀里,带着从秋夜的寒气,那冰凉清新的气息一丝丝的吸进了幸运的心里。
幸运累了,他依赖的蜷缩在宫喜的怀里,象是一个走失的孩子扑进母亲的怀抱一样。只一会,宫喜就听他均匀的呼吸声了。
宫喜微笑着也闭上了眼睛。
幸运已经连着几天开始失眠了,流言就一片沼泽一样,让幸运越陷越深,挣扎不脱。幸运想,如果是宫喜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揪着那些造谣人的脖子,打的他满地找牙。如果是于肃面对这样的事,他一定会面对面的跟那些造谣的人辩论,一直到说清楚事实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