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么玩都行?”他坐在我腿上呵呵的笑,明明轻佻的语气却让我觉得有点怪,语气,神情都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
玩可以,但我不喜欢有人隐藏情绪的玩。他像只猫一样不断的在我脖子旁边来回磨蹭,我就忍不住给于潇使眼色。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人喝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玩个屁玩。更何况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杨溢这个人或许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杨溢都说了怎么玩,你怎么又不陪了?”他支着下巴说,一副什么都跟自己没关系的表情。我知道,他心里一定解气。
但我没办法在现在给他解释什么,又不能强行推开杨溢,所以只能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多摸两下,让自己心里能稍微平衡一些。
“你别跟我扯淡,我就算再不是人,也不能动他不是?除非有一天你告诉我,你俩玩完了。”这话半真半假,不过是说出来好听,如果有合适的环境和机会,没什么大不了,我不信杨溢在他眼里很重要。
“放屁,你说的话我可能相信吗?”他不屑的笑,像是我有多擅长说谎一样,杨溢依旧搂着我的脖子不断的来回晃,头被晃的很晕。
正当我想把他推开,或者干脆过继到于潇腿上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我最先看见的是一双笔直白皙的腿,还有那双可能超过了十厘米的高跟鞋。
本以为她会很年轻,虽然她并不老,从那张脸上不难看出这个女人应该在三十岁往上,她脸上适宜的淡妆,还有成熟的气场让我很难判断她的真实年龄。
不过她是个美女,我打赌她还是个床上很浪的美女。
“你们在做什么?”她看上去很生气,又好像没有太多的意外。
杨溢也注意到她,听了这种语气欠扁的话他吧唧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骂骂咧咧的嘟囔,“做什么?找男人干我。”
我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音,这答案挺有创意的,她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踩着高跟鞋冲到我们面前,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把把杨溢从我腿上拽了起来。
“滚!滚开!”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甚至不敢相信这是杨溢的声音,“我他妈的不用你管。”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她被气到浑身发抖,那只手来回颤抖的指着我们,主要是指着我,“竟然跟一群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一群变态!”
她刚才说什么?一群变态?美女也不是不会挨打,如果她再说下去,难保我不会一脚踹她出去。
“我有我要的生活,也已经成年了,你无权干涉。”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想杨溢已经间接否决了他玩姐弟恋的可能,“如果你不能理解我,那么抱歉你有个变态的儿子。”
于潇一定跟我一样惊讶,或者只有我很惊讶,他说完,我就开始认真的看女人的脸,她的确很美,也够年轻,身上的衣服和每一件首饰都价值不菲,还有脸上的妆容也很好的掩盖了初生衰老的皮肤。
“我会让你爸爸断掉你所有的花销!”这回换做她歇斯底里,“你也别再回家!杨家丢不起这个人!”
“丢人?别开玩笑了妈妈,没什么比你跟三叔的事情更让人恶心,也没有什么比我爸染上性病更加的恶心。”
虽然这在他们家不是内部消息,可一定是禁忌话题,她是真的被气急了,抄起手边的玻璃杯就照着杨溢砸了下去。
我赶紧站起来拉开杨溢,却因为喝了酒计算错了被子会形成的抛物线,“你他妈的闹够了没有!”于潇愤怒的质问跟更加强烈的眩晕感一起袭来。
她也一定没有料到会被换掉终极目标的事,我也被这一下彻底打醒了,太阳穴上面火辣辣的疼,抬手一摸就是鲜红色的血液。
杨溢好像根本都没意识到这些,晃晃悠悠的就冲出了房间,我看着他离开,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很慌乱,像是急于逃离一个离不开又必须离开的地方。
“闹够了吗?”于潇站在我身边,体贴的扶着我,一边先用赶紧的纸巾帮我按在出血口上,“闹够了就赶紧滚。”他没好气的说,扯着我往出走,“你笑什么笑?被人打也笑?”
“这不是看你太帅了,忍不住吗?”好在他也没追问帅和忍不住笑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今年是不是犯太岁?怎么从年初开始到年终就被人开了两次瓢?”他皱着眉嘟囔,我就笑他,男人嘛,总是容易出点意外,那些有的没的别信。
伤的其实不重,就是唬人了一点,可我们还是必须赶去医院止血,路上脑子里都是杨溢的那句话:我有我想要的生活。
到底什么才是想要的生活?不顾一切的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比如成为一个纯粹的gay?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赞同杨溢的说法,只是有一种强烈的矛盾感。
医生给我包扎的时候,于潇始终站在一边看着,医生还让我留在医院打一针破伤风,害怕感染,“你害怕吗?”
突然间他问我,“你是指脑袋又被人打?”
他坐在我身边,低着头没看我,“我是说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你是个双。”
013.被猪给撞了
他一定是故意给我找不自在,这是我的禁忌话题,也是我们之间的。完全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总是抓住这一个命题不放手。起码我是难以理解它的重要性。
医院里永远都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跟凉气,他坐在我对面拿着烟在手里来回的绕,也没点燃。
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就像从来都没有很了解他一样,每次关键的时刻,我都捕捉不到他的表情。
就像他明明不喜欢任何人,却总是会跟一个人保持相对的一段时间关系。就像他根本不可能跟谁一辈子,每次也都搞得像是很认真一样。
我知道他一定在找些什么,却没办法感同身受的说出什么具体的东西。又像他看着杨溢离开时候的样子,像是同情也像是伤心。
“这个问题没什么建设性。”想要搪塞他,虽然清楚这种理由完全说不过去,好在,余光瞄见了一个小护士端着纱布走了过来。
在我扬起胜利微笑之前,一句比地震还要有杀伤力的话传到了我的耳朵,“苏晨,你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很大,大到让我忘记了转过头,因为护士僵硬在原地张着嘴,拿着吊瓶的手都在在空气里抖,急救室的人不多,一对年轻的情侣,还有一个年近四十的大妈。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勇气把他们的表情一一观察个遍,诧异的,不解的,嘲讽的。有一瞬间的慌乱跟难堪,然后我去正视于潇,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对待这一切的态度。
意外的,我看见他挑衅的看着我,如果发生的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针对我的恶作剧,那么没有什么理由不去继续。
心里有些闷闷的感觉,我知道,这是因为于潇挑衅的脸。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否认,在他刚刚问我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心动和窒息。
这种感觉我懂,我确定自己喜欢他。
不过这既然是个玩笑,那么我会把玩笑继续下去。
我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他,并控制自己最认真的表情,让他跟着我的节奏和思路走,这是对话的技巧,让自己握有主动的方法。
喝过酒的他皮肤有点发红,透彻的眼格外的夺目,他挑衅的表情有点痞子气,我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直到我的沉默让他看上去有些恼怒。
“当然喜欢你!”我也刻意提高声音,愤怒也同样占据了大多数。我不明白,难道跟我开这种玩笑很好笑?或者说他在试探我们作为朋友的底线?
灯光白花花的刺眼,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倒是周围那些无关紧要人的抽泣声听的明显。
“有多喜欢?”他锲而不舍,甚至可以说是咄咄逼人。
我瞪他,没好气的反问他,“我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他哼笑,猛地站起来,指着周围一圈的人大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同性恋?”
他到底想做什么?喝多了?他当然不能因为这点酒喝多了,一定是他妈的故意找我的麻烦,因为杨溢坐在我腿上,还是我亲了他?或者杨溢那个疯子妈妈以为我们才是在一起鬼混的人。
“见过同性恋,没见过你他妈这么有病的同性恋!”我骂他,扯掉手上的针头就往外走,如果再这么继续闹下去都下不来台,我更怕我会忍不住打他。
“是!我是有病!”他站在我背后喊,甚至在脑子里浮现出了他愤怒的脸和指着我大骂的样子,“那也比你这种脱了裤子什么都能干的双性恋好!”
我艹!这种话亏他想得出来,该表扬他总结的好有水准是不是?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心里一刺刺儿的疼。
说不清是因为周围各色的目光,还是因为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