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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商康长叹了口气,下嘴片子抖了抖,“劝也不听,她找来那些师娘问米,非要和我爹再说些话。有的师娘乱讲一通,有的说、说我爹的魂儿不来,我娘听了后一病不起,怕是活不过今年春天了。”
  商安、李蓉同喜子的往事,商家小辈不知晓,明堂棠仰却无比清楚。商康以为李蓉听说商安阴魂不愿来、两人之间心结未解,一病不起也是自然。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嘱咐棠仰照顾李蓉的,与其说有心结,不如说是商安同李蓉都仍旧无法放下喜子的死去。
  在刹那间,明堂无比好奇喜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能令三人念念不忘,无法走出过往。
  棠仰沉默半晌,低声冲商康道:“我知道了,办完手下的事,我会去看看她的。”
  商康松了口气,郑重地道谢过,才带着商念走了。两人重新出发,明堂总觉得李蓉的事有蹊跷,商家一案本就有头无尾,他正思量,棠仰开口道:“你在想阴魂不来的事对吧?我也在想呢。”
  “说来听听。”明堂只道。
  棠仰背着手,脚步放慢了些,“春雪说阴差拘不到商安的魂,后来我们发现是因为商安的阴魂附在商念身上,照理说,他问完了我商念清醒过来,该是他已去往冥界了。”他出了口气,眉心越拧越紧,“他死得突然,什么事都没同家里交待,师娘问米怎么可能不来?”
  明堂问说:“你的意思是,商安的阴魂丢了?”
  “不知道。”棠仰直接摇头,“得空先去看看李蓉,再说吧,或许也没那么复杂。”
  说话间终于走到了那户人家门前。他家孩子办完丧就赶回去跑商了,孀妇面容憔悴,一听两人来意,有些愠怒,就要赶他们出去。明堂好说歹说,最后将假无常如实告知了,那妇人才同意谈谈,抹着眼泪道:“我男人本就惧鬼,夜里起来看见无常拿着绳索押着个年轻人,吓得哆嗦了一整夜。”
  “我还骂他糊涂来着,”妇人说着,大哭起来,“早晨、早晨说是县郊真死了个年轻人,他一听背过气去,再没起来!”
  她捂着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明堂无声地叹了口气,刚说了句节哀,棠仰蓦地问说:“夫人,你们当家的多大岁数?”
  妇人哭声不停,抽泣着道:“长我几岁。”
  明堂反应过来棠仰意思,又劝慰了几句,便匆匆道别走远了些。那妇人看着少说也四十出头了,假无常一事中,包括吴良友在内,被拘魂的都是青壮年。他的死极有可能确实是惊吓过度,假无常要的,明显是年轻力壮者的生魂。
  “什么样的东西能比金龙大仙还挑剔,野心不小。”棠仰冷哼了声讥讽罢了,明堂摸了摸下巴接说,“他们昨天来,估摸着是想探探我们底细跟脚。胆子倒不小,约是有把握全身而退。”
  两人走完了几家为假无常所害的人家,情况大都同吴良友前半段一样,只是吴良友搏一搏活了过来,别人却没那么好运了。明堂同棠仰在县内吃完饭回去,吴嫂又招呼他俩来吃饭,说着就要把碎银子往明堂手里塞,窘迫道:“不多,你们收着,别嫌弃。”
  “算了算了,”明堂推脱着,把碎银子往回推,“无功不受禄,嫂子别客气。”
  两人推搡着,棠仰不耐烦,半转过身。明堂余光一瞥,发现他都头发竟然在此时又长长了,他刷地把碎银塞回吴嫂手里,嘴上急忙道:“嫂子,我们渴了,劳烦你给倒完水喝。”
  吴嫂见他干笑着,迷迷糊糊地哦了声,先进屋倒水去了。明堂拉过毫无所加的棠仰亲了他一下,才刚分开,吴嫂便端着两碗水出来了。俩人接过水抿了口,吴嫂还握着碎银,刚要说什么,屋内传来咚一声,什么东西似乎被打翻在地。明堂和棠仰草木皆兵惯,立刻就绷紧了,吴嫂见状忙摆手说:“不打紧,不打紧,是老鼠。”
  她说着,抓起墙根的扫帚跑进屋里,趁着空档,明堂拉着棠仰想跑。结果那条黑乎乎的大老鼠从屋里蹿出来,吴嫂举着扫帚在后面追打,大老鼠灵巧地拐了个弯儿,钻进草丛里就消失了。
  “老鼠太多,”吴嫂站在门口放下扫帚,冲两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药死个,又来个。这段时间可多了。”
  明堂和棠仰对望一眼,吴嫂也看向棠仰,后知后觉地问说:“呀,小先生,你的头发呢?”
  棠仰摆手道:“剪了做法了。”


第63章 第十桩往事
  棠仰截断她话茬儿,直接问说:“老鼠从哪儿进来的?”
  这倒也问住了吴嫂,她有些为难地看看屋里,嘟囔说:“这……屋里也没见洞,但咱们这儿平时门都开着,不好说。”
  类似这种不算反常但就是感觉有妖的细处定不能放过,明堂同棠仰对望一眼,两人请示了下吴嫂,得了应允走进屋里。明堂还在东张西望,棠仰径直走进内屋,二话不说就掀开了人家铺着的褥子。
  吴良友家是土炕,他把被子掀起,明堂那句“你干嘛呢”说了一半就停了,皱着眉和他低头看。炕面上原本是吴良友放枕头的位置上开了个拳头大小的洞,露出底下黑漆漆的炕洞。
  吴嫂小小地“啊”了声,走过来细看道:“这是什么时候被老鼠打了洞,我们都没发现。”
  “开春顺着烟囱进来的吧。”明堂答说,却见棠仰已经伸手要去够,结果他掌关节卡在了老鼠洞口,伸不进去了。他手伸不进去,明堂的就更不可能了。吴嫂看着那像张嘴似张着的洞有点害怕,灵机一动道:“我给你们拿碳夹来。”
  她小跑着去拿回来递给棠仰,尖嘴的碳夹伸进老鼠洞里,棠仰凭手感鼓捣了须臾,面上一变,感觉似乎是夹住了什么东西。他把那东西小心翼翼地夹上来要放在地上,尖嘴尽头才冒出洞,他和明堂心里都咯噔了声,面上有点难看。
  碳夹夹着一个黄纸包,棠仰把它放在地上,明堂已经蹲下直接拿起来就拆。纸包内包着一小缕麻绳,但令两人脸色难看的并不是里面包着的东西,而是外面的黄纸——朱文未书,只有个黑色的掌印。
  吴嫂吓得嘴都白了,明堂攥着那麻绳和久违了的黄符咒站起来,棠仰把碳架塞回她手里,顺带还重新铺好了褥子,两人默契十足地走出到屋外。棠仰拿过那麻绳,细细一缕,估计是从整根的麻绳上拆下来的。他看了看,随口道:“吊死过人的麻绳上拆下来的吧,可能就是白衣人手里的那根锁魂绳。”
  明堂点头同意,一言不发地手半挥,火光顿时从黄符咒上跳起来,眨眼就烧得只剩灰烬。棠仰又惊又恼,大声道:“你烧它做什么!”
  “烧了谁的符,谁就过来瞧瞧呗。”明堂摊手,一语双关道。
  黄符咒已经成灰了,棠仰没办法,幸好之前的那些都收在方宅中了,他瞪明堂一眼,背着手又进屋同吴嫂交待话去了。两人都没寄希望于假无常会在白天现身,耐心等到了晚上。吴良友下地回来听说此事,和吴嫂一样吓得不敢睡觉,夫妻俩挤在屋里,尽管从窗户就能看到隔壁,也还是大气都不敢出。
  明堂和棠仰昨天趴在桌上凑合着休息一夜,到了今晚早就乏了,无奈恐生意外,只好撑着头紧盯着窗户外的吴家。棠仰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同明堂聊说:“河西野坟地同薛巧巧的换嫁案紧密相连,算是即出现了黄符咒——你怀疑是,”他用手敲了下桌面,代之树根——亦或地下黑影。“盗走不化骨,算是二者皆有。”
  明堂低低恩了声。
  棠仰撑着头继续说:“小鹳村金龙庙一案,二者皆无,但冒出来个疑似妖王的师娘。”他冷哼来声讽道,“本州还不知道有几个妖王呢。”
  明堂又恩了声,紧盯着窗外的吴家看。棠仰没发现他有点心不在焉,顿了片刻又说:“大蛇也算是二者皆无吧,但同,”他又敲了下桌面,“似乎有关联。”
  “你还记得赵善家地下那些更窄的通路吗?”明堂总算是应了句,他这么一说,棠仰立刻就懂了他意思,那些更窄的通路大蛇根本无法通过,或许是地下黑影留下的。但这样一来,又和之前所猜测的害死大蛇的人是属阴的、大抵是女身对不上了。棠仰点头,只道:“白露,谜团重重,虽然出现,且不知有无关联。”
  话音刚落,明堂仿佛抓住了灵光一点,直起身子若有所思道:“小鹳村金龙庙和白露都面上没出现,但都冒出来了莫名其妙的人——”他看向棠止,指了指地下。棠仰顿时就明白了他意思,的确,小鹳村和璧城是地下黑影较少的地方,至少并非同东河县,宪城与俪县似的像是修在黑影上!
  棠仰张张嘴刚要说话,明堂身后不远处的窗子外,蓦地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他头皮一炸,明堂察觉他表情又变,立刻站起来回头,这刹那里,棠仰只感到脖子一紧,刺剌的东西刮着脖根儿的皮肤有些磨。与此同时错过了那黑影的明堂再转身,绷紧了浑身上下。
  紧贴着棠仰身后,有个半丈高的白无常不知何时挤进屋里,瘦长的身影,高帽近乎顶到了房顶上。他两手隐在袖下,绳套套在棠仰脖子上还未收紧,白无常整张脸锥子样又尖又长,嬉皮笑脸地看着明堂,在他身前,棠仰一动不动,抿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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