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古代的人对于俊美的男人会称作“美人”,美人这个词是跨越性别的,一个人的美貌并不因她的性别而转变,反而会因为他所在性别的不同,导致魅力被放大,十倍百倍地体现出这一性别的美感。
这种美感甚至概括了他心里对于明天即将遭遇的事情的恐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色令智昏?
因此他只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了,关了手机就浑身僵硬地躺在了床上,而且还因为自己的尾椎疼痛不能平躺,只能背对着仝阳躺在那里,不得放松。
“今天睡那么早啊?”仝阳轻声问道,“你随意好了,不用因为我改变自己的作息时间。”
“我、我没有,”闫云书强辩道,“我只是今天有些累了,遇到了这么多事,心里有点不安稳,想要早些睡觉,养好精神面对明天的挑战。”
“说得也是,你明天就要自己上班了,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你记得万事小心些,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仝阳一边擦头发一边叮嘱道,“如果实在情况紧急,我会快一点赶过来,你不要独自涉险,也不要警惕性太低,对一些人一些事要提高防范意识,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也要灵活应变,像今天这种应对措施就很好,抓住一切机会,只要能保护自己,什么都不要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要对自己的情况太有信心,比如今天,如果你不能一次用板凳把它击散,很有可能导致的结果就是惹怒它,然后让它做出一些更疯狂的事情,一定不要逞强。”
闫云书僵硬地点点头,他只能朦朦胧胧的听见对方说的一些话,满脑子都是仝阳身上传过来的洗发水的味道。
他们两个人用的不是同一款洗发水,味道也大不相同,他自己用的是一种香味很淡,几乎没有的洗发水,因为这种味道不会很刺鼻。仝阳的洗发水则是薄荷味,清凉提神,和普通人用的洗发水几乎是一个味道,但其中又掺杂了一些仝阳本身的味道,就显得和别人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并不刺鼻,也不过分强烈淡淡的飘在屋里,和闫云书的洗发水味道两相结合,变了成另一种气息。
这样一种微微泛着薄荷香气的气味,拼命地钻进闫云书的鼻腔里,大脑里,惹得他混混沌沌,看不见,也听不见,几乎要意识模糊,进入睡眠。
但很快他就睡不下去了,因为他感到旁边的那边床上有人躺了上去,成年男性的体重压得那边的床垫微微凹陷,也让闫云书有一种自己即将要朝那边滚过去,滚到仝阳怀里的错觉。
他便不得不时时刻刻保持警惕,防止自己真的滚了过去,强行驱散了睡意之后,他更不得安眠了,后来,他听着仝阳睡着后发出的呼吸声,忍不住和对方保持了同样的呼吸频率,像是在附和对方。
他感觉自己可能已经昏了头了,因为他似乎听到了仝阳的心跳声,和他的心跳声不一样,对方的心跳声强劲有力,是一个成年男性该有的健康的速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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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平静时光
因为头一天晚上闫云书想了很久才勉强入睡,所以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他感觉到一阵疲倦。
他下意识翻了个身,身后尾椎处的剧烈痛感,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平复了很久才让自己逐渐适应这种异样的感受,他强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看到旁边的这半床已经空了,被子也已经叠好,摸摸床面,连体温都早就散去了。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仝阳!你走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屋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这才确认对方已经走了。
他用手臂支撑着自己,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穿好了衣服,下床出门。
桌子上放着同样临走时做好的饭菜,给他带的便当已经装好了,摆好了拍,稳妥地放在饭桌上,地下还放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云书,我走了,你醒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要是凉了,你就热一热再吃,便当已经给你装好了,到公司时用微波炉叮一下就行了,很快的,冰箱里有我昨天稍微处理了一下的肉,你记得尽快把它吃掉,防止它坏了,我们很快就见面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发鸠山,拜拜~”
闫云书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纸条,甚至都能想象到对方这样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他忍不住把那张纸条拿了起来,放在鼻尖轻轻嗅着,好像这样就能闻得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感受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他刚做出这样的动作就意识到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居然像个痴汉一样,在闻他的朋友留下来的纸条,甚至还有些享受。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极其不安,又像是昏了头似的,心里充盈着些隐秘的愉悦感。
家里谁都没有,谁都不会知道他做过这样的行为,放心吧,没事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随着他的自我安慰,他竟然真的放松了,还变本加厉,又拿起那张纸条嗅了嗅,这次他似乎是因为心底知道家里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他做这样的事,所以他更大胆了,闻的时间也更长了。
他的脸上浮起了些羞耻似的红晕,在闻了最后一下后,他终于放下了那张纸条。
该吃饭了,吃完饭要去上班的。
真好。
等他收拾好了自己下意识想要喊一声仝阳的时候,突然想到对方现在已经走了,出差去了,再见面也是下个星期时出差那会儿的事了。
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感叹一句,习惯真可怕。
既然同样已经走了,那么他现在又要回归以前那样一个人坐公交车上班的日子了。
经历了两次公交车上的意外后,他便对这个词产生了生理反应,一听见公交车这三个字,他是打心眼里的不舒坦,但他再怎么不舒坦也得强迫着自己去坐公交车,毕竟这是他上班最近也最划算的一条路线,如果打车的话就要花费比这更多的钱,一个月积攒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宁愿把钱省下来,留做他用,也不愿意为了一时的安逸花那么多钱。
好久不坐公交车上班,他竟然有点忘记了要坐哪辆车,从哪站下车,便只好打开了手机地图,从地图上寻找自己应该下车的站点,他今天不用再去公司旁边的饭店买东西吃了,所以就无需再坐到公司后面一个站,可以提前一会儿下车,这样还能节省一会儿时间,提前到岗。
刚一坐上熟悉的11路车,他就看到后边遥遥跟过来的9路车,这辆车他无比熟悉,正是云端消失之前坐的那辆车,他按下心中稍有澎湃的心绪,一瘸一拐地上了车。
车上只有寥寥数人,空位置很多,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敢往下坐——他的尾椎摔着了。
平时这根骨头不疼的时候,总是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既不像胳膊那样每天都能用得到,又不像头那样重要,还是个未退化完全的器官,长在令人羞于启齿的位置,摸不着看不见的。一旦它疼起来,那可就是哪哪都有它,处处都是它,没一个动作碰不着它、连不上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举一动都是折磨。
所有能用得到腰的动作,都会牵扯到他的尾椎伤,疼得他龇牙咧嘴,跟被烫着似的扭曲半天,所以他只能站着,尽量站稳,防止一会儿开车的时候的晃动让他闪了腰,牵动了伤。
虽然一路上遇到的转弯柱让他吃醉不少,但还好没有再次在公交车上遇到什么灵异事件,大大减轻了他的负担。
一路艰辛,好不容易才到了公司,又是一番龇牙咧嘴,终于坐在了凳子上,闫云书喘着气,心说幸好今天来得早些,要不然就刚刚那个楼梯,都能够他喝一壶的。
“哟,小闫,来得挺早啊,吃饭了没?”同事见了他还挺新奇,“今天没开车啊?”
闫云书只能笑笑,解释说:“那是朋友的车。”
“哦哦,是女朋友吧?你看你别藏着掖着吧,谈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过两天出差,到时候你就带着女朋友去吧怎么样?还能跟人家好好玩玩。”同事。并没有真的想从他这里得到真实的爱,只是礼貌性地寒暄了几句就走了,独留闫云书一人坐在位置上尴尬非常。
本来他还觉得没什么单位,同事这样一说,他反而觉得他出差时要和仝阳住在一起这件事情,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人家带着老婆去带着女朋友去都是天经地义,他带着仝阳算什么?
总不能真的像上司说的那样是去玩儿的吧,人家那么说只是礼貌性地缓和一下气氛,他还真能把它听到心里去不成?那也太不知好歹了点。
他这样想着,一会儿觉得不妥,一会儿又觉得没事,一时间矛盾极了,思考了一阵子还是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干脆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不再去想,反正到时候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现在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