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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羡仙 (鹤望兰)


  曹念齐感同身受点头,他中了凤凰火毒,一扯谎说没有偷喝叔叔的酒,便八脉齐痛。
  “我知道。” 卫璇说。
  王含贞见他这样利落,自己倒呆了,眉头一皱:“……你,你就这么答应了?”四下一顾,方才指认说卫璇夜盗的三个小弟子,这时一个也没跟来。卫璇还这样一副光正磊落的样子…难道……
  卫璇的语气温柔舒缓:“我答应了。我也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含贞,我若不曾做过一件有愧于你,有愧于天下之事,请你违了和凤皇的约定。当着天下人的面,起誓终身不踏三星城半步。另外,即日便回天光峰,闭关百年不出,与世无交。”
  王含贞吃一大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陵嫣冷笑着,从牙缝里漏出来一声:“自然是证明你无能,不能胜任护法之职,不若让给能者任之。”
  慕容紫英低声传音:“闭关百年?你让含贞不护法便是了,这又是何必呢?”他不知王含贞与沈并来往过密之事,自然想不到卫璇的用意。
  而徐漱溟费好大力气,把一道元气附到一个小弟子身上,借他口说:“徐师兄,为什么呀,卫首座为什么这么说?”
  真的徐漱溟哎呀一声,有模有样掩着口,音量却十分不低:“师兄也不是很清楚。”
  “大概太玄大士这些年抢了不少卫首座的好彩头,怕不是卫首座觉得后生可畏,须抑一抑锋芒,免得他日成了个‘王探花’。”因着慕容紫英和安陵嫣都在列,徐漱溟断断不敢自己说出这话。
  慕容紫英果然大怒:“你娘的没屁嗝了嗓子!你是什么人门下的!”
  徐漱溟猛敲一下小弟子的头,自导自演赔礼道歉:“慕容道友教训得很是!在下御下无方,慕容道友,卫道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他继续扭头教训人:“瞎说什么!卫道友和太玄道友可是表亲兄弟,太玄道友成如此大器,卫道友理当面上有光才是,怎么会刻意弹压其志?”
  王含贞听得这串挑衅言语,信以为卫璇之意,大觉十分有理,方才那一丝怀疑自己错怪的念头,这时候咻一声灭了,说:“闭关百年?可以,可以!那若是你输了,我要你永永远远消失!”
  卫璇听了,那神情眼色,仿佛是听完了一出歌舞,笑着品评哪根弦按错了,摇着头笑说好。
  王含贞只觉是什么激将之法,恨恨咬牙,手伸出来要和卫璇相击为誓。
  这时幽兰剑派的座列中,忽然站起来一个女弟子,冲到卫璇身前,拉住他的袖子,杏眼含泪:“公子不要啊…你明明已经……”
  慕容紫英一看——这不就是招驸一连两胜的小婢女?
  卫璇将她手拂了,不等她说完,就一接王含贞滞空之掌,拍拍三声,清脆响亮。


第109章 竞嗜欲大敌窥伺 堕邪计是谁能保
  望窗向下面的赤炼火池一看,众人怵然心惊。
  火珠飞溅,犹在耳边炸开一样,火浪像潮汐拍拍而来,四方火种滚沸,或沉浮,或聚隐。最中央有九头狮子,一块石碣,碣上一行大字:验真洞妄。
  徐漱溟整肃衣裳,酸溜说:“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卫道友人品高洁,天下之有所共睹,实在没有必要涉如此之险啊!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王道友三思啊!”
  安陵嫣怀里抱着一只蓝眼白猫,本来在那给它慢慢梳毛,这时冲他火辣辣瞪了一眼:“我卫哥哥行止磊落,自然不必要凤凰火焰一试。哼,但我看,有些人倒有必要跳下去试一试,看他是长的是人心还是狼心,说的是人话还是狗话。”
  天鉴宗在朝堂上好歹还是有几个挂号法师的,徐漱溟没想到安陵嫣为了维护卫璇,已经这般不留情面,悻悻笑了一下。他素闻安陵王好南风,又看他对待卫璇如此这般,愈觉可鄙,古里古怪一笑:“徐某人不知哪里说错了话,惹来安陵王这番高论。”
  安陵嫣微微歪头:“哦?是徐道友方才在说话?我还以为谁放了个响屁呢,好臭好臭。”他格格轻笑,眼神飘来飘去,火光如血,斜映双颊,显得又艳又凶,谁都不敢与他对视。
  慕容紫英满心忧虑,拉住王含贞,正要说话,他却抢口说:“我先,还是一起下去。”
  卫璇深深看了他一眼,纵身一跃,已被火舌吞没。王含贞沉默随行。
  如遁入一片混沌之中,眼前除了红色,还是红色。烈烈火焰四处喷薄,热气如潮,手足如为热油煎沸,眼眶也几乎眦裂,丹田气脉更是如乱丝一团。听说北阴大海之底,有大地狱名血湖地狱。这赤练火池酷烈之程度,恐怕与那里不相上下。
  忽然有什么东西轻柔落在王含贞的肩背之上,一下子身体就清凉舒泰起来了。原来是卫璇的白鹤羽衣。
  王含贞一挣,将那羽衣撇落:“我能料理得来!”
  他运真气于神阙穴,汇聚一脉水灵气于食中二指,涂在眼皮上,这才敢重新睁开眼睛。
  卫璇问:“第一个问题想问什么?我骗你什么了呢?”
  “…你骗我你不认识我的咕儿!”王含贞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骗你。我委实不知。”卫璇身上环绕着斑斑星星的银光,汇聚成一圈白色光晕,把他与这火海世界彻底隔绝开了。
  “这件事我没有骗你。”他重复一遍,那光圈不但不被凤凰火焰吞灭,甚至光芒还鲜明了一些。
  王含贞听见此话,又看此景,向后退了一步,咬咬嘴唇,但还算镇定。他星夜问责此事,其实自己也十分没有把握。他虽然年轻阅浅,但也不是纯真傻子,事后想想,也觉得说了许多糊涂气话。
  卫璇看出来王含贞窘迫极了,便打算快点结束,不令他太过难堪:“第二个问题?我偷你什么了呢?”
  王含贞握紧拳头,说:“你偷我的画了!”
  “什么画?我见过吗?”那圈银光淡然生辉,没有丝毫退减的意思。
  王含贞已乱了阵脚:“我的画!我的画!”
  “你的画什么样子?你应该有许多画才是。”卫璇耐心问说。
  “就是一个神仙,坐在树底下,有好多桃花…他在喝酒,醉了,脸红红的,也在弹琴…我没有很多画,我就只有那一个画…他是神仙,我知道的…”王含贞语无伦次。
  卫璇眉头一皱,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又是琴又是酒的,还令这般失魂落魄,画中神仙是谁,答案不言自明。不知王含贞因何机缘获得那物,又见未知未觉间情笃至此,更觉心惊:“你说的画我从来没有见过,哪里拾来的?”
  火湖湛然无波,平静得可怖。那毕剥毕剥的声音,好像都小了很多。他的表台如同一尊石像,在凤凰火焰的烤炼之中,颜不改色,连头发和衣角也无丝毫飘拂,好像永远神勇睿智,永远白璧无缺。
  自己的所有怨愤,今时今日,都显得那般乖谬可笑。王含贞抱住头蹲坐下来,颓然而废:“不是你,那是谁……那是谁……”
  他本来就是个极没有主意的人,这时心中惶急加什,更加无计了。
  卫璇半俯身说:“含贞起来吧,一会出去我替你好好地找。”
  王含贞把脸埋在膝间,好一会才露出半张来,泪光斑斑,眼看旁处,不予理睬。
  卫璇看王含贞不知如何了局,便故作轻松姿态,潇洒大笑:“怎么还哭鼻子了呢?多大的人了。来,还要我掺你一把不成?这位小老爷,快快请起来了,我手都快酸断了。”只差作个万福了。
  他伸出一手,在王含贞面前摆了一摆。
  “找不到怎么办?那东西对我好重要,好重要……”王含贞又是惭愧,又是情急。
  卫璇叹了一声,开了一个很像无心的玩笑:“那我死了以后再替你找,替你去问阎王老爷。看成是不成?”
  王含贞刚看了卫璇一眼,又慌忙躲了。眼泪是能擦干净,可嘴唇分明都快咬破了,还在犹豫:“…你先上去吧。”
  “你先吧,我还有点事。”卫璇将白鹤羽衣的纽扣替他系好,掌上生风,向上一托,就要送他。
  “这怎么就结束了?含贞,你不是还想问第三个问题?”忽然,这声音仿佛从极远之处传来,愈来愈近,话音落时,人已至身畔。
  王含贞把另外半张脸也露出来,抬头一看:“姊姊?你怎么在这里?还有沈悖……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见到沈并,王含贞明显警惕了许多。
  王思捷笑吟吟道:“你问不出来,我替你问如何?”
  “你要问他抢了你什么,为什么不问问他认不认识你要找的人,和那人又是什么关系?”
  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像两根夹头夹脑的棒槌,将王含贞锤了个大清醒。他猛然抬头:“姊姊你在说什么?檀弓他…他早就不见了…表台就算认识他,也是几十年前见过几次而已…什么关系,你什么,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表台,你说清楚…!”
  沈并手里是不知哪来的一把灰烬,从左手倒到右手,仿佛不打算发话。
  王含贞一激动,攥住了卫璇的衣袖,已把他手腕抓出五个指印来:“你说清楚…我就是想要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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