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不了正事,你也说了最关键的钥匙在这里,她能翻起什么风浪?”
“翻不起风浪。”蓝帽子似是叹口气。“事实上,她多半是已经很虚弱了,我们要做到是确认一下她还会不会利用爱弥雅的身体。”
秦愈便笑道:“那最好,而后果,我们自己负责。”
“好吧……先生们晚安。”
“晚安。”
秦愈停下来脚步,直接推开了旁边一个房间,二人在蓝帽子的注视下关门。
第88章 必不可少
修长的手指一把摁在那胸膛上,没用多大力,却叫葛鄞脚下一个踉跄,勉强稳住身子,他抬眼看着秦愈。那人表情隐晦不明,看不出在想什么。
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能摆出另外一幅表情来,譬如此时,他看着葛鄞,
葛鄞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被他压制下去,气势上丝毫不输,内里却不自主地凝神屏气。
他在期待什么?
屋内没有开灯,但是秦愈精准找到他的位置,微凉滑润的指腹不知道意欲何为,总在他耳下打着转,连带着那一片皮肤颗粒都敏感地立起来。
寂静的屋内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一轻一重,不知道是谁沉不住气了。
听得那脚步声走远,听着像是往楼下去,秦愈才似是说给他听般缓缓道:“他走了。”
“我要和你说的是正事。”葛鄞还记得他们为什么开溜。
“我也和你说正事啊,但是不妨碍你说的和我说的。”
秦愈松开扶在葛鄞腰上的手,喉结一动,转而去握住那只想要去按开关的手,牢牢抓在手里:“先别开灯行不行?”
他低下声音,仿佛在恳求一般,葛鄞闻言没吭声,晃神间手指松开,一下便被那人钻了个空子。他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但不开灯也没什么,虽然他对这黑暗的环境略有感到不适,但是多个人在旁边,也就消去了一些胆怯。
不知道这间房间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们也不在乎,对环境的未知感成为流淌在血液中的剂药,肾上腺素在起作用,秦愈感觉自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心里有团火压不住。
“我记得你有梨涡,让我再多看两眼。”
“……”
葛鄞蹙眉,疑惑神色一览无余。
他总这样,葛鄞算是明白了,秦愈好像不在做一件事的同时,干点别的就无法思考一样,便也就由着他去。葛鄞轻哼一声,似乎对此要求很是不屑:“你让我不开灯,不开灯看得见什么?”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秦愈的死皮赖脸,那人接道:“我能摸到。”
然后还没得到葛鄞的回应,他的手便自作主张地上脸了。
那个小小的梨涡,果真如他所愿一般现了行,秦愈无声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
突然温热的气息突近,葛鄞呼吸一紧,感受到那舌尖从他嘴角掠过去。两人这么面对面站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直到视野里轮廓慢慢清晰了起来,葛鄞心里也就少了几分沉重的压抑感。
他眼神慢悠悠从秦愈脸上移开,说:“我在楼梯上看到了爱弥雅。脚上似乎被人戴上了镣铐,在这之前,可没有这个东西。”
秦愈嗯了一声,开始回想:“我当时看你神色不对劲,想来就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他说的那些话,你信了几句?”
“几乎挑不出假话来。”葛鄞不假思索道:“蓝帽子骗我们没有好处,而且这两个人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找我们帮忙应该是情势所逼,实在没办法了。看样子,是与阿尔起了冲突。”
“镣铐和锁链,似乎是一套的玩意。”
秦愈说,他的手不甚安分,总要摆弄些什么才能分走注意力。他似乎十分钟爱葛鄞的耳钉,闪亮的银饰在微光下显出温和的光晕来。
“所以不排除是不是白帽子干的,或者是他们两个把爱弥雅的尸体挖走的?”葛鄞难以辨清这里头的真伪,他道:“是不是,还得去看看才清楚。”
“可是我们时间不多,神诀这人又玩消失,虽然还没结束,但我倒是真希望他再也不出来。”
秦愈轻轻叹气,有些烦恼:“但是他不出来,我们怎么回去?我还得和我爸有个交代,我说了我不会一个人回去的。你呢,你也不能回到那个地方了不是吗?”
葛鄞神色微动,不禁想起那句话,玩笑一般的话。他不免会去在意,可是这意味着可能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蝴蝶效应产生。
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要带你走,当然了,你以为说笑呢?”秦愈不可思议地笑出声,他仔细凑近了去看葛鄞的神情,眼里藏不住的欢喜和担忧,他看着葛鄞,话语里尽是信誓旦旦:“我会找到办法的,既然我都能去你那里,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走?”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有一具现成的载体。
可是葛鄞没有说出这句话来,秦愈明显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不过两人都暗自藏了份心思。
“不太想说这个,我们说点别的。”秦愈忽然抱上来,一手环绕过葛鄞的背,另一只手往下伸去,穿过葛鄞的膝弯,然后一个用力将他扛着肩上。一瞬间的悬空让葛鄞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做什么?”
葛鄞略有局促感,他身下是柔软的床榻,窗户打开着,窗帘也半拉垮在架子上,虽然从外面看不见什么,但是天还没完全暗下来,总有种不安的羞耻。
秦愈的不怀好意全部写在了脸上。
“要不你猜猜?”
他一边解着衬衣,一边盯着葛鄞瞧,但后者只僵着脸没有动作,他眼神时不时瞟着窗户的方向,微表情全叫秦愈看在眼里。
“喜欢光?那我们开着灯还是——”秦愈装作不甚在意地问,起身就要去开灯。
他故意的!
葛鄞忍了忍,在秦愈就要按下开关的一刻,他忍不住了,出声:“别。”
葛鄞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腕,稍稍收力,秦愈翻过去握住他,两人距离不远不近,谁也没动。
“我可还记着呢,你当时推了我,是要一刀两断的意思?是不是就想把这件事翻过页去了,我不提,你就不说?”秦愈松了力气,他渐渐逼近,直到葛鄞退无可退,坐到床沿边抬头看着自己。
“你不太明白那是什么地方,我那是——”葛鄞按按太阳穴想要争辩,但是被一个吻堵住了嘴,秦愈欺身过来,将他彻底压倒在床上,再没有给他发声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个房间隔音挺好的,床也挺结实的。
“你看我也有,所以我大概能猜到你的圣痕是什么了……”
秦愈指着自己腰腹上的黑线给他看,水汽遮蔽了葛鄞的眼睛,他咬牙想要挣起,却被一只手按着肩膀,又摔了下去。
“我真后悔,竟然一点没有想起来你为我做了些什么,是我的错。”
“记忆重塑的滋味也不好受不是吗?”葛鄞抚上秦愈的额头,“很多时候,我在想那些不好的结果都是我应得的。”
“别胡说。”秦愈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我都不会在乎那些,难道现在这个结果你不满意?”
葛鄞笑起来:“当然不会。”
头晕目眩间,房间里全是汗水与荷尔蒙爆发的味道。
愉悦感从腰腹以下传来,葛鄞忍不住闭上眼喘息,他一时忘却了二十几年来受到的鞭策入骨的严苛归束,不管不顾去贪图眼下享受。他从未感到如此忘我,但在这迷情之间竟然想要更多。
另外一种更为深刻的、莽撞的渴求在呼唤,从唇齿间溢出,不清不楚的词句更添加了几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秦愈却听到了。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冰冷的耳钉一如它的所有者,全身上下变得滚烫,带着另外一个人的温度。
那就求我。
秦愈懒懒垂眼,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啃噬着他残余的理智,脑中发着火热,下手一点都不轻,完全不留给葛鄞松懈的机会。
压制的快感催使着葛鄞想要抓住什么,他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流失,让心脏那一块更加空虚,从内部里伸出爪牙,锋利的钩子即将钩破人皮,撕开魔鬼的伪装。
他透过那个模糊不清的光晕,找到这双手,紧紧扣着。然而葛鄞又不敢太用力,只能牵引着他,慢慢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求你……
葛鄞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咬着嘴唇,像是要咬出血一样狠厉,双目也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充血而发红。他弓起身,攀着秦愈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短暂的呓语后,秦愈眼中的被意外替代,他没有作声,在渐浓的夜色里,他把那些情绪都隐藏得很好。
“你还有这癖好,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秦愈舔着那枚虎牙,手下渐渐用力,但他还是舍不得太用力。葛鄞喜欢的,他都可以给。
窒息感让人失去辨识力,但还差一点。葛鄞甩甩头,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去回想,能够挑起秦愈最大情绪的因素是什么。
但他总被打断,意识被牵着走,好几次都要沉溺其中,于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重新拾起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