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身边的老男人,罗子庚凉凉地笑了,“是挺帅,五年一过,他越长越帅了,慈善拍卖会上第一次亮相很帅,今天很帅,前两天去公安局接你的时候也很帅。”
孔信一怔,慢慢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邮件发完,罗子庚收起手机,闲适地靠在座椅靠背上看向他,笑道,“老公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嗯?”
孔信突然觉得脊背发凉,“那天你也去公安局了?”
“还有幸目睹了一场□。”
“什么□?”孔信怒道,“你有病吧?躲哪个犄角旮旯呢?看我为你那么辛苦地保护贞操很有成就感么?”
罗子庚扑哧一声笑起来,拉住他的手放在掌心双手握住,压低声音,“别恼,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当时只是去晚了,远远看到你上了他的车,不过,听你这说法,还保护贞操了?”
“滚吧你,老子根本就没有贞操那玩意儿!”
罗子庚眼中笑意淡了几分,“纪凯对你一直没有死心。”
孔信往那边看一眼,纪凯正陪着嘉华拍行的高层和几个名记谈笑晏晏,摇摇头,“没有得到的,始终是最好的,像我姐一样,凭她的条件,自有大把的吊丝等她垂青,但她就是视而不见,全身心扑在得不到的温知君身上,这是执念,不是爱情。”
罗子庚看着这个年长的恋人,心想你曾经何尝不是执念,得不到温知君,便永远觉得他最好。
你们是同胞姐弟,相貌不同性别不同,骨子里却何其相似。
当初我若不离开,在你眼里便永远也无法和表哥相比,要想抓住你的心,必须要让你尝到求而不得,让你知道,并不是每一次转身,背后都有我在默默等待。
“哎你那什么眼神啊?”孔信瞪眼,“你不会现在还觉得我和纪凯有事儿吧?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当年不会,现在依然不会,这五年来他都理解错了方向,我当年拒绝他,并不是因为身份地位,如今,我也不会因为身份地位而和他在一起,也许婚姻要讲究门当户对,但爱情,真心不需要。”
罗子庚笑道,“我觉得他很可怜,努力五年,还是得不到你的垂青。”
“难道每一个喜欢我的人我都要喜欢回去吗?”孔信嗤笑一声,“那就算把本少大卸八块都不够分的,再说,你舍得吗?”他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背在他腿间状似不经意地轻轻蹭过一遍又一遍,压低了声音,“把我让给别人,让我和别人上床,张开双腿给别人干,你舍得吗?”
罗子庚一把抓住他捣乱的手,“不舍得。”
孔信最后撩拨一下,发现他裤子顶起来了,得意地瞥他一眼,降下懿旨,“今晚去我家。”
罗子庚叹气,“我今晚有事。”
“你找事儿吧?”孔信挑眉,“你真觉得我没你不行?罗子庚你真有种,今晚你来不来?不来我找别人,喜欢我的人多着呢,小纪、知君、王八贤……还有我们小区那门卫,每次见到我都淫/荡地笑……”
罗子庚黑下脸,“别闹。”
“我怎么闹了?”我憋一个多月了你知道吗?”孔信义正言辞,“科学研究表明,每周至少两次性生活的人比没有性生活的人寿命长好几年,知道吗?你个文盲,你这是在谋财害命!”
罗子庚被他气笑了,屈指弹一下他的额头,“真是败给你这张嘴了,我晚上过去。”
“谁败给谁啊?找你上个床比后宫里翻牌子还难,要不是用着还不错,我真怀疑你性功能障碍。”
“够了啊,”罗子庚警惕地看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叹气,要不是舍不得,真想操他这张嘴。
两人吵吵闹闹十几分钟,潘南华这边才姗姗来迟,老头子住院一周,再出现在公众面前,仿佛已经老了十几岁,原本花白的两鬓竟然已经雪白。
拄着手杖出现在台上,哆哆嗦嗦吞了药,咳嗽两声,拿过话筒,“尊敬的各位同行、各位记者朋友,感谢大家来到本次记者会,不管是想鸣不平,还是想落井下石的,老朽……老朽都感激不尽。”
孔信咬罗子庚耳朵,“你觉得这老货还有什么办法翻身?”
“办法总是多的,”罗子庚目光嘲讽地看着台上大打煽情牌的老人,凉凉道,“如果连这个难关都过不了,那他在古玩行也混不到现在的地位。”
台上潘南华啰啰嗦嗦说了一通前言,然后让工作人员请上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民,“这位就是绿釉珐华罐的上一任所有者,十二年前,老朽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古董贩子,在山西旅游的时候偶然相遇,从他的手中以八千元的价格买到这个珐华罐。”
农民局促地站在闪光灯下,颠三倒四地讲着两人相遇时种种经过。
孔信嗤笑,“找个农民来演一场戏就能糊弄过去?潘南华这是要死鸭子嘴硬啊?”
只听潘南华沉痛地唏嘘,“如大家所见,当初老朽收到的是如假包换的山西珐华罐,可是真品却在慈善拍卖会上变成了仿品,老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看到这份监控录像。”
说着,背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一段影像,一看就是家中的监控录像,一个年轻人潜入收藏室,用怀里的罐子换出了保险柜中的珐华罐,只见他动作从容不迫,目的性十足,并且前后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众人哗然,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全部对向了监控录像。
潘南华痛心疾首,“大家也看到,此人对我的收藏室极为熟悉,并且能出入我家如入无人之境,可见是熟人作案,不错,他就是我身边的得力助手,我一直以来十分依赖的秘书,张强!”
罗子庚冷笑一声,“丢车保帅?老头子还真舍得。”
“毒蛇在手,壮士断腕,老爷子有魄力啊,左膀右臂说砍就砍,真是大手笔,”孔信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录像上的人影,“卧槽,这人眼熟啊。”
“张秘书,你当然眼熟,”罗子庚道,“表哥订婚那天,他来送过礼,当初出面胁迫康纯杰的张三,就是他。”
孔信若有所思,“得看着点儿孔义,我怕他买凶杀人。”
潘南华停下来,剧烈咳嗽,旁边护士送上水和药,老家伙吞了药丸,抚平胸口,整个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好不可怜,让台下众人不禁唏嘘:那个叫张强的秘书真是可恶,竟然将一位宅心仁厚的爱国收藏家害到这个地步。
“咳咳咳,”潘南华咳嗽几声,喘几口粗气,继续道,“警方已经正式拘捕了张强,铁证如山,他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整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是老朽能力不足,中了奸人的算计,慈善拍卖会被迫中止,无论对古玩圈,还是对慈善事业,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但我不会怪罪孔义,正是他那惊世一拳,砸碎了珐华罐,也砸醒了我,后生可畏啊,一个隐藏那么深的康仿暗记他都能看到,实在是不可思议,让老朽佩服。”
“卧槽!”孔信咬牙低骂一声,“老东西防守反击,他想把阿义拖进来。”
孔家二少是出了名的棒槌,连潘南华都看不出来的高仿他竟然能够隔十几米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干净利落地一拳打碎,在罐子内胎上找到暗记,如果说他没有事先就知道,这种可能性简直是负数。
一时间会场内记者们亢奋不已,各自构想着新闻的标题,收藏世家的公子爷到底怎么看出来的?是真的眼力过人,还是与那个盗窃者有牵连,艾玛,这简直像小说一样,八卦太多了!
记者会结束,罗子庚就赶回赏古轩,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孔信给孔义打了个电话,让他应付记者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把康纯杰给暴露出去。
孔义那边不知在干什么,喘得跟狗似的,还有小孩子的嬉闹声,孔信皱了皱眉,“你在哪儿?”
“在我媳妇家啊,”孔义美滋滋道,“生活太美好了,哥,羡慕不?嫉妒不?赶紧和罗子庚和好吧,美好的生活在等着你呀。”
孔信笑起来,“我们已经和好了。”
“艾玛恭喜啊,你终于又能过上臭不要脸的性福生活了。”
“滚吧你,”孔信在心底竖个中指,心想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罗子庚那小子到底在忙啥?
孔义嘿嘿地笑,“哥,跟你讲个很好玩的事儿,阿纯有个儿子,我一眼就觉得可眼熟了,想了半天我终于想明白,艾玛原来长得像我呀,你说好不好玩啊哈哈哈……”
“……”孔信凌乱了,“儿子?康纯杰跟谁生的?”
“当然是女人啊,”孔义自然而然道,“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儿子长得可像我小时候了,啊哈哈哈,你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子肖前夫啊,我是他第一个男人,精/液射进去改变了他的DNA,所以他生个儿子长得像我啊哈哈哈不都说这是个谬论吗?可现在有反例了耶,啊想起来我就要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