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赫然拿捏着变脸的尺度,态度虽然还是凶巴巴的,却更像是闹脾气般的别扭,“做饭去,我想吃松饼。”
樊天跟只大狗一样埋在江赫然的怀里蹭,被吩咐后,言听计从的乖乖起身。
“我不会做松饼,但我可以学,你多等会儿可以吗?”
“算了。”江赫然随便道:“吃什么都一样。”
得不到想要的又不能怎样,“爱欲嗔痴”全凭一颗心去衡量。
他终于等到他养的“白眼狼”回头了,在将他的心咬碎以后。
江赫然猜对了,屋中是有监控的。
在他被囚禁其间,做出过激举动时,男人总是会匆忙赶回。
于是他在收留梦游的樊天过夜的当晚,虚假的说着原谅,前提是要医治好鹤井。
过后复看监控的樊天,便真的以为江赫然愿意与他冰释前嫌,于是不再在江赫然查看视频时,用麻醉剂控制已经苏醒过来的鹤井,真切的与态度缓和过来的江赫然修复感情。
他不再讨厌梦游时那个失态的自己,亦不讨厌自己梦游时的“战绩。”梦游时的潜意识与他的本心已然融合,表达出的是他真实的内心。
权势能带物质,尊重,和安全感,但带不走内心深处的孤独。
看惯生死的亡命之徒们提议为江赫然举办葬礼,推举继任者。
樊天居于副手位,看向空下来的首领位置,脸上不加演绎的表情,有温柔也有落寞,“我等他回来。”
江赫然“满足”他的那些东西,“权势”,“地位”,那些他一直以来追求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他只要一个江赫然。
这是江赫然被囚禁的第二十八天。
入秋后气温降低,多雨的国家迎来连绵的雨季。
浴缸旁的地砖缝隙里长出了霉花,像是被人遗忘的墓碑上腐朽的苔藓。
不允许他人进入自己领地的“兽”开始学着打扫卫生 ,很不专业的弄了满屋的泡沫,从不在外弯身的男人跪在地上,用抹布清洁着每一块瓷砖。面无表情又认真的样子,似乎这样就能营造出他想要的厮守。
江赫然的蟒在低温中与其主人一样,整日恹恹的度日,取代屋主常驻在江赫然的床上。
蟒蛇吐着信子,扭着金白交接的身躯,从江赫然的脚下一寸寸的向腿上缠绕,野性的画面,有种瑰异的色情感。
沦落到吃一条蛇的醋的樊天,捏着蟒的脑袋,两三下将蛇解开扔下了床。
江赫然眯起眼,在压迫过来的男人身上踹了一脚。
江赫然仍不愿意与他亲密。
爱与性是不分家的,感情迟钝如樊天,也能感觉到他对江赫然精心构筑出的感情,内里仍是没温度的空壳。
樊天埋首江赫然的胯间,单方面的取悦对方。
性器直抵喉腔,粗暴的顶弄过后,江赫然摁着樊天的脑袋,将白浊尽数射在了男人的口中。
江赫然舒了口气,性致不高的给出服务评价,“你是给我口过的人里,技术最差的。”
樊天颦眉,哑声道:“不要提你和别人的事。”
江赫然用纸巾擦拭性器,仍洁癖的觉得和樊天接触脏,跳下床沿,向浴室走去。
“赫然。”背后传来男人恳请的声音,“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江赫然冷声:“不枕着我的匕首,身边有其他人时,我睡不踏实。”
“就一晚,就抱着……”
打断他话的是浴室门在施力关闭下被卡住的铁索绊出的重响。
“晚安。”樊天被口爆呛红的眼眶半晌都没缓过来,“我爱你。”
爱应该是炽烈闪耀的存在,原来也会令人如此卑微。
鹤井遇害时车子受到撞击,伤到了脑子,昏迷了三周才苏醒过来,伤势引起的后遗症严重,至今仍在修养。
鹤井善心计,主谋囚禁着他,却没有从他口中套取有用信息,并“物尽其用”的让与他一同被囚的凯恩照顾他的起居,猜到了他们在以另一种方式被利用着——与阴谋无瓜葛的凯恩唯一的利用价值是江赫然在意的人的替身,而凯恩叙述中,在失败营救中被捕的江赫然处境想必不会比他们更加乐观。
“这么久怎么不见弥赛莉亚来看望我呢?”鹤井将凯恩打发回他自己的房间,与黑桃语气随意的闲聊:“她不是最闲不住了吗,把戏得逞不可能不过来看热闹。”
黑桃装聋作哑。
倚靠在病床上的鹤井稍稍坐正了些,慢声道:“还是说樊天连那个女人也一起坑了,你原本就是他的人?”
鹤井观察着黑桃的表情,“意外我为什么猜到么?”
“不谈首领遇害他会顺位受益,也不谈他在组织里不安好心的筹谋。”鹤井似是想笑,又觉得并不好笑,顿声道:“但凡主谋不是他,今天被关在这里的都不该是我跟凯恩——谁不知江赫然将他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视频在此时挂断。
被隔空喊话的江赫然坦然认同先前自己的愚蠢。
鹤井没有责怪他的愚蠢,总为他操心的亲友在以这种方式降低自身的利用价值,毕竟已经清楚事情真相的敌对,是不能留活口的威胁。
“别动鹤井。”江赫然把屏显还给樊天,为鹤井开脱,“让黑桃跟鹤井透话,就说囚禁他们的人其实是我,过后我再亲自和他演一场戏帮你‘澄清’,演到他信为止。”
最后这一句,江赫然的话意里藏着恶意,也藏着双关,与樊天演着冰释前嫌,演着逐渐谅解的江赫然会一直和樊天演下去,演到他信为止。
樊天做了一场乱梦。
梦里伤痕累累的江赫然被一条巨型的蟒蛇缠住手脚,巨蟒以利齿勾开江赫然不整的衣衫,细长分叉的信子在对方颤抖的身躯上挑逗般撩拨。
梦中的江赫然眼神迷离的向他伸出求救的手,哼喘他的名字:“樊天……救我。”
身形暴涨的巨蟒张口,吞噬了樊天的梦境,又似乎是他化身成了虚无,吞噬了江赫然。
黑暗中江赫然带着性欲的声音在他耳畔萦绕。
“操我。”
“满足了……还想要……”
“好爽……我爱你,只能是你……”
他又一次在午夜时分惊醒。
樊天深呼吸,向来以行动解决问题的男人,罕见的爆了句粗口,换掉梦遗的裤子,低气压的冲向地下室。
团在江赫然被子上睡大觉的蟒,锅从梦里来,一脸懵逼的被男人拎着关到了冷兮兮的卫生间里,被打进了“冷宫”。
同样懵逼的蟒蛇主人眉梢抽动了一下,一时区分不出愚蠢到和一条蛇较劲的男人,是清醒还是在梦游。
难道是反射弧太长,在恼这蛇上次咬他?
江赫然正要“好言相劝”,让樊天从哪被咬就从哪咬回去,与蟒决斗互啃去,跟疯狗现形一样的男人,就一个恶犬扑食,扑在他颈侧啃了起来。
江赫然反手就是一巴掌,然而樊天并没有在梦游,所以不会被这“亲切”的问候方式唤醒。
樊天垂下视线,将一把锋利的杀器交到江赫然的手上。
那是一把通体墨黑的双刃匕首,在此刻物归原主。
“现在我能跟你一起睡了吗?”
这是江赫然当时随口说的同睡条件,在新开局的感情对弈中一直让步的樊天再度认输。
刀刃在江赫然修长的指间转了一圈,江赫然真切地笑了,“乖。”
囚禁江赫然之后,樊天曾在无防备的梦游状态时,与江赫然安然的同睡过,安然却只是一时的。当时江赫然没杀他,是因为戏未至终场,还不能杀青。
但这把刀终归要见血。
躺在江赫然背后的男人慢慢贴向他,环抱着他的腰,埋首他脖颈上的吻痕,鼻尖蹭着他的颈侧,温声的低语,“晚安江赫然,我爱你,比昨天更爱你。”
江赫然间恍惚间自嘲地想,这似乎就是他先前奢望的以后。
与樊天同床异梦的阶下囚将匕首放到枕头下边,收起心中的怨毒,转向樊天,在男人的额头上回吻,“晚安,好梦。”
第30章 异状
“好梦”仿佛是一个甜蜜的魔咒,樊天在没有江赫然陪伴的情况下,总会在日有所思的患得患失中噩梦,只有在和江赫然同床时才能安眠。好在多数时江赫然都会允许他的留宿。
江赫然对他的态度一天天的缓和过来,甚至有时还会在“睡昏头”的情况下,迷迷糊糊的主动与他接吻。
那些先前他不以为意的亲昵互动,一个凝望的眼神,一个温暖的拥抱,都可以赐予他整日的愉悦心情,维持到再次见到他的江赫然。
江赫然替樊天接过反派的剧本,在鹤井那里为樊天正名,揽下了一切过错。
先是安排黑桃有意无意的暗示,囚禁他们实则是受江赫然指示,而后在视频通话时,江赫然那边“不慎”开启语音,他与樊天若无其事的说笑声作为开场白,清晰的传到了另一方的耳中。
视频画面在凯恩难以置信的要求下接通。
画面中的江赫然依旧那般恣意,只系着两颗扣子的深色衬衫,衬得锁骨上的欢爱痕迹愈发扎眼,叼着烟的嘴角歉意地勾了勾,“伤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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