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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目光往下,果然,明堂身后不知何时也多出了个瘦长的人影。四条影子叠在一起,白无常嘻笑着说:“时辰到了,和我们走吧。”
  明堂看向棠仰,两人只有眼睛在动,眼神撞在一起,近乎是在视线对上的瞬间,明堂一手捏诀,棠仰按在膝上的手略微半抬——
  雷光自棠仰发鬓擦过,树根亦从明堂身后破土暴长,屋内充满了明亮光芒,两人错身而过,击向彼此身后。白无常发出动物的尖利嘶鸣,倒退数步倒在地上,黑无常比他更惨,棠仰抬着的手还未落下,明堂回头,只见身旁人张着嘴盯着倒地的黑无常,眼中写着怀疑。
  黑无常四肢与口中被树根贯穿,牢牢钉在地上,血流了满地,他歪着头已经没了气息。白无常脸本就敷了面粉似的惨白,尖叫着后退,声音已经从人变成了吱吱声,他一路退到墙角,黑无常已经褪去人形,化为了一只足有半臂长的黝黑巨鼠。它顶着的高帽没有消失,而是掉下时连带碰掉了“白无常”的,明堂拉了下棠仰,走过去捡起那帽,“白无常”尖声道:“仙君饶命,仙君饶命!”
  棠仰盯着黑无常喃喃说:“不可能呀,怎么死了,我只打算缚住它啊……”
  明堂不答,拿着那高帽信步到那“白无常”身前,手伸进帽内摸出样东西,问说:“这是谁给你们的?”
  “白无常”瑟瑟发抖,露出了鼠尾,俯在地上飞快地道:“仙君饶命,仙君们饶命,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答话,”棠仰也走过来,蹙着眉居高临下地望着“白无常”、亦或白鼠,“谁给你们的这东西!”
  明堂手上拿着那从高帽内摸出的东西,正是黄符咒!白鼠不停地冲棠仰伏地磕头,嘴里念说:“是大仙给的,是大仙给的。”两人瞥了眼彼此,明堂将那对折着的黄符咒展开聚到白鼠眼前,刚要开口,白鼠抬头,脸上生满了细毫,已彻底成了鼠面。它张开嘴,“再也不——”
  火光从它口中喷出,明堂猝不及防,不由拽着棠仰往后退了半步。白鼠尖叫着翻到在地,烈火眨眼便从它口中蔓延全身,明堂懵了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灭,何况这并非他的法术。棠仰本想训他,瞥眼见明堂脸上茫然,明白这是异变徒生,无奈他是木灵,拿火没辙。两人一来一回刹那里,那白鼠已经被烧得化回原形,只剩个焦黑的鼠形。
  棠仰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拿过黄符咒收起,两人对着屋里两具老鼠尸默了片刻,明堂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低声道:“你去和吴家说一声,顺便借个铁锹。”
  两人找了块儿离屋舍稍远的地方把黑白两鼠的尸身埋了,屋里的血浇水冲是冲了,淡淡的腥气越没散。幸好方春雪近日是不会回东河县了,又是焦褐味又是血腥气,两人都有点反胃,话也不想说,对着坐到了天明,马不停蹄地赶车要回宪城。
  路上车轮颠簸,棠仰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烦,靠着明堂低声道:“你记得金龙大仙那次吗?”他没打算下杀手,那些根须却出奇凶悍。如今已知地下黑影极有可能便是木灵,实在不得不叫人多想。他闭上眼,抱怨说:“我觉得我身上难闻死了。”
  明堂心里有些想法,他犹豫了片刻,才挨着棠仰小声回说:“我觉得那白鼠的回答很怪。”
  “它说的等于白说。”棠仰眼也不睁道。
  见状,明堂抿了抿嘴,没再往下接。他嗅了下棠仰的头发,他长发还没长回来,干脆也没扎,就披散在肩上。明堂笑道:“没有不好闻。”他补充说,“是梨花的味道,你自己是不是闻不到。”
  棠仰不吭声了。明堂再低头一看,他已阖着眼睡着过去,抱着胳膊,本就很轻而浅的呼吸近乎要察觉不到了。
  明堂微微一笑,不再开口。
  到宪城仍须得走回方宅,棠仰困得迷迷糊糊,拉着明堂边揉眼睛边走。两人慢悠悠地往大宅走,春风温柔,卷着淡淡的香气吻过发梢,明堂抬头,几枚白瓣随风而去,雪屑似的。
  不知何时,那棵参天的梨树在乍暖的阳节里盛放了满枝甜白的蕊。探出高墙,向着世外漫无边际地长。
  明堂慢慢道:“梨开不离,梨落不离。永远是你,永远不离。”
  明媚却不刺眼的阳光自枝桠落下,托着一片小小的白花瓣落在棠仰眼睫上,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明堂他站在霏霏的梨花雨里呀。


第64章 第十一桩往事
  顶着睡眼惺忪,两人还是硬撑着各自沐浴洗漱罢了才双双倒下睡觉。方春雪带着檀郎不知上哪儿鬼混去了,迟早得学坏。老猫自己在院子里,也不理他们,在池塘旁玩自己的尾巴。
  明堂本以为自己能睡个安稳觉,结果在梦里眼前一黑,头大无比。一连几个活儿没挣到钱,自己和棠仰那点积蓄也都拿来盘下宅子了。他梦见方宅快要揭不开锅,养家的压力非常之大,以至于他眉头紧皱,最后是半下午的时候被先起床的棠仰喊醒的。
  “梦见什么了?”棠仰撇嘴问说。
  明堂摆手意思是没什么,起来开门就看见方春雪带着檀郎在摇筛盅,他头更疼了,呵道:“春雪,你俩是不是赌钱去了!”
  “没有!”方春雪大声辩解,手里心虚地把筛盅藏在了身后。檀郎抬头替她解释说:“没有,她教我玩呢,这不也没事做嘛。”
  “没事做就去读书写字,”棠仰从屋里出来,冲老猫仰了下下巴,“先生在那边呢。”
  饶是檀郎也面露痛苦,老猫踩着小碎步过来,悠悠地说:“没空,你俩玩去吧。”
  话音刚落,方春雪拉着檀郎就跑,两人逃出宅院,老猫才坐在地上,问棠仰说:“你头发怎么回事啊?”
  棠仰回来时头发齐肩,睡醒后又长得不行,已经修过了。明堂顺势坐在门槛上给老猫讲了讲来龙去脉,棠仰越听脸越红,恼羞成怒推明堂道:“别讲了!”
  可惜该说的都说完了,老猫听得三瓣嘴大张,半天才蹦出来一句,“棠仰,你也太纯了吧……”
  明堂和他还没反应过来,老猫吧唧着嘴继续道:“你白活这么多年了。不过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懂吧,你俩还得——”
  “滚!”棠仰把他抄起来一扔,“滚出去!”
  老猫身子半扭四脚着地,眯着眼睛道:“说也说不得,不讲理,你扔我做什么!”
  明堂想起棠仰在东河县时说过的那句“回家再说”,挑了挑眉。老猫蹿得飞快,跳上墙回头说:“随便你们俩,我走了。”它一走,明堂欲提,棠仰抢在他开口前谈正事道:“明天我们去商家看看李蓉,她年纪大了,这事不能拖着。”
  被他生生截断,明堂只能咽了回去。他有点不甘心,从下往上歪着头盯棠仰,只怕棠仰盯得毛了,推他脸道:“不许看!”
  “唉。”明堂煞有其事,长长地叹了口气。
  既然提及正事,他还当真不晓得棠仰到底都把黄符咒塞哪儿去了,索性随口问问。棠仰指指中门,答说:“那顶上,省得被春雪谁摸到了拿着玩。”
  明堂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了自己的怀疑,“你说,会不会因为我们把黄符咒全带回,它才盯上你的。”
  “它”自然指的是地下黑影,棠仰思量片刻毫无头绪,自暴自弃地摇头。两人不再谈,互相倚着发了会儿呆。天快黑了,满园梨瓣落雪似的,有些被吹进屋内,有些落在两人肩上。明堂同棠仰都未束发,两人挨着,发梢慢慢慢慢绊在一起。
  青天白日补觉的后果便是到了夜里俩人眼瞪眼睡不着。明堂躺了会儿睁着眼半坐起身,低声说:“睡不着。”
  “洗澡。”棠仰腾地爬起来,蹬上鞋就往外走,明堂拽住他问说,“不是白天刚洗过吗?”
  “我乐意。”棠仰推开那手简短道。
  他一出去,明堂自己坐在床榻上跑神,没多会儿乱七八糟的事全冒了出来。一桩连着一桩的旧事,黄符咒与妖王,神秘的师娘,地下黑影。他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干脆也推门出屋,坐在门槛上放空思绪。
  乍暖还寒时候,天际涌动着乌云,月色时晦时明。明堂不知发了多久呆,棠仰披衣回来了。他长发比平时又稍长了些,湿漉漉地散着,沾了水发梢微卷。两条长而直的腿从衣摆下若隐若现,他就系了件外衣,也不理坐在门槛上的明堂,径自躺回去。
  明堂手指垂在门槛上点了点,两人无声地各自发愣半晌,棠仰蓦地开口说:“你回来。”
  万籁俱寂,屋外滚出几声闷雷轰隆。明堂悠悠地走过去,顺势坐在床沿上。棠仰平躺着,修长的腿大片大片地露在外面。光洁的皮肤看得明堂眼里恍神,他顺着他脚踝慢慢往上摸,像是在抚一匹软滑的绸。棠仰半含糊地轻轻哼了声,坐起身子。明堂已半躺了回去,手倒是滑到了他腰际。
  两人贴在一起,鼻尖蹭了下,将吻未吻。阖上眼感官愈加敏感,更声中春雨催发。棠仰蹭过去亲了下明堂,翻身坐到了他大腿根上。
  他里头一丝微着,明堂亦只穿了亵衣。静谧的夜细密的雨润泽大地,明堂两手握着他窄腰。棠仰睁开了眼,两人眼神粘在一起、定定地望着对方半晌。棠仰一手搭在明堂肩上,指尖勾开了些他衣领,雷击印烙刻在肩上,此情此景便有些叫人头皮发紧的妖异与野气。棠仰另一手顺着明堂胸膛朝下摸,低声说:“我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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