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贤听得有些懵,怎么还有这么多事?
张正见她不明白,心中更为担忧,傻人怎么和那些老臣斗,光是一个占着礼字的周文清就不大好对付,他叹气:“你自己记住,等秦若浅帝位稳固,再提立后的事,眼下你少出现在这里。”
帝位不稳,什么事都不好说。
陆思贤糊涂一阵后就明白过来,她和秦若浅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过名分有什么用?
又不能当饭吃,她认真地点点头:“知道,不过她现在这样还是立皇夫比较好,我不在意。”
反正秦若浅喜欢女人,对男人没兴趣,立就立了。
她不在意,振振有词。张正一听,吓得一跳,恨铁不成刚地瞅她脑门:“你有没有骨气?立了皇夫,你怎么办?别人怎么看待你,圣上玩玩你?”
陆思贤吐吐舌头,“您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就想问问秦承宗怎么样了?还有五皇子安静吗?”
话归正题,张正恢复肃然,道:“九皇子被困在府内,五皇子同原来一样,并无异样。”
五皇子是出名的安分,眼下新帝即将继位,他更加安分,据说连舞姬都不召见,躲在府里钓鱼,闭门不见客,比起九皇子安分不少,甚是放心。
陆思贤知晓五皇子与旁人不同,无心去争却也不傻,懂得明哲保身,在宇文信的政权下都活了下来,算是个聪明人物。
与张正分开后,她自己一人回了临华殿。
宫廷换主,宫人内侍都分清局势,对陆思贤也更为恭敬。
陆思贤看在眼中,没有挑破,踩高拜低的社会,就是这样。
秦若浅不回来,一人用了晚膳,又一人沐浴,最后在亥时一人躺下。
以前一人独居习惯了,没有太多的感受,如今习惯了两人相拥而眠,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更深夜静,强迫自己努力入睡,接近子时之际才睡着了。
不知为何,入睡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的秦若浅穿了一声红色长裙,颀长的身形,站在那里,五官轮廓越来越清晰,穿着现代衣服的她,很美很动容。耳朵上的星钻亮丽,闪闪发亮,显得她整个人都很亮眼。
她缓步走来,高跟鞋的声音很动听,时间好像在那一刻停止了。
陆思贤在原地停住,屏住呼吸,秦若徐徐走到她的面前,勾唇一笑,妩媚娇态,让人骨头发酥。忽然,她就不生气了。
秦若浅这么漂亮,她肯定比不过,被人踹了也是正经事。
谁知下一刻,秦若浅倾靠过来,抬起她的下颚,碰上她的唇角。
梦里亲吻,就像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格外醒神,尤其是秦若浅身上的香水味,不浓不淡,比起熏香好闻多了。
这时,前女友徐徐走了过来,怒不可遏,“你们、你们、要脸吗?”
秦若浅徐徐松开,抿了抿唇角,淡笑道:“是你先不要脸的。”
陆思浅也跟着点头,秦若浅像寻常一样,伸手搂上她的腰肢,紧紧一握,附在她耳边低语:“满意吗?”
打脸爽文的套路……
陆思贤笑了,忙不停地点头:“满意、满意。”
秦若浅又道:“给钱吗?”
钱?陆思贤没有听明白这句话,要什么钱?
她这么一呆,秦若浅修长的手臂就松开她,眉梢扬起,极为不耐:“你耍赖?”
“耍什么赖,你自己贴过来的。”陆思贤不懂她要搞什么,怎么越看越像碰瓷的。
秦若浅站直了身体,比她高了半个脑袋,不免垂下眼帘看着她:“之前说好的,替你演戏,你就付二十万?”
“二、二十万……”陆思贤结结巴巴,双眼瞪圆,一场戏二十万?她觉得奇怪:“我什么找你演戏了?”
秦若浅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神色,甚至有几分偏执:“你上辈子找我的,你忘了?”
上辈子的事谁记得?陆思贤觉得不对,这个梦境太诡异了,她试图后退,远离这个奇奇怪怪的人。
咖啡厅里的人都在观望她们两人,前女友狰狞的面目也跟着模糊,瞬间秦若浅又恢复一身红色的宫装,精致的妆容,眉眼如画,巧笑地看着她,“阿贤。”
阿贤两字彻底激得她清醒过来,扑腾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锦帐,守夜的宫人匆忙跑了过来,紧张道:“您梦魇了吗?”
宫人围在榻前,她左右看了几眼,没有秦若浅的身影,想必还在含元殿内。
要了一杯水喝下去,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下来,梦境太可怕。梦里的秦若浅几乎快成了见钱眼开的人,像极了现在的她。
那个梦像是好的,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她穿进书里,本来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虽说到目前为止,她改变自己的命数,可是宇文信还在,她就不一定是安全的。
仰头倒下后,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皇陵这时有没有动静,算算已经有两三天时间了,再不出来就算挖进去,也只是一副尸体了。
殿外东方露白,秦若浅又是一夜未归,她也不想再睡,起来收拾自己,顺便让人去问问秦若浅是否在含元殿。
收拾妥当的功夫,打探的内侍就回来了,禀道:“今日圣上登基,怕是无法回来。”
今日登基?陆思贤嘴巴抽了抽,她怎么不知这么大的事。
想想她这几日都在关心皇后的事,对于这些事好像不太关心,她下意识问内侍:“我能去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更。
前面红包发了,这章依旧红包弥补。
第71章
内侍未料到陆思贤会有此心,左右有些为难,陆思贤见状也没有勉强,等秦若浅回来就行,天黑总见得到人了。
方又来了这个心思,宫外传话说齐映要见她。看来昨日还没有吓得怕,今日恰好无事,便领着她去玩。
今日新帝登基,街面上反热闹不少,两次鳞次栉比的商铺内都站满了人。
齐映从马车里探头,街道看了无数遍,也没有兴致,想到拉着陆思贤去郊外的山上打猎。
小姑娘不是养在深闺的,与秦若浅相似,骑射功夫都是不错,自己一人骑马就跑开了,陆思贤的马车悠悠地跟在后面,反正她骑马不行,别半道上被马摔死。
这个时候天气寒冷,野兔之类的比较少见,齐映领着人往山里而走,陆思贤受不住这等寒风,先是躲在车里躺着,后来觉得车里也冷,下车烧火取暖。
不知等了多久马蹄嘶鸣,齐映策马从车里冲了出来,满载而归。
她兴奋地望着陆思贤,指着自己马上的野鸡、野兔等猎物,高高地扬起胸脯:“你看。”
陆思贤懒散地从火堆旁走了出来,数着她的猎物:“厉害、厉害,清蒸、红烧,还有熬汤烧烤,应有尽有,不错的很。”
齐映下马来,拎着一只白兔就去剥皮,动作娴熟,清洗后就置在火堆上烤,她早有准备,随身带着料,洒上去后,香气阵阵。
旁人都在忙着,就属陆思贤在一侧悠闲,看看烤兔又看看火,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齐映烤好了兔子。
齐映将兔子肉以匕首割下来递给陆思贤,整个人虽说忙碌不停,可那双眉眼总是高高扬起,显得很高兴。
陆思贤心中有事,胃口不大,吃了一小块就停下,午后阳光躲进云层里,天色黯淡,有人提议天色大变,很快就会变天。
天色突然变了,想是不好的兆头,陆思贤惦记着登基的事,拉着齐映回城。
齐映大方,将所得的猎物分她一半,邀她明日继续去玩。
陆思贤没答应,整日陪个小姑娘玩,秦若浅会掉到醋缸里。
马车到达宫门的时候,天彻底黯淡下来,纷纷扬扬地飘起雪花,站在宫门口可见远处乌云阵阵,向这里涌来。
到了含元殿后,却见周文清一身官袍站在那里,似是不悦,等了片刻,等到张正愁眉苦脸地走出来。
陆思贤迎了上去,“难道看你这么一副脸色,霜打的一样,新帝登基,剥夺你的官了?”
张正拢着袖口,眼中映着乌云,也未曾将陆思贤的话放在心上,忧心道:“今日圣上拜祭之际,三注香从中间短折,拜祭祖先未曾结束,天色大变,朝臣纷纷有言老天怒了。”
香断了?陆思贤道:“这么巧合?钦天监没有测算今日天色吗?”
张正道:“测算过,未曾言及今日有雪。”
“天可能是巧合,香让人去查一查,这么多人不安分,该整治了。”陆思贤也看着天,心沉得厉害,古人最看重的是天意,秦若浅是男子,或许不用多加在意,可第一位女帝,陡然遇到这么一件事,可知不可小觑。
两人站在殿外说了几句,五皇子从含元殿内走出来,步履轻快,见到两人笑着上前说话:“阿贤在说什么?”
张正行礼,随即离开,不与之言谈,五皇子不在意,悄悄拉着陆思贤:“可去画舫,听说有位江南来的小姑娘,貌美多才,谈得一手好琴。”
陆思贤嘴角抿了抿,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五皇子竟然还有心思去看姑娘,她想锤爆他的头。
心里想的,面上还不能露出来,她虚伪地笑了笑,回他:“不去,你自己去玩,先帝方去,你就去画舫玩,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