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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的鲛人怎么会咬人 (鳈客)


  孩子抿了抿唇,把手放到桌子上摆好,紧紧地握着拳头:“商先生,我听说你杀过人。”
  商别云闻言一愣,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来,一根手指隐在袖子下抽动了两下。
  那孩子死死地盯住了他的眼睛:“我想学杀人,请您教教我。”
  商别云把玩着手中的酒盏,一时没有说话。
  丛音重重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注意躲在柜台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的店小二,商别云却没有理会,他看向那孩子的眼睛,看着那里面的内容从犹疑,到畏惧,最终归于平静。
  他抿了一口酒,身子往后一靠,嗤笑道:“你当杀人是木匠活儿吗,还要找个师傅教?”
  那孩子不是没听懂他话中的讥讽,神色间露出一丝窘迫来:“我...以前有人教过我垂钓,还教过我擒马,怎么抓住它们,我学得很快,可要杀了它们,我却怎么始终没学会。我想既然杀鱼杀马都要学,那杀人...应该更难,更应该学才是。”
  商别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你打算杀什么人?”
  那孩子神色一痛,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犹豫着开口:“有个十分想杀的人,但杀不了。现在杀不了,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杀得了,但是太想杀了,日日夜夜忍着,想杀两个字在胸口梗着疼,疼得受不了,我想着总这么疼,也不是办法,既然一时杀不了,那杀些其他人练练技巧,我想也是好的,总比这么疼着强些……”
  商别云像突然失去了兴趣,将杯子往桌上一抛便起身:“往南三十里云城,有苍血堂,我告诉你门道了,你自己想办法打听去,你这个年纪入堂刚好,不但有人能教你杀人,活着出来的话还有大笔银子挣。若是不敢,就往西走,去魏都,在抚恤堂待几年,到了年纪投军,堂堂正正杀人,想杀多少杀多少,杀得多了还有人表你的功呢。或者...”
  那孩子打断了他,把一双同类的眼睛哀哀地望过来:“商先生,可是你心里清楚,我除了你,没办法去找别的人的。”
  商别云停住了动作,也不看他:“我管你呢,我是南海观音菩萨不成。丛音咱们走。”
  袖子却沉甸甸的,商别云一低头,丛音一手死死拽着他的袖子,一手还捧着碟子。商别云使劲拽了两下,没拽开。
  丛音:“爷,别闹脾气了,反正到头来怎么都是要帮的,别打了人家的碟子,要赔钱的。”
  商别云被自己的丫鬟噎地险些闭过气去,回头一看,那孩子刚才还小牛犊子一般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此时却垂下了脑袋盯着桌子,像是有些累了。
  商别云看不见他的表情,片刻之后认输一样一甩手,抓住放在一边的斗篷扔到了他头上,往门外走去:“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我没杀过人,教不了你,不过你可以先跟我走,我先想想怎么帮你活。”
  作者有话要说:  救救孩子,专栏新文《活够了的修仙者》求个预收~
  强强,反养生修仙流派创始人受&流里流气兵痞子鲛人攻。
  我把文案放在下面,不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划走啦。
  作为一个修仙者,黎锐的一天,从逆转经脉倒行心诀三次开始。
  为了不养生,他潜伏在老年微信群,收集了许多养生小文章,每一条都虔诚地反着做。
  每天打游戏到凌晨,下午起床,倒行心诀逆冲经脉三次,吃一顿冰碴拌白粥下肚,出门干活。
  干的是没人敢接、没人能接的鬼狩的活儿。
  他在圈子里很有名,因为他只接传说中必死的活儿。不必死的,给多少钱也不接。
  没有为什么。
  黎锐活够了,但他死不了。
  十五岁之前,黎锐跟师父一起住在伏龟山上,师父修仙,他也修仙,糊里糊涂,修的是长生。
  师父没修成,活了快两百,还是死了。
  师兄死了,师妹死了,他见过的人,全都死了。
  天知道为什么,黎锐修成了。
  看山门的焚兽名字叫咬他,咬他孙子的孙子老死好几轮了,新生的小兽,还叫咬他。
  黎锐抱着小咬他锁上院门下了山,从此不修长生,开始修死。
  他在山下的世界又转了好久,想了挺多办法,怎么死都死不了。
  后来有一天,一个人在他又一次找死的时候突然出现,扭着他的双手将他推在墙上,恶狠狠地:“你不过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能苟活到今天。没有我的允许,你也敢死?你也配死?给我拖着这条命,我要用。事成之后,我有办法赐给你死。”
  黎锐拧断了自己一条胳膊,从他怀中滑了出来,一手环上了他的脖子,笑笑的:“那可不行。朝夕相处的,最后你要是舍不得我死了,我找谁说理去?”


第2章
  商别云跟那孩子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去站在檐下,过了片刻丛音也跟出来,商别云往她脸上看,她板着个小脸抹嘴,嘴边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油。
  商别云隔着雨声吼她:“你是泔水桶托生的吗!下次再敢这样,我砍了你的爪子接成筷子!”
  又转头看那孩子,正两手颤巍巍把他的斗篷举在身前,不让斗篷沾到自己衣服,见他看过来吓了一跳,险些把斗篷直接扔在泥地里。
  商别云没好气地一把把人拽过来:“你以为你的手比你身上干净多少吗?给你是让你穿着避雨的,你这么巴巴举着,给我上供呢?”
  孩子红着脸由着他披上斗篷,被他一个发力系带勒到脖子也不敢咳出声,且那斗篷是按着成年人身量做的,他穿在身上,斗篷的下半截都得掉在泥里,也没法走路,他只好将斗篷的下端都拽起来抱在怀里,得到了丛音一个欣慰鼓励的眼神。
  商别云却不管这些,见他穿戴好了便点点头:“走吧。”
  那孩子却又急急地道:“等等!”
  商别云蹙眉,那孩子喃喃道:“还,还有一事...”
  商别云若有所思,动了动鼻翼,望向码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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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顶着雨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外城的一个小码头。这地方平日里两溜船栓上栓满大大小小的渔船货船,还有渔民自己支起渔案吆喝叫卖,酒楼饭馆的采买伙计来往穿行,人员接踵。近几日因为暴雨的缘故,渔民将船都拖回了家中,以免浪潮到来时将船冲走。只有离海岸不远的滩涂上,几只糟破了底的渔船翻过来扣着,无人来管。
  那孩子朝那几只破渔船奔了过去,丛音回头看了看商别云,也追了过去。
  丛音身上穿着斗笠蓑衣,那孩子身上也披着他的斗篷,唯有商别云通身没有半丝遮蔽,偏偏他却走得闲庭信步,衣服虽湿透了,但发绾得却很好,一丝不乱,所以也不显得狼狈。
  那孩子扑到一只船边,弓着腰去抬那船舷,要将船翻过来,丛音也上前帮忙,商别云无动于衷,插着手看俩孩子忙活。
  所幸那船每天遭日晒雨打风吹着,木头早都糟空了,所以并不重,两个孩子一发力,将船整个掀了起来,商别云用大袖掩住口鼻,微微退了两步。
  那船下藏着一具青壮男子的尸体,身形魁梧,脸半侧朝下埋在沙里,两手搭在身体同侧,微微弓着身子,露出来的脸上跟手上的皮肤已经被连日的雨水泡得发白肿胀,散出令人作呕的腐味来,显然已经死去多日了。
  那孩子箕坐到这具尸体旁边,竟不嫌腌臜,手伸上前去,握住了那尸体的手。
  商别云看了丛音一眼,用下巴指了指那具尸体,丛音没什么表情应了声是,走上前去,那孩子便退开来,丛音伸手擎住尸体一只胳膊,想将他翻过身来,却没想到那尸体竟已形成了尸僵,死死地维持着两臂虚怀的姿势,丛音一时半会儿之间竟无法掰动。
  商别云看着那尸体的姿势,估摸着这两臂之间,应该刚好能怀抱住一个差不多身量的孩子。
  他看向那孩子,掀船的时候他将斗篷上的帽子撩起来了,此时一张小脸被雨直直地浇着,溶了脸上些许污渍,变成一道道灰线蜿蜒着流下来。他垂首看着那具尸体跟半蹲着的丛音,神色却是平静的,不像是在哭。
  商别云朝丛音摇了摇头,丛音会意,手从尸体胳膊移到胸前衣服对襟处,用力一扯,将尸体身上右侧衣服剥至肋下快腰处,然后便站起躬身退到一旁,给商别云让出地方后,自己张着手去接天上的雨水去了,像是在洗手。
  商别云微微探前一步,那尸体死因确认无误了,右腹下侧有一道贯穿伤,看伤口形状应当是有利器从后背直刺进来,然后破腹而出,背上应当有个更大的创口。伤口草草处理过,因此内脏才没有淌出来,只是却止不住流血,那孩子身上大量的血渍应该也有这男人的份,难怪气味复杂。
  商别云却没有过多关注那血肉模糊的创口,他向着丛音一示意,丛音上前来,按住了尸体手腕某个部位,商别云伸出一根手指,用大袖裹了,蹙着眉戳到那男子右肋皮肤上轻轻一展。皮肤被泡得久了,惨白里透着青色,但没有创口,光光滑滑一片。
  商别云直起腰来,脚踏到一旁一个扣着的船上,将袍子下摆一撩,从靴筒中抽出一只皮鞘的小匕首来,那匕首一拔出,一道磷光从三人眼前一闪而过,显然不是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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