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又道:“往里躺一躺,让我上来。”
胡云笙就往里挪挪。
翅膀过敏,放出来就没办法收回去。翅膀铺展开,秦牧又没地方坐。
两人挪动半天后,胡云笙发现了一个最合适的地方,“你坐我大腿上。”
秦牧:“……”
虽然每日同床共枕,但那是建立在床很大,且两人不盖同一床被子的前提下。
秦牧自认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
久不见秦牧动作,胡云笙又催促,“快,你帮我挠挠,痒死了。”
说罢,屁.股左右挪动,晃了晃腰。
秦牧无奈,依言坐下,长臂前伸,放在尾翅翅根处,帮他轻柔地揉按,抓挠。
秦牧记得,腰部这一块地方是阿笙的敏.感点,他不确定就这么一直揉按下去的话,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秦牧胡思乱想之际,胡云笙已经把一大半草莓吃下了肚。
胡云笙又摸出来一个,摘掉根部,反手递给秦牧,“咱们少将军辛苦了,请您吃个草莓。”
秦牧笑:“好啊。”
吃饱喝足,胡云笙舒舒服服地瘫在枕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秦牧,你说万物真的会有生死轮回吗?”
“嗯?”秦牧专心揉摸,轻轻抓挠着那两处过敏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或许是有点的,人们活着的时候,不会知道那么多死后的事情,所以会有各种猜测,幻想把生前的财富带到地下,死后也一样享受荣华。
又或许是没有的,一具尸体,经年风霜丢掉皮相,剩下白骨。
现在的秦牧,是愿意相信有的,不然怎么解释他能够重生,重活一次呢?
胡云笙感觉有点热,许是立夏了,海上闷热。他小幅度扑闪着翅膀纳凉,“不知道,总觉得如果有前世的话,我们一定是见过的。”
丝丝凉意扑闪到秦牧脸上,减去几分燥热。
秦牧道:“嗯?这么肯定?”
胡云笙:“昨天晚上我一晚上没睡好,做了一晚的梦。”
“梦到了什么?”
“不记得了,”想到这儿,胡云笙就很郁闷,“每次梦到什么,醒来就都不记得了。”
秦牧:“那你怎么想到我们一定认识呢?”
胡云笙理所当然道:“因为梦里都是你啊。”
胡云笙:“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经常会梦到你,梦到我们一起走南闯北,干了很多事情,醒来后,我拼命想要记起梦里的那些细节,却越想忘得越快,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更多的,胡云笙没好意思说出来,他记得小时候,有一天阿爹睡醒后,得意洋洋地宣扬,“阿笙,我昨天晚上梦到你娘了。”
小时候胡云笙不懂,却下意识的不服气,“梦到又怎么样?”
胡爹:“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证明我爱你娘比你爱你娘多一点。”
小胡云笙被这比来比去的言论绕晕了,不甘心又说不过,只模模糊糊有了个印象。
总是在梦里梦到一个人,是爱这个人的表现。
那么他呢?
他也是因为爱着秦牧,所以才会总是梦到秦牧吗?
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胡云笙不懂,他唯一的参照就是阿爹和阿娘。
可惜阿爹阿娘已经去世多年,没办法回答他的疑问。
只能胡云笙自己想。
胡云笙就去想记忆里阿爹阿娘的相处。
对了,阿爹和阿娘就是睡在一起的,他们都不愿意陪小胡云笙睡。
如果小阿笙做噩梦了,哭着闹着要挨着阿爹阿娘一起睡,他们才会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小跟屁虫。
阿娘虽然爱吃辣,但是为了照顾阿爹的口味,会经常做一些不辣的菜。
西红柿炒鸡蛋,先炒一盘只有西红柿和鸡蛋的,再炒一盘加了尖椒的。水煮鱼,不放辣椒,吃成酸菜鱼……
阿爹就是个糖罐子,可以把糖当饭吃。做的糕点却总是放很少的糖,美名其曰要适度。
其实,是为了照顾阿娘的口味吧。
还有,有时候外出,阿爹走不动路,就变成蝴蝶落在阿娘肩头休息。
阿娘心情不好的时候,阿爹会变出很多妖力聚集成的蝴蝶围着阿娘转,拉着阿娘跳舞。
阿娘会把家里角角落落的蛛网清理的干干净净,在山间走路总是走在阿爹前面,阿爹扒着阿娘的肩膀,缩在阿娘身后,总说:“云儿保护我。”
阿娘嚣张地叉着腰,许下诺言,“我保护你。”
这就是爱情应该有的样子吧。
那他和秦牧呢?
胡云笙总是梦见秦牧,虽然记不清他们在梦里干了什么。
秦牧总是会很体贴地做好饭,在他饿肚子的时候,变可口的饭菜出来。
以前是条件不允许,他们被迫挤在一张床上休息。现在条件允许了,可他们早已习惯了睡在一张床上。
在秦牧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表现出自己的孩子气。
秦牧伤了他最爱的翅膀,但是现在每每想到翅膀上的洞,他发现他一点都不记恨秦牧,对秦牧没有一点点的生气。
翅膀还没治好,他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早早就原谅了秦牧。
或许是因为秦牧的原因,胡云笙爱屋及乌地看戈沙都顺眼了不少。
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或者快乐的事情,他都愿意和秦牧分享。
有秦牧在身边陪着,胡云笙很少想起远在赤云山的小雀了。
这就是爱情吧?
一定没错的。
胡云笙想,他是爱着秦牧的。
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秦牧更特别的人了。
……
一个猜测很早之前就在秦牧的脑海中滋生,这两日更是野蛮生长。
有些时候,秦牧会恍惚,或许前世发生的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个梦了很久很久的梦,久到他以为那些是发生过的记忆。
如今梦醒了,梦里的记忆就只有他一个人记着。
现在秦牧忍不住又一次想,是不是阿笙也记着呢?
秦牧问道:“阿笙,昨天你是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头疼呢?”
胡云笙正沉浸在自己的新发现中,沉浸在自己制造出来的粉红泡泡之中,一时没听到秦牧在说什么,“什么?”
秦牧重复了一遍。
胡云笙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突然头很疼的事情。
胡云笙:“没什么,或许是差不多的梦做多了,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情曾经发生过,脑海里有些模糊的记忆,想要想清楚,然后就头越来越疼,什么都想不动了。”
曾经发生过?所以那些记忆最终不是他一个人的长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担心胡云笙会不舒服,秦牧起身半跪在胡云笙身后,试探道:“有没有可能,真的发生过?”
胡云笙趴着一动不动的时间有点久,扭了扭身体,闻言肯定道:“怎么可能?我不会允许我的翅膀受伤两次。”
秦牧道:“也许只是你忘记了呢?不然为什么会觉得曾经发生过?”
“对哦。”胡云笙一骨碌爬起来,扳着手指头数,“那你就射伤了我的翅膀两次,两次!”
秦牧:“……”
阿笙的关注点永远那么奇特,秦牧笑笑,接过话茬,“是,是我的错,我应该怎么补偿胡少爷呢?”
“嗯哼,”胡云笙拿过草莓碗,“再给我洗一碗草莓。”
“好的,稍等,我马上回来。”
“嗯嗯。”
胡云笙看着秦牧下地,拿起空了的盘子,出门,关门。
确定秦牧走了以后,胡云笙立马脱掉里衣检查身体。
明明是让秦牧挠发痒的地方,不知道秦牧干了什么,现在不只是尾翅翅根处发痒了。
胡云笙觉得全身都很痒,一种难以言说的痒意,和先前过敏的痒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翅膀收不回去,胡云笙简直想在床上来回打滚。
秦牧到底干了什么啊?是触碰到了什么隐藏的开关吗?
胡云笙脸红扑扑的,折腾半响,他似乎找到身体最痒的地方在哪里了……
饶是迟钝,胡云笙也反应过来了,不枉他看过那么多话本故事。
故事里狐狸精吸食书生精气的时候,好像就会……
胡云笙摸摸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通红,很烫,就像是煮沸了的开水。
很快,胡云笙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秦牧在门外道,“阿笙,我进来了。”
胡云笙慌张穿上衣服,拿被子蒙住了脑袋。
听说这世上有一种鸟,遇到危险就会把头埋进沙子里,好似这样做,危险就会放过它。
秦牧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喉结动了动,阿笙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阿笙不仅脸会红,脖子也是红的,甚至翅膀上下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秦牧:“阿笙。”
胡云笙闷声闷气,“干什么?”
秦牧:“……”
秦牧知道胡云笙的敏感点,对此早有预料,也有心理准备。
但是真的面对现在的情况时候,秦牧又是真实的手足无措。
一时竟然不知道,接下来他应该说什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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