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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魎之恋 ([日]木原音瀬)


「你一点都没有显露出心有此意的样子,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不是吗?」
德马闭上被泪水濡湿的睫毛。
「我怎么可能去引诱一个连一句喜欢都没有对我说过的人?我所能做的只有……」
说到这里,德马在环住亮一郎脖子的手臂上加重力道。
「……只有下面不穿……」
想到当时德马在和服下什么也没穿,在隔壁等待自己,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想要我吗?」
亮一郎一面在他耳边低语,一边把腰往上挺。德马紧紧攀住他,发出小小声的惨呼。
「你这么想要我吗?」
明明说过不穿兜裆布等待着,德马却摇头。
「说谎。」
亮一郎一直用言语逼迫德马,最后让他都快哭出来了,于是不得不道歉。
「我知道亮一郎少爷至今的对象都是女性,所以心想若是穿了兜裆布,或许会扫您的兴。」
边哭泣边说出的告白让亮一郎的情绪更加高涨。德马太过惹他怜爱,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亮一郎一边宛若野兽似地猛烈摇动腰部,一边深深吻着德马,无法餍足般地疼爱了他好多次,直到耳边的声音沙哑,最后失去意识为止。

欲望冷却下来之后,亮一郎把德马抱在怀中不放,拉过烧炭小屋的被子包住两人,一边抚弄着半干的头发,一边进行着数不清是第几次的接吻。德马双眼朦胧,身体放松无力,一切任由亮一郎摆布。
油灯不知何时熄灭了,狂暴的雨势也开始减缓。
「天一亮,我们就逃走。」
亮一郎用双手包住德马的两颊。
「逃到天涯海角。虽然不知道要逃到哪儿去,不过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了,所以你也哪儿都别去。」
德马微微点头。
「虽然无法举行婚礼,不过只有你是我的伴侣,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人,懂吗?」
亮一郎以舌尖舔舐泪水滴落的眼角。
「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了。」
亮一郎先加以叮咛,再问:
「为什么偷牛?」
被拉过来紧紧贴住自己、不留空隙的身体悚地一颤。
「为什么偷牛偷了这么多年?你跟那个沼神做过什么约定?」
「只有这件事,就请容我……」
亮一郎抓住德马的头发:
「我都已经说我这辈子只有你了,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还要瞒着我吗?」
德马藏起脸,缩起背,如弃猫般颤抖。亮一郎一面后悔自己缺乏耐性,一面温柔地抚摸他震颤的背脊。
「抱歉,我再也不发脾气了,所以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德马一边发抖,一边慢慢挪近,靠上亮一郎的身体。被紧紧抱住后,德马终于开启难言的嘴唇。
「二十年前,我目睹夫人被沼神吃掉。虽然就在旁边,却无计可施,便恳求沼神大人至少能赐给我一些夫人的遗物。于是沼神大人说:今后若我每年都能主动把一头牛丢进沼泽作为祭品,持续二十年,他便还给我一样东西。」
听到「遗物」,亮一郎想起德马在牢房里递出的、母亲的指甲。
「难道那指甲是……」
德马轻轻点头。
「你是笨蛋吗?」
亮一郎怒吼:
「就为那一片指甲,你偷了二十年牛?」
「请您原谅我、请您原谅我……我是个愚蠢的人,是内心被鬼吃掉的畜生。」
「我看不到你说的什么鬼!」
亮一郎怒吼。德马会去偷牛,说到底都是因为想要拿到母亲的遗物,他说「想要」都是为了谁?二十年来不能言语,却依然遵守约定,又是为了谁?他为了偷窃的罪恶感日益淡薄而心生恐惧,不禁心生求死之念,又是谁的责任?无可排遣的苦楚令亮一郎心痛,于是用力吻上那双面对自己怒吼时颤抖的唇瓣。
「你是个笨蛋。」
他在颤抖的耳边低语:
「真的是个大笨蛋!不过即使你是这么一个又笨又被鬼附身的家伙,我也不会抛下你……就算用拖的,我也要带你一起走。」
亮一郎直直看着德马的眼睛。
「每个人心里都有鬼,我的心里应该也有肮脏的鬼吧……你的鬼只是刚好能遵从你的心意,供你驱使而已。」
德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不知道你的鬼是红的还是绿的,不过别再为我驱使它们了……也别再轻贱自己,说自己是畜生。」
德马再次哭了,原本只回响于耳边的沙哑声音逐渐变大。他紧紧攀住亮一郎的脖子,久久都不放开。

黎明之前,趁天色还有点暗,他们走出烧炭小屋。风雨虽已停歇,脚下土地却泥泞不堪。德马的腿力原本应该很好,脚下却滑了好几次,亮一郎看不下去,便牵起他的手。
他们就这样手牵着手,一径往山上去。出了烧炭小屋约一小时左右,他们感到远处有人声传来。
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那的确是人的声音,而且并非只有一、两个人。亮一郎拉着德马的手加快脚步,但人声渐渐接近。
「找到了!」
他们终于被找到。亮一郎用力握紧德马的手往前跑,然而正在跑的时候,手突然一下子被拉住,回头一看,只见德马双膝跪在地上。
「怎么了?」
「请把我留在这,离开吧。」
德马低声说,垂头丧气。
「这是什么话,站起来!」
即使去拉他的手臂,他也不动。
「我站不起来,膝盖一直抖……」
亮一郎背起不情不愿的德马往前走,但背上背了个人,脚程无论如何都会变慢。就在亮一郎咬牙逃着的时候,眼前出现岔路,他选择左边那条小路。走出宛如穿过群树间缝隙的兽径后,视野豁然开朗,狭窄的平地上有片沼泽,直径约三间(注31),旁边有棵大大的柳树,旁边有间小小的祠堂,路到了沼泽前面就戛然断了。
背上的德马「呜」地惊叫。然后对亮一郎说:「不能再往下走了,请您回头。」此时,四个警员从周围团团围住他们。
「你们是贼人田中德马,还有帮助他逃狱的佐竹亮一郎吧?」
站在他们正面的警员怒吼。
「如果你们乖一点,就会少受皮肉之苦。束手就缚吧!」
亮一郎把背在背上的德马放下地。
「你逃吧,这儿我来应付。」
听到亮一郎附耳对自己这样说,德马摇头道「我不要」。
「不要再倔强了,快逃。」
「不要。」
德马用力攀住亮一郎的手臂。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与沼神立下了誓约。」
德马非但没有转身逃走,反而挺身而出,亮一郎急急拉住他。
「逃狱是我一个人策划的,这个男人只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我利用了而已,他没有罪,请你们放过他。」
德马朝周围的警员大声叫道,亮一郎慌忙掩住他的嘴:
「不,是我自作主张把犯人带出来的,是我不好。」
德马咬了亮一郎的手指,趁他吓一跳而放开手的空档冲到警员面前,却因为站不稳而往前跌倒。警员们朝跌趴在地上的德马围上来,三两下把他绑了起来,即使亮一郎喊「住手」他们也没有停下来。戴眼镜的警员抓住亮一郎的右手臂,亮一郎感到绝望: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德马会进监狱是因为去偷盗;而他会去偷这么多只牛是为了要拿到母亲的遗物——指甲……一想到是为了这种东西,他甚至厌憎起这遗物来。
亮一郎把先前收进上衣口袋里的指甲取出,丢进背后的沼泽里,同时却也被扑倒在地面,双手从背后被反剪。
突然地面摇晃了一下,是如地震般的强烈晃动,压制住亮一郎的戴眼镜警员戛然止住动作。
「地震吗……」
低语之后,从背后传来「咕嘟咕嘟」像是水煮滚的声音。
「那是什么啊……」
听到压制住自己的警员喃喃自语,亮一郎转头看向背后。
沼泽水面简直像是沸腾一般,咕嘟咕嘟地冒出恐怖的泡泡,不一会儿后发出「哗啦」的巨大水声,一头牛从沼泽中爬出来,濡湿的牛轻抖了一下身体,一面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滴,一面慢慢地往人这边靠过来。
「那、那是什么啊!」
警员当中年纪最大的男人叫道。
「为什么沼泽里面会有牛跑出来啊?」
「我、我不知道啊!」
年轻警员大叫。当牛来到身边时,压制住亮一郎的戴眼镜警员慌忙飞快后退并放开手。又一阵「哗啦」水声,另一只牛爬出来。一听到浑身湿透的白牛低鸣,在场全部的人都僵住了。
牛只接二连三地从沼泽中爬出来,湿淋淋的牛在沼泽边上大剌剌踱步的样子,就像地狱图般恐怖。戴眼镜的警员身体连连打颤一边说:「作怪了……」
「作、作怪了,牛作怪了!」
他叫喊着,头也不回地跑开,麻子脸的警员也跟着逃走了。
「搞什么!你们打算抛下勤务吗?」
虽然年长的警员怒吼,两位警员却没回来。
「小野木警员,牛靠过来了!」
压制着德马的年轻警员发出惨叫般的声音。
「赶它走啊!」
「就算赶了,它还是一直靠过来啊!」
就在他说话的当下,牛只像是涌出来似地一头接一头从沼泽里爬上来。被牛欺上身的年轻警员发出惨叫,接连往后退。
「小、小野木警员……这太、太怪异了!」
「我知道,我知道很怪异啦!所以你倒是想想办法对付这些牛啊!」
年长警员挥起右手怒骂。
「我、我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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