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熬夜的人洗漱躺在榻上,看着自己的话本子,翻了几页就没什么兴趣,心中挂念着皇后。
等了半个时辰,秦若浅就回来了,粗粗用了碗饭就去找榻上。
难得舒心的时间,两人不想浪费,一场欢愉后,外面的雪更加大了,映照着人间成白色。
被窝里的人并肩躺着,静静地看着屋梁,半夜的时候,炭火要灭了,秦若浅起来添了些,殿内又恢复暖意。
陆思贤翻身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梦里的话,前世之约?
她好奇道:“秦若浅,你上辈子有在意的人吗?也不对……”她又顿住,梦里的秦若浅好像就为了钱,并不在意她,旋即又改口:“你上辈子缺钱吗?还是说和其他女人有什么约定?”
“缺钱?”秦若浅诧异,“我本就摄政,朝政大权在外是手里,你觉得我会缺钱吗?”
那就不缺了。陆思贤奇怪了,难道就是一个荒唐的梦?
那厢的秦若浅添好炭火,转回榻上见她愁眉苦脸,下意识想到是这个小守财奴惦记着钱,便道:“你不如进入户部,等过两年熟悉了,便将你调任户部尚书,整个国家的钱便在你的手里了,自然放心。”
道理是没错,可是陆思贤不肯,“给你卖命?户部那么累,不妥不妥,皇帝有私库,你把你的私库给我,我就不信先帝的私库里没有留下什么好宝贝。”
“想不到你还不笨,打得先帝库房的注意,明日就让你去看看。”秦若浅道。
躺下后,陆思贤热情地凑了过去,“我做了一梦,你很缺钱。”
秦若浅不信她的鬼话,真正缺钱的只怕是她自己,今生与前世她就没有缺钱过,反手将人捞进怀里:“阿贤,缺浅的是你。”
陆思贤满脑子都是那个梦,被她这么一抱,脑子迷迷糊糊的,直到被亲的七荤八素才忘了那个梦。
翻来覆去一夜后,秦若浅去上朝了,登基大朝第一日,需有很多事宣布,比如剩下的两位皇子如何处置,册太后的旨意也要颁布。
天色未亮便起身,陆思贤躲在被窝里蒙住脑子,她不要做上班族,睡到自然醒不香吗?
秦若浅喊不动她,只好自己梳洗更衣,领着众人去上朝。
前朝大事紧张,朝臣都提着一颗心,唯独陆思贤睡到自然醒,一觉至午时,身心清爽,面色红润,就是颈间不大好看。
好几道红痕,洗脸的时候擦了半天,皮肤都擦红了都还是原样。
秦若浅好讨厌。
更衣后,青竹令人送了口信回来,人在殿外,她迫不及待地将人喊进来,兴奋道:“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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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话是口信,来人是一青年男子,传话口气也是青竹的语气:“族长出来后,同陆大人一道回云山,让您别担忧,等送人到云山后就回来。”
皇后是已死之人,肯定不能再回来,云山是唯一的出处。
陆思贤大松一口气,让人拿了银子给他,自己想想后续怎么样。
陆珽做事惯来以皇后为主,一去云山,会不会回来还是两问,陆府丢下来还需要帮衬一把,另外苏锦也要回去。
趁着秦若浅在含元殿做事,现在去解决苏锦的事。
让人去含元殿传话,自己领着人去张府。
张正必然不在府上,门人热情地将她请入府,苏锦安静多了,坐在屋子里看书。
或许因为老皇帝死了,心中的怨恨散了,再见陆思贤也没有以前的波动,只是爱答不理。
陆思贤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她多话,见面就说事:“族长回云山,你要杀的人已经死了,你也该收心,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带回云山,重建还是寻一地休养,都随你。”
苏锦眼皮都没有掀,似乎看一眼就会觉得恶心,撩下书道:“我不会要你的东西,和仇人的女儿在一起,我觉得你恶心。”
若在以前,听了这段话,陆思贤肯定暴怒,怎么也要将人揍一顿,现在平静如水,一点都不生气,“你自己恶心就恶心,你不也要嫁仇人的儿子,五十步笑百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锦脸色通红:“我那不过是利用他。”
陆思贤道:“哦,那我更恶心,有本事别利用人,自己去报仇。老皇帝死了,你也没有机会了,安心回云山,别多事。我的人会将你送回去,我为了族长才救你,不要把自己当个人物。”
说完,就离开张府,让人将苏锦绑上马车,送她回去是陪族长,今后再无云山皇后了。
解决苏锦后,周身轻松,路过点心铺,每一样都来一份,打包带回宫里。
出了点心铺,遥远就见到马上意气的宇文信,多日不见,他的马前多了串红色璎珞,大男人用这么红的,感觉一股骚气,尤其是宇文信这种自以正直的男人,看着就不对劲。
宇文信见陆思贤依旧是眼睛长在天上,看见当作没有看见,陆思贤嗤笑,这种男人还是这么自信,还当自己是霸总光环。
瞪过一眼后,她就钻进马车里,马车未走百步,就见一更骚气的人骑着白马。
五皇子秦承烨,大摇大摆地从上了自己的白马,马儿通体白色,一看就是好马,马倒是很简单,没有装饰物,反倒是他本人,和马一样白色。平日里本就不正经的人突然变正经,尤其是那股风骚气质,一看就像是故意装正经。
秦承烨认出陆思贤的马车,打马走过来,敲着车窗:“一道去玩,我约了画舫,可去?”
两人相处多年,他还是想不起陆思贤在现在是女人,相当然地拉着她去鬼混。
陆思贤眉眼抽了抽,随手拿起一包点心给他:“你带给我喜欢的那个什么花魁,就说我过几天去看她。”
秦承烨狐疑地接过点心:“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喜欢的花魁?”
陆思贤迎着她的视线,眯眼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哪个,你看哪个漂亮就给哪个。”
反正她又不会再去。
秦承烨收了点心,俊秀的面孔带着旧日的张扬,丝毫没有新帝登基的紧张感,道:“你当真不去,好几人惦记你呢,今日我做东,不去可惜哦。”
陆思贤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个事应该喊上秦时言,毕竟他那个渣男就喜欢免费的事,她若去了,秦若浅得杀过去。
她试探着开口:“不若你去喊小郡王,他有喜欢的姑娘在那里。”
“不行,不能便宜他,我自己去了,还是得自己,这个点心就送给我喜欢的姑娘了了。”秦承烨劝不动她,就自行离开。
陆思大包小包地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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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查案,速度迅疾,几日里查出些许矛头。
当着张正与六部尚书的大人面徐徐开口:“膳房的人只负责烹煮,会有专门的人来取膳食,因此一旦出了膳房,膳食往哪里送就与他们无关。三位皇子的膳食是一道送来的,甚至有人提前试毒,也未曾出事。所以膳食本身应该没有问题,应该是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与膳食相克。昨日查香之际,我便想到是不是香出了问题,我便让人去查。果然,症结就在这里。他们在灵堂内待的时间不少,闻到熏香,再吃了与之相克的膳食,在体内产生毒,继而丧命。若非昨日的香有问题,此事还无法破解,不过由此可见,两件事的背后是同一人。”
有人质问:“未必就是同一人,登基典礼是礼部去办的,未必就会产事。”
其言便是未必就是人为,或许是自己断的。
秦若浅笑了笑,不在意。张正并非是好相与的人,本就是在刑部待过多年,说话中带着戾气:“看事以证据说话,眼睛看不见,就用耳朵去听,若还是听不见,不如脱了官袍回家去种地,毕竟种地是不需要脑子的。”
“你、张相是何意思,指桑骂槐?”那人是兵部尚书郭晖,五大三粗,脸颊一侧还有着刀疤,站在那里不说话就感觉到凶神恶煞。
两人都不是好性子,但张正嘴角快:“没有指桑骂槐,骂得就是你,郭尚书遇事不动脑子,就想着动兵是不好。小魏大人已经说了,背后有鬼,你没听到吗?”
郭晖暴躁:“她不过是一女子……”刚出口就顿住,一侧的礼部尚书周文清拽着他的袖口,他恍惚意识到什么,改口道:“臣的意思还未查清楚,就不能定论。”
秦若浅保持沉默,看似平和,可眉眼之间却多了几分秋日晨起间的薄霜。张正照旧顶了上去:“您方可不是这么说的,刚刚说魏云是女子。你别忘了,你当初还夸过她智谋好,手段强,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怎地还改口了?”
论吵架,十个郭晖都比不上张正。郭晖理屈,觑了一眼上头不说话的新帝后,默默闭上嘴巴。
魏云不是初次见到张正的口舌,却还是被他犀利的言辞惊到,半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