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饶燃又美又野,家世好能力强,是圈内公认的豪门大小姐。
偏这人心眼特小,高一的许时安不小心把情书塞错进她的书桌,结果一直被记恨到今天。
看着饶燃漂亮的睡颜,许时安吓到打嗝,趁人没醒抓了衣服赶紧往外跑。
本想忘个一干二净,谁知第二天,饶燃直接空降成了她室友。
看着面无表情命令保镖搬行李的饶大小姐,许时安双腿发软:现在转学……还来得及吗?
————
饶燃:安安,过来。
许时安:……我不。
饶燃:哦。
过了两秒,许时安的床帘被掀开,饶燃抱着大狗抱枕抬头看她:“往里去点。”
【温柔可爱小哭包受 x 表达障碍傲娇大小姐攻】
“她一哭我就心软,天生的对头,没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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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喜欢【入v三合一】
室内光线昏暗,充盈着轻柔的檀香气息。
福纨轻呼一声,下意识抬手去捂住散落的前襟。下一秒,喉间传来压力,她被木剑勾着下巴,半强迫地扬起脸来。
冰冷剑锋抵在柔软皮肤,她无从躲避,只得直直望进对方眼中。
白蝉单手挑着剑,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靠近,她双眸充斥妖异红光,看起来似乎彻底失去了理智。福纨被她的气息逼得无法呼吸,乌黑的眼睛微微睁大了,睫毛一颤,流露出平素从不示人的无辜与脆弱。
“白……唔!”
眼前一黑,白蝉不耐烦地盖住她的眼睛,俯身吻住了她。
福纨恍惚间,在她掌心眨了眨眼。一声木剑落地的轻响,白蝉空着的手摸索过来握住她的手掌,两人十指相扣了。
白蝉的手很冰,手指修长有力,指尖有习武练出的茧子,触感粗糙,仿佛缓缓摩挲过她柔软心脏,印出千万个无法抹去的指纹。
她动作很急躁,也很粗暴,除了占有欲,还夹杂了急切宣泄的愤怒。福纨几乎要喘不过气,整个人软倒在白蝉怀中。间隙时,白蝉还一遍遍低声唤她:“纨儿,纨儿。”
所谓无情道。无欲无求,无爱无恨,方可堪破化境。
她本一心只向剑道,如今道心失守,多年来压抑的恨与爱,几百倍地强烈反扑而来,几乎夺去她所有神志。
一面是泼满鲜血的侯府正厅,母亲软倒的尸首,瞪着眼睛朝向她,似乎催促她快跑;另一面是福纨对她微笑,黑夜中做贼似的偷吻,谈起理想时,她眼中闪耀的灼灼萤火。
激烈的情感如海啸般排山倒海而来,即便如此,却还是狠不下心去伤害怀中这个人。
矛盾和挫败逼得她发疯,发泄似的,白蝉偏头,一口咬上对方的脖颈。
福纨一声痛呼仰起头,却没有躲避,反而颤抖着抬起手,慢慢揽住了她的脖子。
白蝉身子一震,维持着姿势没有再动。
福纨低声道:“对不起。”
许久,白蝉苦笑了一声:“不,你何曾……对不起我?”她踉跄爬起身,捂住脸,眸中红光明明灭灭,露出痛苦挣扎之色。
她衣襟松开了,福纨轻易瞧见了她颈间悬着的褪色红绳与玉佩——玉佩上亦刻着九头相柳图纹。
哪怕早有预感,但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
不仅如此,白蝉敞开的衣襟下,隐约还能窥见庞大刺青的一角。
那是和玉佩相同的花纹——无比张扬的蛇身图腾,凶悍且庄严,如烙印般钉在她莹白的脊背之上,从脊椎一路蔓延至胸膛。福纨只瞥见一小片,已觉心跳加速。
“相柳”,定远侯府世代供奉的驱邪之灵,刺于肩背,能庇佑孩儿上战场不受邪道侵害。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定远侯全族并非战死沙场,而是死在了他们一心庇护的宋氏皇族手中。
许久,福纨起身走向白蝉。白蝉捂着脸往后退了一步。福纨追上一步,温柔却固执地握紧她的手,直到对方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白蝉背靠着墙,缓缓坐倒在废墟中。
福纨也半跪下来,扬起脸认认真真地端详她:“白蝉。”
白蝉低低笑了一声。
福纨道:“师父。”她跪着,翻出干净的袖口去擦对方的面孔,“不哭了。”
妖异的红光渐渐散去。
福纨膝行几步,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以一种全盘献祭的姿态,抬头迎上了她的唇。白蝉微微一颤,却没有拒绝。
黑暗中两人鼻尖与鼻尖相贴,互换了一个清浅的吻。福纨尝到了一点轻微的咸涩,她没说话,只是温柔地舔了舔对方的眼睑。
白蝉别过脸,疲惫道:“……你姓宋。”
福纨注视了她片刻,轻声说:“是,你知道了。既如此——”忽然,她一把扯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脏处:“白姑娘,我平生最珍视的,就只有这一条命,如今我把它交到你手里。你若恨我,此刻便杀了我罢。”
白蝉手指缩了缩,却被她握得更紧。
扑通。扑通。
年轻鲜活的心脏在她掌中轻轻跳动,柔软得好像一只扑翅的雏鸟,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轻易扼杀。白蝉心中百般滋味,却无言。黑暗中,两人心跳的节奏仿佛渐渐重合。
半晌,她哑声:“为什么?你为何要这样逼我?”
福纨温柔地看向她,目光缱绻:“那你的答案呢?”
白蝉:“……”
福纨笑了:“怎么,舍不得了?”
“可是,比起以后刀刃相向,我宁可你现在就杀了我,趁我……”她眼皮子一挑,轻声道,“趁我还只有一点点喜欢你。”
福纨凑过去蹭了蹭她的鬓角:“往后便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我若爱一个人,决计不肯孤零零去死,哪怕斗个你死我活,折断一身傲骨,也要和她拜过天地,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哪怕要烂,也是烂在她的怀抱里。白蝉,你怕不怕?”
白蝉喉头滚了滚,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仔细端详。
“福纨,不,”她勾了勾唇角,像觉得很讽刺似的,“殿下?你自有你的荣华富贵,何苦与我这等罪臣之女扯上关系?”
福纨反问:“那你又是为何下不了手?杀我,宋氏皇朝从此绝后;杀我,你便大仇得报;只要杀了我——”
白蝉抿唇不答。
福纨轻轻挥开她的手,淡道:“我自出生便没有母妃,父皇病得厉害,无暇来看顾我,皇后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身旁有过很多很多人,有的想害我,也有的保护我。可我知道,哪怕他们保护的也不是我——是,我从来都不是我,不过是象征着‘东宫’的物件罢了。”
“我这一生,只在你这儿当过‘福纨’,在你这儿当过人。”福纨替她将一绺发丝夹到耳后,“很小的时候,我想过一走了之,什么帝位什么责任统统抛开,这天下负我至斯,我又为何要守着这天下?”
“可现在,我又不这么想了。世间暗如长夜,我偏要斩破这天来看一看日光。我想要四海升平,律法清明。”她抬眸直视白蝉,目光清朗,“白蝉,我想同你一起看到这盛世。”
“——这世道负你良多,也负我良多。如今我要打碎这藩篱,白蝉,你可愿与我重结君臣之义?”
白蝉指尖颤了颤,抬眸望向她,视线扫过她的额头,眉眼,唇角,扫过那些她曾热烈亲吻的位置,最后划落到她伸出的手掌,定住了。
半晌,白蝉缓缓开口:“十六年前,定远侯不曾谋逆。”
福纨没有多说什么,只微一点头:“交给我。”
逆着光,她的轮廓看不分明,嗓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
白蝉注视她,片刻,倾身握住了她伸来的手掌。阴暗潮湿的地宫中,两人双手交握。
福纨垂眸,郑重许诺:“皇天在上,我必不负你。”
***
两人摸索着走出迷宫一样的养心殿。宫中的侍卫集中力量正在搜查御花园到长乐宫一路上的几座宫殿,暂时还没顾得上冷冷清清的养心殿,她们很轻易就脱了身。
白蝉神色如常。她在东宫门口将福纨放下,并未多言便抽身离去,只说是打算继续调查那具被劫走的尸首。
她虽未说,福纨却能看得出,白蝉心中颇有几分犹豫。之后几日,她并不像往常一样常来宫中找她,反而像刻意避着她似的,隐藏起自己的行踪。
只有在半夜里,福纨辗转难眠之时,偶尔会听见遥遥的竹哨声——好像有什么人坐在房顶上吹曲儿。若她安分躺着,那哨声能断断续续响个大半夜;若她披衣推门而出,哨声便立时停了,像一只夜鸟被惊飞,只余满地微凉月光。
福纨忍了几日,本想寻着机会同白蝉详谈一次,谁知正月里突然忙了起来。
先是萧太傅递来帖子,请帝姬过府一趟,她满腹疑问地去了,瞧见那个躺在廊下颐指气使的女子,险些一口气没缓过来。
——传说中被□□粉身碎骨连尸首都没找见的林如晖林小姐正躺在榻上边饮酒边吃点心,她挑剔得要死,手边那几碟精致小菜一看都是差人从京城各处的酒楼搜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