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容话立刻察觉到异样,“你怎么了?”
慕别翻身坐起,用后肩骨以下的位置靠坐在床头,伸长手臂勾住容话的腰,把人抱在腿上坐着。
长衫下摆起了皱褶,遮不住他的小腿,慕别的眼神从腿上的皮肤饶有兴致的划过,“我身上有伤,小傻子既然经验老道,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他轻佻的在容话腰上捏了捏,“我还在等你好好安慰我......”
“我没有。”容话坐在他腿上,胸膛肉眼可见的起伏着,语气里有懊恼,“一直都只有你!”
容话拉住要从慕别身上下到地面,慕别快一步收紧手臂,容话上半身倒在他臂弯里,他问容话:“什么叫一直都只有我?”
容话额头抵在他缠着绷带的胸膛上,紧抿着唇不说话。慕别抬高容话的头,“不解释,就是承认我说的对了?”
容话蹙眉,张嘴泄愤似的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我又不像你......”
慕别不疼,被咬的地方反而有些痒,连带着他心口也像是被幼兽挠了一下,跟着痒起来,“像我怎么了?”
容话咬他虎口的力气加重几分,慕别被咬的心痒难耐,伸出食指摸了摸近在咫尺的唇,意图从边缘探进去时,容话突然松了口,“你刚才,是从风月巷馆的地方出来了吧。”
容话刻意记过那条路线一遍,他知道在他们和鬼缠斗的那条巷子背后,就是上次去找慕别时的风月巷馆,而慕别那时身上还有香水的味道,答案呼之欲出。
不可能不失落,但现在的容话没有任何资格要求过去的慕别为他做出一些改变,更何况,在现在进行时的世界里,他固执的和对方提了分手。
看着他垂头不说话的样子,慕别的兴致一下被撩拨的更高,“小傻子吃醋了?我都没吃你和别人做过的醋,你怎么好意思吃我的醋?”
他报复似的在容话下巴尖上咬了一口,容话不知是痒还是痛,抽吸了一下鼻子,恼怒道:“我没有,一直都是你,我只和你做过这种......亲密的事!”
慕别神情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个小傻子,还喜欢他到非要留在他身边,说出的话都是胡言乱语,他怎么能够尽信?更何况,他刚才不过是亲了亲这个小傻子,对方又红又湿的反应哪儿像个混熟过情场的?说稚嫩青涩都是抬举了。
说和他做过这句话,估计也是因为太喜欢他,自己在脑海梦里臆想出来的。
慕别松了嘴里的肉,心安理得的往后一靠,“那就来吧。”
“来什么?”容话怔怔的望着他。
“重新回忆一遍,我和你做过的那些亲密的事。”慕别温和的催促,“快,不然我的伤口又要疼了。”
容话的面色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越变越红,手足无措的只能一双眼看着他。慕别的眼神在等待中暗下来,他等不及,主动的牵起容话的手引导着容话接下来的每一步。
窗外的夜沉寂如水,屋内没点灯,只有几点浅淡的月色从窗外爬进来,铺洒在地板上,留下点滴银白的颜色。
屋外绿植遍布,但到了晚上屋内依旧闷热。
容话浑身都是汗,一只手臂撑在慕别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怕触碰到慕别的伤口,找不到着力点,被慕别抓在了手心里。他此刻在慕别眼中,浑身上下都是红的,慕别情不自禁的将容话往怀里揉了一把,容话咬着下唇,把到喉间的声音又吞了回去。
热汗顺着容话脖颈的线体流进锁骨窝里,慕别只觉得这景象快差不多要了他半条命。
慕别轻嘶一声,“宝贝,你好热。”
他不再任由容话缓慢生涩的步调来,将人往怀里一压,含|住
了那张紧抿的唇。
......
半夜三更,奴仆阿裘在屋外敲响了房门。
慕别肩膀上披着一件薄衫靠在床头,容话睡在他身旁,头枕在他的腿上,眉心不自觉的轻拧着,睡的并不安稳。
慕别垂着眸,手抚摸着容话汗湿的头发和脸颊,情|热褪却过后,容话的肤色又变回了病白,皮肤也是凉的。慕别替容话拉了拉被子,盖住容话的肩头。
奴仆阿裘等了半晌,没等到回声,正预备再敲一次,慕别拿着烟斗,不徐不缓的走了出来,关上身后的门。
“少爷。”阿裘抱手鞠了一躬,“七月半将至,家主请您早回祖宅。”
慕别微仰了头,吸了一口烟又吐出,青烟往夜空上浮,“我如果说不,慕家能拿我怎么样。”
阿裘猛地在他身前跪下来,叩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少爷是家主独子,也是嫡子。还请少爷为了整个家族的未来着想!”
慕别一脚踹开阿裘,阿裘从身后的阶梯上滚下去摔在了地上,阿裘没有停顿的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慕别的位置再度跪拜,“少爷应该清楚,少爷是逃不出慕家耳目的,也逃不出湛海的!”
“滚。”慕别背身,门开启又重重的合上。
他面色阴冷的走进漆黑的屋内,角落的床上,有一个人影的轮廓正坐在上面,正在无声的注视他。
慕别走过去,抬起还没燃尽的烟斗想要再抽一口,走到一半脚步突然顿住。他反手将整个烟头插进了一旁的盆景里,烟火灭了气,青烟滋滋的冒上天。
慕别收敛情绪,上床抱住容话,“吵醒你了?”
容话摇了摇头,也同样伸出一只手回抱住慕别,“你不开心了吗?”
慕别下巴放在容话的肩膀上,眼里的情绪被阴影遮挡住,他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钱财?地位?荣誉?权力?”他一字一顿的询问,环住容话的手臂也在一字一句中不断收紧,“如果你要这些,那你做到了。我现在,全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容话不假思索,双臂缠抱住慕别的脖子,嗓音里还带着情|事后特有的哑,“我想要的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慕别沉默了一会儿,在容话脖颈和肩膀的交接线条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小傻子,我有什么好的。”他五指穿进容话的发间,声音放的更轻更缓,“其他的东西,可以一直陪着你,陪着你到终老。”
这是过去的慕别和容话认识以来,头一次说出这样温和的情话。容话忍不住回想起慕别临死之前和他说出的种种,那时候的慕别和现在的慕别一样,言辞之间的温柔里,又带着期艾的悲凉。
仿佛他又要从自己身边再一次消失。
“慕别,我只想要你。”容话喉头发涩,“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屋内一片寂静。很久之后,慕别抵在容话耳畔,低声应了一个字:“好。”
那天晚上之后,容话
和慕别的关系开始变得亲密起来。
在慕别眼里,容话是一个外地来的小傻子,对周边的一切都带着陌生和探究的目光。于是慕别每天都带着容话游走在湛海的大街小巷之中,看着容话对新奇的事物投去视线,他遂充当容话的引路人,替他讲答解惑。
这样相处的时光,让容话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几何时,在高楼大厦的湛海市里,他和慕别也留下过许多深刻的回忆。只是那时,却不可究。
夏季进到了末尾,但天依然燥热的厉害。
慕别带着容话来到一家西餐厅,餐厅的角落里四处供应着冰,一进到里面就凉快不少。金发碧眼的女侍者拿着菜单走过来,慕别接过菜单,扫了两眼后问容话:“今天特供是海鲜意面,你吃不惯的话就点个甜品,等天阴了我们去中餐馆吃。”
“没事,我和你点一样的就好。”容话放下水杯,“我不挑食。”
“真乖。”慕别朝容话笑了一笑,然后用英文流利的和女侍者交流点起菜。
容话目光直直的盯着慕别,听他每一个单词的发音,都带着他原本嗓音里独特的低沉,有股说不出的磁性。他在听见一个词汇后,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不吃芒果冰沙,我过敏。”
慕别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和女侍者交代完最后的选菜后,笑着朝他看过来,“我们小傻子,还懂英文。”
“懂一点。”容话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我听阿裘说,你有功名?”
慕别理了一下袖口,正襟危坐道:“末年时,随便报了名去考了几次,会试时得了个‘会员’的名头。”
会试既春闱,会员既榜首,会试之后就是殿试,一般来说能在会试中取得第一名成绩的,在殿试里最差也能进三甲,得到探花的名次。这可比他们高考拿市级省级的高考第一的殊荣,还要光宗耀祖。
容话高考时的钢琴系第一突然变得不值一提,慕别却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隔着桌子伸出手在他头顶摸了摸,“没关系,就算门不当户不对,我也还是喜欢我们小傻子的。”
“我不傻。”容话淡淡的看了慕别一眼,“我很聪明。”
慕别失笑,顺着他说:“好,以后不叫小傻子,叫小神童。”
“小神童”三个字,在容话以前青少年时期拿过很多奖的时候,背地里有不少人这么叫过他,是以容话听的还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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