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村子房屋较为密集的中部,就见那女人在一间房子门口站定,然后以及其怪异的姿势,把绳子挂在了防盗窗上,邹白朝屋里看了一眼,似乎隐隐约约能见着一个人影。
不好,女人要上吊,固然知道女人可能不是人,邹白还是上前制止:“姑娘,别做傻事。”
女人不知听没听见,挂好绳子后,将脖子伸进了打好结的绳子里……
“别”,邹白上前救人,手指却从女人身子上传过去了,那件白衣,拂过他的脸,寒彻入骨。
邹白回头,一身白衣的女人,在寂静的夜晚,身子一下一下碰撞在防盗窗上:哐当,哐当……
“啊!”
邹白浑身像从水里打捞出一样,他按住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明白刚刚原来是个梦境。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才五点一刻,他整理好行李,准备出发到李院村,用手机查了查路线,路上要转一趟车,先坐到监麻镇,然后转车才能到李院村,总程大概三个小时。
柜台已经换人了,现在是之前那个小孩,邹白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打个招呼:“我走了,你,跟你们老板说一声。”
“知道了,哥,我叫小野,以后可以经常来玩。”
“好。”
出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梁安,邹白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侧身出门往车站方向走。突然手中一热,手中多了两个热乎乎的大肉包,邹白诧异的看了眼梁安,最后还是接受了,塞进背包的侧兜里。
想起昨天不小心看到的电脑网页,梁安知道他怕是要去李院村,担忧的看着对方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追上去,对上邹白不解的眼神,梁安口气严肃:“你是要去李院村吧?稍微注意点,那边不太喜欢生人。”
邹白带着疑惑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车站很破,售票厅就一个老大爷守着,摇摇晃晃的正在打瞌睡,邹白敲敲玻璃:“大爷,买一张去监麻镇的票。”
大爷打了个哈欠,抬起手指着旁边的候车厅:“不用在这儿买票,去那儿等着,上车买票,不过你得等一个多小时,去监麻的最早一班才七点。”
“谢谢大爷”邹白道谢,然后走到候车厅坐下。
候车厅空荡荡的,算上邹白也才四个人,除了一对母子,还有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对面的角落里,看上去精神不大好,眼睛下面两团乌青尤为明显。
接近七点的时候,候车厅渐渐热闹了起来,进来了好几个旅游团,说话声一阵高过一阵。
旁边女生拿着一面小红旗,上面印着:B大旅游团。
作者有话要说: 创作不易,希望大家多多收藏,给蠢作者一个鼓励。
☆、002
旁边的女孩转过头:“你好,你也是过来旅游的吗?”
邹白点点头:“是,过来散散心。”
看邹白愿意跟她们答话,后面的女孩也渐渐加入进来:“你叫什么?,我叫关怜怜,你是不是明星呀?长得真好看”
“我叫邹白”邹白摇摇头,“谢谢夸奖”
大家一起聊开了后,邹白才明白,他们这是社团活动,不过因为日期定的不好,恰好撞上大年三十,所以整个社团只来了七个人。
除开关怜怜,另外还有两个女生:任秋静,旅游团社长,曾子容,三个男生:杨信诚,孔立,顾邦。
不知道为什么,邹白总觉得杨信诚似乎对他有些敌意。
除开杨信诚,其他的五人都极力邀请邹白加入他们的队伍,说是人多热闹,邹白假意推脱一番,毕竟谁也不知道到那个地方是什么情况,也就答应了。
去监麻的车来了,一个背着军绿色斜跨包的中年妇女走进来,一边呼噜呼噜的嗦着粉,一边叫道:“去监麻的上车了,去监麻的上车了。”
邹白几人起身,依次在下面排好队,几个人这才发现,去监麻的除了他们和一个男的,根本没有人。任静秋是旅游社社长,当下就有些着急:“杨信诚,你怎么做的攻略?”
“应该没问题吧,我在网上查过了,去花谷就是上这趟车”,杨信诚连忙解释道。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任静秋叫道。
邹白看俩人像是要吵起来,连忙缓和气氛:“别着急,当下最重要的是找个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也在网上查过了,花谷每年这两天的人流量都很大,怎么也不至于就我们几个。”
曾子容许是被他们吓到了,小脸白白的:“邹白说的没错。”
还没等他们找人询问,售票员已经等不及了,碗里的粉条吸得呼呼作响:“上不上,不上我们就走了,每天就这么一趟车,墨迹啥呢。”
眼看车门就要关了,顾邦一跺脚:“上呗,旅社都订了,钱总不能打水漂。”许是不放心,他又朝车上叫道:“大姐,您确定这车能上春香旅馆?”
“能到,我们这车终点站就在那儿”
听她这么一说,几人瞬间放心了,陆陆续续上了车。邹白上车才发现,原来之前那个男人早就上车了,正坐在最后一排补觉呢。
邹白总觉得这个男人很怪,他走到最后一排,与男人并坐着,男人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到旁边人,有规律的鼾声渐渐响起。
孔立是个富二代,烫着最新流行的纹理烫,瞧着有点像年轻时的黎明,但是话很少,有点高冷。这次旅游团的花费就是他出的,虽然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富二代放着好好的年不过,跑来这深山老林和她们一起过年。
“诶,你们玩不玩斗地主?”顾邦跟关怜怜一样,向来会调节气氛,爱凑热闹。这次他来参加,主要就是觉得在家里过的太无聊了。
“我参加”顾怜怜第一个举手,然后看向邹白,“小白,你玩不玩”
邹白还真不习惯别人叫得这么亲密,况且他不会斗地主,于是摆摆手:“你们玩,我休息一下。”
“我来一个”杨信诚坐到顾怜怜对面,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怜怜,我们跟他还不太熟呢,你又是女孩子,会吃亏的”
顾怜怜皱着眉头带上耳机:“跟你有关系吗?我就觉着邹白挺好。”
见顾怜怜生气了,杨信诚也不敢再说什么,斗地主的气氛也瞬间沉闷起来,还是后来孔立加进来,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山里的空气很好,虽然天气比较冷,但好在车因为颠簸,开的也不算快,邹白把窗户开出一条小缝,贪婪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在城里汽车尾气闻惯了,现在能吸几口新鲜空气,整个人都感觉通畅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好了,男人也渐渐醒过来了。隔得这么近,邹白发现男人的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就像蜘蛛丝一样,一层层的盖在他的虹膜上。
邹白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我把窗子打开吵到你了吧。”
男人摇摇头:“不怪你,我睡眠太浅了,一点风吹草动就睡不着了,今天还算是睡得久的。”
邹白悄悄看看手表,也不过才半个小时,难道这人平常睡十几二十分钟就醒了?难怪眼里的红血丝这么吓人。
男人拿出眼药水往眼睛里滴了两滴,眼药水顺着眼角留到下巴,他掏出纸巾擦了擦:“你们怎么坐上这趟车了?”
那边,曾子容听见声音,也坐过来了,她疑惑道:“去花谷不是坐这趟车吗?”
“可以坐这一趟,你是外地来的吧?”
曾子容点点头,男人继续道:“去花谷以前都是坐这一趟的,但是那边的村民不太喜欢外来人,产生过冲突,前两年差点闹出人命。政府为了避免冲突,就在把招待点搬到邻村去了,不过如果要是去看花谷,还是到李院村比较近。”
“啊?”曾子容胆子很小,一听男人这么说,立刻有些六神无主,“那我们要坐回去吗?”
男人道:“今天怕是来不及了,每天往返李院村的就一趟,回去的那趟在六点就已经走了,你们只能明天回去。”
“那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曾子容明显不太放心。
男人可能因为睡眠太少眼睛不舒服,又重新闭上眼睛了,但嘴上还是答道:“放心,每年都有这么几个搞错的,只要你们不随便跑就行,老老实实待在旅店里。”
曾子容松了口气:“那就好。”然后走到前面去跟队友叮嘱了一下。
邹白留了个心:“邹白,怎么称呼?”
“胡波”
车子一共开了三个多小时,下车的时候大家都睡着了,还是售票员叫的他们,许是不放心,下车的时候还专门叮嘱道:“我们明天早上六点发车,如果这儿住的不舒服,明天早点过来搭车。”
春香旅馆正好就在下车点,也免去了大家提着大包小包到处找。但是也是真的冷清,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店里的装修也比较差,地上连瓷砖都没铺,墙壁的粉刷看起来就了一层,还有些地方根本没涂匀,像是女生花了妆的脸。
进去的时候柜台上没人,关怜怜叫了一声,很快,后面传来一声清脆地回应:“来了来了。”
女人看起来快四十了,梳着一个老式发髻,身上还围着一个碎花围裙,随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后,就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查订房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