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推你下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算不算谋杀?
他好像也缓过来不少,半死不活的摇摇头说,“我踩到了一只鱼,滑。”
“那鱼缸呢?”
“我不小心踢碎的,目标本来是齐昇。”所以说,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他没什么问题,就是还没有起来的意思,可能还沉浸在刚才的打击中不能自拔。更好笑的是,齐昇不紧不慢的下楼,最后站在许纯身边,对着张着眼睛的许纯问,“死了吗?”
“还活着。”他们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最后齐昇弯腰把许纯拉了起来,两个人又手拉着手坐在了吧椅上,看上去跟他妈的新婚夫妻一样腻味。
我真想提醒他们,刚才他们的目的是打上一架。这种人很明显没有长大脑。
“苏晨,赶紧过来坐!”许纯又扯着嗓子喊,虽然我不待见齐昇,但今天情况特殊,小坐一会也行,屁股还没粘上椅子,他就又扯着脖子喊。“你也滚楼梯了?”
“我不滚楼梯,知道为什么吗?”坐在他们身边,看许纯迷茫的摇头,“没人在上边踹我啊!” 一边说还一边看齐昇。
许纯气的脸都鼓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少来,搞成这幅德行就一种可能!”他说着,就狭促的对着齐昇笑,“于潇你知道吧,苏晨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能搞出一副被猪给拱了的德行。”
艹,今天怎么就跟猪干上了?说起来也怪,许纯虽然是我跟于潇的学弟,可是他跟于潇的关系始终不好,见了面也不多说话,话不投机转身就走。
“你说你总不待见于潇是怎么回事?嫉妒他比你帅?”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不是向着谁,两个都是对我重要的人。
听了这话他果然就急了,往吧台上一拍,啪的一声,也不怕疼,“放屁!照你这么说,你就是嫉妒齐昇比你帅。”
我是不待见齐昇,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虽然我们认识都挺多年了,却也始终停留在认识的层面上。
可许纯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简直是瞎了狗眼,他哪比我帅?
不过也被我分析明白了一件事,许纯跟于潇不待见是因为他们是一种人,我跟齐昇不待见是因为我们不是一种人,一定是这样。
“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在单位混的不错啊。”齐昇其实也不待见我,不过他还是叼着烟跟我吊儿郎当的打了声招呼,怎么看都轻浮欠揍。
“凑合,听说你混的不错倒是真的。”都没什么真心的互相应承了几句,也同时看向单行的门口。
这可能就是‘男人的直觉’,果然,一个不错的目标出现,我们意识到对方统一的动作,又都赶紧转回来。
这会儿许纯又一拍吧台喊了一句,“这年头,有单位的都是正流氓!”
醍醐灌顶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看看齐昇,这话说的太没错了。
“你看齐昇干什么?主要说的是你!”
看他张牙舞爪那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准是忘了当时被齐昇甩掉那副啥样,套用一句我们北方的方言,许纯就是瞎咋呼的劲儿,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
“流氓也比二b强。”正说着,他就拍在我正要拿啤酒的手上,留下个红印子,气的我想捏死他。
“你才二b,脑袋都这样了还喝。”
“就是啊苏晨,今儿就别喝了。”齐昇在一边帮腔,怎么看都一副挑衅的小人嘴脸。
许纯也根本没给我反驳的机会,又神经兮兮的用手肘戳我,“学学,什么个情况?是不是你又惦记于潇的人了?”
“放屁!我什么时候惦记过朋友的人了?”
许纯捂着嘴又靠在齐昇身上笑,用全世界都能听见的声量说,“他不惦记朋友的人,就惦记于潇的人。”
“苏晨,你这么重口啊。”
重口你妹,你妹才重口,就说话的功夫,齐昇的眼睛已经瞟了身边另一个男人三眼,简直浪费那张还不讨人厌的脸,面对这两个狗男男,我决定不能客气。
露出我最帅气的笑容,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一边依旧没有人打扫的‘热带鱼干’,“再重口也没你们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翻来覆去啊。”
果然,齐昇瞬间就有点挂不住脸了,想到当时的事许纯也没好到哪去,“苏晨,我好像没惹过你。”他假笑着说,可从语气中已经听出几分不友好了。
“哪有哪有,开个玩笑,怎么说也是朋友。”心里虽然冷笑,表面上也还是做出一副坦然的样子。
看他强忍着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不过我也没忘了观察许纯的表情,他转了转眼睛,赶紧转移话题,我知道他不愿意明面上刻意向着谁。
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什么时候我们也开始玩这些小把戏了?
简单的寒暄几句,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因为形象欠佳,总不至于这幅德行到单位里找不自在,正好也趁着这次的机会休息几天,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当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我们所有人,并且在梦里总结了一番。
许纯是玄幻剧,离奇的没道理。司文像是伦理剧,总让人似懂非懂。于潇是侦破剧,看似有条理却总是突破常规。至于我,应该是历史剧,很有厚重感。
梦里面,我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唯独对自己的厚重感评价被全票否决,于潇否的最嗨,我生气的问他,那我是什么,他告诉我:无厘头喜剧。
他才是喜剧,他们全家都是喜剧。
好吧,也许他说的没错,第二天我顶着鸡窝头跟挂歪了的纱布站在楼道里寻找订餐电话的时候,他跟杨溢从我身边走了过去,竟然都当我是空气。
我就不服气的扭过头看于潇,哪成想,他直接大力的拍上了门。
就因为他的态度,我也赶紧进屋狠摔了一下门才又出来找订餐电话。这种状态一连持续了三天。
016.谁跟谁没完
按照我的推断,这种情况起码得维持到下个星期于潇爸爸的生日,不同的是这次我根本没有机会证实,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听到了我这辈子第一个了解的女人的声音。
“听说你请病假了?严重吗?最近工作怎么样?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看我?”
据我对女人的了解......好吧,这可能不中肯,那就换一种说法,就我对我妈的了解,放在前面的话都是可有可无的,都是为了最后一句做的铺垫,但是你不回答也是错的。
“请假了,不严重,工作还行,女朋友暂时没戏。”
“没有合适的?妈给你介绍。”
一听这话就觉得头大,从二十二岁开始,这种对话就会每隔一段时间重复,比女人的经期还准时,我觉着我也有生理期,就是我妈。
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搪塞她的话,该找的借口都找过了,估计她自己也觉得没劲,就换了个话题,“妈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对于像她这种麻将大过天的人能想起个什么人来实属不易,不过也听说她最近不那么钟爱麻将了,说是对腰不好,晚上还跟着周围的邻居去广场运动,步入了老年生活模式。
一直不服老的她也认了,突然觉得我可能也真的该收收心。
“就今天吧,晚上回去。”
出门的时候自己拆了纱布,象征性的往缝针的地方上了点消炎药,又粘了一贴创可贴,想着出去可能碰见于潇,还刻意看了看鞋是不是一尘不染,腰板挺得是不是很直。
也没猜度,他家门口是站着人,这大娘恍惚看着眼熟,“您是于潇的......”
话还没说完,她就爽朗的笑了起来,挥挥手说,“他今年的物业费还没有交呢,知道你们年轻人工作都忙,所以我来取。”
“他不在。”我没好气的说。
大娘就瞪着眼睛看我,可能是我前后表情差异太大的缘故。
“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你看我上一次十二楼也怪不容易的,要不你先帮他垫上,我都已经跑了四趟了,可难为我这个老腰了。”
事实证明社会发展的太迅疾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我盯着一边的电梯,思考她是不是从来不知道它的功用。
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在这种**裸的别有深意的眼神下,她还是真诚的看着我。出门不利,只能认命。
正当我往出拿钱包的时候,大娘又说了一句,“还有小区的环保费,是整年交还是先齐半年?”
“整年。”我咬牙切齿的说,她都说道这个份了,还有什么理由不一次**齐?
这死老太婆翻脸不认人,钱一到手就扭着大屁股走了,当着我的面一脚踏进电梯。我了个艹,她不知道这是电梯?不知道这是电梯她进的是立式棺材吗?!
因为实在太生气,临走前还泄愤的狠踢了一脚他家的门。一路上都被气的胃疼,连带着开车的时候差点误闯红灯。
可能也是突然下起了暴雨的缘故,眼前的一切又都开始模糊不清。这种暴雨很少见,起码不会淅淅沥沥的几天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