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眼看着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青竹,狐媚二字怕是抬举她了。
陆思贤没有说话,齐国公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不知晓近日城里出了刺客,就连镇北侯世子都遭了难,听说被打得鼻青脸肿,胳膊都断了,朝都没有上,也真是可怜。”
“什么?”陆思贤满脸疑问,宇文信是书里功夫最好的,还有谁比他功夫好?
齐国公夫人一脸八卦相:“你不晓得,宇文世子昨夜去了青楼,出来就被人打了,回府后都不敢说。”
“他不敢说,您又是怎么知道的?”陆思贤疑问不减,现代网络通信力量强大,这个世界里消息这么也传得这么快?
“外面人都这么说,不过也是奇怪,昨晚发发生的事,今日就闹得人人皆知了。”齐国公夫人也是奇怪,不过她心思简单,不去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叮嘱陆思贤:“近日不要去青楼了,昨夜隔壁小郡王也出事了,光着身子被人拖出青楼,你的那个花魁被公主抓走了,你安分些。”
照旧是叮嘱,也没有训斥,惯儿子的态度万年不变。
还没叮嘱好,齐国公命人过来请世子换衣去前厅。
陆家与宇文家尚有些交情,宇文信被袭击,齐国公带着世子去探望。
陆思贤好奇昨夜发生的事,屁颠屁颠地跟在齐国公后面跨进镇北侯府的正门。
秦若浅的临华殿奢华典雅,齐国公府雅致,那这座镇北侯府就显得单调,军营化的管理模式。
一面往里走,陆思贤一面嫌弃:“阿爹不觉得这里无趣吗?你看看树叶都长得一模一样,生人进来肯定会迷路。”
齐国公不回应,余光都没有给她,由着小厮带路去见镇北侯。
镇北侯在书房前打拳,见到婢女引着父子二人过来,收拳站好,他长相比起齐国公差了些,魁梧有力,男人味十足,而齐国公虽为武将,偏儒雅之相。
寒暄几句后,镇北侯让小厮领着陆世子去探望儿子。
陆思贤跟着小厮走,穿过军营式的楼阁后,走到一间庭院前我,外面站了许多守卫,执剑而立,面无表情,颇似黑白无常。
进屋后,就看到宇文信躺在小榻上,手腕处绑着纱布,见到她后眼神陡转犀利,大有将她剥皮抽筋之感。
陆思贤屈于男主的光环,谄媚地笑了笑:“世子伤得如何,我阿爹带了补药过来。”
“不牢陆世子费心,七公主必然是我的,你不需来笑话。”宇文信厌烦此人,嬉皮笑脸,谄媚小人,毫无建树,德不配位。
陆思贤不知他是被秦若浅打伤,仍旧笑得夸张:“公主是你的,我从未想过与你争,世子立有军功,我如何能比得上。”
宇文信手腕疼得厉害,眸色带着冷厉与杀气,唇角轻启:“滚。”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信:滚。
陆思贤:气大伤身,您别气,我马上就滚,麻溜的滚。
秦若浅:滚我怀里来吧。
陆思贤:原地赴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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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赐婚
男女主都有一个特色,性格暴躁。
陆思贤走出宇文贤的屋子后,耷拉着眉头,昨晚刺客怎么不把他打死,整本书直接完结算了,这样说不定她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是别人打死她的,与她没有关系,就是打不死,也找不到她。
可是,没有打死。她欲哭无泪,做这个女配真的好难。
同时那厢的镇北侯与齐国公在书房内谈话,齐国公脾气古怪,镇北侯与他同朝多年,早就习以为常,说起太子的事:“听说上次贤侄被公主抓到别院之事,是太子帮的忙。”
齐国宫面色如旧,手中的茶徐徐放下:“与七公主的婚事,本就是贵妃娘娘所求,陆家反抗不得。”
镇北侯私下为太子效命,闻言笑道:“国公爷想要拒绝,王贵妃岂有机会,只怕是你想结这门亲。”
“阿贤身子不好,娶妻也无用。”齐国公淡然道。
镇北侯胡须抽了抽,这么损自己的儿子还是头一回听到,他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话题没法接。
谈话到此结束,恰好陆思贤被赶了回来,父子俩一道回去。
陆思贤闷闷不乐,齐国公万年不变的眼神中终究有所改变,状若无人道:“镇北侯为太子效命,你与宇文信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阿爹为何选择九皇子?”陆思贤故意问话,想让他变一变心思,同宇文家交好。
齐国公回她:“陆家忠君,未曾选择哪一人,你身子不好,成亲后可以此为借口不需与公主圆房,至此可保住你的身份,这门亲事是贵妃所求,皇帝开口,我若拒绝太过,会引人怀疑。”
陆思贤说不出话来,原主在书里确实以身子不好拒绝同房,只说:“太子虽说平庸,可到底嫡长为先,比九皇子胜算更大。”
“朝局的事你就别管了,想玩自己去玩。”齐国公示意她可以闭嘴了,自己又是老僧入定。
陆思贤还想再劝,发觉这个养父压根就不想她插手朝政,做一纨绔子弟,至于荒淫无度的名声也是这位国公爷传出去的。
有这么坑女儿的爹吗?
陆思贤蠢蠢欲动,让入定的齐国公看不过去,索性点醒她:“你出自云山颜氏,颜氏女身份特殊,你若过多关注朝政,陛下会有所怀疑。”
原来老皇帝知道原主的身份……这些都是不重要的细节,在书里一笔带过了,可对她而言就是致命的危害。
她想了想,“陛下知晓我是女……”
欲言又止,将那份胆怯发挥得恰当。齐国公睁开眼睛,眸色一片复杂,道:“陛下不知。”
其余的话没有了,陆思贤没有再问,其他的事猜也能猜得出来,齐国公受皇后所托,从云山里带出原主,又恐皇帝察觉,故而说是男子。
因为云山颜氏知天命这个传说,针对的是女子,而非男子。
一番探究后,陆思贤生无可恋。
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弄死她了。
宇文信对她恨之入骨,连副好脸色都没,皇帝忌惮颜氏女的身份,第一个不会饶了她。
她没有那个特异功能,最多知晓所有人的秘密而已。
所有人的秘密……她心中一震,可不就验证了那个知天命那个鬼话,死得好像不冤枉。
齐国宫有事入宫,将人送回府后就转道去宫里,而陆思贤在府里研究怎么拦住秦若浅爬窗户。
她总不好告诉齐国公,公主半夜总喜欢爬她窗户,齐国公肯定觉得她脑子坏了,大概只信她爬公主的窗户。
齐国公靠不到,只有让青竹夜里在门外守着,就是不知她的战斗力如何。
她将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而秦若浅在宫里见皇帝,恳求皇帝提前婚期。
皇后无端搅和她的亲事,背后必然有缘故,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求了皇帝数次后,无果而终。
可见皇后的话,在皇帝处很有作用。
王贵妃得知此事后,气得恨不得想弄死皇后,少不得让自己的兄长在朝堂上给太子使绊子,而秦若浅则去见了皇后。
要从根本去解决问题,这是她惯来的解决方式。
皇后的中宫几乎无人踏足,多年前方入宫之际,还有人来巴结,可皇后爱答不理,将人晾着,久而久之,就没有嫔妃愿意过来。
入中宫后,宫人引着她入内。
中宫内树木葱茏,多花卉植被,放眼望着如山中清幽空灵,丝毫不觉得深处奢华诡计多布的宫廷。
皇后腿脚不好,坐着轮椅在廊下望着天空,面色透着虚弱,像冬日里高山上的素素飞雪,清冷素雅,绝美的姿态里透着孤独。
她转身看着走近的七公主秦若浅,冷冷地眼神带着抵触。
“儿臣见过母后。”秦若浅走近揖礼,神态娇憨。
皇后不掩饰自己的冷意,摸着轮椅把手:“七殿下过来是为了与陆世子的亲事?”
“是,儿臣不明白这桩亲事哪里不能让您如意?”秦若浅抬起眼帘,眼眸似黑色的曜石,单纯无辜里透着几分干净,让人觉得很舒服。
皇后意外她的坦诚,“你该知晓我是太子的母亲。”
“不,您只是太子的养母,且对他的位子不在意,儿臣想与您做个交易。”秦若浅开门见山。
“什么交易?”皇后浅笑,将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收敛。
秦若浅走近,低声道:“皇后若助我,我便助你恢复云山旧貌,且帮您惩处当年纵火之人。”
皇后震惊,双手紧紧握着扶手,几息后知晓自己失态,低垂了眼帘,纤细浓密的眼疾遮掩住未及时敛去的惊意。
她的反应,秦若浅很满意,这也证明小世子的话是对的,皇后身后是整个云山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