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贤喊过就后悔了,门外还有根木头,当即就闭紧嘴巴,看着‘恶狼’。
床.笫间的温度在一身喊叫中莫名升高,撩人的秦若浅摸摸自己的耳朵,有些烫手,“小绿,你再喊,那根木头就要冲进来了。”
“殿下寻我,定是有正经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您。”陆思贤笑得很虚伪,傻子都能看明白是假的。
秦若浅不在意真假,来这里自然是有正经事,于是将人搂得更加紧,手落在她的脊背处拍了拍,哄猫儿一样哄她:“小绿可知云山可还有活口?”
她需要能拿捏住皇后的人。
“云山、活口?”陆思贤微微惊讶,书里好像没写,她警惕道:“殿下要云山颜氏的人做什么?”
“小绿想知道?”秦若浅贴近她的面门,舌尖在她额心处碰了碰,怀中人紧张得一颤:“说正经事,你舔我干嘛,要不要……”
算了,这个妖精不要脸了。
陆思贤长吁短叹,她这辈子翻身无望了,男主来劈死她算了。
“云山颜氏的人还有,皇后的堂侄女还活着,在哪里就不知道,宇文信好像知晓,你去问他。”
“怎么又是宇文信,他的秘密你怎么都知晓?”秦若浅终究起疑,乌黑分明的眼波里,荡开了几缕涟漪。
陆思贤随口一说:“我掐指算出来的。”
“那你掐指算算我们何时圆房?”秦若浅自然不信鬼话,就算当真有颜氏的传说,也算不出这么个隐秘的事。
陆思贤咬牙切齿:“我掐指一算,一辈子都不可能圆房。”
“你掐的哪根手指,依我看也不大灵,不如拿匕首剁了。”秦若浅说罢,伸手就就要去捉住陆思贤双手,吓得她忙改口:“算错了。可以重新算,我们好好商量。”
秦若浅眼中漾过得意的笑:“哪日圆房?”
“黄道吉日。”陆思贤憋屈得慌,将青竹骂了无数遍。
秦若浅睨她一眼,本想再逗弄几句,可正经事要紧,摸着她修长的五指:“小绿再说一说,那个人是什么人?”
“皇后的堂侄女,能不能把人抢回来要看殿下的本事。”陆思贤破罐子破摔。
那位颜氏女确有几分本事,不知是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皇后临死前埋下的棋子,本意如何,也不用去查,只需去问问皇后。
但是她不会去为秦若浅这个妖精卖命的。
“问宇文信,不如去问皇后或者齐国公。”秦若浅想好对策,将被子一盖,眼前一片黑暗,“宫里今夜回不去,今夜暂时借你的床睡。”
“你睡就睡,松开我成不成。”陆思贤又是一声暴怒,秦若浅皱眉,左右看一眼:“再不睡拿绳子绑起来,就安分了。”
陆思贤:“……”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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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在即,庭院都需修缮,聘礼一事齐国公撒手不管,齐国公夫人素来喜欢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亲自来回忙碌。
庭院如何修缮,还要问问陆思贤的意思。
是以,齐国公夫人怕陆思贤白日里就出门,清晨就来堵人。
青竹靠着柱子合眼小憩,听到脚步声后就当即睁眼,伸手拦住夫人:“夫人您不能进去。”
“再不进去,人就跑了。”齐国公夫人晃了晃手中的图纸,示意她让路。
青竹耿直:“屋里有两个人,您不能进去。”
“两个人?”齐国公夫人又是一阵头疼,好不容易盼来成亲,还敢在自己院子里玩女孩子……
屋里的秦若浅耳力好,在齐国公夫人进庭院的时候就知晓,看着里面缩在墙角里睡觉的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轻轻掐
了一把,“小绿,你母亲来捉奸了。”
睡梦中的人一抖,迷糊睁开眼,没看清眼前的人,就听到齐国公夫人怒喊声:“你让我进去,我去收拾了那个女人,不能让公主知道。”
秦若浅唇角弯弯,这位婆母挺有趣的。
未等陆思贤醒过来,她直接从后窗翻出去,等齐国公夫人冲进来,就看到床上只有陆思贤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秦若浅:有的时候不用打架就能解决一个高手。
第11章 试探
陆思贤朦胧醒来就见到青铜养母愤怒的脸孔,不知发生何事:“您这么大早来我屋里做什么?”
“就你一人?”齐国公夫人扬氏不理会她,跑去柜子里翻腾,凡是能装人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这时陆思贤清醒过来,抱着被子去找秦若浅,唤来青竹,悄悄问她:“七公主呢?”
若竹指着后窗:“只有那里可以逃跑,我方才听到声音,应该是翻窗走了。”
七公主好生奇怪,明明可以走正门,为何来去都要爬窗户。
陆思贤这才放心,倒头继续睡下去,由着青铜养母继续去翻找,横竖是找不到人的。
果然,找不到人的杨氏郁闷罢手,拖起陆思贤:“整日无所事事,不如去宫里约公主去游船,培养感情。”
“不去,七公主性子刁蛮,将我推进湖水,会淹死我的。”陆思贤拒绝。
杨氏觉得有道理,想了想,“不如约公主去赏花。”
陆思贤还是不肯:“花上有刺,她推我进花丛,岂非扎成筛子?”
“那去赏、去狩猎?”杨氏又想出一办法。
陆思贤摇首:“公主故意拿箭射我,如何是好?”
站在一侧的青竹实在听不进去了,插嘴说一句:“公主这么想置你于死地,为何还要成亲?”
杨氏犹豫下来,蹙眉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公主为何推你到湖里,把你扎成筛子,她有什么好处,你被她拿箭射死了,她岂非守了望门寡?”
陆思贤眼中的笑冷了下来,死死瞪着青竹。
青竹默默后退,不敢再说一句话。
最后陆思贤还是被杨氏推进宫,亲自让人在宫门口候着,不到天黑不准出宫。
赶鸭子上架,陆思贤边走边想着怎么打发一整天的时间,依靠秦若浅的性子,今日多半不在宫里,应付一下就可以出宫了。
到了临华殿,七公主的婢女道她方出宫而去,两人擦肩而过。
陆思贤心知肚明,哪里是什么擦肩而过,分明是彻夜未归。
出了临华殿,就要出宫,不想半路遇到出来散心的皇后。
皇后坐在御辇上,见到神清气爽的陆思贤,眼皮微微一掀,发觉她精神好了许多,比起以往,眉眼多了几分成熟。
“世子这是从哪里来的?”
“本去见七公主,可惜她不在,故马上
出宫回府。”陆思贤毕恭毕敬,双手揖礼。
人在眼前,比起从前也更为恭谨,杏黄色的袍服让整个人昳丽不凡,皇后状似不在意,“世子来回匆匆,也是累了,不如本宫替你去寻七公主,你在梨园处等等?”
皇后恰好在梨园入口处将人拦截,接着想同人多说几句话,屏退内侍宫人。
陆思浅未曾抬头,错过皇后眼中的一抹紧张。她也有些话想同皇后说,正好就答应下来。
一行人挪去梨园内,皇后扶着宫人的手一步一步走下来,眉眼紧蹙,似很痛苦。
陆思贤下意识看向她的双腿,心中有了想法,老皇帝就是一个变态,将人禁锢在宫里,又恐她逃跑,在她日常饮食中下.药,腿脚走不动路了,就无后顾之忧。
她静静地站在廊下,等到皇后进去后才踏足,而上座的皇后恢复常色,招手示意她近前。
“那日公主亲口说喜欢世子,非你不嫁。”皇后面上恢复慈和的笑意,让陆思贤坐近些,如此才可看清她近来好不好。
陆思贤不敢同她太亲近,原主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对皇后一直不喜,嫁给仇人为妻,母仪天下,多少都有些不耻,是以两人关系不好。
“公主深情,臣受之有愧。”
皇后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又恐旁人怀疑,旋即就转首,装作不在意:“你可喜欢她?”
“皇后娘娘为何觉得女子会喜欢女子?”陆思贤故意露出不耐的态度来,却不敢去看皇后,她怕露出破绽。
声音不大不小,唯独皇后能听见,她目露沧桑:“你若不喜欢,我可以替你将这门亲事退了。”
又是退亲,陆思贤面露惊喜,可转而一想,她利用皇后,若是秦若浅知晓,多半会怀疑她二人的身份,不能答应。
她沮丧道:“七公主知晓我是女子。”
“知晓也无妨,她来我处与我谈交易,提前婚期,对太子不闻不问,她便替我恢复云山旧貌。”皇后漫不经心,在不经意间又看向低头的陆思贤,眼中的思念徐徐展露出来。
陆思贤照旧不闻,也没有太多的震惊,秦若浅虽说是个妖孽,可近日所为都不像是傻白甜,大有黑化的趋势。
她不明白,秦若浅还没有受到刺激,怎地就黑化了,一面回应皇后:“七公主颇是奇怪,她总盯着我不放,宇文信对她情深,可她置若罔闻。她若选择宇文信,宇文家必然是有求必应。”
“我不懂政事,听你这么一说,她或许喜欢女孩子。”皇后笑意温和,瞧见对面的孩子陷人苦恼中,忍不住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