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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 (九皇叔)


  元莞低眸看着奏疏,脑海里想着如何批阅,口中顺口回元乔:“是很久,她懂得很多,博学之人,又十分善谈。”
  元乔心又乱了,手扶着案沿,呼吸微重两分,道:“陆连枝喜欢女子。”
  这件事在陆家并非是秘密,皇城司轻易就能查得出来,她莫名觉得不安,也不知为何不安。
  元莞头都不抬,附和道:“对,她同我提起了,陆家爹娘也没有强迫她,我倒挺羡慕的。”
  元乔心中一揪:“你羡慕什么?”
  “自然是疼爱自己的父母,刘氏养我不过是当作棋子,并无感情,且她脾气不大好,幼时大骂是常事。”元莞的目光终于从奏疏上抬首,淡淡地落在元乔已不算平静的面上。
  她又道:“陆家确实很好。”
  “什么?”元乔似是未曾听清,心乱地站起来,袖摆拂过茶盏,啪嗒一声,茶水翻了出来,烫得她手腕一缩,往后退了两步。
  元莞托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张皇失措,不觉笑了笑。元乔狼狈地将手往后藏了藏,她低声道:“我道陆家确实很好。”
  “陆家家风正。”元乔说道,皇城司在陆连枝入京之前就查得清楚了,她知晓陆家的些许旧事,手腕好像是烫伤了,疼得火烧火燎。
  元莞照旧去看奏疏,将话题引回政事上,元乔不知是疼得还是原本就心不在焉,元莞说话,半晌才回一句。
  在问道江南东路安抚使的人选时,元乔就说不出话来了,元莞又看了一眼魏律的建议,道: “中书令提议王崇,这是他的门生,我倒觉得不合适,魏律与苏闻的权势该压一压,给些新臣机会。大宋朝堂上也并非是几人的朝堂,苏闻魏律之党仅次于你。”元莞提议道,她对两人并无恶意,只是最大的权势还在掌控在皇帝手中。
  忠臣可信,可耐不住更大的权势,她经过废帝一事后,感觉忠臣良将不过说得好听罢了。苏闻也是帝师,在大兴殿上一字未言,魏律同样如此,或许他们对大宋尽忠,而非是对她个人尽忠。
  换思路而想,如果有人打着为大宋着想的旗号来对付元乔,此二人指不定就动心了。
  元乔疼得不语,元莞再道:“我并非是对二人不满,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她抬首去看,元乔鼻尖渗着细密的汗水,似是很痛苦。若竹不在,元乔也恰是能忍的性子,元莞不好漠视,抬起她的手去看,纤细的手腕红肿了一圈,还有几颗水泡,想必是整盏茶都浇在手上了。
  “我去唤若竹来。”元莞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元乔眼前黑暗,凭着感觉反抓住元莞的手,摇首道:“不用的,苏闻魏律之党的权势,我亦在压制。可如今没有更好的人选,我并非不信你。”
  “信与不信,是你的事。我只不过在说罢了,且你得了眼疾,我才来此。待你病好,我自然要回福宁殿,亦或者出宫而去,不会沾染你的政事。”元莞低眸看着自己袖口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伸手拂开。
  ‘待你病好,我自然要回福宁殿’一句话传入元乔耳膜中,激得她立即站了起来,不安道:“我并没有怀疑你,你且信我。在这里,你可放心。”
  “不必了,我去唤若竹来。”元莞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抬脚出殿,令若竹入殿。
  殿外夜色浓重,廊下灯火猩红,冰冷的风吹散了身上的暖意,元莞陡然清醒了很多,元乔方才所言是令她留在垂拱殿?
  她冷冷一笑,以何名目留下?
  时至今日,元乔好像都未曾看清局势,皇帝不可为所欲为,有太多的顾忌。就像她当时喜欢元乔,不过是藏于心里,只对她一人说说罢了,就连孤鹜、周暨都不敢言明。
  元乔竟比她还要幼稚,也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不知分寸。
  殿内若竹小心地上过药,元乔好似麻木一般,也没有太多的疼意,怔怔地坐在案后,元莞去而复返,若竹行礼退了出去。
  闻到熟悉的气息后,元乔打起精神,没有再提起方才的话,说起江南东路安抚使的人选:“王崇不可,我早有意令周暨外放,她此次立功,想来朝臣不会反对。”
  “周暨?”元莞略有些吃惊,不大肯定道:“周暨太过软弱,怕是不可。”之前曾是知州知任兼任,后来又恐地方揽权过甚,才调用官员,且为各路负责军务治安,周暨的性子有些艰难。
  元乔淡淡一笑:“周暨软弱不假,可骨子里透着坚韧,遇大事也可锻炼一番。”
  元莞道:“你是皇帝,你自有权力。”
  “你莫要小看她,且苏英的性子也不软,她二人相得益彰。”元乔道。
  “哦?你怎地不说她二人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元莞直接了当地开口,她好歹做了几年皇帝,对弦外之音听得清楚。她将奏疏塞到元乔的手里:“你是觉得周暨对我并未死心,才将她调走?”
  元乔面色发烫,感觉元莞的目光带着刺,刺得面上发疼,她无法从容应对,索性不言语。
  元莞嗤笑:“怎地不说话了?被拆穿了,无地自容?”
  “嗯。”元乔应了一声,再无它言,气得元莞想直接离去,想想元乔又多了一劣性,道:“我对周暨无那样的感情,若有,当初也不会任由你废她。”
  元乔象征性点点头:“江南东路比起其他地方要好上些许,周暨过去,又有地方知州辅佐,不会生事。且我有意重用些许女官,她若能胜任,想必也可大力推行此举。”
  “陛下说法很冠冕堂皇,我竟想不出话来应对。”元莞忍不住瞪她一眼,见她高洁温婉之色,也不知她的心思竟变化得这么快。
  元莞的嘴巴坏都用在了元乔身上,令元乔也是无奈,“你不能同我好好说话?”
  “你若对我好,我自然同你好好说话。你利用我、废我帝位,我为何要同你好好说话。”元莞惯来直言,也不去顾忌元乔的心思,她自愿来找晦气的。
  元乔下意识不再说了,就算是说到天明,也是说不过她的。
  江南东路安抚使的人选没有用魏律的人,元乔直接任用周暨,等周暨回来再下调令。
  至子时时,元莞才放下奏疏,提醒道:“时辰不早了。”
  元乔道:“好。”
  若竹入内,扶她回榻休息,元莞则定定地看着江南东路安抚使的奏疏,元乔此心究竟是何意,她都觉得周暨难以胜任,元乔为何坚信。
  元乔并非是莽撞之举,她是沉着冷静之人,不会因个人而荒废政事。
  她想不通,宫人来催促她梳洗安置。
  内寝炭火足,躺在柔软的榻上很舒服,元莞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惹得元乔出声:“你不舒服?”
  “没有。”元莞不动了,照旧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努力入睡。
  榻上的元乔也很清醒,手腕上的烫伤疼得她难以入眠,想起今日元莞说的话,心中便揪得厉害。
  ****
  翌日清晨,太医在殿外候着诊脉。
  元莞用过早膳,榻上的人还没有醒来,若竹入内请她出外走走,道是梅花开得很好。
  一人枯坐也是无趣,元莞未及多想,跟着她出殿。
  两人离开后,元乔才醒,掀开榻上纱幔,吩咐道:“去请太医来。”
  太医久候,得到旨意后,轻步入内,将皇帝眼睛上白纱拆了,仔细查看她的反应。
  雪盲一症若是严重,或许救治麻烦,但皇帝未到严重的地步,治疗一月,疗效很好,他亦有把握今日可复明。
  皇帝眨了眨眼,并未说话,他急道:“陛下,您可能看得见臣?”
  元乔不语,似有所惑。
  那厢出了垂拱殿的人,好巧不巧地遇到来给元乔请安的豫王。
  比起元莞,豫王更像炸毛的大公鸡,见到她当即就恼了,若竹担忧两人有冲突,拉着元莞就要避开。
  豫王并非是罢休的性子,照旧将人拦了下来,面色阴狠,道:“废帝又来讨好陛下?”
  若竹闻言色变,惊恐地看着元莞。
  元莞不恼,故作深思道:“我听闻豫王献粮,立了大功,陛下给了许多赏赐。”
  说到得意之事,豫王又是一笑,也未曾听明白元莞话中的意思,直接应允下来:“比起你这百无一用的废帝,本王是朝堂的顶梁柱。”
  元莞抿了抿唇角,想笑又不好笑,轻轻咳嗽一声,也不去提醒他,连连点头:“那是自然,豫王居功甚伟,是大宋的肱骨。”
  是人都爱听媚言,豫王更是如此,被元莞这般一奉承,心情当即好了很多,也不觉得元莞讨厌了,望着她粉白细腻的肌肤,眉眼弯弯,比起府里的姬妾美貌许多。
  废帝没有赐死,便是新帝天大的恩惠。他见元莞这般识时务,走近她,伸手就要摸摸她的脸,若竹大惊,站在两人中间,高声道:“豫王请自重。”
  莫名其妙被人挡住,豫王好心情都没有了,伸手将人推开,动作之大,引得身后跟随的内侍匆匆而来,豫王瞧了一眼,呵斥道:“看清本王是谁,瞎了狗眼了?”
  若竹被推搡在地,元莞笑着扶起她,对于蠢出天际的豫王,她实在是无力想说话了,不过火烧旺了,肯定要加些柴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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