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扬指名道姓的要从我手里要‘太渊’。”宇肆懿说道,“这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这剑真的有什么秘密?”
冷怜月只瞥他一眼,眼中尽是无语。
想了半晌,宇肆懿道:“这件事,那个人一定知道什么!”
南宫玉儿不明所以,“谁?”
冷怜月却是明白了,“要让丁然去找吗?”
宇肆懿摇了摇头,“那人武功极高,他既不想暴露身份,我们也无从找起,就不要去折腾她们了。”
冷怜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宇肆懿把杯中茶饮尽,“现在我们就来看看‘千圣手’的手段吧。”
“啊?”南宫玉儿一头雾水。
周悯在镇里的一家布庄里找了份活计,就是帮忙搬搬布匹或给客人端茶倒水之类的杂事,他对布料一窍不通,买卖也轮不上他。店老板是个很富态的妇人,知道他没地方住就叫他在杂货间里收拾个地方住着。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周悯已是知足,而且这堆满杂货的屋子比他老家那破破烂烂的房子好多了。
一大早周悯起床开店门,然后开始做简单的打扫和准备,陆续有伙计到了店里开始一天的忙碌。时间还早,店里很冷清,周悯把自己的活干完才有时间回后院吃早饭。
等周悯来到店里,已经有了几位在看布匹的客人,老板娘居然在主动招待,他扫了一眼就去做自己的事情。
客人中有位年轻的美貌夫人看到周悯,眼都没抬吩咐道:“帮我倒杯茶。”
周悯没在意对方不客气的态度,他也习惯了,习惯并不代表他喜欢。
倒好茶递给那正在看布料的夫人,周悯垂头走开去整理那些被翻乱的货品。
那夫人眼神随意一扫,一脸高傲之色。
“瑾儿小姐,这匹怎么样?”老板娘向旁边的姑娘介绍道,“颜色也不是很艳丽,加上这匹罗,配你最是合适。”说着眼角都笑出了褶。
南宫槿桥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两匹吧。”
“好嘞。”老板娘吩咐人把布抱下去,“那个,周悯,周悯,你过来一下。”
周悯听见老板娘的呼唤跑了过来。
“这是瑾儿小姐要的布,你包好给她送回庄里去。”老板娘吩咐完就看向南宫槿桥,脸上神色瞬间变得笑颜如花,一点没有面对周悯时的颐指气使,“瑾儿小姐看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的?”
南宫槿桥看着微低着头在那打理布料的周悯,越看越眼熟,“你、你是不是那个……”
周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手里动作,“小姐怎么会认识小的。”老板娘也插话,“瑾儿小姐怕是认错人了吧,这是刚来店里的伙计,不过是个赶考的穷书生。”
把两匹布抱到手里,周悯转身就准备去送布。
南宫槿桥拉住人,“诶,你等等。”
周悯不得不停下,无奈的看向这位大小姐,“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南宫槿桥盯着人左看右看,直把周悯看得面红耳赤,老板娘在一旁看得好笑,想打发周悯去做事,又不好得罪南宫槿桥。见没自己什么事了,老板娘就扭着腰走开了。
南宫槿桥一下睁大了眼睛,“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天那个救了小童的人么?!”她一下笑起来,“原来你做了这里的伙计。”
周悯点了点头,他待镇里这许多天,也多多少少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一些翠竹山庄的事。
见他承认,南宫槿桥更开心了,“在这儿还习惯么?”
“挺好的,老板娘人很好。”周悯看了一眼那还抓着自己的玉手,很是不自在。
发现周悯的眼神,南宫槿桥也没不好意思,收回手道:“谢娘子人确实不错的,对了,中午你有没有事,那天都没好好感谢你,我在旁边酒楼略备了薄酒,还望不要嫌弃。”
谢是老板娘的姓氏,周悯心中冷笑了一声,对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当然和颜悦色。
周悯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也不在意会不会让人觉得不知好歹,“谢谢小姐的好意,小的还有很多活要做,就不去打扰小姐的雅兴了。”说完直接出了店门。
南宫槿桥想说不用去送布了,她有马车,结果人跑得飞快,完全不给她机会开口。
因为一直都有干些体力活,周悯体力还不错,就算如此当他爬上山赶到翠竹山庄大门前时还是累得直喘气,停下休息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那巍峨的石牌坊,当中刻着“翠竹山庄”四个大字尽显风骨,一股庄严之感迎面压来。
四姐妹在屋檐下无所事事,或坐或站,偶尔出声聊几句,出岛久了,几人性格也没之前拘得那么紧了,渐渐露出了属于这种年纪的天性。
思缕抬手伸了个懒腰,“唉,好无聊啊。姐妹们,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啊?”
丁柯一脸古灵精怪,她们四姐妹她跟思缕两人性格相近,都是比较淘气的性格,两个姐姐就要稳重得多。她眼珠一转,“不如我们来下棋吧?”
思缕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看不出你还会这么高雅的游戏!”
丁柯得意一抬头,“来不来?”
思缕还没怕过什么,“来就来!”
很快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有模有样的对弈了起来,思羽和丁然也站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
宇肆懿曲着一条腿坐在窗边的塌上看着外面,坐没坐相,他向旁边在打坐的冷怜月道:“看不出来那四个小丫头会的还挺多,一个个真是不得了。”
冷怜月睁开眼,顺着宇肆懿的眼神看去,“不知。”
宇肆懿提议道:“出去看看?”
冷怜月抬头看向他,脸上是熟悉的嘲讽之色,“你看得懂?”
“……”宇肆懿的心被简简单单两个字戳了个窟窿,“不会就不能看了?”
冷怜月收回视线,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走吧。”
四姐妹突然看到冷怜月,俱是一惊,就要站起来,宇肆懿出言阻止了他们,“你们下,我们就看看。”
四人对视了一眼,眼中俱是莫名其妙。
冷怜月看向棋盘,扫了一眼就看出黑棋占了上风。
宇肆懿站在冷怜月旁边看着棋盘,不管看没看懂,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思缕道:“吃!”她执黑子。
丁柯定睛一看,“卑鄙,我跑。”
思缕不紧不慢,“跑是没有用的,只会让我提你更多的子。”
最后不出意外的丁柯输了,她不服气,“好你个思缕,装得真像。”她一开始见思缕好像不是很会,还很大气说让人家先手,“扮猪吃老虎。”
思缕伸手出来朝丁柯招了招,“拿来吧。”
丁柯憋着气,愿赌服输,举起左手露出手腕上装的暗器,右手捏住暗器的两边机关按了两下,暗器响了一声开了口,她取下暗器朝思缕扔了过去。
“哎哟!你小心点!”思缕紧张的接过暗器,跟手里捧着个炸|弹似的,左右翻转着看了一会儿,爱不释手,套上手腕按上机关固定住,朝丁柯一笑,“谢谢丁妹妹了。”
丁柯看着思缕的手腕,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第24章
宇肆懿在旁边看得好笑,他问冷怜月,“这是什么暗器?”
冷怜月没答。
思羽回道:“宫主必然是不知的,这是丁柯自己新做的暗器,这个袖箭里装有六枚钢针,可以一次性射出,也可以单独射出,其力度相当惊人。”
“想不到你们还有这种本事。”
思羽回道:“我们从小就接受各种训练,每人擅长的东西都不同,像丁柯就擅长暗器,丁然擅长追踪,思缕擅易容,我算是比较差的,只有武功在几人中稍强一些。”
丁然道:“思羽姐姐是过谦了,她不仅武功好,而且人也聪明,我们这些对她来说都不过小菜一碟而已。”
冷怜月见他盯着那暗器不动,“想要?”
宇肆懿连忙摆手,“我可用不来,就不要抢她们的东西了,搞得我跟流氓似的。”
思缕闻言真想呸他一口。
这几天翠竹山庄里好像尤其忙碌,整个山庄里的弟子和下人们走路都带风,恨不能飞。
丁然带着打探到的消息进门来禀报,“庄里正在准备三年一度的朝花节。”
“朝花节?”宇肆懿想了半天没在脑中想到任何这方面的信息。
丁然把打听到的关于朝花节的消息一一解释给大家听。
所谓朝花节,百家朝花争鸣,各家俱带一种最具特色或名贵的花卉来比试,由各路清雅之士来品论名次,获魁者得翠竹山庄一份大礼。
朝花节虽然已经举办过很多届,但一开始时并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个山庄举办的什么朝花节,没有多少门派大家买他们的账。可偏偏就是第一次来参加的那些小门小派后来都陆续强大起来,在江湖中有了一席之地,这时诸多大门大派大家才有所重视,其中包括了三大世家:北峡--金和吕家,中垣--利封云家,南海--郾城邵家。之后每届都会派人来,也算是承认了翠竹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
有了那些大势力的参与那些小门小派更是挤破了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朝花节慢慢变了样,演变成了年轻子弟们的相亲会,心存春心的少男少女论花品月,成了也是一桩美谈,不成也能当做一次结交的机会。才子佳人、英雄美人也传出不少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