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仙尊[穿书] (帝王屑教教主)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帝王屑教教主
- 入库:04.10
被害者此时也已经抬起头了,看到这一幕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白弈尘打着哈哈拍着他的肩膀说:“看吧,都是误会吧。哎,学堂在山中也有不好,就是虫多。”
他没有反驳,看着空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都散了都散了,小事,误会一场。”白弈尘用没抓虫子的另一只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糖果,在这深山老林,这样的小甜点是极少见和稀罕的,因而围观的少年们都是眼前一亮,白弈尘把糖果送出去,“来,都压压惊。那大虫子确实吓人。”
吓人?可你刚还把虫子捏手里把玩。于锦煜撇了撇嘴。然后就被按了一颗粉色的糖在手心。
“......”绝对是故意的吧。
雁图南也不管周围怎么闹了又散,指专心读自己的书,结果突然课本的夹缝间落下来两颗糖,落在桌面上“嗒”“嗒”响。
“压双倍惊。”白弈尘趁着没人注意,悄声对他说,还眨了眨眼,“对不住。”然后转身离去。
雁图南盯着那两颗圆呼呼的糖看了许久,才把它们攥进手心,收进兜里。
于锦煜抛着手里的糖,拆了糖纸往空中抛,然后用嘴去接。尝着甜味,他想,不管怎么说这人确实有点意思,先是帮自己解围、又帮了雁图南。
他想了想,往白弈尘走的方向跟去。那似乎不是学堂的住处。
白弈尘坐在层林间一处石头上,心里想的是临行前师尊说的话。
“那些什么’天煞孤星命,有缘但缘薄,遇者相背离。’你不必介怀,此行有缘就交上些朋友,无缘就图个开心,师父对你没什么要求。”
“只是尘儿啊,人与人之间是要用心交流,你时时推算,还怎么看得见自己的心?”
白弈尘当时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突然一道身影蹦哒出来,似乎是被绞缠的野草绊到了。于锦煜边“哎哟”边说:“好兄弟,怎么上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蹦出来又说:“这事多谢啊。”
“不是你的事,你谢我?”
“好像是这个理,不过差不多。我过来就是想说,两次相帮,你这朋友我就认定了。”于锦煜直接就坐上了另半边石头,“那些人胡搅蛮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怎么跟他们论道理。”
“不复杂,他无非是利用平民和修真者之间的矛盾,想挑拨你和其他人的关系,重新掌握在你们中的地位和话语权。你本人又是一个心直口快有事说事且不受规矩束缚的硬角色,不好惹,就只好借其他修仙者生事了。至于被选中的人做了什么、是什么样、清不清白在他眼里根本不重要。
“若一开始强出头,不论如何去证明雁图南的清白,那都只是加深众人对流言蜚语的印象。甚至你身为修真者,越是为雁图南说话,他们的挑拨意图就越成功,他们的团体就越凝聚。
“但他那个‘朋友’似乎热衷于在他和雁图南之间煽风点火、坐收渔利,这不就是现成的好机会么?”白弈尘指节在石头上不停地敲,缓缓道。
“等等等等!什么?”于锦煜懵了,“你一开始就在?”
“在啊。从你说那句不想读书的话,我就站在门口看他们所有人表情了。”白弈尘好像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不了的话。
“那,”于锦煜更在乎的不是这个,“先生...”
“哦,他那时候还不在,是我先来。”
“所以是你刻意打断...”于锦煜露出一个大受震撼的表情。
白弈尘点点头:“别这么看我,一开始我也没辙。我已经和那位姑娘道歉了,两颗糖。”
“噗。”一听这字眼,于锦煜不在乎其他事了,大笑,“这倒是你观察不到位了。”
“什么?”白弈尘疑惑。
“那是男孩。”
白弈尘有些尴尬,他第一次失态,反手捂住于锦煜的嘴就说:“刚才的事你没听见。”
于锦煜笑得更猖狂了,最后还是用糖才堵住了他的嘴。
后来的漫长时间里,于锦煜发现白弈尘总来这发呆,于是他也成了这小地方的常客。
一开始还只是觉得他有意思,想要结交,后来渐渐地也不知为何...他想,也许是这地方太偏僻,林子里太静,树叶吹动风声太安宁,太适合说一些心事。
总之,他时不时就在这,聊着聊着开始对白弈尘说些平日里对谁都不敢吐露的,长久积压在内心的心里话。
“我哥,我怕他...我不是说亲人之间那种小打小闹的怕,我的意思是,传闻说他为了掌握大权就连亲戚都下了死手。
“好在我是个扶不起的废物,他们没人看得见我。
“你说在权势捆绑里还有爱吗?有亲情吗?我分不清。
“他们看起来都对我还行,不上不下,但都看不见我本人。好像对我的一切态度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又或是‘他的弟弟’。
“所有人。连我都看不见自己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白弈尘会在那里,静静地,但又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他,听他把话一句句哽咽着说完。
“锦煜,我从未认过朋友。
“我的意思是,我对待你的一切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是因为你是你,于锦煜。
“这些话,不论未来发生了什么,世事有怎样的变化,你我立场有怎样的变化,你来找我倾诉,我都一样听。我待你,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于锦煜让他给逗笑了:“你这也能算安慰吗?我第一回 听有人安慰别人说的是‘我不把你当作朋友’。
“但是…谢谢你。”
第15章 有无
雁图南支支吾吾,白弈尘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不打断也不走,还拦下正纳闷着想打岔的于锦煜。半晌雁图南才低着头说:“我想学些体术防身,不能总要拜托你们。都说你最厉害,能不能...能不能教教我,我这里有好多丹药可以...”
他显然是很不好意思的,好像十分担心白弈尘不愿意,说着已经开始翻储物袋。
但于锦煜的关心点不在这,他的思维一向飘逸到九霄云外:“好哇。你要学体术,不找我这个剑修,却找他这个音修!”
白弈尘扑哧地笑出声,又在于锦煜的瞪视下抽抽着嘴角憋住笑意,他轻声好像是自语,其实根本没遮掩全让于锦煜听到:“可能你看着太凶。”
“好你个白弈尘,”于锦煜哼唧了半天,砰砰砰地退到边上,“那你教,我绝不出手,我倒也好奇你要怎么教。”
千门大典接下来是要举办的,到了那时他们都是对手,于锦煜虽然早就听闻这是个惊世奇才,但自从相识以来也从没见过他出手,平日里相处久了觉得世人咋咋唬唬,可能是一传十十传百愈演愈烈才给他说得神乎其神。
白弈尘只取来一节竹竿,示意雁图南拿个武器。于锦煜看热闹不嫌事大,凌空便丢过来一把宗门佩剑,雁图南边接过边连连说谢谢。
“好像也不复杂?”于锦煜刚开始还认真看,越看越觉得无聊,这剑技非但半点不高深,反而太简单,简单过头了,没半点逻辑思路在,说一通胡来那都是过誉。归元宗的基础剑招拿来晨练都不带这般乱。
雁图南也疑惑,他这个完完全全的门外汉竟然一招不漏全部接下。这竹竿是半点也不快,而且毫无章法,只要看得够准反应够快都能挡下。
但就在这时,攻势一转,乍然复杂。
有佯攻有虚影,快到了一定程度,纷纷杂杂,连成一片,雁图南只觉得自己被重重围住,四下都是簌簌声。
他紧张起来,调动所有观感意图辨清,但他越专注,感受到的却是越来越复杂的纷涌而来的各种声音、画面、触感,渐渐地,他的精神力开始麻木,疲于应对。
于锦煜撑着脑袋靠在树边看热闹,他想着要是他对上了虽然会觉得麻烦,但光论这个水准的速度,要应对根本不在话下。
只是不知为何他完全料不到下一招,要是真的面对这样的攻势,恐怕比在局外看着要棘手得多。
他越是专注局中,越是惊疑不定,心里没底起来。
白弈尘对着雁图南甩手就是一条半长的白绫,雁图南本来要挡,抓到手里才发现是普通布料。
“用它摒去视觉。”白弈尘说。
“可是...”雁图南手上抓着白绫,可是了半天。他在想现在已经很难应对了,再目不能视岂不是一招都撑不下去。
“用。”白弈尘的回答很简洁。
白绫把视野遮蔽成了一片昏黑,雁图南心下很是慌张,连踏出一步都怕摔了,但其实踏出以后才发现越是不去想别的坚定地做一个动作,就越自然、越自信,一步比一步行云流水。
这时白弈尘的竹竿又快了,雁图南乍然发现脑内的信息反而变得简单许多,没了画面,声音和触感更加清晰,也不用每时每刻去理顺纷繁复杂汹涌而上的信息。
他心念一动,自行摒去五感,只以灵力感念察。
那些佯攻并不会因此消失,招式也依然复杂,但没了繁多信息的干扰,规律隐约有迹可循,渐渐反而能够抵御。
他蒙着眼看不见,于锦煜确实看见白弈尘见他如此便嘴角一扬,突然招势一转,又变得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