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裹在衣服下的身材健硕比自己还高上半头,白冶连忙摆手支支吾吾吐了个“哦。”
听见白冶那把清耳悦心的声音尚云修明显一怔,瞄了眼白冶手上拿的东西不在意地转过视线,看到白陶眼前顿时一亮差点就张嘴喊了“美女”,学校里那陋习扑腾着要往外蹿。见白冶笑眯眯地盯着他看又把一双狭长的眼睛转了回去,绅士地退到他爸尚仲明身后。
白陶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几个红包塞给尚云修一个,见尚仲明冷静地直视着又递了一个给他,这嘴角终于是抽到了白冶同一个频率上。
“谢谢小奶奶!尚云修你熟路带着我小爷爷到园子里逛逛,这个天气别上山了等人到齐了再过来。”尚仲明温和地交代完和白长延相谈甚欢并肩走了出去,而谢玉兰也被几个贵妇一样长聊的女士邀走。
白冶看着眼前漫不经心的尚云修又看着他蠢蠢欲走的姐姐白陶,不尴不尬地说:“我对这园子不熟悉,能请尚云修带路看看吗。”白冶说完一抬头发现尚云修正痞痞地看着他,脸刚红起来就听他调侃,“你怎么娘们似的扭扭捏捏,要观景就跟着我走啊,没我带路走丢了可没人能找到。”
这流氓一箭妥妥戳在了白冶心上,他对着白陶摇摇手阴着脸跟在尚云修身后走。
两个半大少年一前一后穿过石林中间的石桥就渐渐远离了人挤人的场合,尚云修的个性一看就是那种特别早熟的人,今年刚满十四比白冶小两岁,长相随他的生母,朗目疏眉,翩翩龙潜凤采,稍嫌霸道但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感觉,是白冶最喜欢的类型,应该是常年跟着家里的武师傅习武的,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板已经很结实了。
他的母亲尚仲明的前妻是一个歌女,84年的红酒好找,84年的酒吧,哼,尚仲明在南街一家酒吧喝醉以后,损人把她安排进他的房间才有了尚云修,算计好的!
尚仲明人本分老实,所以不顾家里人阻挠硬娶了那歌女要尽一份责任,只可惜那女人在尚家处处遭受白眼,结婚没出三年就跟着一个比她小五岁的男人跑了,据传他们相扶相持过了两年的幸福时光,那个男人在一天早上消失后就再也没出现,歌女回来看过一眼四岁的尚云修,当时尚云修正被他的继母抱在腿上玩积木,她黯然离开的时候没有留意到尚云修被粗鲁地推在草地上,回去后就在那栋尚仲明送给他们俩的婚房里割了腕。
她应该真的很爱那个获得过她真情和最美时光的男人,而她的儿子尚云修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她的名字,姓什么,哪儿的人,但他知道她的歌声令人忘返天堂。
他的继母是尚家祖爷硬逼着尚仲明娶的,薛家小姐门当户对,但是她生性薄情因意外导致不育,对继子不冷不热像是一个陌生人,她过了十年都没有爱上尚仲明只是迫于家族压力嫁进的尚家,也是个可怜人。
尚云修从小只怕一个人,那就是他的父亲尚仲明,害怕他伤心,所以他把所有的不满都压在了心里,他恨祖爷的无情,为他当年变相默许族里人欺负他母亲导致这一切悲剧的发生。对于这次的寿宴他的内心并没有带着祝福,扫了扫脸蛋红扑扑左顾右盼的白冶,尚云修冷冷一笑。
眼前人既然能享百人共襄的无上宠爱,那么他就应该给自己一丁点的回报。
想着祖爷面对自己的公然宣战而气急错愕的样子,还太年轻的尚云修眼底有兴奋的红光掠过转动着手腕把骨节弄得嘎嘎作响,他抄手上前亲密地揽住白冶的肩膀,温柔地说:“这些都是俗物,蓝雾听过吗,老祖养在玻璃温室里,我带你去看吧,已经到花期了,里面还有防毒面具。”
白冶盯着他眨动的温润眼睛不知不觉就点了头,回过神来时已经和尚云修站在了园子深处的不规则温室外。
有几个跟着他们闯入的同龄小辈透过雾雾茫茫的窗子看到里面其貌不扬的花就纷纷跑开了,只有白冶还呆在尚云修身边不愿意离开。他们都没有发现其中一个男孩看着他俩那嫉妒仇恨的眼神。
“进去里面,有一个开关可以降下幕布,效果类似黑夜,我们进”
“祖爷一定很喜欢你。”白冶趴在教堂一样的彩色玻璃上小心避过外面的蔷薇花刺,头也不回地抛下让尚云修愣住的一句话就拉着他绕到了正门位置,“钥匙拿出来吧我猜你肯定有。”白冶肯定地说完不见尚云修有反应转头看他,发现自己紧紧扣着他的手一惊之下把他的手反向甩到了一边。
手掌被戳穿的剧痛传来,尚云修垂着头由下而上对着惊呆了的白冶斜眸,把手从那小丛灌木上拿下来抬手就给了白冶一个响亮的巴掌。密刺蔷薇的刺很长很粗,所以尚云修的手一取下来就流了很多血,有一根刺甚至戳穿了他的手背,但他的表情冷然好似全不在意,抬眼不带情绪地扫向白冶,尚云修勾唇冷笑,“怎么跟老娘们似的,牵个手我能强了你还是奸了你?”
白冶用手捂着肿起的脸颊嘴唇比身上的西装还苍白,额上快速地冒了冷汗。尚云修撕了条衬衣缠着手,拎过白冶的衣领冷笑,“哭啊,他不是最疼你吗,对着我哭鼻子啊。”
尚云修明显是真怒了,控制着才没继续动手,一张脸邪煞邪煞的。
白冶双眼空洞地直视他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疯狂划过四个月前十一假期,他躲在一个老巷子的垃圾堆旁看到的虐打场面,那双绝望麻木的眼睛让他咬紧了嘴唇发抖,巨大的恐惧笼罩而来,他的胃里恶心绞痛,一呕吐出来白冶就转身逃跑了,这件事他谁都没说,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个羞耻的烙印。
那个被打的疯子和他是同一类人!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了!
白冶绝望地看着尚云修,突然用尽全力按住他的头让他不得动弹,抬起冰凉的嘴唇迎头压在了愣住的尚云修嘴上,牢牢黏在一起过了很久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极度复杂的情绪看得人心惊,他朝着尚云修绝望地大喊,“我也恶心你了,有种你们来打死我啊,来啊!我是一个恶心的同性恋。”
大脑完全瘫痪的尚云修急急忙忙把温室的门拉开,把活死人一样麻木的白冶推进去然后发疯一样往前奔跑,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御香园最里的凉亭里,尚云修全身发冷地靠着柱子发呆,脑子一片混沌。
越来越心惊,尚云修是被一只怯怯的小手碰醒的。回神的时候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他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只到他膝盖的小女孩问:“青青,刚才发生了什么?”
名叫青青的小女孩拽着他的手吆喝着往铺出去的石子路上走,软软诺诺的声音带着苦恼,“唔,你站着睡了好久,青青找不到哥哥了好讨厌。”
抬手摸了摸嘴唇,尚云修咬牙暗咒一声,瞳膜上却怎么也甩不掉白冶当时不断颤抖的双眼,他的那双令人心神动荡的眸子。
仿古通电宫灯亮起来的时候宴会正式开始,白家人搜遍了园子不见白冶出现,顿时个个脸上都是焦虑无措,等尚云修正装出席还不见白冶时,谢玉兰哇哭了出来,这片园子靠近山林都快十二个小时没见白冶了,该不会,该不会……
“白长延!儿子没了,我儿子没了,啊天啦他不会是想不开,他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不活了。”谢玉兰撑掌推开愣怔的白长延,不顾门边佣人的阻拦跌跌撞撞地闯进祖爷的书房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哇老祖宗,我的儿子不见了,我的儿子不见了。”
白发朱颜的祖爷认出地上仪态尽失的女人是白家媳妇心里大惊拍着桌子咆哮,“混账,怎么现在才来说天都全暗了。仲明快,快派人去找,找不回来我这寿宴也不办了,还办什么我的宝贝孙子都不见了。你们,你们滚,连个人都看不好,我不想再看见你们!”祖爷伸手扶起泣不成声的谢玉兰,对着几个身边伺候的小辈发泄雷霆之怒,本来吗,他白冶一个外姓人在祖爷这受的是千顷地一棵苗的特殊待遇,他要是没了跟天塌了是一样一样的。
尚仲明一刻不敢犹豫,孙辈的目前尚家加上白家就只有白冶这么一个独苗了,而且从前祖爷就偏爱性格最像他的老十,从一出生就被捧在手心里,这是尚爱的儿子白长延都享受不到的专宠。如果白冶真出事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在外面发愣的尚云修见他的父亲行色匆匆而过忙追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尚仲明看见尚云修眼前顿时一亮,推着他快步往前走,“小爷爷不见了,已经失踪十二个小时了,这大冷天的,园子又修了那么多通向山里的岔道,恐怕是不好了,你对地形最熟悉,快跟着我去找,找不回来找不回来”
后面的话尚仲明不敢说出口。跟在他身后的尚云修甩甩头摇去了脑中的想法,门没锁他不可能还没离开。虽然一开始他的确想把白冶关在窒闷的花房里面,但是意料之外的那个吻完全打乱了他的心跳,哪里还有其他念头敢出来作祟。
看着他父亲不顾形象地往前奔跑着召集园里的佣人,尚云修被突如其来的愧疚锁住了咽喉,整顿心情也加入了搜人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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