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贤:想当初谁来诱惑我了?
第73章
陆思贤坚信秦妖孽是过不了美人关的,撩拨之下,被吃干抹净,事后醒来,发现自己好像亏大了,秦妖孽好像什么都没答应,亏得不知一星半点。
私库在手,看着琳琅满目的珍品,眼中冒星星,心里憋屈得要命,不如关上库房的门,还好受些。
登基后,夺嫡的事情随之平定下来,众人渐渐发现一个很显眼的问题。
陆思贤的身份让人着迷,是驸马还是什么位分?公主嫁驸马天经地义,可驸马也得是男子,偏偏陆思贤女扮男装,至今没有被问罪。
新帝登基后,陆思贤就正大光明地住进了新帝寝殿,两人像极了寻常夫妻,这么一看,不伦不类,有碍教化。
也不晓得是哪个不长眼的递了奏疏弹劾陆思贤女扮男装,一颗小小的石子丢进平静多年的湖水里,激起千层浪,朝臣纷纷附和要求惩治陆思贤。
本是无人问津的小事,这么一闹就大了。
不少人持着热闹的态度去观望,也有不少人真正想要惩治陆思贤,每个朝代都有的问题,宠妃一类的女都被人深恶痛绝。碍了别人的路,自然就会记恨。
闹过几日,皇帝不理睬,反让礼部去办乾国公主招驸马的事,将京城内官宦子弟的名姓与画像都送去驿馆,由着齐映挑选。
挑了几日,齐映将画像退回,一个都没看上,不是嫌弃个子高了就是嫌弃太黑,有的还嫌弃太过粗壮,不如女子秀美。
秦若浅品出那么几分味道,看来看去还是盯着陆思贤,既然不如女子秀眉,索性由着她的性子来,送了些女子画像过去,宠得齐映眼里没有天。
公主选驸马在女子身上看来看去,如何看都觉得不对,礼部周文清头一个站不住了,出言训斥。
秦若浅装出无奈又无助的样子回答:“朕也无奈,毕竟两国邦交为上,男子女子都是一样,只要她高兴就成。”
两国邦交四字堵得周文清翻着白眼,执着笏板的手发抖,新帝一脸无可奈何,再多劝谏的话都默默吞回肚子里。
新帝处道理讲不通,思量再三,周文清拉着丞相张正去寻使臣讲道理,管管你们公主,别盯着我们的姑娘看。
张正本是舌灿莲花,怼人的气势一人顶十人,周文清心中有底,去时雄赳赳气昂昂,见到使臣便说明来意。
人家使臣压根不在意他们公主喜欢男子还是女子,公主并不继承皇位,联姻本就是被逼着来的,只要带回去的人是他们国家的即可,其他的不论。
这么随便的态度气得周文清一口气没喘得过来,张口就问礼义廉耻,使臣回道:“你们君主将画像送给我们公主,若问礼义廉耻,应该去问你们君主。”
推卸的本事让人有理难反驳,边上的张正一语不发,甚至暗地里朝着使臣点头,说的好、说得好。
说不通道理,周文清大败而回,出了驿馆就开始谴责张正,谁知张正也不想理会,望天想了会儿,才道:“我想说话来着,可人家道理全,找不到反驳的话,两国联姻,他们愿意要女子做驸马,我们有什么办法,给人家说道理?说女子不如男子,女子同女子没有子嗣。可是您想想,人家有没有子嗣同我们有什么相干?”
管人家有没有孩子,吃饱了撑得慌,没事做了?
张正说完就登上自己的马车,留着周文清一人在驿馆门口干瞪眼。
劝说无望后,回头勒令礼部不许再给驿馆送官宦女子的画像,一来二去,齐映还是没有相中驸马。
半月无果后,陆思贤将手里的珍品变卖得银子,找了可靠的人给云山送去,而通州换了主将。
主将是一三十岁的男子,出身贫寒,是张正的学生。
这么一看,张正这个丞相的位置更加稳固,无人能撼动,兼之得到皇帝信任,一时风头大盛。
人在顶峰处,就有人打着主意,都学秦承宗去听张姑娘,想要娶回府。
查来查去,都找不到这个人,唯有秦时言在酒醉时透露出来,陆思贤便是张府张姑娘。
风向又转回陆思贤的身上,众人无果,按住心思。陆思贤不论是驸马还是后妃,都将是新帝的女人,至今无人敢同帝王争夺女人。
吃了半月的瓜,陆思贤吃得很饱,整个人都胖了一圈,被秦若浅拉去做苦工。
含元殿却一侍奉笔墨的人,陆思贤勉强担任。
新帝事务繁忙,常常忙至深夜,陆思贤陪了一日后,死也不肯再去,秦若浅死拉硬拽地将人安置在身侧,美其名曰:“盯着你,免得你出去勾三搭四。”
勾谁?自然指的是齐映。
醋坛子一打翻,就缺失理智。
齐映选不到驸马,来新帝处找茬。
秦若浅看着一侧打盹的陆思贤,陆思贤梦中惊醒,似是受到心领感应板爬了起来,呆呆地望着齐映。
她公然在含元殿内睡觉,没有新帝的允许是不可能的事。齐映撇撇嘴,给新帝行礼。
秦若浅也跟着起身,睡梦中初醒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到秦若浅将氅衣盖在她的身上,才徐徐回身:“小公主啊,驸马选中了吗?”
齐映今日一身大红色的衣裳,腰肢纤细,腰间挂着秦若浅赐下的玉璜,叉腰的姿势透着点娇憨,“他们都不好看。”
见到新帝体贴地照顾陆思贤,她轻轻哼了一声,不高兴。
陆思贤走下地,示意秦若浅去忙自己的事,她同这位公主唠叨会儿,从案上抱了一堆画像给她。
随意打开一幅,是定安侯家的世子,清秀郎君,齐映嫌弃:“太弱了,我一拳头就能把他打死。”
陆思贤又将萧临兄长家的儿子给她看:“孔武有力,面相英气,十拳头都打不死。”
齐映翻了白眼:“你看看他的腰那么壮,我带回国丢死人了。”
秦若浅眉眼染着寒霜。
陆思贤挑挑拣拣地看中了秦时言,指给齐映看:“这位公子相貌好,也有力气,从脑袋到脚指头都好看,武功也是不弱。”
齐映依旧不满意:“你怎么知晓从头到脚指头都还看,你看过?”
陆思贤:“……”
话题偏得太狠了。
秦若浅放下手中的奏疏,正视着陆思贤。
陆思贤打了寒颤,再接着给齐映找合适的公子,最后没办法将如今的高阳王秦承烨的画像递给齐映:“这位公子风流倜傥,文武双全,另外是本朝的高阳王殿下,两国联姻,门当户对。”
齐映给面子地扫了一眼,戳着画像中的秦承烨的脸:“提说你二人一块长大,青梅竹马?”
陆思贤忍不住了,将画像一撂,面色变了,已显出几分忍无可忍的疾言厉色:“你选驸马还是差我底细,我和谁相好,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齐映无辜道:“你去城里的茶肆随意找人一问就知道了,还有人说你二人违背天道,不是我说的。”
她眼巴巴地盯着陆思贤,就像是兔子盯着自己的胡萝卜,一眨不眨,恨不得拖回家去啃。
陆思贤拿出杀手锏,在一堆画像中找到宇文信的画像,摊开拉着齐映过来:“这位呢?”
宇文信长得器宇轩昂,身高八尺,画师恰到好处地将他的优势展现出来,没有齐映嫌弃的五大三粗,也没有弱不禁风,整个人看上去,万中挑一的好相貌。
陆思贤看过画像后,觉得宇文家是不是给这画师塞钱了,怎么画得其他人漂亮多了。
她满意到不行,齐映还是在挑剔:“这人一看就是买通画师,长得这么好看,还没有娶妻,肯定身上有什么病。”
人小看着天真,挑剔的话倒是不少。
陆思贤彻底没招了,而秦若浅挥手唤来内侍:“你去将宇文世子请来。”
画像不成,就喊人来见,总比空口话来得强。
齐映坐在一侧,眼望着屋梁,对秦若浅的话丝毫不在意。
秦若浅索性将奏疏放下一盘,拉着陆思贤一道坐下。她一个动作,陆思贤就明白她的意思,顺从地一道坐在。
肩靠着肩又挨着腿,亲密无间。
齐映坐不住了,只敢低低哼了一声,又不想离开,觉得自己很碍眼,想走又不甘心,使坏道:“陆思贤,你还去摘星楼吗?”
小坏胚。
陆思贤心里骂了一句,小伎俩看似高明,一眼就识破了,挑拨离间,太嫩了。
“你若想去,还可以去,不用花银子,给你安排十几个小姐姐,环肥燕瘦,温柔泼赖都可以有,如何?”
齐映小脸就变了,想到那日就感觉恶寒,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要了,不要了,我不去了。”
顷刻间,原形毕露。
小姑娘心思浅显,都放在脸上,几乎一眼可见。秦若浅忽而就不气了,齐映对陆思贤想必也是一种执念,未必就是喜欢。
陆思贤又拿话激了几句,齐映连提都不提了,规矩地坐在一侧,直到内侍打开殿门,引着宇文信走出来,她才换了脸色。
宇文信在府上并未去丰台,换下铠甲着一身玄色常服,昂藏七尺,常年的军旅生活锻炼出一股一眼就能看出的毅力。画像有些夸张,可人也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