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珍惜也是反省,得留着。
阿九不觉得自己老板在开玩笑,正儿八经的应:“好的,老板。”
郁檀去包厢配套的洗手间洗了把脸。
他皮肤白,颧骨上青的一片看着明显,沾了水汽之后竟还添了几分丑怖。
郁檀盯着镜子里的男人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真不是个东西。”
骂完了自己,他就开始考虑别的事,比如许峰的事胡小鱼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心里隐约有个答案,毕竟当时在会所,柳栾洲也在那里。
他洗了脸出来,沉吟着吩咐:“查一查柳栾洲最近的动向,还有胡家......弄清楚小鱼和胡家人说了什么。”
错了的郁檀认,但是将那一小只拢在自己地盘的事,绝无更改。
要是别的什么人想要破坏或者掠夺,走着瞧!
阿九应了,又道:“老板,刚才来消息,李渔想见您。”
郁檀只在想起胡小鱼的时候稍稍温和一些,此刻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又冷酷无情:“不见。”
他和那小呆子闹矛盾是一回事,但人欺负了,也不会坐视
不管。
阿九:“好的,老板。”
他默默给李渔点了个蜡,老板上次都说了放他一马,让他好自为之,没想到李渔竟还敢蹦跶,在综艺中买水军嘲讽小鱼的学历不说,看到小鱼离开郁家,就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都敢放。
现在么,活该!
......
晚上的时候,郁檀约了石景洋喝酒。
说是喝酒,其实更像是求教。
小鱼是真的生气了,而他也是真的想将人哄回来,可是要怎么做,郁檀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没有哄过人,要什么自用手段去取,“哄”类似于示弱,无异于猛兽露肚皮给对方看,那不是找死呢么。
可是在那个小呆子身上,很显然不能再这样。
他在乎自己的时候一片赤诚,现在恼恨极了,连说句话都不肯了。
郁檀现在是诚心想认错,可真放下了得心应手的心机手段,竟笨嘴拙舌又张惶无措。
他想了一圈儿,好像石景洋在这些事上比较有经验。
这时候,之前的嘴硬、面子还有别的什么,郁檀都放下。
他的世界一片荒芜,好不容易跑来一个鲜活又可爱的,不怕他也不嫌弃他,竟然还喜欢他,要是留不住......
留不住了怎么样,郁檀没往下想。
不敢,也不接受。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郁檀并没有全盘托出,只点出了自己和胡小鱼之间闹翻的事。
闹翻的事现在只两件:往家里带模特、利用许峰想让小鱼厌恶娱乐圈。
石景洋:“......”
其实他也做过拿小情人刺激别个小情人的事,但那是觉得好玩儿,看两个小情人闹的和乌眼鸡似的,热闹。
只是,那不是两个都是玩物么,拿了钱连祖宗十八代都不认的货。
可是小鱼能一样吗?
人扭头就能当富家少爷,就算没钱,只那张脸也有的是人送上去任凭差遣。
这么一个人,就瞧见了郁哥一个,结果还被拿下三滥的人比较和刺激。
石景洋稍微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郁哥被人踹了一点都不冤。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个“踹”已经被胡小鱼具象化了。
只问:“哥,我看小鱼挺有主意的,要是他真的不原谅......”
话说一半,看着郁檀那张阴沉沉的脸,石景洋刹住了车,顿了顿又道:“哄人就是低头,低一回也许人家还不愿意。”
郁檀:“几次都可以。”
石景洋:“能任打任骂?”
郁檀顶着一边青着的颧骨,毫不犹豫,甚至有点习以为常的跃跃欲试:“可以。”
只要不是不理他,怎么样都可以。
石景洋:“那......我想想......”
......
一大早,胡小鱼就听到争执声,好像还提到他的名字。
他打开门,看到了正和辛诗白纠·缠的李渔。
看到胡小鱼出来,李渔被刺激的爆发了巨大的能量,一把推开辛诗白就冲过来了。
冲过来干什么,顺着本能要动手。
甭管是打脸还是踹肚子,只要能让胡小鱼不好过就可以!
论身高,胡小鱼和李渔差不多,论体型,胡小鱼骨肉匀亭就显的单薄一些。
辛诗白扶着沙发站稳,看到李渔扬起的手臂,心都要跳出来了:“小鱼躲开!”
其他人知道李渔的身份,再加上也没料到这位居然粗鲁到要动手打人,紧赶慢赶大呼小叫的,竟也阻拦不及。
再然后,众人就见清清瘦瘦漂亮乖巧的小鱼,单手握
攥着气势汹汹的李渔的手腕,轻轻巧巧的一推,李渔就坐地上了。
挺狼狈,而且看着就觉得尾·椎真是遭罪。
妖力气大,在胡小鱼眼里,李渔跟个扑棱蛾子差不多,挥手就撇在一边的人。
只是撇归撇,整天来找茬还挺烦的。
他看向辛诗白:“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太混乱了,各种声音嘈杂着,真是没听清。
辛诗白:“......小鱼......早上好?”
胡小鱼点点头:“早。”
其他人:......就感觉像梦一样,难怪工作室没有雇保镖,看样子是不用。
胡小鱼这才看向貌似被摔晕的李渔:“你又想怎么样?”
他以前最烦李渔和胡家人,现在已经和胡家人脱离了关系,最烦见到的就是李渔和郁檀。
李渔捂着手腕:“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胡小鱼:又是这句。
他不明白为什么李渔总是问这句话,也懒得揣摩,反正人类的思想太复杂,想也想不明白。
只道:“诗白,叫保安送他出去。”
李渔又是气又是急:“怎么,心虚了?”
他爬起来,忌惮的离胡小鱼远了一些,环顾众人,近乎恶意的道:“了解你们的老板吗?一个半路被从泥坑里捞出来的土包子,说是富二代,其实就是个人嫌狗不待见的下等货色,连学都不愿意上,胡家嫌弃你,郁家也将你扫地出门,哦对了......被郁少睡完了什么都没捞着,还被打了一顿赶了出来,这么一个人,你们还当他是宝......”
辛诗白厌恶的看着李渔:“你胡说什么!”
老板要真是看胡小鱼不顺眼,又怎么会一天三遍电话的打,非得连小鱼今天穿了什么衣服都要知道。
看其他人震惊的愣在原地,他吩咐一个工作人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叫保安!”
李渔说的兴起,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胡小鱼踩在脚底。
凭什么呢,他比胡小鱼差在哪里,现在胡家不欢迎他上门,表哥也对他冷淡了很多。
郁檀更是过分,居然将他过去在国外上大学飙车、约·炮和嗑·药的事全抖出来,现在他的微博下面全是谩骂声,日后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缩起来......
胡小鱼对上李渔充满恶意的目光,淡声道:“说够了吗?”
李渔:“怎么,你心虚了?”
胡小鱼眼眸像平静的冰凌:“你很生气,很想羞辱我,为什么?因为嫉妒?还是因为,你喜欢郁檀?”
李渔瞳仁一缩,旋即又理直气壮起来:“嫉妒你,笑话!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就是喜欢郁檀!”
他想看胡小鱼失态或者别的什么,却发现胡小鱼的目光跃向了他身后。
那里站着提着保温盒的郁檀。
郁檀才出电梯,就听到李渔大言不惭的“我就是喜欢郁檀”,再看胡小鱼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心头蓦的一慌。
他冷声喝到:“你胡说什么!”
李渔:“......郁......郁少......”
他刚才还说喜欢郁檀,可真看到对方了,心里的畏惧和恐慌瞬间充斥全身,连肩膀都缩起来了。
要是早知道郁檀居然还会......他就是再气愤也不会贸然来找胡小鱼。
郁檀大步走到胡小鱼面前,面色柔和下来,还带着几分忐忑:“小鱼,早安。”
他们以前还很亲·密的时候,晨起胡小鱼若是不赖床,就会凑过去亲郁檀,乐滋滋的喊他“郁檀,早安。”
胡小鱼退后一步:“我没钱。”
郁檀想起昨天撕掉的那张支
票,斟酌的回答:“那个账我认,不会再要你钱。”
李渔害怕郁檀,又仔细的观察郁檀和胡小鱼说话。
这样不对,为什么看上去小心翼翼的是郁檀,这样不对......
对妖来说,早晨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可惜今天的已经被破坏了。
他看一眼李渔,对郁檀道:“找你的,工作室不接待外来人员,你们出去说。”
郁檀五点钟不到就起来做早餐,这时候哪里肯走。
他瞥一眼李渔,眼底冷厉又厌恶:“你说什么了?”
李渔受不了这样的压迫,后退了一步。
郁檀想早点了结这件事,早餐放久了味道会变差,只是看周围人的神态,李渔显然胡说八道了,含混过去对小鱼不利。
他看一眼阿九:“让他开口。”
李渔见识过阿九的手段,慌里慌张的后退,一边道:“我又没有说错!是你将胡小鱼赶出郁家!还有,你还打......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