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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报恩 完结+番外 (哲学少男)


  晁利安脑子本来就不太够用,又先后受了楚珞珈的刺激,竟然连自个儿的任务都给忘了。
  此时的郁恩阴沉着一张脸,面前摆着一张审讯椅,老二老三在两旁坐着,郁枭一进门就被人从后面按在了那张椅子上。
  他也没反抗,现在他看谁都觉得亲切得厉害。
  直到郁恩一把将纸笔拍到他面前,冷冷道:“把你名字写上。”
  “写名干什么?”他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睛,忽然觉得大哥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吓人。
  他又往两边看了看二哥和四哥,两个不约而同地支起胳膊,把双手交叠着挡在嘴前。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写就写。”郁恩拔高了声调。
  从前青阳流传着一句话,那犯人到了郁家老大的手里,大刑一个不用,就能让人把屁股上有几颗痣都交代出来。
  郁枭在他大哥的眼神施压下也觉得后背有点凉飕,没敢吭声,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了钢笔。
  晁利安站在他背后,脸色早就和桌案上那张安安静静躺着的白纸同色,冷汗也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尤其当他目睹了郁枭收笔后,纸张上歪歪扭扭地呈现出来的有鸟两个大字,差点腿一软,就地跪下。
  “这谁教你的?还有你那什么拿笔姿势?画画呢?”
  两边的老二老四再也憋不出,前仰后翻地笑起来。
  “当年起名起错了,应该给他叫郁大枭!”老二拍着桌子道。
  郁枭面上有些挂不住,回头看了看哭丧着一张脸的晁利安。
  郁恩从桌上抽过了一页纸,底部的落款处正签着俊秀飘逸的两个字,郁枭。他看了看郁枭的后脑勺,最后把视线落在晁利安脸上,“这你给他签的?”
  “是……不过司令你听我解释,真不是我教的。”晁利安委屈死了,“我告诉他的是,见到不认识的字,可以一半一半看,有的字它加个偏旁音不变,我真没教他一半一半写。”
  郁三伸长胳膊拍了郁枭两下,“你小子也是走运,得亏不认字,签的那三份文件要是执行了,现在麻烦可就大了。”
  “而且当时认证的时候,是小晁一个人来的,名签的他的,手印按的小晁的,他一签倒好,两个都对不上。”郁二又补充道。
  “好笑吗?好笑吗?”郁枭钢笔一扔,冲两边笑得合不拢嘴的几个哥哥喊了两句,一进门时的亲切感一下荡然无存了。
  “不闹了,说正经的。”郁恩仍旧一脸正色,他清了清嗓子,对郁枭说:“练泽林醒了,他要见你。”


第103章 恩仇
  郁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我不想见他。”
  郁恩凌厉的面目一下子柔和了不少,但转而又换上了为难。
  “我需要他手里的一份录音,但他说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在对练泽林的交接进行之前,尸检部门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他们对打捞上来的浮尸给出了身份认定,此人名叫吴四拳,曾在车家最辉煌的时候担任过座下打手,因打得一套好拳法和一张标志性的马脸为人所知,后来车家洗手做上正经营生之后,他就暗中搭上了黎家大少的线,给人家当起了贴身护卫。
  得知这一消息,郁恩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了起来。
  练泽林出现在灯塔中,是因为同日本人勾结,郁枭出现是被绑架,那这位黎大少座下第一护卫又因何出现在那里?他的主子黎大少,在这场见不得光的勾结中,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他一脸平静地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拿着扩音器讲了出来,还大力渲染郁枭这些天被折磨得又疯又傻的凄惨状况,那声音大得连巷子口的排队上学堂的小孩儿都忍不住跑进来凑热闹。强行被药物弄醒的练泽林也亲口承认了这一点。
  在门口蹲了一晚上等着要人的卫兵们瞬间就傻眼了,姗姗来迟的监察员更是一脸的菜色,心里暗暗寻思这郁家背地里让人骂流氓是真不冤枉的,办事手腕是一代比一代不给面子。
  这黎大少被捅出来,他爹自然也跑不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黎凭山曾伙同日本人过,但在这敏感时节他也不得不退居幕后,就连他心心念念的寿宴都被一压再压。
  练泽林这个中心人物的控制权自然就落到了青阳二把手郁副司令郁恩的身上。
  他于天亮前又对半死不活的练泽林进行了第三次审讯。
  不知道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还是休眠了一会儿精神好转过来,练泽林的逻辑思维已经接近他完全清醒的样子。
  在幽暗狭窄的审讯室里,他们曾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那人是黎洲派来抢人的。”练泽林看着马脸男的画像平静地说,“我骗了黎洲,他被郁枭揍到下不来床过,心里恨他恨得牙痒痒,我就告诉他我缺钱治病,又对撞了我的郁枭恨之入骨,所以心生一计来报复郁枭,他听完一口就答应了,说全力支持我,也就是后来和日本人合作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没有按照约定把郁枭给他,那时候上头来人查,他不好搞得太兴师动众,就派了那个人过来杀我,但被我用灯塔内部机关反杀了。”
  “你对那个灯塔很熟悉?”
  “很熟悉,小时候经常去,”练泽林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我叔父就是死在那里,被您派出去的火船烤死的。”
  郁恩眯起了眼睛,审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像是被碎瓷片黏成的男人,“所以说,你们的复仇计划从小就开始了?”
  “没有,”练泽林苦笑了一下,否认地很快,“我爹说战争没有谁对谁错,输了就是输了,我没恨过。说来您可能不信,我一直很崇拜您,也很感激您愿意收留我,愿意给我父亲那么一大笔钱,没能成长为您预期的模样我很抱歉。”
  “结果你感激我的方式就是折磨我的家人?”郁恩不留情面地讽刺他。
  “我没有折磨他,请不要这样说我!”他的情绪忽然亢奋起来,“我用电流在安全范围,虽然会对他造成痛苦但不会引起不可逆的损伤,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顺利签署协议,少受些痛苦,您也知道如果换成日本人来审讯他,那将会多残忍。”
  “可你知道这三份协议一签,他乃至整个郁家就得背一辈子的骂名吗?”郁恩忍不住拍案而起。
  记忆的扁舟驶过从前,触碰到了他最不想记起来的点。
  千百年前的那个郁家,世代忠良,不惜以死明志,却最终落得个奸臣下场,背负着洗不清的耻辱被后世唾弃了千百年之久。
  同样的事情,他不允许再次上演。
  练泽林脸上划过一丝复杂,张了张嘴似乎再酝酿措辞,“他的那个签名,应该不能生效,而且就算生效,我也有证据帮他证明,他那时处于无意识能力状态……”
  “……”郁恩闭嘴了,他此时也不太想回归看到有鸟两个字的心情,视线一转坐了下去,叹了一句:“你这么好的本事,用来干这些龌龊事,也是糟蹋了。”
  不想练泽林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那您干的事情,同我又有什么分别?”
  郁恩再一次转向他时,视线里不由得多了些凛冽,直叫人脚心发凉,练泽林却是没有回避,又道:“您的本事比我强得多吧,说起来您还是我的启蒙老师呢。”
  他挑衅似的压低了声音,“八岁那年,有幸目睹了您用哼唱操纵一位蓬头垢面的女子,想必那位就是您长年不曾示人的夫人吧?”
  对于同行大多都有竞争意识,练泽林也不例外,尤其是当郁恩亲口夸赞了他的本事,一股莫名的胜负欲也油然而生。
  郁恩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愕,他忽然冲练泽林笑了笑,嘴角的皱纹被光打得很深,“你误会了,我当时是在帮助她走出心魔。”
  “心魔?”
  “对,约莫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吧,她早产下的孩子被她的父亲亲手摔死了,当晚就疯了,而且那天围观的人还挺多的,你去看了吗?”
  练泽林再做不出任何表情来,他一双眼睛睁到最大,墙壁上被强光打出来的郁恩的影子,仿佛要化身成洪水猛兽,一举扑过来将他蚕食干净。
  “闲聊就到这儿吧,听晁利安说,你在军校的成绩很好,想必业务能力也不错,方才说有帮郁枭脱罪的东西。”郁恩站起来走近他。
  练泽林眼中的恐惧早已澎湃地不加掩饰,却在郁恩说出那句“交给我”的时候定住了。
  他深呼吸,平稳了一下内心的惊恐,语气坚定道,“我要见郁枭。”
  见郁恩眉宇间多了不屑,他又重重地补了一句,“左右我也活不长了,你别想逼我,那些东西,我只给郁枭。”
  *
  郁恩从审讯房中离开后,练泽林连晕过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浑身哆嗦得厉害,手心里仍然大把大把地往外冒冷汗。
  郁恩留给他最后的那一笑,始终在他在眼前挥之不散。
  一个对自己妻儿都能下如此狠手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直到房门再度被推开,郁枭不情不愿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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