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凡人,连上来都需要人拖着,带他来...确认不是脑子一时抽风?
千沧雨扬起一鞭,结界果真没了,真钰着急的进来查看沈相沉的安危,沈相沉愣了,宛如梦中,一切发生的过□□速。
“沈!”沈固冲上来要抱沈相沉。
“打字打住。”
他看着千沧雨,两人目光凝结在一起,一流避开他们,和斐贤苏殷卿去里面找令郎君,留下真钰一人巴巴望着他们。
沈相沉道:“你怎么来了?”
千沧雨答复道:“他们来找我。”
道士,去鬼界找鬼王?发展的真是越发妙不可言了,苏殷卿和沈固又是怎么回事?苏殷卿人家开个茶馆开的好好的,把他叫过来...
谁出的馊主意?
“殷卿。”沈相沉叫住苏殷卿。
“干嘛?”苏殷卿提剑不屑挑眉,一张侧脸依旧不羁。
“你..”
“如果你是要问我为什么在这的话,问问那位道长即可知晓。”
沈相沉面向真钰,他知道苏殷卿是谁?沈固跟他半生不熟他也能拉来,得好好盘问盘问他。
真钰的回答则是:苏殷卿以前是青玉坛的他们都知道,沈固不是他们找来的,是苏殷卿说要带上他,千沧雨他们还没说过程,就顿住了。
“沧沧,你是不是喝酒了?”沈相沉嗅他身上的味道。
千沧雨道:“没喝,真的。”
只可惜他的脸永远会出卖他,像千沧雨啊,一说谎就让人轻易看出来。
“半死不活的像条死狗。”苏殷卿伸脚踢令郎君,令郎君正准备趁空闲时间好好养养伤,见是苏殷卿后精神抖擞,腰不疼,腿不酸,精神非常好。
“哪有,我好的很。”令郎君拍拍身子,给苏殷卿看。
“好?”
苏殷殷打他一掌在胸口,令郎君表面无事,心里要骂死苏殷卿了,他伤的多重苏殷卿知道个屁,下手还这么...
斐贤道:“行了,没时间跟你们话旧,这是居寒的地盘,还是快走为好。”
沈相沉看了看一流,他一双眼睛凶色显露,余光正好对着千沧雨,沈相沉上前拍拍他的肩,却发现拂尘的位置都放错了。
不对.....
通通都不对!
究竟是哪里....
沈相沉撞到后面的千沧雨,根本不是千沧雨,面孔陌生,酒味消散,他抓着头发,努力摆脱眼前的景象。
“沧沧,不是,沧沧!”
他的手被用力握住,总算,刚才的恐怖画面不见了,千沧雨担忧的看着沈相沉,没有问他怎么了,一双手抓紧了他,沈相沉分不清是幻像还是现实,但眼前的千沧雨,一定是真的那个。
他的脚像被藤蔓一样的黑雾裹上,千沧雨提鞭打去,在他们身旁浮现出了个模糊扭曲的身影,一流甩过几张符箓,身影定在原地,不一会便消失了,符箓飘扬落地。
沈相沉的意识再一次的陷入幻象,这一次,他看到的,是一场大火像他烧来,他捂住脸退后,背后站的村民向他吐吐沫,扔鸡蛋和烂菜叶,沈相沉快要疯了,就算是幻象。
他睁眼,一道剑光指着他,令郎君戳穿他心窝,夜昭在他面前杀了他娘,沈相沉被困在远处只能望着,宁偿谋划着吞并青玉的计划,沈固把他爹的河山治理的一塌糊涂,以失败告终,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弟子们背叛了他,将他赶出来青玉坛,掌门变成了曲怀山,挺着肚子坐在大殿上乐呵,上长寻与花倾落一分两散,和鬼众们一样提议让千沧雨下位,斐贤他们背离了道家成了夜昭一类的歹人,干着偷摸打混的工作,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居寒攻击了鬼界,而且。
他的后面是未闻。
沈相沉很了解幻象,越是怕,他越能占据你的主意识,但恐惧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他迷糊看到千沧雨被困在锁链上,苏殷卿他们被绑起来,不是假的,要是他不醒,居寒会利用他杀了千沧雨。
这种事情他不要。沈相沉闭眼,他趴在河边洗脸,再睁开时是一道血河,他照着自己的脸,上面爬满了令人恶心的血蠕。
他抓自己的面颊,直至溃烂,奔向前处的一户人家,门自动打开后沈相沉进去休息了会,尸臭味弥漫了整个屋子,他找寻气味的来源,掉下来了个长脖子女鬼,摔在地上腰被折断,她头滚在沈相沉脚边,沈相沉踢开,脖子被女鬼掐住。
这里面和八月阵情况不同,场景的感知更为直观,确确实实的可以感受到痛苦,沈相沉的意识逐渐被黑雾占领。
他抽出清心砍下女鬼的手臂,跑出了门外,河边站了个人,他手落在那人肩上,带血面具,令郎君?
那人揭下面具,慢慢的回过头,阴险的笑容使沈相沉背后一凉。
“沈公子,特意为你准备的幻象,不评价一下吗?”
☆、第四十七回 合力
这就是千沧雨的兄长,上代鬼王。
好强的压迫力....
他既然能在幻象里看到千居寒,就证明他的实力在千沧雨之上,不赶快出来只会害了千沧雨。
沈相沉道:“你把沧沧怎么样了?”
千居寒道:“沈公子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明知故问。”
这幻象,一点破绽都找不出,沈相沉抽剑驾在千居寒右肩,千居寒手指擦过清心的剑锋,道:“开国宝剑,果然与凡剑不同。”
他的心思更像是在与沈相沉耗着玩,把他一生都困在幻象里,关着千沧雨,让他看沈相沉受苦的样子。
简直变态到....沈相沉想不出来有什么词可以用在他身上了,无法无天?惨绝人寰?
都不足以 。
千居寒虽是千沧雨兄长,但沈相沉知道,他压根没把千沧雨当弟弟看,从衍墟台上,他就已经把千居寒也视做敌人,即是敌人,便没什么好下不去手的。
他拉回清心,一剑刺向千居寒,意识却又出现了障碍,剑锋停在千居寒心口,他明明就在对面,明明触手可得,沈相沉心想自己真是个败类,剑指心窝,一剑刺下。
跟他想的一样,在这里,人是不会死的,只有头脑在运转,被控制,意识方面操纵,会不会是伶舟人,他想起那个被夷为平地的青山,告诉自己不可能,腰间的箫被风吹起晃动,沈相沉拿起箫,吹起一段音符。
疼痛感是有的,不过只是一刹那的而已,沈相沉直接忽视起千居寒的存在,幻象也许是他造成的,可意识控制,非伶舟不可。
他们的箫上面一般都有名为声笼的东西,伶舟之箫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只限族内人使用,沈相沉不清不楚的就能吹出音律,他自己也很是迷乱。
千居寒了然,沈相沉已洞察一切,这个幻象恐怕没多久就会和外面的音律抵消,让他惊奇的还有,沈相沉这个青玉人,竟能习的伶舟音谱。
他是这么想的。
而沈相沉,万分严肃的吹着瓷箫,千居寒光看着,在这里面他对沈相沉造不成伤害。
幻象因音律漂浮出现了细微的破痕,沈相沉提剑斩去,嘴上喊道:“这一次,为了沧沧。”
“我会斩尽九州!”
他成功的从幻象逃脱,千沧雨被缚住了手脚,一定很不好受,沈相沉划开藤蔓,被绑着的苏殷卿道:“根本没有九州,拼拼凑凑也就是一堆城。”
居寒背上站立着几只乌鸦,身旁的斗篷男人和陌生男人在他身后,陌生男人手里的东西,果真是伶舟之箫,他如今和斗篷男人一样都包裹严实,露不出一点模样。
“能从我手中逃脱,看来这些年,你进步了不少。”陌生男人揭下斗篷。
沈相沉怔住了,陌生男人脸上被烧伤的痕迹,从头皮直到脖颈,下面可能还有,虽然只有半边,但骇人程度尤为强横,烧伤的那半边脸他不作遮挡直接暴露在外。
沈相沉猜到了。
纵然不信,但眼前的人。
他言道:“未闻?”
陌生男人盯沈相沉手里的箫,语气愤懑道:“伶舟未闻早都死了!”
“他那个蠢货!到死都在相信着青玉坛,也好。”
他犀利的目光聚焦在沈相沉脸上。
“只有真正在地狱待过的人,才明白其中的正邪善恶。”
“我真该感谢青玉坛的所有人,没有你们就没有我,无论从前多么肮脏的偷生,至少现在的我,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杀了我想杀的人,报没报完的仇!”
“沈相沉,你说青玉坛的人都是一群值得信赖的好人,我信了你,可结果呢,你口中的好就是所谓的灭族吗?!”他话中多了点哭腔,还有悲愤。
沈相沉自知,没有资格劝未闻收手,任谁都没有资格,那是青玉坛欠他们的。
千沧雨抓住沈相沉手臂,上前一步,沈相沉反拽住他,摇摇头,斗篷男人觉得没趣,转了个身,逗居寒肩上的乌鸦。
“不许碰黑鹭!”千居寒将他手打开。
黑,什么?
这明摆着的是个乌鸦。
苏殷卿道:“灭你们族的也有我,杀我好了。”
令郎君尽量闭嘴不出风头,苏殷卿不一样,他非要出个头,有时候吧,他感觉苏殷卿脑子比他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