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裸露上半身的段宁沉,皱了下眉,“那你……”
段宁沉眉眼飞扬,挺了挺自己健壮的胸膛,“我没事!”——关键是想向裴叙展现他健美的身材。
裴叙便也不再说什么,解开了裤带。
尽管并不是第一次看裴叙的器物,但如今,仍然叫段宁沉目光落下后,便嗓子一梗。
——刚刚他伸两根手指进去就已经很难了!这……真的进得去吗?
裴叙修长的手指握起了那沉眠的庞然巨物,颇是不成章法地揉动了起来。
段宁沉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把自己弄疼了,忙道:“小叙!要不……我来帮你吧?”
性事这种东西,于裴叙而言,无异于一种从未踏足过的未知领域。
他蹙眉松了手,颔首道:“恩。”
段宁沉小心翼翼地握起了那根,轻轻地撸动了起来。
他手掌炙热,掌心与指节都有薄茧,揉捏着他的私处,很快便让裴叙下腹升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官,宛如有数只蚂蚁在他心头爬动,痒痒的。
裴叙抿唇,胸口浅浅地起伏,嗓子发干。他看着自己的阴茎在段宁沉的掌中逐渐变硬,变大。
未勃起时的尺寸已是惊人,勃起后……越发让段宁沉麻。
可他是真男人,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退缩。
他又把药膏在裴叙的阴茎上抹了些,而后一咬牙,脱下了裤子,闭眼跪趴在了床上,紧张得声音都有点颤抖,“小叙,稍,稍微慢一点。”
他以为裴叙很熟这码事,会轻车熟路,生怕他直接就来激烈的,没给他一点缓冲时间,所以加了这么一句话。
殊不知,裴叙对于这事的了解还没有他多。
裴叙挪到了他的身后。
段宁沉上身肤色是小麦色,是被太阳晒的,下身是他原本的肤色,就比较白了。那双紧致的翘臀抬得很高,隐约看见周围残留着乳白液体的穴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后庭。
插进去吗?
裴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器物,按住了段宁沉后腰,“你屁股往下一些。”
“哦哦哦!”段宁沉忙不迭地撑起了身,沉下了腰。
裴叙握着阴茎,试着插入。
可是,刚刚进去一个头,就进不去了。
他皱了下眉,退了出去。
段宁沉也发现了进不去的问题,他尽力放松了自己的肌肉,用手把自己的臀瓣给扒开,“再,试试?”
又试了几次,能够进得更多了些,但是夹得裴叙有些疼,他又退了出去。
段宁沉也因异物的进入而胀疼,但这疼痛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他一直关注着身后裴叙的动静。
听他轻轻喘气,忍不住问道:“小叙,怎么啦?”
“没事。”
这次,进了一半。
段宁沉股间的肌肉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抽了口冷气,裴叙也不禁掩嘴咳了几声。
“小叙,你还好吗?”段宁沉强忍不适,急声问道。
“没事。”
裴叙能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他按着段宁沉的腰,轻轻地抽动起了身子。
他体力不足,动作幅度并不大。
段宁沉忙道:“小叙,不若我来吧?”
裴叙也不逞强,跌坐到了床上,靠在了床头。
段宁沉起身,回头看去,见他苍白的面上浮现了些许的潮红,额上有了些细密的汗珠。
“小叙?”段宁沉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担忧地道,“还……继续吗?”
“继续,你来。”
段宁沉早就想要他来,生怕裴叙累着,伤到身了,但书上说第一次后入的姿势最容易进,否则恐怕做不成。现在既然已经能进一半了,他觉得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俯身亲了亲裴叙的脸颊,扶着他的阴茎,咬牙坐了下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因为他自己也在苦苦忍受,但裴叙仍是蹙眉,闷哼了一声。
段宁沉连忙抬起了身,他终于意识到问题在哪里了。
他试探着问道:“小叙……疼吗?”
裴叙没说话,但他微抿的唇角已是告诉了他答案。
段宁沉不由愕然,难以置信道:“小叙也是第一次吗?”
裴叙没回答他,只是道:“继续。”
段宁沉压下了心头的惊骇。书上只说,无论是上位者,还是下位者,第一次做都会疼。但却没说,若长期做下位者的人,第一次做上位者会不会疼。
他怜惜又心疼地亲了亲裴叙,动作越发小心,“那,小叙如果疼,就同我说。”
进一半,已经是极限了,无论是对于他,还是裴叙。
段宁沉双腿分开,跪在裴叙身侧,轻扶着他的肩,缓慢地上下律动。
忍过初入的疼痛感,裴叙便也体味到性事的快活来了,他轻声喘息着,略微朦胧的视线落到了段宁沉的身上。
他胸口有几道淡色的疤痕,胸肌与腹肌线条优美漂亮。
许是初体验情事的滋味,原本清醒冷静的头脑也被冲击得有几分混乱,他有些意乱情迷,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胸上的疤。
做得越发性起的段宁沉停住了动作,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凑到了自己唇边,亲吻了一下,脸颊在他手背蹭了蹭,“小叙,我爱你。”
这一声,令裴叙的理智回来了。
他凝视着身前眉眼充满幸福的男人,轻声唤道:“段宁沉。”
“恩?小叙,怎么啦?”
裴叙道:“你过来一些。”
段宁沉赶忙倾身,凑了过去。
裴叙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低道了声:“对不起。”随后,一记手刀打到了防不胜防的段宁沉的后颈。
他接住了晕倒的段宁沉,将东西给抽了出来,把他平放在了床上,拿被子盖到了他一丝不挂的身体上。
裴叙艰难地挪到了床边,忍不住又掩嘴咳了咳,用手撸动了几下阴茎,让它射了精,而后整理好了衣物,撑着床柱,站起了身。
他与段宁沉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没有了他,段宁沉自然会回到过去那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与谁结伴而行,就与谁结伴。
而非事事为他考虑,成为了一只笼之鸟。
他本就是一只脚踏入了棺材板的人,不应妨碍他人太多,而且他也有需要在有限寿命内要做的事情。
这场本就是个错误的感情,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运起了内力,强撑着走出了门,没有再回头看段宁沉一眼。
他走出了客栈,来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市。
叫卖声,行人的谈话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食物的清香。
他脑袋一阵阵发白,耳边的一切忽远忽近,他跌跌撞撞,勉强在一个巷角停住了脚步,正打算坐下,忽然眼前一黑。
昏迷前,听到身旁有个声音急道:“主上!”
第五十六章
曹永亮是个小商会的管事,奉命护送一批货物去化城。他们雇了一队镖师。 奈何行至山路,冲出来一伙山匪。护卫与镖师与他们进行了拼杀,最终数量不敌,他们落败,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狼狈地被山匪压了一排,跪在了地上。 他屈辱地看着一众野蛮的山匪检查着他们的货物,发冠歪歪斜斜地落在脸侧,眼上一大块青紫——是被匪徒给打的。 “老大,都是些破碗破罐子。不值钱。” 那五大三粗的山匪头子听了喽啰的汇报,拿着大砍刀,骂骂咧咧,一刀劈断了车板,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曹永亮面前,拿刀指着他,凶神恶煞地问道:“喂,你小子穿得不错,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曹永亮算不上铁骨铮铮,充其量就是有股读书人的傲气,一见那布着铁锈的刀刃横在面前,心底就发憷,只是却也不愿在这粗鲁的山匪面前露了怯,他梗着脖子,说道:“在,在下,家里有点薄产……” 山匪头子不耐地皱眉,一脚踹到了他的胸口,恶声恶气地道:“爷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家伙。既然家里有钱……”他看向了压着曹永亮的喽啰。 喽啰会意,抓起了曹永亮的手。 “把他戴着扳指的手指砍下来吧。给他家里人送去。” 曹永亮顿时惊慌,“不,不行……你们要钱,我可以写信,我要家人来送……” 可山匪不听他的话,强行按着他,拿起了刀。 正在这时,另一喽啰激动地骑马而来,嘴里一边喊道:“老大!老大!后面还有一条大鱼!嚯,那阵仗……铁定是哪个富贵官家!” 听到这话,山匪头子便亢奋了,哪里还管得上这么个小小的商会管事,连忙说道:“隐蔽!隐蔽!务必把大鱼拿下!” 山匪拖尸体的拖尸体,拖货物的拖货物,押人的押人,不一会儿便离了官道,虽然没法完全遮掩住行踪,但有树木在,从远方过来的队伍一般都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林子这边。 曹永亮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块破布,扔到了地上。他看着这群山匪不一会儿便又布置好了简易的埋伏阵型,期待地等着大鱼的到来。 人都是自私的。 普通人曹永亮也不例外,他只希望这条大鱼能吸引山匪的全部注意力,不叫他们想起他来。 在一众人等紧张的等待下,远方缓缓地驶来了一支队伍。 约莫二十多名侍卫护在一辆华贵的马车周围,他们步伐统一且稳健,全程没有一人乱了队形,显然训练有素。 为首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身材魁梧,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警惕地观察四周的情况。 曹永亮自然是看得出这马车主人的不凡。 那车厢宽阔,底座厚重,行驶在石子地上都稳稳当当,那从车盖垂下的流苏晃动的频率都是极小的。更别提那车身一寸千金的材质,以及明显为巧工匠人精心雕刻的车壁花纹。 就连知府老爷出行都没这阵仗!他暗暗心惊。 只是…… 他看了眼足有五六十人的山匪队伍,本来燃起希望的心再度降到了谷底。 来历大又有什么用呢? 这些匪徒人多。 队伍越走越近,山匪头子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鱼,他开始焦灼地搓手,脚在地上摩擦,嘴里不断念叨:“再近点,再近点。”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首那名侍卫长突然抬起了手,下达命令道:“停!” 言罢,所有侍卫停住了脚步,车夫拉住了马。 侍卫长锋利的目光看向了这边,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山匪头子所在的方向。 山匪头子低骂了一声,大吼道:“上!拿下他们!” 那群乌合之众便散乱地冲向了那支队伍,嘴中还在大喊:“杀!” 面对这突然来袭,那支队伍的任何一人都没有慌张的神色,他们站在原地,脚步都不曾移动,他们看着来袭的山匪,宛如看到了什么死物般。 直到侍卫长说了一声:“一小队上。其余人保护主上。” 便有约莫十来名的侍卫动了。 他们身形如风,也不见他们具体是怎么动作,只见他们经过的山匪全都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掐住了山匪头子的命门,将他压到了侍卫长那边。其余人找到了被山匪扔在后方的他们。 曹永亮大喜,忙呼道:“兄弟!救命!我们是被山匪抓住的过路人!”其余幸存者也跟着他喊“救命”。 可,那些侍卫也不理会他们的话,看都没多看他们一眼,只是冷漠地清点人数,就连地上死状凄惨的尸体,他们也只是一眼而过,不见丝毫怜悯与仁慈。 世上怎会有这样不近人情的人? 曹永亮又惊又疑。 统计完后,侍卫回到了队伍,一个接一个地向头领汇报:“禀首队,山匪五十六人,已全部制服。” “禀首队,发现疑似被山匪擒获的车队。货物共十辆车,幸存者十一人,死者五人。” “禀首队,已确定货物车辆安全。” “禀首队,已确定幸存者无危险因素。” “禀首队,已确定死者真实死亡。” “……” 离得太远,他也听不太真切他们汇报了些什么。 他看着那侍卫长听完汇报后,翻身下了马,走到了那马车旁,躬身说了些什么。 车帘被揭开了一条缝,也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总之,那车帘落下后,侍卫长转过了身,冷肃地下达了命令,“杀!” 在那作恶多端的山匪头子的惨叫声下,他被斩下了头颅,那铜铃般的眼睛还残留着惊恐,望着皎洁的天空。 那些尚在昏迷中的山匪也被利索地割了头颅,宛如是在切割蔬菜般干脆。 鲜血染红了土地。 一眨眼的工夫便杀了数十人的侍卫脸上不曾动容,就连血迹也不曾染了他们的衣。 他们缓慢地走向了曹永亮等人。 曹永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无力地蹬着腿,大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侍卫手起刀落,面无表情,斩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直到他们走开,曹永亮瘫倒在了地上,有了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而后,他赶忙爬起了身,连货物也不敢拿,更不敢回头看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煞神,拉着自己的亲随朝着树林方向跑走了。 只留下了几人收拾着一地的尸体,其余人则是继续护卫着马车,往前行。 车内,裴叙面色苍白如纸,握笔写下了几字后,便忍不住掩嘴咳了咳,胸腔内一阵阵地闷痛,笔下不留神,留下了一个墨点。 他手指深陷在衣料内,轻微地喘着气。 损失了元阳,原本好转的身体又有了衰败的倾向。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治疗,病情倒是稳定了,只是距离“大好”还是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但他并不后悔与段宁沉做的那一场。 他已经默下了段宁沉告知的心法,交予了下属,现在他在写颂道玄录。 只是,不太顺利。 手腕无力的他本就没法写太多字。近日的治疗加重了剂量,虽然身体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但相应的,他身体也越发乏力。 因此,一不留神就会这样。 他将面前已写了半面,但染了一大团墨迹的纸折叠好,放在了一旁,又重新拿了一张空白的纸张。 笔尖沾了墨,颤颤巍巍地落了下来。 得尽快写完,然后换送给段宁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