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别人,黑泽优辉一下子把颜面放到一边,扑到黑泽昴脚下求饶,“大人!”他恳求道,“我要养家,这真的太少了…我背后制造对夫人的谣言,是我的问题...”他突然看了一眼矢莲。
黑泽崎明白了。
黑泽优辉的诋毁,是另一种意味。男人对他得不到的美丽的那一种。
“有人和我说,你染上了赌瘾,”黑泽昴低头端详着他,“对别人出卖家族的秘密。”
黑泽优辉抓住黑泽昴下摆的手指不动了,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你是我的堂叔叔,”黑泽昴慢慢地说,奇异地看着他,他成熟的声音磁性低沉,具有特殊的威压,“我不会用枪。这毕竟不太尊重。”
他的手掌在空气中做了个姿势。坐在他旁边的矢莲,突然慢慢转过脸。
他柔顺地站起身,无声地走到一边,把书房墙壁上挂着的那把长长的和刀,取了下来。
黑泽崎能看到刀柄上刻着的家徽,他知道这把刀,重金打造,是每任家主才能使用的、开刃过后的刀,雪白发亮,像精钢义肢的切面一样美丽锋利,隐隐含着锐光。
优辉已经开始发抖,黑泽昴站着,他跪着,四五十岁的男人,像个懦夫一样缩成一团,声音打结:“不。不…”
就在这时,黑泽昴突然示意矢莲上前。
矢莲像个精致的人偶一样,重新悄无声息地跪下,膝行几步,黑洞般的眼睛盯着优辉。他离黑泽昴和优辉都很近,在旁观者看来,还不知道这把刀要用在谁身上似的。
他要在这里砍优辉的手指吗?赌博败家的家族成员,好像是会受到这种惩罚。
黑泽崎缓缓皱起眉,他换了个姿势,作为长子,旁观着这场大家族内部肃清的戏码。
但为什么要矢莲凑这么近?仿佛是…砍给矢莲看的。离这么近,血都会溅到他身上吧。
“啊!!”
男人突然发出恐怖凄惨的嚎叫声,像一只猪猡濒临破腹的死期。
黑泽崎坐在那里不动了。
腥风血雨里撕杀出来的掌权人。黑泽昴挥刀,老辣而精准。
他砍的是腹部。
血,漫天都是血,将席子都染成了血色,疯狂地四溅开,浓郁的腥味猛地弥漫!
在这个瞬间,矢莲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一只恶毒的蛇,在绝对力量前被抓住,突然露出一线虚弱和神经质的底色。
血雨极其霸道地劈头盖脸,将他凝脂般的脸和素白和服染成了不规则的鲜红,然后滴滴答答地淌落。他漆黑柔顺的头发更是像泼了一身油漆,美人坐于正中,一动不动,彻底被这种由他丈夫制造的猩红色侵犯和掌控了,只有腮边的那颗殷红的小痣,完美地融入了这间地狱。
他前襟半开,赤裸出雪白皮肉。胸脯因为隔着衣物阻挡,还幸存着原本的颜色,配上满头满脸的血,这一切,都涌动着某种诡异,靡艳,色情的氛围。像个魅魔一般。
透过这块掩着的布料可以看到,黑泽崎的疑惑解开了。
矢莲真的不拥有任何胸垫,他一直露着双乳行走,半只微鼓的奶肉像是一手就能捉住的弧度,是那么柔软漂亮。熟红色的乳尖竖在那里,像是被玩弄过度或者吮吸过的,再也回不去了。
漫天血色中,被切成两半的尸体抽搐着倒下了。只见黑泽昴回头,把刀一丢。他居高临下地抓住矢莲的头发,用沾满血的大手,随意拍了拍他的脸。
“太多人觊觎你了。”他叹息道,然后对待玩物似的掐住矢莲柔软的下巴,在他的唇角,欣赏地亲了亲。
整个过程中,黑泽昴没有看黑泽崎一眼。
黑泽崎也没有看他的父亲。他的眼睛,除了现在的矢莲,落不到别的地方。
只是一刹那,那正中央的美人就从僵硬中恢复了。
矢莲闭上眼,再睁开时,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就这样抬起脸,心满意足地够了够男人的下颌线。姿态慵懒,像条依附于男人的蛇蝎。
然而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眼睛。
“谢谢大人为我出头。”矢莲柔声道。
他没有看黑泽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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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莲179
在weibo请了个假
第8章 八/窥见
回府的第二天午后,黑泽崎再一次来到了这条长廊上。
这两年仿佛就在眼前,草木没有任何变化,照样姹紫嫣红地僵硬着。宽阔的庭院静悄悄,和都市中心的嘈杂繁华不同,这里复古的腔调是一种特权。
正对面的那间和室,就是当初灵堂旁边黑泽昴当着他和矢莲杀优辉的房间,现在已经被改进了主院,也就是黑泽昴住的地方。不过,离他和矢莲真正的卧室还有一段距离。
黑泽崎看着墙角改建的痕迹,面上带了些轻蔑。他的父亲惯于这样,像只带着巨大吸盘的章鱼一样坐在幕后,所有东西都在一点一点被他蚕食吞并。
“没和大人吵起来吧?”
视频成像里的田中季看起来很八卦。
“还没。你急着看戏?”
黑泽崎一边叼着烟,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他这几天谁电话都不接,但这几个发小一人一句的询问还是逃不过的。
“哪能啊,我这不是关心你大少爷吗?”
“嘁。”
“出去玩?……这两天出不去。过阵子吧。”
“哟,令尊开始给你发布任务了?”
“发布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黑泽崎略带烦躁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中心。
黑泽昴对媒体宣布放权给长子,几乎完全是一种绑架。他的父亲以这种方式,让他不得不回到诡谲的千叶城。
田中季的声音变得轻了点,“那你的伤……”
“没事,”黑泽崎冷硬地说,“挂了。”
他把通讯贴片收起来,没说话。
过了几秒钟,年轻的男人像找到了乐子一样,脸上带了种玩心大发的表情,凑近走廊的榉木柱子,仔细检查那上面是否有一丝一毫的血液。
这个瞬间,他的眼前闪过矢莲跪坐在那里、劈头盖脸都是猩红的那一幕,他的样子就像是一把锋利见血的雪白长刀。美人如刃。
血,显然不会再有了。
黑泽崎笑了笑,手往旁边一扣,随意地将烟头在就近的一束花苞上摁熄。
娇嫩的椿花花瓣中央顿时被滚烫的火星子熏出一个洞,粉红变成死亡的灰黑,迅速向周围迤蜷开。属于他父亲养殖的花种,品相都金贵,有一种假惺惺的美丽作态。被这样恶劣地破坏,让人感到某种畸形的满足感。
他噙着抹冷笑凝视着它,过了几秒,正准备抽身离去,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将他的脚步钉住。
非常轻。却无法让人忽视。
一开始就好像有人在虐猫、猫发出的小声惨叫那样,有点凄,断断续续的,黑泽崎凝紧眉,四下一看。
声音像钩子一样缠住他。
于是他插着兜,慢慢走向声音的方向。
花团锦簇间,下午的天色显得有点暗淡,从气味到光线,似乎都将整个院子锁住,成为了一个高高在上却不足以为外人道的巨大囚笼。
就在这个和室后面,还有一个六叠大的小空间。黑泽崎凝神听了片刻,走了过去。
他没有抑制自己的脚步,因为没有想过这样的场景。
“啊…”
矢莲雪白修长的大腿紧紧缠在他父亲的腰上,脚趾勾着,那种细小的喘息是他的嘴中发出来的。
两个人都衣衫半褪,矢莲的前襟大开,柔软细嫩的胸脯像是被敲击的甜蜜布丁一样,轻轻颤抖着。他们身体交合的地方湿漉漉的,泥泞不堪,里面像是有一个丰盈的肉壶,不断在性器富有规律的攻击下挤出透明的露汁。
野合。
黑泽崎站在原地不动了。
矢莲的脸在黑泽昴手掌心合着,男人从他的鼻尖亲到嘴唇,让他一时半会看不到别人。他用尽全力地扭腰吸吮着,用关窍娴熟而妩媚地讨好着男人,整个人都像一只承了雨露恩的纤柳,折出被浸润的弧度。直到最后,他慢慢滑了下来,无力地垂着眼,似乎连珍珠红色的细薄眼皮也浸染了那点湿黏的淫靡气息,然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不对。
于是像是只被惊动的动物那样,矢莲的大眼睛动了动,目光折了一下,猛地向黑泽崎的方向射来。
他们对视着,两个人都仿佛蜡像。
黑泽昴显然比他的妻子更早注意到了黑泽崎的到来,他的嘴角溢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盖着矢莲的侧脸,把他的面部扭回来。拇指毫不顾忌地卡在他的下颌上,仿佛一位掌花之人,几乎堪称温柔和怜惜。
矢莲倏然转回脸,无声而不可置信地和黑泽昴对视着。
他抖了一下。
在这一刻,他突然像是变得难堪了。
即使嘴边美丽的笑容并没有消失,但竟然到底有了几分僵硬的味道。
——下一秒,矢莲把脸转到另一边,躲避开黑泽崎的视线。
淫欲的姿态被自己天之骄子般的继子悉数收于眼内,没有任何缓冲的机会,这仿佛对这个美人具有一定的冲击力。像一个男妓被迫为主人做的那样。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防备,变得苍白脆弱,成了一个赤裸的承受者。而他身上的成熟男人噙着笑,毫不在乎第三者的窥视,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漆黑的头发,漫不经心又疼爱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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