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这一次之后,就能不受苏君若的牵制。
不过严洛晨也有点担心就是,他自己倒无所谓,主要是怕连累苗雨等人。苏君若那家伙本就不是善茬,他如果要报复起来,恐怕比林湛还要可怕。不过于军说,苏君若这人虽然强势,也有势力,却是个注重体面的人,尤其他的家族在X市有头有脸,又领导着那么大的公司,眼下还准备跟国外的公司合作,形象和脸面什么的,对他而言尤为重要。严洛晨这个主意虽然俗了点,却刚好抓住了苏君若的弱点,也不失为一个可试的办法。
对于极度渴望拥有自己的事业的严洛晨而言,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总要好过于他终日烦躁却不得出路。
十点多的时候,苗雨和林花花总算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严洛晨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就整个从沙发里弹跳起来。
苗雨关了门,林花花一个箭步冲到严洛晨面前,猛地跳到他身上,树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兴奋道:“成功了!成功了!那家伙现在正在床上跟那只野鸡打滚呢!”
严洛晨被林花花的体重压得一个趔趄,赶紧抱住她的腰,“啊,你好重。”不过心里也很高兴,总算成功了一半,接下去就看于军的了。哎,对不起啊洛晨,把你喜欢男人推到女人怀里。
苗雨摇摇头,走进客厅一边脱外套一边说:“小林,你有点女孩子样好不好。”
林花花碰的从严洛晨身上跳到地上,慵懒地栽进沙发里,吊着眼睛哈哈笑道:“哎呀,反正洛晨他不喜欢女人,让我抱一下有什么呀。”
苗雨白她一眼,懒得理她,拿了手机给于军打电话。
这一夜,严洛晨没心思睡觉,悬着心等待于军的电话。苗雨和林花花一人占据一座沙发,抱着被子打盹。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苗雨的电话终于响起来。严洛晨一个激灵,心脏立刻蹦到嗓子眼。
苗雨眯着眼睛接起电话,嗯嗯啊啊了半天,最后挂了电话,对严洛晨说:“好了,搞定!”
严洛晨瞬间像哧溜一下放了气的球,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老天,总算让我扳回来了。”
林花花揉着眼睛说:“哎,我就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嘛,有苗哥和于哥出马,万无一失。”她突然坏坏地嘿嘿笑起来,“不知道录像都拍到些什么,好想看看。”
严洛晨吃惊地瞪着她,“我说小林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你是女孩子啊。”
苗雨抱着被子起身,“现在的女人压根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就算你现在马上在她面前脱了裤子,她也面不改色,很可能还会两眼放光。”话说完,他人也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大大打了个哈欠,回头看向洛晨,“剩下几个小时赶紧睡吧,明天于军会把东西送过来。”
林花花朝洛晨吐了吐舌头,抱着被子跑进张嫂那间房。
洛晨坐回沙发里,又摸出证件,忍不住嘿嘿笑了几声。
第二天下午于军才把录像送过来,林花花迫不及待地把u盘插、进苗雨的笔电里,也不管洛晨他们几个大男人在场,兴冲冲、大大方方地点开来看。
画面真的很刺激,把苏君若的神态动作拍得十分清晰,连声音都一清二楚,看的严洛晨跟于军脸红耳赤,只差捂脸逃走。苗雨倒跟没事人一样,看起来一点不为所动。林花花不是正常人,一边看还一边评价苏君若很勇猛、身材很棒、那家伙很大之类,听得严洛晨恨不得一棍子敲死她。最后严洛晨忍无可忍,一把将u盘抽走。
于军严肃地告诫洛晨,“洛晨,这东西你好好保管,里面我也截了很多图片。为了防止弄丢,苗雨你也复制保存一份。苏君若有钱有势,就这点小事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我来之前,他就已经离开警局了。他不是傻子,虽然他的手机上查不到你们的指纹,酒店的人也不会认出小林,但是洛晨的证件不见了,他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肯定会来找洛晨。你自己要小心。”指指他手里的u盘,“这个东西也不能百分之百让你摆脱苏君若,不过肯定会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好好收着。”
========================
作者有话要说:
42
于军说得凝重,严洛晨心里也七上八下,新年最后两天一直紧绷着神经,就怕苏君若突然出现,或者又做出其他什么事情来威胁他。
“你别这么如履薄冰,放轻松点,好歹你手里有他的把柄。苏君若再怎么有势力也是做正经生意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有了苗雨的安慰,严洛晨好歹有了点底气。
今天就是年三十,大街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和偶尔飞逝的几辆车子,人们都忙着和亲人团聚。林花花和于军也早早地回家了,快递站只剩下严洛晨和苗雨。两个大男人起了个大早收拾屋子,又赶在超市关门前采购了一堆食物填满冰箱。中午简单地对付了一下,苗雨便开始收拾东西,似乎要出门的样子。
严洛晨看见苗雨用袋子装了香和冥币等东西,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苗哥,你这是要去上坟吗?”
苗雨装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神色落寂。他嗯了一声,说:“给我妈妈上坟。”
“……”严洛晨有点后悔问他。
苗雨提起袋子,对洛晨一笑,“墓地还在郊区,我骑摩托车去,一来一回,还得在那儿待一会儿,回来可能会很晚,你要是饿就先自己弄点什么吃,不用等我。”
严洛晨诧异了,“啊?我还打算做顿团年饭呢,今年你不是一个人了呀?你……诶,你、你干嘛?怎么了突然?”
苗雨忽然眼圈红起来,瞪着严洛晨一动不动,眼睛里还涌出雾气,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吓得严洛晨也呆住。
过了一会儿,苗雨忽然呵的笑出来,因为一眨眼,所以眼睛里那两颗泪珠子一下滑出眼眶,他猛地把严洛晨抱住,声音很低却透着开心,“对不起啊洛晨,我以前一个人习惯了,没想到这个。谢谢你!”松开严洛晨,苗雨拿衣袖擦掉脸上的湿润,说:“我会早点回来,你等我,我们一起做年夜饭。”
严洛晨从被拥抱的震惊里回过神,笑着说:“好,我等你。”
苗雨走的时候很开心,那张娃娃脸看起来更像小孩子了。严洛晨目送苗雨走远,直到看不见,心中柔软一片——苗雨他寂寞得太久了。
回到屋子里,看见客厅的地上落了一张冥纸,严洛晨弯腰捡起来,看着它发起了呆——
他死的时候还是7月份,现在已经是新一年的元月,也就是说,他死了有7个月了。刚刚苗雨说去给他妈妈上坟,现在,对着这张冥纸,他才想起,自己的坟会在哪儿呢?周淮对他那么好,肯定会把他葬在地段最昂贵的墓地里吧……今天是年三十,周淮会不会出狱去拜祭他呢?
严洛晨把冥纸揉成一团丢尽垃圾桶,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上要用的食材。
真想去看一眼!
那才是他的身体啊!
严洛晨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比如鱼香肉丝和糖醋茄子之类的,可他在整理灶台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根本没有醋了。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过十分,应该还有超市开着门。事不宜迟,严洛晨赶紧穿上外套奔出家门。
走出站点所在的街道,在转角处看见一辆银灰色的沃尔沃停在那里,没有车牌,看样子是刚买的新车。严洛晨忍不住驻足欣赏了几秒,心中小小地羡慕了一下。他没学过开车,但是跟所有男人一样,他对车子也有一种别样的情怀,尤其十分喜欢沃尔沃,他从网上看过,知道这个牌子的安全性比较好。周淮就有一辆黑色的,他比较低调,不喜欢张扬。而严洛晨更喜欢银灰色,觉得好看。周淮曾鼓励严洛晨去学车,还说学会之后就送他一辆银灰色的,不过这一切都没能来得及。
严洛晨叹了一口气,举步超前走去。
他不知道,就在他走出一段距离后,那辆银灰色沃尔沃便发动了引擎,慢慢跟在他身后。
今年外面几乎没有出租车,公交车也停运了,站里唯一一辆摩托车也被苗雨骑走了,严洛晨只好徒步半小时到最近的家乐福超市。远远的看见超市大门敞开着,进进出出不少顾客,严洛晨松了口气,紧了紧衣领加快步子。刚刚急着出来忘了系围巾,现在脖子里冷飕飕的。
买了两瓶醋从开着暖气的超市里出来,迎面一股冷风,吹得严洛晨一个哆嗦,室内室外温差大,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缩着脖子。
忽然脖子一暖,一条围巾经由一个男人的手围在了他脖子上。
“怎么是你?”严洛晨惊恐地后退几步,震惊而又无措地瞪着来人,差点丢掉手里两瓶醋。
周淮的脸上有肉了,但比起以前还是差点,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穿一套休闲款的西装,外面罩一件羊绒大衣,身姿笔挺,很精神,站在寒风里像棵柏松,他正含笑看着严洛晨。
“怎么?很意外吗?”
“你不是在牢……”操,他倒是忘了,周淮这家伙进出监狱就跟进出自己家差不多,“你出现怎么也没个声响啊?吓死我了。突然就把围巾搭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