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扭不过云外镜,只好将他带到院外木椅上,便给他讲故事,讲他爹和他娘的故事。
魔宫大殿上,惜诵见主位之上人,满脸乌云,不似以往那副随意态,便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心说:怎么大人看着,有点求欲不满呢?
可想法刚冒出头,便被她拍下去,心道:不可妄自揣测大人,这是大不敬,大不敬。
这时婴隰道:“召集魔兵之事,办得如何了?”
惜诵微微垂头道:“大人,魔兵已有九十万,且属下查到天雷将在十日后降临。”
什么!!!十日?!!!!婴隰正想‘噌’一下弹起来,可想着不能坏了自己以往悠闲随意,运筹帷幄的的气态,便依旧只是抬眼,漫不经心道:“消息可准?”
“经属下多方打探,消息千真万确。”
婴隰思索片刻,道:“传令下去,明日,秋雨生带十万魔兵留守魔界,你与淼南渡各待十五万,提前隐在百暮穷天,十位长老各带五万,分别去往天界各个天门下,待天界有所动作时,便立即迎攻,此事切记需得暗中进行。”语罢,便挥挥手,示意惜诵退下。
百暮穷天是天界通往魔界的必经之路,天界要想攻入魔界需得拿下此地。
“属下,谨遵大人吩咐。”
婴隰说完,便要起身,可星烁不知从何处冒出,从木椅后伸着头,道:“要开战了?”
婴隰寻声看去,疑惑道:“你何时来的?”
星烁站起身,道:“你怎么不派我去?”
婴隰看了他一眼,便往外走,道:“你就待在魔界不好吗?”
星烁跟上他,正声道:“我要去。”
婴隰见他语气坚定,便道:“想好了?这一次将是恶战,去的人或许回不来。”
“我一定要去。”
婴隰看向他,他知星烁一直有个心结,便是当年大战时,他认为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师父,道:“届时你与淼南渡沈潦一同守在百暮穷天。”
......
沈潦与淼南渡正在魔营召集魔兵,这时沈潦却见到在众黑衣魔兵中,出现一道与其不符的身形,还在四处张望,便来到那人身旁,道:“你来魔营作何?”
星烁负手看了看两旁的魔兵,对他道:“当然是来协助淼南渡了。”
沈潦听后,却直皱眉,将他带往他处,道:“你的灵力在晚上用不了,你又不是不知,若届时出了事该如何?”
星烁撇嘴道:“那我白日去不就行了,反正巫觋司都同意了,你也管不着。”说完还冲他努努嘴,就要迈步离开。
沈潦却一把拉住他,沉默半晌,道:“到时你不可擅自行动。”
星烁拂下他的手,道:“我知道,我又不傻。”
又是夜幕降临,尹溯与婴隰二人坐在院中,而今人界是秋季,所以魔界便有秋景,院中的天幕黑沉,却也因星光点缀,黑得并不寂静。
尹溯先开口道:“五日后便是大战了,你可想到方法去激怒天帝吗?”
“想好了。”婴隰伸手越过石桌,握住身旁人的手,道:“不用担心......。”
尹溯也回握住他的手。
☆、二次大战
天宫主位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婴隰躺在白玉云椅上,两条腿随意地搭在玉桌上,而手里正拿着天帝的白玉冕旒。
他见天帝正匆忙地往来到大殿来,而身后跟着一对天兵,天帝站定在大殿中央,冲婴隰吼道:“魔界之物也敢擅闯天宫!你当今时还是往日魔界为尊的时候吗!众天兵听令!拿下他!”
他吼完,身后的天兵便冲上来,然而婴隰一挥手,便击退一众天兵,又唤出神戟,悠悠道:“一个立锥之地的匹夫,还妄想做六界的主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天帝见他拿着周天神戟,蓦地便是心惊,而后更是怒火中烧,吼道:“你敢!”
婴隰知道神戟在铸成之前,是毫无作用,又听天帝发怒,便起身持着神戟,随意地舞了两下,乍然指向天帝,道:“我有何不敢。”说着便将神戟扔向一旁,一道暗红色的灵流随之而至,瞬目间,神戟消散。
而婴隰则来到天帝旁侧,看到他快气疯的脸,便在他耳旁道:“我才是六界的主人,而你只配居于人下。”说完便大笑着迈步离开。
然而在魔界的尹溯,却忽然感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不适之后,却感到一阵心悸。
天帝愤怒地看着神戟消失的地方,气得已然是面目狰狞。
而司协方才去往禁地查看神戟,却未见到,便张皇失措地跑来天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帝君,神戟不见了,神戟不见了。”
天帝乍然看向他,已是万目睚眦,冲他吼道:“立刻召集百万天兵,攻下魔界!本帝君要用他的人头,来消我心头之恨!”
司协见他已是盛怒难消,便连连应是。
而藏在百暮穷天的淼南渡,沈潦与星烁,看到长天已是风云巨变,白云也已成了乌云,而后便见到天兵,乌压压一片,如云一般而来。
百暮穷天非常宽广,惜诵则带着魔兵隐在另一处,这时她见到天云之上,乌压压一片,如云雾般的天兵正往此地而来,便立刻下令,迎战。
淼南渡这边同样下令魔兵,奋死也要守住百暮穷天。
星烁见到此场景,百年前的景象便瞬间浮现在眼前,师父,这一次我一定能遵守你的话,随后持着剑,便要冲上去。
然而沈潦却拉住他,道:“你留守此处,我与师兄去即可。”
星烁知自己,因在妖界待了五百年,灵力不强,便也不会像当年一样逞强,便点点头。
与此同时,十位长老带着魔兵,已经在攻打各个天门。
一场与五百年前的一样的浩战,正由天界发起。
天帝正沉着脸坐在天宫之上,却见司协慌张而来,忙道:“帝君,魔界不知为何忽然涌出数多魔兵,正在奋力抵抗,且已有魔兵攻上了各大天门。”
天帝听到此话,便是坐不住了,喃喃道:“原来早有计划,巫觋司可你纵使兵多,也只是些废物,抵不过我的天兵,本君亲自取你人头。”
而婴隰持着魔刃衡骨,一早便在百暮穷天等着他,见到天帝持着神剑踏风而来,于是立刻迎上。
魔刃与神剑相碰的刹那,云天显红,血雨腥风,整个六界仿佛瞬间沉进血海中,而婴隰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一场恶战,五个魔兵才能对一个天兵,然而他知擒贼先擒王。
尹溯在魔界看到原本为秋日景象的碧水蓝天,瞬间陷入暗红中,仿若血染苍穹般,而自从方才心悸后,便一直惴惴不安,渐渐地这种感觉是愈加强烈。
他蓦地跪在地上,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
有一只凤凰正在浴火重生却最终死在烈火中,一道厉声悲鸣瞬间划破长天。
还有昔日鸟族被灭的悲惨画面。
戚殇正悠悠地走来,却见尹溯正抱着头跪着,便急忙上前扶住他,道:“怎么了?头痛啊。”
尹溯猛地抬起头,没有看他,只道:“我要去找他。”
戚殇却死死拉住他道:“你去找他有何用,你要出了事,他得劈了我。”
可尹溯却甩开他的手,道:“我一定要去!”说着便消失不见。
然而戚殇却愣在原地,????他何时有瞬息之力了?
而婴隰正在与天帝奋战,若是灵力最鼎盛时,天帝绝对接不下他三招,可而今不同,他消耗了太多灵力去炼化生魂,且还未恢复,因此此时的他也只能持着衡骨与天帝抗衡一二。
尹溯来到百暮穷天,只见婴隰一袭墨黑衣袍,在血风中被吹得疯狂摆动,那人在血色苍穹下,在被血浸过的秋日中,尽显肃杀之气。
这样的一幕与尹溯脑海中夜雨城神山之上,那木屋中画上所绘无二。
满目血红中,唯有那黑衣萧萧的身影,最惊人心魄。
这时星烁忽然过来,将他拉至一旁,道:“你怎么上来的?是不是戚殇带你的,他人呢?哎呀,这里太危险了,我先带你离开。”
尹溯被茫然地拉着走了几步,忽然一把推开他,接着一道暗青色的灵流击在二人方才的位置。
星烁和尹溯齐齐看去,只见青皮正站在不远处,阴邪地看着尹溯,星烁见状,立即挡在他面前,冲青司道:“你居然还没死。”
青司瞟了他一眼,道:“一个妖界的阶下囚也配拦我,我只杀尹溯一人,废物滚开。”
星烁却没明白,这青司不是想杀老东西吗?怎么又想杀尹溯了?
然而尹溯越过星烁,对青司道:“那日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说着便唤了一声,“三骓。”忽而一柄长剑显现,接着便是一道金色灵光极速飞向青司。
青司立即躲开,将灵锥化成灵剑,握在手中,轻笑道:“原来你就是凤邱,难怪你的灵蕴能造出周天神戟。”
尹溯持着三骓,道:“往日的账,我今日便同你算算。”话音未落,便已飞身而上。
星烁见到另一处天边的金光与青光,简直难以置信,那居然是神剑三骓,是比魔刃衡骨还要厉害的武器,可尹溯是何时有凤邱的泼天灵力的,还能唤出三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