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先是被这惊天外挂一样的设定吓到,紧接着就发现了问题:“所以这个世界会不停重制,是因为这个世界产生了连你这个作者都不知道的bug?而不是系统出了问题。”
王威猛:“没错。”
宋清:“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王威猛眼中寒光一闪,把手抵在自己脖颈中间,说道:“一不做二不休,在找出问题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男主坐上三界帝君的宝座。”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脑海里同时响起了尖锐的警鸣声:“警告!宿主守则第一条:绝不可以做出任何伤害男主生命的行为,违者将被抹杀!”
杀男主是行不通的,杀自己还差不多。
两个人心有戚戚焉地面面相觑。
宋清:“我还有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威猛一拍大腿:“讲!”
亲儿子什么的,为了早日回到原来世界,亲妈也要变后妈了。
此时外面月上中天,夜幕低垂,整座威猛山上就只有威猛山寨一处亮着灯火,山寨里巡逻的萝卜精和菜头精百无聊赖地提着竹灯笼,沿着划好的路线四处巡视。
突然,一双幽碧深邃的猫眼儿从阴暗拐角处忽明忽暗地闪现。
白萝卜精被那空灵如鬼火般的绿光吓了一跳:“啊!什么东西!”
菜头精本来正望着另一处,闻言转身呵斥道:“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好乖乖,人家魂都给你吓掉了。”
白萝卜精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不远处的犄角旮旯:“你看、那、那里有古怪。”
可惜只是瞬间,那幽深的碧眸便已经消失了,犹如风过湖面,了无痕迹可循。
严成雪避开巡逻的那群傻山精,四肢矫捷地跃上一处房屋屋顶,然后慵懒地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再优哉游哉地趴伏下身子,舔了舔自己奔波劳累的爪子。
他这几天为了帮宋清打探威猛山寨的虚实,一直都在四处游走,很少休息,也确实是有些疲惫了。
幸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已经找到了宋清需要的答案,也就不算白费这一番苦工。
这么想着,严成雪脸上便浮现出淡淡的餍足之色。
底下的巡逻队左右翻找,都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只能狐疑地挠着脑袋,然后嘴里喃喃着走远了。
夜深露重,山林深处的残叶枯枝里传来声声嘶哑凄厉的乌鸦鸣叫,不多时,天上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冷雨,严成雪却还是那副慵懒自若的的嘴脸,任由雨丝淋漓落在身上,打湿了眼睫。
他在等,等着一个多余的人从宋清房间里出来,只有等到窗户上的人影子变成一个,到那时他才好进去,去向他的好师尊复命。
夜风寒凉,吹在人脸侧,翻涌起一阵哀叹,时间久了,风里若隐若现一个飘忽的男声,声音低哑难听,像是砂纸在锋刃上磨砺。
严成雪知道,那是他的心魔:
“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他以后就永远是你的了。”
“你想不想看你的师尊趴在你脚下摇尾乞怜的样子?还是你其实更想看……他在你身下宛转求欢的样子?”
“你把你的灵魂交给我,我帮你彻底得到他。”
严成雪听得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宇间充斥着不耐烦。
他重生前修炼这套《嗜魂》心法的时候,虽然也产生过类似的心魔作祟,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自己的心魔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不停骚扰着。
滋儿哇啦的,真是吵死了。
不远处一只红隼盘旋着落在他身侧,激起周围一片水渍纷纷打着旋儿的炸开成水花,也同时打断了严成雪识海中心魔的声音。
红隼毕恭毕敬地点头行礼:“参见少主。”
他是魔界派出来的传信使,这次主要是为了报告玉清门的近况的。
红隼:“少主,花重已经顺利拿下玉清门,之后我们是不是要立刻利用玉清门去离间各大修真门派?”.
严成雪舔了舔爪子:“急什么。”
“可是老魔尊那里催的紧,时时问起少主的近况。”
“欲速则不达,玉清门这么多年蛰伏修真界,十分低调,要是突然活跃起来反而会令人生疑,再过几个月就是仙盟大会,到时候所有门派都会齐聚昆仑山,到那时再利用玉清门的影响力搞事情才顺理成章。”
红隼恍然大悟:“少主深谋远虑,我等远远不及。”
严成雪:不,是谈恋爱的快乐你们根本不懂,谁要去攻打什么修真界,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吗?
但他是不可能冲着手下说出自己内心里的真实想法的,所以严成雪只是冷酷霸道地略微抬眼,充分展示出自己深谋远虑的侧脸,以及想要统一天下的霸主之姿,最后冷淡地朝对方抬手:“你退下吧,莫要害我暴露了身份。”
红隼:“是!”
作者有话要说: =3=
☆、师尊没有良心
等到红隼一走,严成雪马上将灵力汇聚于指尖,凝成一道传音符,并且还下了密咒,只有花重和自己的亲信之人才可以查看。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将传音符送出。
玉清门虽然离这里路途遥远,但他的传音符只需瞬息便可以到达。
“咯吱。”空气里微尘轻颤,是宋清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严成雪看着王威猛鬼鬼祟祟地从里面出来,木门在他身后无风自动地合上。
然后他从房顶跃下,瞅着四下无人的机会,从落着细碎灯光的窗缝中钻了进去。
房里一室静谧,除了灯花照影,落了满地细细碎碎的流金外,半点声响也无。
严成雪落地便幻化出人形,白衣飘飘似雪,十足像个俊美无双的邻家少年郎,没有半点反派大魔头的样子。
宋清正倚着床栏出神,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直到严成雪走到跟前,他犹如葱段一般的纤细脖颈才猛地一抬,线条凌厉紧绷如惊弓之鸟。
他没注意到房里有人,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尤其当他看清楚对面的人是严成雪之后,一张脸上脸色青红交杂,好不精彩。
严成雪疑惑:“师尊你脸怎么这么红?”
宋清的一颗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儿,但幸好及时忍住没露出什么破绽:“只是房内有些闷热罢了。”
严成雪闻言赶紧去开窗透气,左侧的窗户原本只开了一个小角,他便用木棍将其大大地撑开,窗户外面是一池深潭,偏僻凄清,于是夜风便卷着寒凉的湿气吹进来,吹跑了一室的烦闷。
“这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宋清心不在焉地含混应了一声:“嗯。”
自从知道自己这灵宠其实是潜伏在玉清门的男主之后,宋清就不知道到底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应对他,毕竟两个人以前天天同吃同住,自己更是对其上下其手随意玩弄,但鉴于对方如今的身份,要是可以的话,宋清甚至想将对方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供养起来,反正他穿越前,也常常对着自家主子这么干。
严成雪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师尊眼里就是一根很值得一抱的粗大腿,还望着他的侧脸问:“师尊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
宋清晃了晃一双白皙的赤足,动作豪放粗旷,激得木盆里的清水哗啦哗啦作响,他的心便也跟着这水面泛起涟漪阵阵:“没什么,水凉了。”
他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之前在想着明天要如何引他入局,也不能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两世的恩怨纠葛,更不能告诉他自己其实根本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宋清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哀叹:这难道就是有秘密不能说的滋味?
严成雪对宋清此刻内心的纠结浑然不知,他姿态自然地在宋清面前俯下身,拿过一旁的水壶,往宋清洗脚的木桶里加热水。
木桶里宋清的一双足,足背微弓,脚踝纤细,如冷白的月,严成雪拨乱冷热不均的水流,然后小心翼翼地向下探去。
宋清从来没被人摸过脚,顿时敏感地瑟缩了一下:“你别碰我,我自己能洗。”
严成雪却不愿意放开手里的那一抹白:“师尊你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
严成雪手指颀长,肌肤相贴时还能感受他指腹间的烫热温度。
他将温热的水流用手掌兜起来,再动作轻柔地泼向宋清脚面,一次又一次,不停重复。
宋清望着严成雪低垂的眉眼,只见他睫毛簌簌,漆黑浓深,此刻神情专注地半跪于地,一门心思只想好好服侍他的好师尊。
宋清顿时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情深,只能喉头干涩着移开了目光。
半晌过去,宋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咬了咬薄唇,问道:“叫你去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严成雪手上动作没停:“这几天弟子已经把整座威猛山寨翻了个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整座山寨穷得叮当响,恨不得大雁飞过都先给它拔下一身毛再走,实在不像是有什么天材地宝的样子。”
宋清闻言一愣,不对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王威猛不是说他已经在西南面的断崖下布置好了一处天然洞府,而且是任谁乍一看都要怀疑里面有宝藏的那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